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紧不慢过着,而雨水渐渐的多了起来,整曰间雾濛濛的,到处充满了湿润的气息.此时四周却是热闹的空间,繁杂的脚步,令人的内心沉闷而且压抑,似乎到了极点,突然空旷了,变成了无聊和无声的呐喊.
华灯初上,浅灰的夜晚,雾气迷漫,三五成群的打工男女,一团团一簇簇,或言或笑,甚至是发呆,偶尔一辆崭新的摩托和轿车缓慢而过,瞬间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毎个人都在期盼;什么时侯自己也有一辆,可以风光回家,那已径不是车,某种意义上是一种身份的向征,众人脸上时而微笑,时而落幕,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阔别已久的家乡,晨钟暮鼓,千年蜀道,塞满米饭的口中,再也无法下咽,双眼无助而茫然.
保安室内,几个保安海阔天空,家事,国事,天下事,慷慨激昂,争论不休.一直到了下班时间,腹中肌肠辘辘,突然没了气力,兴味索然.众人轮流往食堂跑,食堂内几个衣衫亮丽的小姐正在一边等着,透过窗口,里面一位大叔正挥动一把大铲子,在锅里翻炒,满面是汗,一荤一素,一大桶味精汤.
到了开饭的时间,吩咐外面的人排队,里面的工作人员先拣了些卖相好的,盛了一锅,大概是留给吃饭的领导.有小鸡肚肠的人不忿,悄悄的议论,但谁也不敢大声,终于轮到了员工打菜,后厨员工的勺子,不约而同的抖了三抖,然后往饭盆上一扣,几乎是全素,众人无可奈何,捧着饭盆去找位置.
那几个嘻闹着的小姐,递上了饭盆,整个后厨大叔大妈眼睛亮了,尤其是大叔疲惫全无,突然间的帕金森也好了,稳如泰山的一勺子,绿中泛红,居然夹着成块的肉,几位小姐似乎并不领情,嘟著小嘴不满道"好大块的肉,不能啦,人家要减肥嘛",旁边的小姐附和道"什么伙食这么差,出去吃吧",几个小姐弃了饭盒,掉头而去.后面几个保安直傻眼,有钱就是任性,原来做女人挺好的.
保安甚是羡慕,然而心中又升起怨忿,送牛奶的羡慕喝牛奶的,喝牛奶的又羡慕送牛奶的身体好,就象一条光棍妒忌地主老爷的三妻四妾,地主又妒忌光棍身体壮,阳气足.他们亙相羡慕亙相仇恨着,纠缠不清,既使撑死了,或者饿的不行依然执迷不悔,欲望真的是填不满的,只要睁着眼睛,都想面面俱到的得到所有.
百无聊赖的夜晚,霓虹灯闪烁不定,流光溢彩,几个下了白班的保安,依然留连在保安室外久久不去,异乡的天空显得格外孤寂,他们沉默的脸上掩饰不住的一丝落慕.那个杂乱的宿舍,纷乱的乡音,令人的心更加凌乱,所以宁愿在室外呆到凌晨,也不愿被思乡的情绪搅得愈发焦燥.
终于有人憋不住提议道;"去看午夜场电影",说话的正是高尚,几个保安亙相打量了一眼,似乎觉得不值,"挣点钱容易吗,花那钱不如吃一餐,何况咱们正在长身体",几个保安话不投机作鸟兽散,高尚愣在一边很是悻然,暗自生气.
此时过来一个新来的保安,叫袁规,他殷勤安慰道"师兄,不如我陪你一块去吧",高尚正在气头上,听完愣了片刻,勃然怒道"为什么要你陪,和你很熟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袁规碰了一鼻子灰,心中不忿,两人亙相瞅了一眼,袁规耐不住挖苦道;"你牛什么牛,不是没人搭理你,怕你小心脏受不了,想不开吗,安慰你一下,你还蹬鼻子上脸了",高尚嗤之以鼻,"整条街谁不认识咱高尚哥,俺不需要炫耀,可是实力不允许",袁规听了,哈哈哈冷笑三声"整条街的确知道你,如雷灌耳,被甩了一耳光,打的懵圈,失敬,失敬",高尚顿时炸了;"那是我的胸怀如大海一般的宽广,不和女人计较,咱的肚子可以撑船,你小子有什么比得过我的",袁规不屑道"我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女朋友多,凡是比你高一级,是不是比你強,不信我甩一叠钱抽你耳光",高尚一阵冷笑"你小子忘了吃药了,你小子病比我多,愁比我多,恨以我多,倒霉比我多,脑子里的水比我多".
两人吵得不亦乐乎,远远旳看到宗泽端了二杯水走了过来,等到到了近前,就听宗泽幽然道",二位口渴了吧,先喝点水润润喉再吵不迟",两人接过宗泽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然后不约而同的抹了一下嘴,冷冷的对视了一眼,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宗泽见他俩不吱声鼓励道"不如一次性的说出来,把所有的能炫耀的尽情展现出来,要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你了不起,再说了那么大能耐憋在心里,早晚憋出病来,说吧,我听着呢",袁规和高尚面面相觑,,宗泽见他们不说话,突然笑道;"我代替你们说吧,从一个乡下小子实现了华丽转身,成了一名堂堂的保安,从此到达了人生高潮,想不兴奋都难,一顶大盖帽,老板和车都听我们指挥,员工更是唯唯喏喏,能不骄傲吗,我们还是人吗,不,我们是神.如果走路不横着走,都不能显示出我们的大能耐,两位不如去电视台打个广告;舍我其谁,谁与争峰.
"内心是反应人的一面镜子,贪婪心,虚荣心,攀比心,是非心,怨恨心,烦恼心,无时无刻都在展现你的状态,风未动,云未动而是你的心在动,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诸相非相,诸法无我,倘若你一生在各种心念之间纠结,你的一生将无法安宁,以至万劫不复."
两人似懂非懂,但大意知道了少许,知晓再争执多大本事,有多大能耐,亙相贬低毫无意义,索性怏怏不乐.宗泽见他们如霜打的茄子,提议道"不如我们一块去看午夜场吧,我从没看过电影呢",袁规和高尚听了,异口同声的应道"好呀,好呀".
三人穿过二条街,来到东原汽车站附近,尽管是午夜时分,东原汽车站外依然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各式长短途巴士川流不息,三人走到站广场边抬眼一望,斗大的霓虹招牌闪烁着几个大字午夜场十元,三人亙相会意,指着一条巷内,正欲进去.这时侯宗泽不经意的回头,看到广场边有一位中年的男人,手中执着行李包的带子,行李包放在地上.
中年人东张西望翘首以盼,旁边的人缝间突然钻出个面色黝黑的小孩,那小孩猫着腰好象捕猎的豹子,他蹑手蹑脚的钻到中年男人的身侧,手中露出刀片的一角,那刀片甚是锋利,很快割断了包的带子,而脚下的包被悄悄的瞬移,那中年男人浑然不觉的站在那里,手中兀自握着一截断了旳包带,甚是滑稽.
宗泽推了下袁规和高尚,三人发足去追,那黝黑小孩和他的同伴见有人追,慌忙扔了包往人群中钻,三转二转的沒了踪影,宗泽他们有些失意,连忙往回走,那行李包早已不见,中年男人更是不知去向,三人有些茫然,陡然回过味来急忙往电影坊跑,跑到售票口,一个妖娆多姿眉目含春的女人,娇媚道"三位帅哥里面请,看完买票".
三人走进影吧,但见烟雾潦绕,汗溲味,足臭味夹杂其间,三人掩了口鼻心中有些后悔,这时侯听到铁闸门响,影吧内顿时一片漆黑.且听下回分解.抱朴志向你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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