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些今晚虽然没庄绮喝得多,但也已经红光满面,被冷风吹过后热度才稍稍降低了些。
或许是因为昨晚睡了个好觉,或许是因为今天是和顾灵均领证的日子,她现在的心情是这段日子以来最好也最轻松的。
回到家时顾灵均已经收拾好餐桌,洗完碗筷。江楚些进门时看到她怀中抱着换洗的衣物准备沐浴,想也没想就张开手臂抱了上去。
“你回来啦!”顾灵均一只手抱着衣服,另一只手回抱住她,“庄学姐怎么样?她没事吧?”
江楚些蹭了蹭顾灵均柔软的脸颊,吐息间带着酒气:“她没事,赵梓会照顾好她的。”
江楚些这种自然而然的撒娇行为很好地取悦了顾灵均,顾灵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道:“那你呢,你还好吗?”
“嗯~”江楚些眯着眼,感受顾灵均柔软微凉的掌心在自己脸上摩挲的惬意感,“我很开心,自从到这里以来,我从没那么开心过。”
“嗯?”
顾灵均对江楚些那句“自从来到这里”有些微疑惑,但江楚些看起来有些醉了,泪眼迷蒙地望着她,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紧紧地抱着顾灵均,深深地汲取她脖颈间的香气,小狗般磨蹭着她颈间覆盖着腺体的皮肤:“灵均,有你在身边,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顾灵均因喜悦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笑声引得柔软的胸口也发出了轻微的震动。
她单手环到江楚些颈后,一边轻轻揉捏着被薄薄的皮肤覆盖着的颈椎,一边仰头亲吻江楚些的嘴角:“我也是。”
江楚些抱了顾灵均一会儿,渐渐从陶醉恍惚的感觉中回过神,想起口袋里放的东西,她连忙拉着顾灵均朝客厅走去。
顾灵均也不问她心血来潮要做什么,好脾气地跟在她身后,直到到了客厅正中,江楚些才放开她的手,十分郑重地站在了她面前。
“灵均。”
“嗯,怎么了?”
江楚些手脚有些发抖,小心翼翼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顾灵均何其聪慧,立时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对不起,没有求婚也没有婚礼,那么朴素就让你和我定下了一辈子……”
顾灵均大方地向她伸出手:“这样说来你也不是一样吗?”
江楚些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打开丝绒小礼盒。礼盒中交叉镶嵌着两枚造型简洁的白金戒指,一大一小,恰好是两人左手无名指的尺寸。
“不帮我戴上吗?”
江楚些深吸了口气,从戒指盒中取出小的那一枚,犹如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般握住了顾灵均的左手,全神贯注地将戒指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顾灵均轻轻一笑,从盒子里拿了剩下那一枚,对着江楚些伸手道:“我来帮你。”
如果说领证是世俗意义上的结婚,那么戴戒指更像是在完成爱的誓约。江楚些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注重形式,但当面临所爱之人时,她发现原来自己也根本不能免俗。
江楚些伸出手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得那么厉害,指尖落在顾灵均手中时带着明显的颤抖。她因此有些羞赧,顾灵均看起来反而镇定自若。
“楚些,谢谢你为我们买了戒指。”顾灵均一边帮江楚些戴上戒指,一边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谢谢你遇到我,帮助我,回应我,爱上我。”
江楚些发现自己根本敌不过顾灵均,每次努力想表达一下心中的感情时,顾灵均总是能以更热烈的方式回应她,让她感动惭愧,无所适从。
“灵均……”
江楚些眼带泪意,顾灵均眉眼弯弯,瞳眸中有一丝狡黠。
“亲爱的学姐,我的好妻子江小姐,既然现在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仪式,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洗澡呢?”
在这么庄重的氛围中,顾小姐突然提出了一个相当暧昧且让人浮想联翩的提议,让深陷在感动之中无法自拔的江楚些差点没反应过来。
“啊?”
顾灵均上前一步,拉住江楚些的手,指着刚才为了帮她戴戒指而不得不放到沙发上的衣服道:“你看,我本来是要去洗澡的。”
江楚些的鼻息重了一些:“那、那你去洗……”
浴室对她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她不知道顾灵均是不是明白这一点。
“可一个人洗很寂寞啊,学姐如果和我一块儿的话,既可以节约时间也可以节省水……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有身孕呢。你不是很担心我吗?就不怕我在浴室里摔倒?”
顾灵均灵动的双眼炯炯有神,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江楚些无法反驳。
这样的目光与语气让江楚些立即判断出,顾灵均一定明白浴室对她来说的特殊性。
同居以后,顾灵均对她的每一步靠近都走得深思熟虑、小心翼翼,在越来越亲密的过程中,也不知不觉地消除着她的应激反应。
仔细回想就可以发现,顾灵均的脱敏治疗实在是太成功了,成功到润物细无声,让她直到这么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江楚些想到这里,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终于不再犹豫:“那你等等我,我去拿衣服。”
两人现在已经是货真价实的伴侣,无论是法律上还是心灵上。如此有情趣的邀请,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真是找不出任何一个理由啊。
顾灵均双眼一亮,开心道:“好,你要快点哦,我去开浴霸和热水。”
江楚些目送娇俏的小妻子进入盥洗室,这才去自己房间拿衣服。
昨晚打印出来的照片,她今天已经拿去请人调查,也向物业投诉过推销员的事,现阶段来说,马上要去上课的考验还更大一些。
明天就要开学,她和顾灵均不是同一个学院,排课也有时间上的重合,她实在是没办法一直跟在顾灵均身边。请保镖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从顾灵均的角度来说,这实在太过大惊小怪。
她还记得顾灵均先前对顾怜请来的那两个保镖有多抵制,先前她希望顾灵均不要单独外出,也被顾灵均驳回了。
不让顾灵均单独行动根本是不可能的,那与限制她人身自由又有什么差别呢?
江楚些摇了摇头,决定暂时把这些念头抛开。至少此刻,至少和灵均相处时,她不该考虑这些烦心的事。
想到顾灵均正在浴室等她,江楚些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
两人在浴室里并未发生什么旖旎的事——虽然对江楚些来说,只是luo裎相对这件事就足够旖旎了,但两人确实是以十分普通的方式完成了洗澡这件事。
顾灵均表现得十分大方,既不在意自己被江楚些看到,也不掩饰自己欣赏的目光。不过大概是体谅江楚些,顾灵均没有主动碰触她的身体。
江楚些过了最初的拘谨之后慢慢也放松下来,感受到顾灵均的体贴后,主动帮她擦了背。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明明已经是最亲近的两人,明明已经做过最激烈的事,明明已经是法律上的伴侣,却仿佛从另一个角度又一次地认识到了对方。
一定要说的话,这或许就是家与温馨的感觉。
顾灵均对江楚些来说不仅是爱人,也是唯一的家人,唯一的心灵之友。
“楚些?”
两人洗完澡,这次顾灵均没有明言要江楚些陪她,江楚些看起来十分自然地回了房间。顾灵均内心又是无奈又是叹气,思考着自己是不是真要做到夜袭这么彻底的时候,江楚些抱着枕头敲开了她的门。
江楚些似乎有些紧张,但枕头遮盖了她半张脸,很好地掩盖了这一丝情绪。
“你的枕头有点小,两个人睡的话,还是用我的枕头吧。”
顾灵均让开身将她迎进屋:“今晚不用加班吗?”
“庄绮说该给自己放个蜜月假,可惜明天我们就开学了,至少今天晚上我们好好过个二人世界吧。”
不解风情的木头真的开窍了,顾灵均除了开心以外,莫名还有种成就感。
“只是今天晚上就够了吗?”她关上门,背着手亦步亦趋地跟在江楚些身后,意味深长地道,“你很舍不得你的房间和被窝嘛,看来它们比你老婆更有吸引力。”
“怎么会,”江楚些听出顾灵均的调侃之意,好笑地将她拉到了怀里,“不止是今晚,明天晚上、后天晚上……之后的每一个晚上我都会陪你一起。别说那个房间和被窝了,在我眼里,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不如你更吸引我。”
顾灵均微微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江楚些。
虽说慢慢敞开心扉之后,对方也说过一些情意绵绵的话,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天花乱坠的。
说不开心当然是假的,更重要的是这么肉麻的话让一个平时有点木讷又容易害羞的人说出来,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楚些,你——”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江楚些的额头,惊奇道,“你没发烧啊!”
江楚些坐到床边,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怎么我在你眼里就只有发烧才会说好话呢?”
顾灵均扭了扭身体,捂着唇笑道:“因为很少见啊。”
江楚些搂着她躺到床上:“那我以后多说一点。”
顾灵均扑在她身上,情难自禁道:“啊,我这么幸福真的好吗?真奇怪啊,莫名觉得有点可怕!我不会之后有什么唔——”
江楚些并不想听那样的假设,带着一丝霸道吻住了顾灵均的唇瓣。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顾灵均更值得拥有幸福,只有这一点一定要发生。
“灵均,你再像昨晚那样帮帮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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