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恨地瞪他一眼,问道:“你是鬼王,他是仙,直接帮我拿到紫炎珠,不就行了嘛?为何非得要我去寻找?纯粹是故意折腾人!”
“不行!”稽尧摇头不已。
“那我干嘛要去找?有没有春夏秋冬,有没有年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去!”她睃他一眼。
他气得两眼一瞪,吼道:“那本该是你的事情,你的事情!懂不懂?!”
“不懂!”
稽尧忽地发现她笑得灿烂,方才醒悟过来被她耍弄了,顿时黑着脸起身往外走去,口中说道:“记住了,最后一个满月夜,必须拿到那四颗紫炎珠!”
“就不!”她目光跟随着他,以为他只是要去院中看花草,却不曾想,一眨眼功夫,便失去了他的身影。
她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了,撇嘴道:“还鬼王呢,招呼都不打一声,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半点儿规矩都没有。”
她坐了片刻,忽听到腹中‘咕噜’叫了一声,才想起,自起身之后便一直还未吃过东西,正要问何时传饭,便看见青灵和青禾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看她们神情自若的样子,不禁有些诧异,难道方才嵇尧在这里那么久,她们竟一点儿没察觉到?遂问道:“青灵,方才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或者听到什么人说话?”
“没有啊,奴婢知道少夫人没用早膳,这会子一定是饿得很了,所以去厨房催促陈妈她们快点弄菜。”青灵发现她神态大变,竟不再像前两日那般阴郁,遂释怀了不少。
她哦了一声,没再问其他,猜测是那鬼王使了个什么障眼法,所以才不被人发觉。
既然她们毫无察觉,那就没必要告诉她们,免得吓着她们。
她看着殷勤摆饭的青灵和青禾两人,问道:“你们公子爷呢?中午不回来?”
“已经回来了,刚到,正在外院书房与相爷说话呢,青云进来传话,说爷说的,让先摆饭,即刻便回来,与少夫人共进午餐。”青禾噼里啪啦地一通快语。
正说着话,严力便板着脸大踏步地走进来,一看到她,即刻和颜悦色地柔声问道:“娘子睡得可好?早晨我走时见你睡得正香,便没让她们来打搅你。”
说罢,随手递过一包东西。
“睡得挺好的。”她微微抬身接过东西,问道:“是什么?”
“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品斋新出了一款点心,便买来予你尝尝。”严力一边说着话,一边接过青灵递上的帕子擦手。
她回头让青禾拿来果盘,将点心分装好,然后捏了一块来尝。
这点心入口即化,没有普通点心甜得腻人的感觉,极其爽口,便将剩下半块丢进嘴里,赞道:“嗯!不错,好吃,来来,都尝尝,别辜负了你们公子爷的一片好心。”
她招呼青灵青禾一起尝。
青灵笑盈盈地道:“少夫人,您就自个享用吧。”
青禾也抿唇轻笑,继续手中的活儿,那可是公子爷专程给你买的,我们如何敢随便挣食,真要吃了,那才是辜负了爷的一片心。
严力看着她浅笑,能看到她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倍感不易,诧异究竟是点心的功劳,还是别的原因。
“听说你要做官了?”她又吃了一块,脸上透着满足的神情。
嵇尧说的那些,虽说不是很明白,但她却感觉到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郁,好像得到了释放,再也没有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整个心胸,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她却不知,这确实是因稽尧的关系。
当日,安国寺烧起来的时候,恰巧正赶上她历火劫,上天在那场火中加了三道天火。
为了保她平安渡劫,帝夋闭了她的神识,用真身将她护住,没成想,戾气反噬到她身上,竟激发了她身上沉睡的灵力,使得她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帝夋没觉察到她的变化,便直接回了天庭。
方才,嵇尧从她额上探到真相,便悄无声息地在帝夋的封印上加了一道,将她的灵力重新封印起来。
若不封印她的灵力,一旦她醒转过来,又回不到过去,以她的脾气,将闹出怎样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他不得而知。
严力不知道她这一上午经历了什么,他也不会肤浅地认为,她是因为自己出仕而高兴,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不会去探听,她愿意说最好,不说,也只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见她问话,他嗯了一声,说道:“皇上将整理古书画的事情交予我,除了惯常的收集整理,一些破损古书画的修补,也得经我分拣罗列,定制修补日程。”
她点头道:“倒是简单,只是繁琐了些。”
两人坐到地台上,平静地用着饭食。
揽月庭的气氛越来越和煦了,时不时地传出笑声。
其实,严力心中背负了很多压力,不光是楚湘沫的各种不满和阻挠,还有严正的严厉警告,更有一道,至今没有收回的城搜捕她的皇上的口谕,他偏执地认为,只要将她藏起来,就能护她周。
……
就在整个揽月庭,乃至整个严府都沉浸在得之不易的短暂宁静之时,两个不速之客来到了严府。
韩束和商儒林两人,同时来到严府,严正心中好不惊诧:这么多年,两方人马针锋相对,只差打得头破血流,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么谦和地入府拜会。
想来,这二人必定是拿捏了他什么把柄,说是叫拜会,倒不如说是来明目张胆地要挟,况且,还是两人一起上阵,可见他们将这次‘拜会’给予了厚望。
严正暗自猜测着他们的来意,一边想着要看他们说出怎样个子丑寅卯来。
三人在会客厅正襟危坐,虚情假意地客套一番,下人见气氛不对,上茶之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坐了片刻,见他们始终不进入正题,严正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但知道这二人,绝对不会只是来与他谈天说地,联络感情的。
他端起茶杯,吹开浮沫呷了一口茶,也不再客气,开口问道:“二位公相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否则岂会花时间来鄙人寒舍闲聊?”
那商儒林已经五十多岁,个子不高,身材精瘦,下巴上留着一缕稀松焦黄的胡须。
此时,他伸着右手两根枯瘦的手指搓着胡须,咧嘴乖张一笑,说道:“郡公好爽利,我等确实为一庄小事而来。”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扭捏作态,辰国公便直说了吧。”严正言罢,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明摆着的是:有事快说,否则送客。
韩束笑问:“郡公,请问府上二公子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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