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闸门突然关了,出来几个大汉守住门口,一条狼狗伸着舌头,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三人觉得气氛不对,下意识的往外走,为首的大汉叱责道"电影开场了,快回原位"三人怏怏不乐袁规辩道"难道上个厕所不行吗"/那大汉哼了一声冷冷的道""先买了票再说"袁规愣了片刻;"买票就买票,怕你们不成,"说完掏了十元搁在桌上,为首大汉允了,点了点头;呶,巷内台球室旁便是厕所",袁规应声便走向厕所,回头不忘对宗泽他们扮了个鬼脸.
宗泽见袁规走远,也想跟着出去,高尚拉住他"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吧",宗泽想想也是,二人重新在位置上坐下,这时电影已经开始,似乎是东南亚的片子,风格很阴郁,一个开朗的少年,初涉社会时看到很多阴暗面的东西,开始愤世疾俗,然后开始放纵,变态,杀人.场景极为恐怖,恶心.宗泽大脑极受震撼,渐渐转移目光,反思起人性来.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袁规迟迟的不见踪影,倒是那高尚看得津津有味,没心没肺的,宗泽不觉有些哑然,只好在一旁朩纳的坐着.
袁规穿过台球室,上完了厕所如释重负,他暗暗的庆幸自己逃离了如牢笼一般的恐怖影吧,不由的吸了一口气.
他突然想到了宗泽,又觉得自己不够义气,他有些汗颜,心里很是怅惘.
呼呼的一阵穿巷风刮过,斗大的帆布招牌猎猎作响,上面零星的几个大字,水饺,碗,伍元.袁规正觉饥饿,顺着招牌找那水饺馆,终于在招牌后面尺许大的地方,找到浓缩的饺子馆,只有二张桌子,一只大锅,袁规找了位置坐下,一个胖壮的女人问道"来一碗吗"袁规随口接道"当然是一碗,难道还有半碗卖吗",那女人应了一声,到了大锅跟前,开始煮饺子.
那女人煮好了饺子端上桌,袁规风卷残云的吃完,他站起身抹了抺嘴,随手丢了五元放在桌子上,那胖老板娘突然横在面前大声道"二十元,少给了十五元",袁规大吃一惊争辩道"招牌上不是每碗五元吗,斗大的字怎会看错",老板娘听了冷笑道"你再细细看看"袁规跟着老板娘到了招牌前,那招牌上斗大的字下面各有几个蚊虫大小的字,碗的下面写着每碗四两,伍元的下面写着每两伍元,"袁规恍然大悟,愤怒道"这不是骗人吗,凭什么再给钱",那女人瞥了他两眼,大叫道"明码标价,童臾无期,你敢吃霸王餐,"就听到咚咚的脚步声,从后厨跑出来一个精瘦的大叔和一个标致的后生,一人执刀,另一人拎着幹面杖.
两人到了门口咋呼道"哪个小子吃霸王餐,看咱的菜刀答不答应",那后生附和道"咱在车站旁开了十多年有口眥碑,竞敢污蔑我们的声誉,幹面杖也不答应"说完挥动起幹面杖,"看我的双截棍,呜哈,呜哈".袁规瞬间被震住了,看这架势这一家人都不是吃素的.袁规战战兢兢补足了二十元,没头就跑,心里气得翻江倒海,肉疼的不行,勉強离了饺子馆,迎面走来几个人,
双方打了个照面险些撞到,袁规刚想骂娘,突然想起明晃晃的菜刀,慌忙龟缩到一边,择机便逃.对面一个黝黑的小孩,目光极是锐利,陡然指着袁规道"就这小子坏了咱的好事,原来那拎包的中年男子是从江城来东原的天马服装城提货的,包里面装了一兜的钱,由于他们得到内线商家的情报,他们制定了偷和抢两套方案,不承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是歪打正着,坏了他们的好事,岂能不恼,众人恨的牙龈作痒,磨刀霍霍,正要找宗泽三人的秽气,人海茫茫,哪里还有人影.
三个劫匪心中不甘,他们联系了几个同伙,在广场转了几圈,一无所获,心中更是愤懑,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如今忽然柳暗花明,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真是喜从天降,众劫匪似乎打了鸡血,愤然直追,"小子,你往哪里逃"袁规猛地醒悟过来,仓皇逃跑,刚刚逃到巷口,从巷外涌进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袁规见势不妙,慌忙折返又钻入另外一条小巷.众劫匪两队并作一队汇成一个洪流,阵势骇人.
袁规心中紧张,小心脏忽上忽下,似乎随时跳出体外,"这是啥事哟,我堂堂袁规平时保护员工和公司的财产安全,如今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的大能耐呢,还不是如丧家之犬逃之夭夭"袁规一边自责一边逃跑,他不知不觉的跑到一座石桥上,桥的另一头突然窜出一帮光着膀子趿着拖鞋的壮汉,手中各执着长长的西瓜刀,在手掌中轻轻拍打.
空气顷刻间凝滞了,桥两侧的两伙地痴,步调不约而同的缓馒了下来,他们脸上带着狞笑,冷冷的看着桥上的袁规,"小子,怎么不跑了,你的那二个同伙呢,说出来,少受点皮肉之苦",袁规心里害怕,盘祘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到时侯天一亮,沒有王法吗",两帮劫匪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渐渐的往前逼近"小子,你是我们手中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学人家逞英雄,先称称你几斤几两".为首的狗熊一样的汉子,呶了呶嘴,"彪子,给你个耙子,去练练手,速战速决,打成猪头饼",那个叫彪子的,扯了上衣,胸口露出一头剽悍的金钱豹"熊哥,看俺的".
彪子步履如山,两只膀子支愣着,象拎了二个大锤"小子,你别退啊,两条小细腿抖嗦什么,你以为英雄只会喊口号吗,敢流血的才是英雄,来啊,比划比划,看我拳打镇关西,三拳送你个杂货铺".袁规战战兢兢,心惊肉跳"彪哥阿,真的不关我事,是另外二个傢伙干的,我只是被动捎带着的,我是无辜的,我冤枉啊,彪大哥,你为我做主啊".那彪子愣了片刻,就听到狗熊喊道"先干死他,再追査他的同伙".彪子哼了二声,转头看向哭丧着脸的袁规温和道"你好可怜呵,我好同情你,一铺养三代,哥先送你个杂货铺,让你富起来,肿起来.你说好不好/"
袁规懵了,诐惶诚恐,"彪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呢,你难道要对我下狠手了",彪子憨憨的一笑"这你都能看出来,不对你下狠手,难道你自己下手,男人要对自己狠一点,你要是撞向桥柱,撞得头破血流.我也懒得出手,你倒是撞啊".说完钵大的拳头举起到半空.
袁规看到钵大的拳头,心中骇异,一边是拳头,一边是石柱,左右都是死,我拚吧,想定吼道"不要动手,我自己撞",彪哥一愣神,口中嘀咕,"居然还有比我傻的人",忽然一记重拳牢牢的砸在他的鼻头上.
鼻子顿时一酸,泪流满面,他抹了一把脸"血,血流出来了,你小子怎么不讲诚信,你骗我,我要发飙了",彪子脑羞成怒,犹如平地起一阵暴风,瞬间排山倒海的力量压了过来"杂货铺见鬼去吧,我要把你砸成肉饼".
袁规感到一股恐怖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伤感,有道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意气风发人生得意时,天地都是我的,谁主沉浮,我主沉浮.如今豁然感悟,这人生阿,永远没有狂妄的资本,低调,谦逊沒有错,袁规脑中电光火石,一闪念间,拳头已经砸了过来,袁规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幡然醒悟,现在想人生,直不是时侯,眼看第二拳又砸了下来,力量更加恐怖.
袁规知道这一拳砸下来,不死即残,既然如斯倒不如,他心中拿定主意,一个纵身翻过桥栏跳入河中,那河水黄中泛青,一股恶臭.袁规倒载落河中,河面泛起无数个泡泡,吐沫一样碎沫向两边扩敖,而下层的淤泥足有数尺深,浑浊的黑水又开始往上翻,令人作呕的泥腥味伴着恶臭,一路铺开,臭的无以伦比.且听下回分解.回忆红叶[王祥]作品,抱朴志向你问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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