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羽朝显妖符箓注入一道真气,符箓立即冒起白白浓雾。
李云霄握紧飞刀,随时准备出手制敌。
可是过了良久,直到浓雾全部散开,这老柳树也没有半点反应。
反而是粗壮的树干上被烧出了一个大洞。
苏千羽“咦”了一声道:“怎么会没有反应?”
她先前用这符箓还从没失手过,一时有点尴尬。
“你这符箓灵不灵?”
苏千羽皱了皱月眉:“灵呀,我们天一宗让妖物显形用的都是这种符箓的。”
李云霄又提醒道:“那咒语有没有用错?”
“不会吧。”苏千羽搔了搔自己的后脑。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符箓、步骤、雄黄酒的喷洒、咒语口诀、注入的真气都没有什么问题。
见了这景象,梁明德暗暗舒了口气,说道:“大人,我早说过了,我们白马书院没有妖物。”
李云霄皱紧眉头,还是想不明白。
他和妖物两次交手,而且从苏千羽斩下的那段柳枝来看,对方分明就是只柳树精。
怎么会无法让妖物显形?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大人,大人。”
此时只见一个镇妖卫的小吏急匆匆地奔进后园。
李云霄见他满头大汗的,便知一定又出了什么大事,问道:“怎么了?”
果然,小吏喘几口气,咽一下唾沫,说道:“出事啦。”
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从李云霄的脑海闪过。
难道是耳中小人去袭击翁大头了?
他忙问:“是翁总缉出了什么事吗?”
虽然和翁大头只相处了短短几天,但两人关系倒还算不错。
这个上司除了好色、懒散、笨手笨脚、老是受伤、经常祖安等等一系列缺点,总体上还算是个好人。
在李云霄心里暗暗给翁大头发完好人卡后,便听小吏道:“不是,是死人了。”
“死了什么人?”苏千羽惊道。
“谭晋玄。”
听到这话的时候,梁明德面色明显一变。
“翁总缉叫小的来传话,让你们马上回去。”
“可恶。”李云霄狠狠骂了一句。
李云霄想到了下午去地牢见谭晋玄时,他就说有预感自己活不久了。
没想到他的预感这么准。
在白马书院堵了半天,没想到凶手居然到镇妖卫的地牢去杀人了。
只是地牢有神机衙门的“封门铜符”,凶手是怎么进入地牢杀人的?
连着三天犯下三起命案,凶手真是太疯狂了。
李云霄赶回了衡州镇妖卫,此时地牢内外已经挤满了小吏。
凶手在镇妖卫杀人,足见其有多丧心病狂。
一时间小吏都人心惶惶,原本半夜被叫起来干活的不快,转而被深深的自危而替代,变得十分警觉。
长刀在手,甲胄护身。
不管平日关系怎么样,这时候都要互相交代一声:“等会儿凶手若再来杀人,你一定要和我同仇敌忾啊。”
李云霄看他们慌慌张张的神色,只怕凶手真的来了,他们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进入地牢,李云霄又闻到了那股潮湿发霉的气味,他看了看地上,还是有一大滩水迹。
翁大头看到李云霄他们平安回来,心上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
原来方才吴万川到他房里喝酒,他因为还受伤,也不敢多喝,只小喝了一点。
吴万川倒是喝得痛快,带了的酒也基本上被他自己给喝了。
两人饮酒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忽然听到周吏来敲门,禀告地牢里传来了凄惨的叫声。
周吏自是胆小,哪里敢一个人进去,于是慌慌张张地来这里,请吴万川他们亲自过去。
吴万川叫醒了那些还在睡梦中的小吏,一起前往地牢。
只是地牢门方一打开,一道黑影向他迎面扑了过来,正是面目狰狞的耳中小人。
幸好当时他手中有把长刀,他拿刀一挡,那小人正撞在长刀之上,当即鲜血淋漓。
紧要关头,翁大头忍住手上的剧痛,握住忠义铁笔猛地一戳。
他原本是要先阉后杀,没想到那小人不禁戳。
被铁笔穿过身体,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嚎,便再也不动了。
等他们进去查看谭晋玄时,只见他已经断了气,全身伤痕累累,恐怕死前受了不少折磨。
先前他因为耳中小人杀了娘子,现在他又被小人给杀了。
真是祸不单行。
翁大头见李云霄他们出去那么久了,担心他们也被凶手暗算,连忙叫小吏去把他们叫过来。
见他们还好端端的,翁大头才松了口气。
“头爷,怎么样了?”
翁大头摇头叹息:“死相太惨啦。”
李云霄看了看地上血肉模糊的耳中小人尸首:“是他干的?”
“嗯,不过已经被我给杀了。”翁大头其实还有些后怕,但这时还是要装一装,“我早说过了,对付这个小妖物,头爷我绰绰有余。”
苏千羽赞道:“头爷好厉害。”
李云霄俯身看了看耳中小人的尸首,它黝黑的皮肤已经转白,身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不用猜就知道是被翁大头的铁笔戳的。
不过戳的部位太下三路了。
作为男人,李云霄看着都觉得疼。
“地牢不是有封门铜符吗,耳中小人是怎么进来的?”
翁大头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今晚是谁值夜?”李云霄又问旁边的小吏。
那个周吏走上前来:“是小的。”
李云霄问道:“今晚封门铜符有什么异常吗?”
“方才吴小缉让我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异常。按理说,有了封门铜符,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才对。这可真是太古怪了。”
周吏的话没有错,这个封门铜符是神机衙门所造,专门用来封死地牢,防止妖物出来,也避免有居心叵测的人进入。
按理说,这个地牢在安上封门铜符之后,应该是间密室才对。
凶手是用什么手段让耳中小人得以进入地牢,杀死谭晋玄的?
李云霄顺着地牢的走道看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问道:“地上怎么这样湿?”
“那个……那个……”周吏被这么一问,开始有点心虚。
翁大头破口大骂:“快说,再支支吾吾信不信头爷揍你。”
周吏最怕翁大头的祖安一击,被他厉喝一吓,忙说出实情。
“我们有的时候审问案犯,案犯会昏过去,我们便拿水把他泼醒,不过……我们这也是为了办案的需要。”
翁大头指着他的鼻子:“你们他娘的就是对案犯用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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