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贤运气好,白象本来就老实,普贤又一直轻声安慰:“别怕,我不会伤害,这只是表示受我控制,是我的助手,我不会拿当坐骑,回去就安排做我的副手,且忍一时之气,免得被取出元神,永远不得自由。”大白象就老老实实听指挥,所以没吃啥苦头。
文殊和慈航就尴尬了,青狮被文殊勒得两眼暴突,布满血丝,半死不活的样子。更尴尬的是慈航给望君归注射了大剂量的镇静剂,然后电刺激唤醒,狂暴的金毛两眼发直,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过几秒就身子一抽瞪大眼睛。
文殊痛苦地:“咱找个地方同他们谈谈吧,这样子也太难看了。”
慈航当场就从金毛身上下来了:“我能力有限,谈吧,谈完交给我。我觉得,士可杀不可辱,他们不愿意,就别强迫他们了。”
文殊气急败坏:“我特么听不懂微言大义,我就知道这世上的人类寿命不过一百年,却无论如何都想活下去,看看,每天有无数人惨死,想忍辱偷生都没机会。老子费尽了心力想保他们一命,谁敢去死,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忽然间打着瞌睡的望君归就瞪大了眼睛,然后嚎叫一声,向文殊扑过去,文殊觉得自己象被闪电劈了一下子,醒过神来才觉得痛,剧痛,痛得他不敢动,也叫不出声,一只眼睛漆黑一片,一只眼睛血红,胸口剧痛,低下头看看,一片血红中,只见自己衣裳破碎,皮开肉绽,不知什么东西从肚子里淌出来。
文殊倒下了。
望君归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嚎声,声震四野,久久回荡。
因为慈航把电击器开到最大限了。
眼看着文殊被一爪子拍得象素拍黄瓜一样,整个人从头到腹都被豁开了,眼球挂脸上,脸皮打着卷翻开露着白骨淌着脑浆,胸前肋骨白森森地支出来露着心脏,肚子里的肠子掉了一地,慈航立刻就把电击器按到底了,而且忘了松开,真的忘了,她已经吓得全身僵直双腿瘫软。
望君归抖得象个电动按摩器……
燃灯过来看一眼文殊:“不值得抢救了,让他重生吧。”
连对岸的妖怪们都听到了……
有瑟瑟发抖的,有咬牙切齿的。
洪开元缓缓回身,向门外走去。任无当已经出现在门口:“开元!”
洪开元站住,半晌:“金毛暴烈如火,不该这样安排,他受不了。”
任无当问:“要干什么?还记得说过,要失败了,所有妖怪都会永远承受这样的屈辱。”
洪开元轻声:“我不会失败,我要见到鸿钧,扭下他的脖子,挖出他的眼睛……”
任无当厉声:“说什么?!要干什么!重说一次!”
洪开元咬牙,良久:“取得控制权,而不是报复伤人。”低下头,颓然坐倒,冷静,冷静,我不能失败,这次要赢,哪怕忍到心头滴血,也要赢。
任无当问:“能做到吗?如果做不到,我可以替去。”
洪开元抬头,冷冷地:“抹掉我?”
任无当轻声:“我还有一具朱厌的身体,想要自己的身体,是不是?”
洪开元的目光忽然间更寒冷:“袁洪?亲手养大的孩子,要杀了他?因为我要用?”
任无当沉默一会儿:“他的元神我会保留……”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任无当脸上,洪开元轻声:“滚!”
任无当歪着头,整个脑子都在响,她默默感觉一下自己的骨头都完好,才敢慢慢回过头,直视洪开元,想解释,却忽然感到一颗心安稳了,呵,朱厌还是那个朱厌,他想要自己的身体,却不想杀掉袁洪。真好。
任无当欠欠身,退下。
霍紫虚问文殊:“他们不太听指挥?”
文殊点头:“是,弟子,不慎被他们打伤。”
霍紫虚道:“我收到洪开元的战书。明天开战,值得一战的对手不多,长辈们要防备洪开元和任无当,斗君只能靠们三个了。”
文殊呆住:“我,我们三个?”
霍紫虚道:“还有们的宠物坐骑,如果坐骑失控知道后果。”
文殊垂下眼睛,慢慢答一声:“是。”
霍紫虚道:“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驯妖的方法与设备应该都有,带远点,别弄得这么难看。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就只能远程控制了,希望得到这样身体的元神,应该是很多的。”
文殊忙再答一声:“是!”
霍紫虚缓缓道:“我知道同某些妖怪有交情,我相信应该不会有交情到宁可自己死的地步,想保住那些妖怪的头,只要能驯服他们,可以。”
文殊欠身:“是,谢师父成全,我同情他们,但是他们得听话。”
霍紫虚点点头,嗯,好吧,这样也行,如果管得住,妖怪确是强大的帮手。不过,文殊这小子行吗?他倒是把小素霓管得挺服帖的。
小素霓正在嚎叫:“师父!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叶青玄沉默地坐在车子里,听若不闻。
素霓哭了:“他们,他们是我朋友,他们是很好的人,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把他们当动物骑着?为什么要折磨他们,听到他们的惨叫声了,师父!为什么不管,觉得他们这样做对吗?”
叶青玄沉默不语。
不对,怎么办?我让去救妖,被这样对待的就是。
文殊就找了一下驯化工具,最强大的驯妖工具并不是紫电鞭,可以连续输入各种疼痛信号的酷刑模拟器才是最强大的驯妖工具,让孔宣在地上打滚惨叫的金抹额就是那东西。如果还有不服的,终极工具就是移魂了,强行编辑妖怪的记忆,让妖怪认为主人是自幼驯养自己的大恩人。
打印机很快就吐出三个酷刑模拟器,文殊叹气,给两个师弟一人一个:“别客气,他们不服,明儿咱们就得死。”
普贤犹豫:“这,这不好吧?这太残忍了吧?”
文殊道:“挖出脑子不残忍吗?”
慈航暴怒:“我不干!他们有选择的权利!他们宁愿死!凭什么折磨他们?我做不了这样的事!”抹额“啪”地摔在地上,拂袖而去。
普贤默默地把金抹额放下,低声:“抱歉,如果一定要这样做,我也拦不了,但是我不做。”
文殊呆坐一会儿,默默拿起三个抹额,然后牵起三头妖兽,向陈玉鼎借了车,还借了场地,就陈玉鼎的洞府比较近比较大,防护也高,够他们折腾的。陈玉鼎看看三个妖兽,喉咙里隐约发出个不太满意的出气声,看看文殊那张死灰脸,啥也没说。
不知文殊在想啥,捉到妖怪不弄死不是等着被报复吗?还想把他们打到服,他们挨打时服了,一转头就忘了,伸爪就把又拍了个黄瓜。
还一个人……到时人家真把拍个黄瓜,岂不是连救的人都没有?容易被拍成蒜泥……
陈玉鼎终于问:“不用找个人帮忙?”
文殊问:“谁他妈肯帮我?”
陈玉鼎被脏话给噎得,半天才又道:“那么,如果出意外……”
文殊道:“我又不会死,手环报警了,再去救我呗。”
陈玉鼎无奈地闭嘴了。看起来文殊的心情坏透了,这也正常,谁被拍得肠子淌一地,心情都好不了,希望这小子别对妖兽太过份就好。
文殊把三妖用铁链锁好,命令治疗仪清理妖怪血液中的镇定剂。然后给望君归戴上抹额:“认识吧?没用过也见过吧?”
望君归脸色慢慢难看,看着文殊,陌生而仇恨。
文殊道:“离天亮还有十个小时,一定会屈服的,不如,现在就答应一声,会老实听话吧。”
望君归恶狠狠,一字一顿地:“如果我屈服,也别相信,我早晚会杀了!”
文殊做个手势:“开始。”
望君归嚎叫一声,全身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五分钟后,望君归呼吸平复,两眼通红地盯着文殊。
文殊笑嘻嘻地:“痛吗?这就是拍死我那一下的感觉,痛不痛?”
望君归怒骂:“我应该剥的皮抽的筋,一点一点撕碎!”
文殊怒极,扑过去抓住他头上金毛,怒问:“我怎么了?我特么是想救命啊!居然打死我?”
金毛已经运足了力气,就要在文殊脸上再来一下子,听到文殊说想救他命,那一下就顿了顿,文殊顿时就后退十几步。
望君归咬着牙,缓缓道:“小子,还念当日叫过一声兄弟,就痛快杀了我!”
文殊点头:“好好,们都是有尊严有骨气的,我特么是懦夫胆小鬼,现在还是个变态虐待狂,们想死,我就应该让们死,羞辱们都是我的错。”
然后,文殊双膝一屈,跪在地上。
望天:“对不起。”他瞪着眼睛,好象想要把涌出眼眶的泪水再吞回去一样,可是眼泪还是滚了下来,他只得抹一把脸:“对不起,我跪下道歉,我尽量不这样做,如果我非这样做不可,我羞辱们,我回来就给们跪下。”
妖怪们都呆了,呃,还有这种操作呢?这事还能相互抵扣吗?大爷被当马骑很没面子,回来跪下也只是没面子,我们的面子依旧在地上呢!
望君归又气又悲,怒吼:“给我起来!”
文殊跪着不动。
望君归往前一扑,那爪子好象想再给文殊一巴掌:“给我起来!我用不着救!我也不受跪,这是侮辱我!把我当牲畜是侮辱我!跪着也是……”咬牙切齿,半晌:“是我朋友,别逼我受辱。”
文殊狂叫:“特么在逼我杀人!逼我杀掉我的朋友!受辱算个屁!我也想象一样有骨气,我死也不要下手杀掉我的朋友!”
大白象与青狮都呆了,这是什么情况啊!这两人平时一见面不是象两条狺狺对吠的狗一样吗?他俩啥时成朋友的?虽然咱们是被这小子抓的,但是,这年头,沦落到被人当马骑还有朋友的可不多了。
嗯,如果抓住我们的人,是把我们当朋友,而不是牲畜……
其实我们还是想活着的,金毛要不再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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