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为夫》第50章 第 50 章

    终于把那尊大佛送走,苏清让艾莉打来热水净手漱口,就上床休息了。
    只是她躺下没多久,艾莉进来轻声禀报说:“苏先生,少主殿下又来了,在外面等候着,要不要请他进来?”
    苏清烦燥得直揪头发:这大冷的天,他这少主都在外面等候了,她能说不让他进来吗?她真不知这位殿下胡芦里卖的什么药,是天崩了还是地塌了?要大半夜的这么来回折腾,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虽然心里腹诽不己,但也只能说:“你把他带到客厅等会吧,我穿戴好就出去。”
    料想他也耽搁不了太久,苏清懒得又穿起一层层的外衣,直接拿件厚的披风罩上就走出去了。
    齐少主许是也觉得自己这样扰人清梦不好,他没有如往常那样闲适坐下,而是站着在那等她。
    一看到苏清出来,他就快步上前两步,有点局促地递过来一个白色小瓷瓶说:“那个,呃,这是那个外涂的药,早前我忘记给你了。昨晚我帮你涂过一次,你自己最好再涂几次------如果还是感到不适的话。”他说完,又有点讪讪。
    只一瞬,苏清就明白他说的涂,是涂哪里,脑里“轰”的一声,浑身像被火燎过,脸‘唰’的一下通红!双手拽着披风,咬唇死盯着面前的小瓶子,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天人交战之际,苏清有点想发狂:涂药这么尴尬的事,难道不是应该大家心知肚明,过去了就算了的吗?你这大半夜的巴巴地送过来,还舔着脸来让我多涂几次!难道这是什么果子点心,好吃再来一个吗!你这浑劲怎么就不跟着失忆症随风而去了呢?!
    她这副羞红了脸的俏模样,好巧不巧的,就正正取悦了齐少主。上位者的自信,让他原本还有点忐忑的心彻底放开了,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
    他干脆拉过苏清的手,把药瓶子放进她的手心里,但并没有再松开,而是顺势用他宽大的手掌把她两只娇小的柔荑包握起来,低头柔声哄道:“昨晚的事,是我唐突,今早我的态度也不好,我向你赔不是。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别生气了,嗯?”说着,还想趁着气氛正好,想把她搂进怀里。
    反应过来的苏清马上抽回双手,后退一步躲开了。他这样作出的一副深情款款又低声下气的样子,让她有点头痛。虽然以前的赢齐也会这样抱着她哄,但这刻她却觉得不一样,具体什么不同,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是两个人,她不想一错再错。
    苏清是个是非恩怨很分明的人,虽然心里那些微妙的感觉区别没法言说,但不管他这话有几分的诚意,有这态度,她也觉得够了。并不想他再为昨晚的事歉疚,她想了想,心平气和地抬头对齐少主说道:
    “少主殿下,你无需这样。昨晚我虽然醉了,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神志不清,意识全无。
    如果我真不愿意,要坚决反抗的话,我相信,以你的身份和人品,也不会强迫于我。
    而我昨晚想的念的,全都是过去的你,而那些都是你已完全没有的记忆,所以与现在的你无关。
    我也认为,我只是跟我的齐哥哥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晚上。
    作为番罗国的少主,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就如你今早所说的,你临幸了我,并愿意给我位份,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这些并不是我所求,但我也不能因此苛责于你。所以,你不必再为这事觉得过意不去了。”
    这番话如当头一棒,猝不及防地把齐少主的一腔温存和旖旎的想法打击得一息间已烟消云散。
    自从知道他们曾经相好过后,他就开始布局利用这个小女子对自己曾经的情意,慢慢引她入套,如他所料的那样,鱼儿一步步地上勾了。
    昨晚他更是故意代入以前的角色,勾起她回忆,令她意动引发药效的发作。
    她情动后确实一直叫的是齐哥哥,他当时甚至还有种计谋得逞的得意:算无遗策,短短几个月内能坐稳这少主之位,他自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想得到的人,自是要她心甘情愿地与他欢好。
    现在听到她说‘我只是跟我的齐哥哥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晚上,与现在的你无关’,这让他有种自己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诡异之感,并且在她的眼里,现在的他也只是一个替身。这是多么的令人感到挫败!
    齐少主想发怒,你一个小小外邦女子怎敢如此藐视他这个一国之君!但她又是如此的豁达而别无所求,竟然说相信他的人品,让他不用再为这事觉得过意不去了。
    苏清说完后,见跟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却是面色有些变幻难测,眸光深深地盯着她。也不知他是何意,但真不想在这寒冬半夜的再跟他起争执了。
    想到他本可以派个侍女把药送来的,但愣是自己亲自跑这一趟。是道歉也好,是补偿也罢,苏清都完全原谅了他。就又温声说道:“这事我们就让它翻篇了吧,少主殿下,夜已深,您也早点回去休息。”然后就向他行礼恭送了。
    直到齐少主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苏清才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本以为去年的生辰是最艰难的一年,没有想到,今年会更甚。赢齐的变故,她都没有跟两方的家人说,包括弟弟。想到醒儿,心里一阵心酸与记挂,这是姐弟俩分开的第二个年头了,按之前的书信之意,他会参加今年的乡试。在字里行间都看得出来,小小男子汉很迫切地想早日出人头地,想给她遮风挡雨了,这让苏清欣慰又愧疚。
    那几封家信,苏清反反复复地摸出来读过很多次,里面的每一句话,她都能背出来了。
    最令她为难的,是如何回杜姨的信。按月份计,应该也就是这一个月前后,杜姨就会生产了。
    他们母子分开了十多年,才刚相聚,又因为她而匆匆告别。而且自己把人家好好的儿子带出来,却带不回去了,回去该如何向两老交待?
    苏清心中千头万绪,在这么百转千回的愁肠里,昨晚经历的那么一场似真非假的遭遇,似乎更不值得花心思徘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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