原本就在她身上的目光沉聚在她的心口,压灼着她的心是那么的痛,怎会是他呢?
不是的。
不会的。
或许五年前名义上是吧,但是现在,她和他早就没有了关系,淡淡的开口,“不是。”
燕非墨一声不语,但是,整张脸顿时化成了冰山,一双手垂于身侧,紧紧的交握成拳,甚至,连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而不自知,空气里传来血腥的味道,众人却皆忽略了,只是继续把目光停留在夕雅的身上,带着好奇,带着探究,还有,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的疑问?
可她的来历,就连燕非墨自己也不知道。
“那朕问你,在墨儿和东厥太子之间,你选哪个?”
夕雅抬眸,清透的眸子望进了皇上的眼底,这绝对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皇上,但是,她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皇上真的让民女自己作主自己的人生吗?”素来都知道这个皇帝的霸道和跋扈,在他眼里,儿子都不过是棋子,更何况她这小小的民女呢。
燕禛微微笑了,很聪明的女人,可是那笑还是掩不去他眉宇间天生的威严,“朕既然问你了,自然就是让你自己作主,你说吧。”
心头一松,燕非墨和白梦展她一个也不想嫁,重又跪下,头点地,她重重叩首,“皇上果然是盛世的英明君主,夕雅谢皇上圣明,但是,他们两个,我一个也不想嫁。”
大殿的人,顿时又开始了窃窃私语,一个是东厥的太子,一个是当朝的王爷,她小小一个民女,居然一个也不嫁,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或者,此女心比天高吧,难不成是想做皇上的妃子?
可,皇上多大了,儿子都比这女人大。
可,天子就是天子,多大年纪都可以怀抱新宠。
“哈哈,好,朕一言九鼎,你说不嫁就不嫁,东厥太子,这可怪不得朕了。”爽朗的一笑,燕禛徐徐走回龙椅,明明是让人很尴尬的场面,他却轻松的带过。
“皇上,自古女子皆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或者,问过她的父母再作结论也不迟。”白梦展一抱拳,不死心的道。
“我无父无母。”
“呵呵,好,那就还是由你自己作主,不过,朕觉得今日还是把你的终生大事确定下来比较好,以免将来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到时伤及百姓可就是罪过了。”燕禛扫过白梦展,很不喜欢他的咄咄逼人,那便,在这一日彻底绝了他的念想好了。
女人嫁了,他也就不必再强求了。
“既然皇上如此说,那么,夕雅倒是想嫁一个人。”燕非熙的师傅来了,而且就是在前日,还有他的脸,那是除燕非墨以外唯一与伊邪相象的男子,或者,他的背上就有一个小痦子呢?
情势逼人,照大殿里的情形看来,她今天是一定要选一个夫婿来的,那么,她宁愿选燕非熙,只为,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夜里那个曾经的男子。
“说。”
伸手一解,绾发的束带顿时开了,让她长长的黑发如瀑布一样的倾泄而撒在纤瘦的背上,至此,所有人才彻底的相信她是一个女人。
燕禛的眸中闪过一抹欣赏,一个面对大殿上的他和文武百官丝毫不乱不慌的女子,倒是,有些象记忆里的那个女子,只是时光走过了这许多年,不知,她可还好吗?
心头突的一黯,声音却柔了一柔,“你说吧,朕给你做主。”
夕雅的目光缓缓扫向周遭,先是落在了白梦展的脸上,然后是燕非墨的,最后,搜索的终于落在了燕非熙的身上,那定定的注视,让燕非墨的心突的抽痛,不,夕雅是他的,从来都是他的,即便是死了,也是他的女人,“扑通”,他跪倒在地,“父皇,夕雅只能嫁给我。”
“墨儿,她又不是你的女人,你这是何解?”燕禛一惊,他这个儿子向来以冷酷无情著称,何时这样的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一切的呢,不曾有过。
“因为她叫云夕雅,那是我的女人。”
“燕非墨,你的女人是死了的云夕雅,我不是,我跟她不过是同名罢了,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嫁给你,更不想做别人的影子。”相对于燕非墨的不顾一切,夕雅更是决绝,才不管她的拒绝会给他多少伤害还有别人的嗤笑呢,该说的,该做的,她都要说都要做,如今的她,再也不想逆来顺受了。
“嗯,是不能因为一个名字而决定什么,说吧,你想嫁给谁,朕说了给你做主便给你做主。”
“谢皇上。”悠悠的抬首看着当今盛世的皇上,夕雅不明白他今日为何对自己这般的好,但是,机会和形势告诉她,她只有一个选择,“民女只想嫁给一个人,那就是……”说着,她的目光悠悠的看向燕非熙,是他给了自己一双儿女吗?便是因着那一双儿女,她才会在谷中坚守了五年,只为,可重见到儿女。
“父皇,儿臣有话说。”可,她才说了一半,居然就被燕非熙给阻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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