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为夫》第65章 第 65 章

    伤口半指长,不算浅,但也不致命,上了药后就止血了。只是女子都爱美,太医还是医者仁心地建议到:“七天内伤口不要碰水,早晚换药,脖颈尽量少扭动就好,如果缝合几针,以后留的疤就不会那么明显。”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齐少主:“那就缝吧。”
    苏清:“不了,我怕痛。”
    太医低头不语,等着最后的指令。
    “有没有缝针不痛的法子?”齐少主问太医。
    太医踌躇:“可以用麻膏减轻点痛感,但做不到不痛。再者,伤口在颈部,剂量不太好把握。”
    苏清:“就这样吧,留疤也没什么。”
    因为有仆从跟着,说话也不方便。直到送她回到了苏府,把人都摒退了出去,齐少主觉得还是要把这小妮子教训清醒:
    “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推的乌罗娜拉,结果就是她差点没命了,却半点都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还极力阻止国相追责于你。如果不是她求情,你以为国相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要是闹到祖母面前,我都保不了你。你居然想说她是故意跳下去的?你当大家的脑袋都糊了?
    只是让你磕个头就委屈你了?你是不是以为五十鞭刑是孩子过家家?这五十鞭抡下来,你的小命都得去了半条!看来我平时就是太宠着你了,才让你这么的无法无天!”
    歇了口气,看她仍闷不吭声的,又问道:“你可知错?还有什么要说的?”
    苏清低眉敛目地答道:“知错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为追随爱一个人,让自己陷入这么屈辱的境地了。
    看她这谦顺的样子,齐少主语气也软和了不少:“早认错不就好了?要不是乌罗娜拉过来,你那死倔的样子可怎么收场?”
    看她仍低着头,齐少主伸手把人揽进了怀里,摸摸她的秀发说:“我没想到会伤着你,我砸的点离得你很远,飞片伤到你是个意外。”
    其实这句才是他今晚最想说的,看到她被自己砸的碎片割到一脖子的血,那一刻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有过一瞬的心痛和懊悔,但她在公堂上让她下不来台的倔样真的很气人。
    每个人都会本能地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找个合适的理由,以使自己免于自责。
    “嗯,我知道,你只是想维护我。”冷静下来的苏清说话句句贴心,头靠在他的胸前温顺得不像话。
    那股不自知的愧意消去,齐少主的心软得一踏糊涂,直想好好疼疼怀里的小娇娥:“苏苏真乖!伤口还痛不痛?结痂后我给你找最好的去疤药膏,你别怕。”
    “好。”
    只是齐少主低头想亲亲她的时候,看到她伤口纱布那又渗出来鲜红的血迹,忙把她身子扶正:“怎么又出血了?”
    “可能刚才不小心扭动到了。”苏清不太在意地抹了抹,“我可能得卧床几天,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齐少主其实是有点想再陪陪她的,不过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还得回宫里善后:“那我回去了,你安心养着,我明天再来看你。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不用再多想,嗯?”
    苏清乖乖应好。
    待听到艾莉在门外恭送少主的声音,苏清才咬唇哭了出来。她今天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玩意”。
    ‘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推的乌罗娜拉……’他这句冲口而出的话,让她的一切辩解都没有了意义。真相如何,没人关心,他要的只是息事宁人。
    要一个玩意跪下磕几个头,那真的是太应该了。而她这个玩意还要觉得委屈,那不就是无法无天了?玩意根本不配有尊严!
    她这么个女子在这片举目无亲的国度,甚至连个玩意都算不上,打杀也只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所以脖子的这道伤还真算是便宜了她,如果今天被打死在船上,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怎对得起还在日夜盼她回家的醒儿。
    所以这道疤,她不想除,留着长个记性。
    齐少主今天有点为难,本来他说了大婚那日两个新娘子都穿同样的喜服的,但今早内务府来回禀,王室专用的尊贵布料里就只有桃红色的了,要么就用普通的红布了。
    祖母说了一句“乌罗娜拉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作践她,那是未来的国母,你让她连件本该是她的喜服都不能穿。那桃红的镶珠玉蝴布本也珍贵无比,配如夫人的位份卓卓有如,这妻妾不分,国将大乱。”
    如果是昨日之前,齐少主一定会坚持,但昨日乌罗娜拉如此大度,她非但没做错什么,还很如他意地维护了苏苏,现在还要夺了原该属于她的嫁衣,确实有点说不过去。而且苏苏太任性,确实不应把她捧得太高,容易令她失了分寸,反而害了她。
    当齐少主斟酌着尽量用好听的话说到一半时,苏清就已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这才是乌罗娜拉的目的。
    早说不就行了?谁稀罕这劳什子的如夫人了?就算把少夫人的宝座捧到她面前,她也不会多看一眼------如果要嫁给这个人,她宁可一死!
    但只要还有一丝生机,她也不想放弃,她得保全自己,等到三爷船队的到来。
    苏清莞尔一笑,知足地说:“这就很好了,如果不是你宠我,原本这些我也得不到。”
    齐少主没想到她这么懂事,欣慰地握着她的手说:“苏苏,只要你听话,我会一直宠你。乌罗娜拉比你年长些,以后你就当她是姐姐一样礼让些就是了,嗯?”小妮子气性太大,还是留在屋里娇宠着好了,外面的交际应酬还是由乌罗娜拉担当合适。
    “嗯,知道了,我以后都对姐姐行妾礼,不让你为难,我有你的宠爱就够了。”
    苏清乖乖应道,忍着扯到伤口的痛,探身过去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又压着胃里的翻滚的恶心,撒娇恳求到:
    “齐郎,你可不可以把那些仪式都给我免了?那原本就是少夫人的仪式,我一起参加怪别扭的。而且,我不懂规矩,容易出错,我不想那么麻烦,只想好好打理学堂的事,再安心待嫁就满足了。”参加第一个仪式就差点丢掉半条命,后面不知还有多少陷阱和阴谋诡计等着她,避着,是保全自己唯一的法子了。
    齐少主搂着这贴心懂事的可人儿,喜出望外地满意笑了:“苏苏,你总算是明了我的心,我没白疼你这小娇气!就随了你这小懒猫的意,那些繁琐的仪式,本就累人。有我宠你,比什么都实惠!”他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根本用不上!
    心满意足的齐少主没有想到,这会是他享受到的最后一次娇软在怀。
    这么乖巧的苏苏,会抽身得那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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