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饿了?”她问道。
楚宇也问:“乳娘,孩子可是饿了?”
那妇人脸红了起来,“奴婢先前刚喂过,皇孙吃着吃着便睡了,可能是没有吃饱,奴婢这就下去喂小殿下。”
楚宇道:“那你快去,可别饿着孩子了!”
那妇人赶忙接过婴孩,退了下去。
楚宇回头,对姜舒道:“舒儿,你好生歇着,本宫去书房了,有事叫人来禀报一声。”
又回身对她说道:“欣姑娘,太子妃便拜托你了。”
她急忙错身行礼,将楚宇送了出去。
她站在廊下,百感交集,一个时辰前,自己还在狱中,这一个时辰之后,自己便来到了东宫,而且,成了太子妃的侍女。
就这样,她便在这东宫安顿了下来。
这天气,闷热难忍,门窗四面八方都敞开着,却是一丝风也没有,窗外树上聒噪的知了,一声高过一声地嘶叫,令人烦躁。
她怕知了叫声惊扰到小孩,便带着那些宫人,去粘知了,一阵忙活下来,浑身是汗。
姜舒把她叫到屋里,一边聊天,一边吃水果,姜舒这屋,四角放了冰盆,倒也不算太热。
其间,又有宫人送解暑的酸梅汤进来。
姜舒对她说道:“这东宫又不缺下人,要你去粘什么知了,看把你热的,快吃些酸梅汤,这么热的天,别把自个儿弄病了。”
她将姜舒手中的小碗接过来,递了一方干净的手帕给她,“生孩子的又不是我,我哪里就这么娇气,只要你安好,我便安心了。”
姜舒笑笑,接过手帕擦了嘴角,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乳娘便将吃饱喝足的孩子送了进来。
姜舒将小家伙抱在怀中,满脸的喜爱之情,小家伙睡得很香,初生时的潮红已经退去,小脸儿柔嫩白皙,十分可爱。
前两日,皇后和各宫,都已派人来送贺礼,表示过关心了,今日午后,远在天幕山的皇上,也专门从行宫差人送信来,给皇孙赐名隆,姜舒欢喜不已。
午时,她服侍姜舒用了午膳,见她恹恹欲睡,便退了出来。
她回到自己房中,小睡了片刻,起来的时候,见原本明朗的天空黑沉沉的,此时更加闷热难忍,好像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她坐在临窗的地台上,摇的绢扇,热的心烦气躁。
“要是来一场透雨,凉快下来就好了。”她咕哝一句,回头就见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手捧一盘水果,垂着头进了自己的屋子,她还以为是姜舒叫她送东西来的。
直到那女子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往里走,她才觉察到不对劲,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那宫女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缓缓抬头,说道:“怎样?没看出来吧?”
“燕羽!是你!”她猛地起身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怎么找来的?”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镜花台是干嘛的?若是连找个人都找不着,那还有何用?!”燕羽笑道。
“你何时来的王城?可知凌霄他们已去了西北?”她接过她手中的托盘,将她拉到临窗的地台上坐了。
“昨日下午便到了,先前,在回来的途中,我已经和宗座碰过面了。”
“你见到了他们?他怎么样?”她急切地问道。
燕羽见她急切的样子,闷声笑了起来,戏谑道:“看你那着急的样子!若不是被禁锢在皇宫,只怕是会要追过去了!放心吧,他很好。”
她懊恼地垂下头:“我…把炼制凝恤丹的药草搞丢了。”
“没事,会找到的,实在找不到,我再去采集一份便是,今儿,我是来接你出去的。”燕羽道。
她想了想,摇摇头:“我暂时还不能跟你出去。”
燕羽惊讶不已:“为何?难道这皇宫里还有什么是你留恋的?”
她沉吟了片刻,之前,自己确实一心想要出去,因为需要寻找那些药草,可现在有了燕羽,药材的事,便不用自己担心了。
她想请燕羽在外边帮忙收集药草,而自己,继续留在宫中,看能否查到皇宫里这两颗在何处。
既然选择了用自己的心尖血救治楚昊,那寻找紫炎珠便得提前,她相信,有缇姒的帮助,两者,或许都能兼顾。
但是,要如何跟燕羽解释自己的想法呢?若是告诉她,自己要从皇宫里寻找那代表帝位传承的紫炎珠,她会怎么想?若是再将紫炎珠的真相告诉她,她会不会把她当作妖魅?
看到燕羽一脸的疑惑,她很无奈,不想骗她,可又不能说得太明白,于是,她说道:“燕羽,我要留在皇宫里找一样东西,这东西对我很重要,你没见过,找起来很是不方便,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去外面寻找丢失的药草,或者是重新采集,而我留在宫中打探。”
“你要找什么?偌大的皇宫,你怎么找?你又没有三头六臂,太危险了,倒不如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东西,我去帮你找。”
“那东西不过拇指大小,跟普通珠宝区别不大,至于藏在何处,只能慢慢去打探,需要花费许多时间,所以,鉴于我现在的身份,在宫中行走,更便宜。”
燕羽将信将疑地望着她。
她又道:“而且,如果我擅自离开皇宫,去到外面的话,还要东躲西藏,倒不如留在这里见机行事,等你收集齐药草之后,再来宫中接我,说不定,那时候我也已经找到我要找的东西了,即便是没找到,到那时候咱俩再一起想办法,岂不更好?”
燕羽蹙着眉,道:“到底是个什么重要东西,居然让你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留下来去找?你可别因小失大。”
她笑了笑,不知如何解释,只说:“很重要,关乎我的去留。”
燕羽楞了一瞬,道:“好吧,既然这么重要,那就听你的吧,咱俩分头行动,只是,你一定要小心些,实在不行,就等我忙完外面的事,再来帮你。”
“燕羽,谢谢你。”她忽然情绪低落下来。
燕羽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她眼眶一红,“我许久没看到他了,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情况并不好,我不知道他还能扛多久。”
燕羽顿了一下,才道:“放心吧,这次遇到他们时,他的情况还算不错,而且,我曾为殿下配制过一种缓解的药,一个月只发作一次,他应该能扛住。”
“我知道,他跟我说过。”她点了点头,用指腹将溢出眼眶的泪悄悄拭去,良久,才又说道:“我还有一桩事要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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