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深深爱上一个人》第152章 纳木错湖,美的难以形容。

    那好像是两个人唯一的一次吵架,但就那么一次,林千树就能够清楚地知道,蓝珊是个讲道理的人,不管什么事,只要你有道理就能说服她,但问题的关键是,蓝珊常常是有道理的那个人,或者说她是自认为有道理的那个人。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她是有道理的。林千树想着不禁有些害怕,又有点怕见到蓝珊了。万一见到了蓝珊,她给了一个再也无法挽回的结果,那该怎么办?
    林千树越想越难,越想越乱,双手在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两下。
    张政的车到达纳木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一路上遇到很多自驾或骑行的旅行者,没有遇到蓝珊。
    纳木错湖,美的难以形容。
    水天一色,都是湛蓝湛蓝的,站在它的面前会有一种错觉,不知道自己是在天上还是地下。远处一片连绵的白色,也不知是常年不化的雪山,还是悠闲自在的白云。
    林千树第二次来,上一次还是大学的时候,当时带着陈昕和几个同学,而这一次是为了找一个人。
    他们在距离湖边不算太远的地方搭了两个帐篷,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看样子今夜要在湖边过夜了。
    林千树知道纳木错的日出日落都很美,夜晚的星星也很漂亮,但他只想和蓝珊一起看,自己看日出日落,看星星,那不是很孤独吗?他从来不干这种事。
    纳木错湖的日落,恢弘而壮丽。夕阳在落下的一瞬间好像要洒尽余晖一样,整个天空都熠熠生辉,到处是金灿灿的光芒,看得人想跪下去顶礼膜拜。
    光的范围越来越像,最后只剩下远处山尖上一个金色大盘,光芒也不在遮天盖日,变成了一道又一道,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张政和徐娅一边拍照一边惊叫,当然尖叫的也不只他们俩。林千树只看了一眼,便回到帐篷里睡觉去了,日落而越美,他越伤感,但那能怪谁呢?都是自找的。
    也许是昨夜睡得太早,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他在反复闭了几次眼睛确定无法再睡着后,从睡袋里钻了出来。
    没想到还没到十月,纳木错湖的早晨已经这样冷了。林千树裹了裹衣服,向着湖边的方向走去,虽然他已经穿得很厚了,但还是冷的有些轻微的发抖。但他固执的走向了湖边,然后又沿着湖边毫无方向毫无目的的行走。
    直到天空的某个角落突然出现一片扇形的光芒,越来越大。
    林千树知道是日出,虽然没有特别的期许,但还是有点兴奋。日出没有日落那么壮烈,大半个太阳都已经越过了山,四下里还是很黑很冷。
    林千树注视着还有些放不开的太阳,突然太阳底下出现了一个黑影,他眨了眨眼睛,才确定那不是错觉,也不是太阳黑子,而是一个人刚好站在对面的山上。
    应该是看日出的人吧,就算再冷,也会有人起来看日出的。突然那个人影旁边多了一个人影,多出来的人影还手舞足蹈的,如果靠近了,说不定还能听到歌声。
    可能是自己太过孤单,人孤单的时候就想往热闹的地方凑,林千树不由自主的沿着湖边向那边走去。
    迎着光,而且是越来越亮的光,林千树越走越快。他现在特别想找人说话,哪怕说一句“日出了啊!”也好。
    等他走到近处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那两个人也已经下了小山。他有些失望,想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正想转身回去。突然小山那边传来一句话:“你在美国没看过这样的日出吗?”
    是蓝珊的声音。这声音林千树日思夜想,他绝不会听错。他来不及等身像通了电似的酥麻感消失,来不及去听接下来会有什么人做出什么样的回答,他疯了一样向那边跑过去。
    越过小山,林千树看见两个人并排而行,其中一个人虽然背对着他,穿着黑色的旅行服,但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蓝珊。
    “蓝珊。”林千树叫出了他日思夜想的名字。然后就在蓝珊转回头的一瞬间,他脚下也不知踩着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从小山上滚了下去,直接停在了蓝珊的脚下。
    林千树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硌得浑身生疼,但他已经顾不得了,慌乱之中站起身,抓住了蓝珊的手。
    蓝珊明显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再加上林千树一见面就来一个五体反复投地大礼,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手被林千树抓的有点疼,却忘了挣开他。
    林千树激动地想要哭,但先流出来额却是鼻血。他刚想说一句又缠绵又感人的话,却听蓝珊说:“你流血了!”
    这句话的杀伤力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林千树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觉流到嘴唇上的鼻血又热又腥,但他没有去擦,他不敢放开蓝珊的手,怕一放手蓝珊就跑了。
    还是边上的假洋鬼子从衣袋里取出一张纸,按在他鼻子上擦了擦,又粗暴的塞到了他流血的鼻孔里。
    “你是不是先开放手?”蓝珊说。
    这句话不冷不热,不喜不怒,不卑不亢,完听不出来蓝珊的态度。
    林千树像是得到了长官的命令一样,不自觉的将手松开了。
    蓝珊两只手互相捏了捏,看了一眼林千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啊?”
    林千树心凉到了极点,哪怕蓝珊暴跳如雷,甩他一个耳光,或者怒气冲冲的质问自己来这里干什么,他都不会感到心凉,但蓝珊却问的那么平静,就算在外地碰见家乡的熟人恐怕也会有些许惊喜或者惊讶。但蓝珊的话语里,完没有丝毫的波澜,她的问题就好像在街上遇到邻居然后敷衍的打了一个招呼。和“吃了吗?”没什么两样。
    “我是来找你的。”林千树忍着心痛说。
    “找我?”蓝珊这才表现出一丝惊讶,“有事吗?”这一句话又给林千树来了一个透心凉。
    林千树那句“我想你了”就这样说不出口了。他一路上想过,既然不知道该怎么跟蓝珊沟通,那就索性不沟通,一见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吻她个天崩地裂,海枯石烂,虽然又被蓝珊大卸八块的危险,但死就死了。说不定这种野蛮的不讲道理的怪招,对付蓝珊这种女人有奇效呢!
    但很显然,蓝珊的眼神、表情、语调、肢体动作,甚至她呼出的气体,都在告诉林千树一个事实:“这位先生,请你自重!你不自重,后果自负!”
    “蓝珊,”林千树叫了她的名字,“我...”
    他还没有说完,那个一直站在一边的假洋鬼子打断他说:“谁是蓝珊?他叫南宫燕。”
    这假洋鬼子的中文还很不错。
    林千树对于蓝珊没有把真名告诉他很是高兴,但也不知那能说明什么,说不定蓝珊就喜欢别人叫她南宫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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