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全员活在番外里》第67章 小佛山篇

    出售婚戒，从未代过。——戚正。
    ——小佛山篇正文——
    上京玄武区，经贸中心。
    台风过去的第一个清晨，太阳没有升起之前，一个新闻震惊了所有人！
    三个小时前——台风来的当晚凌晨四点，狂啸的台风中，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紧跟而后的天动地震，巨大的力量摇晃整个上京城。刹那间，暗夜中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吞噬一切的火光亮彻深夜，颠倒昼夜！
    各大新闻的报道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现场媒体持续跟进报道：“今日凌晨四点，经贸中心观景台大楼发生毁灭性爆炸崩塌，爆炸带来的威力辐射四周的建筑群，临近的建筑群带来不同程度的损坏，临近的华旗银行外墙造成不可逆的损毁……”（注：观景台大楼原型为蒙帕纳斯大厦）
    “爆炸发生前，该建筑正在建设中，共计60层，隶属于领运集团；领运集团对此尚未作出回应……”
    “观景台大楼的爆炸，当前已造成172人受伤，24人重伤，19人遇难；目前尚有23人被困；不完全统计，帕布台风造成的……”
    震天动地咆哮中，市局当机立断，即可发动特级警戒。潘永森和代月临危受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担任总指挥。仅仅十几分钟后，消防员防爆组急救组全部奔赴现场。现场火光滔天，长达三个多小时的紧急救援，生死一线，他们在台风中作战，在大火中与死神争分夺秒……
    现场火势已经被基本控制，不再蔓延，但是依旧浓烟滚滚，遮天蔽日。一夜之间，一栋60层高的庞然建筑瞬间化为废墟，钢筋和混凝土完全粉碎，所有的承重墙全部断裂，只剩下望不到边的断壁残桓，无声的绝望和噩梦般的惨烈。爆炸广场上的绿植和基建设施几乎瞬间灰飞烟灭；不到两百米处，高达300米的的华旗银行外墙四分五裂，不断有大块玻璃和被震断的钢筋水泥坠下；更远一些的领运生物科技大厦上百平的宽大幕墙早已断裂，摇摇欲坠，那上面依旧播放转播的新闻。
    持续奋战四个小时的消防员，终于在火势控制的情况下，累瘫在断壁残桓中稍作休息。他们早已筋疲力尽，原本橙色制服已经满是灰烬泥污，很多在救人过程中受了伤。而来来往往的急救车正马不停蹄的将伤患送往最近的医院救治，市局不断在调医疗资源来现场支援。
    还有一部分消防员和医护人员，在洪廷的总负责下，正在上京的其他地方，搜救因台风而带来的伤损。也正是因为发生在台风当晚——群众都安分在家，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这次大爆炸带来的损失——但是本次爆炸带来的损失，仍不可估量！
    --
    八点钟，新调来的消防员接替下持续奋战的同志继续搜救，上京中心、琴湾分局及丰台区分局的警察均调来现场支援。市中心上京陆军军官学校、上京警官学院、以及上京大学的学生，自发成立志愿者组织，帮助现场的搜救及救援行动，提供物资，维持附近交通秩序，并且帮助照顾和安抚伤患。
    所有人的神经都万分紧绷，丝毫不敢松懈。
    贺忱帮助艘救援将压在废墟里的伤患抬上担架，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了，制服外套早已全是血迹和泥污，他挽起袖管漏出的胳膊上，满是划痕。他的不远处，另一处废墟上，杭天和其他警员正在一起搜救。
    死亡人员已经经过初步检查送往sac，林让携技术员正在现场协助调查爆炸发生的原因。
    根据现场情况，以及附近能搜集到的全部视频监控，初步得出判断，大爆炸的爆炸源在地下，爆炸威力相当于吨位□□，大楼几乎瞬间倒塌，无法逆转。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
    “这里还有个人！”废墟深处传来杭天紧急的呼声，他一边扒开压在下面的水泥板一边呼救：“快来帮忙！这里还有人！”
    近处的几位警员已经立马围上去帮忙，同时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爬下废墟。贺忱离得不远，大跳两步要过去，嘈杂现场，贺忱的神经无法解释的被紧抓住，他飞速环视四周，就在几米出，在那几块裸露的水泥板和断裂的花岗岩下，为不可闻的水滴声，一滴滴低落在冒着灰烟的废墟夹缝里，“哒，哒，哒”，就在一切突变的万分之一秒，贺忱本能跃向离夹缝最近的一个警员，“危险！”他疯狂的大吼一声，一下子将那警员扑倒在地。
    “轰”地一声废墟再次发生爆炸，所有人的震惊的卧倒在地，强大的热浪掀起早就断开的水泥板，对几十米内的警员和救护人员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杭天来不及拉起废墟下的那个人，他在识别到危险的那一刻，趁机抓起身边的一块水泥板作为护盾，爆炸使他他整个人却被水泥板重重的砸在身上，但是水泥板挡住了大部分威力，只是没来及护住的胳膊受到热力烫伤。
    排除危险后，救护人员第一时间上前救出废墟下的人，那人已经奄奄一息。杭天看着那人被戴上氧气管送上救护车，才稍微松口气收拾胳膊上的烫伤。
    --
    贺忱这时候靠向那爆炸的地方，爆炸的形态和现场的残留物给他们的调查带来了新线索。
    林让现场拍照后，棉签蘸取部分残留物取证标记，之后她再次取残留物凑到鼻翼，稍一判定说：“尽管不知道还有什么，但是这肯定含有常见的易爆物。”
    贺忱同样看出来，接着说：“汽油。”
    “应该还有别的，只汽油不会成这种爆炸形态。”林让说，“但是得回去检验后才知道了。”
    贺忱扒开刚才爆炸的地方上的几块水泥，视线定格在废墟夹缝更深的地方，林让同时配合的打开手电筒向内查看。
    灯光所照射的地方，有一块白色的融化掉部分外层的铁片。
    林让腾出手从工具箱拿出一个镊子，将夹缝里的铁块加起来仔细查看，看喷漆的形状和铁片的材质，经验让她再次准确无误的给出结论：“你在爱丽丝家里发现了一块，车前灯的护板。”
    贺忱又扒开周围的几块水泥板，更多的同色碎块出现在眼前：“或许我们需要在废墟中找一辆车了。”
    林让再次检查发现的其他碎片：“贺队你知道么，这种成色的烤漆，只有十年前的家用面包车会有。”
    “观景台大楼基建刚完成，主体还在建设中。这种情况下进出的都是大货车或者吊车，这附近没有地上停车场，而且台风来之前这周围的车辆都已经清理。”贺忱环视了一下周围，眉头紧锁：“问题是，什么样的车会在台风当夜清城后，出现在一栋正在建设的大楼里？”
    林让不确定的说：“值班人员？”
    贺忱点头：“看来我们得见一见这栋大楼的承包方了。”
    这时他的身后，代月正上前来。代月少有的穿了制服，外套搭在肩上，衬衫袖子卷到小臂。刚才帮忙救人，白衬衫上染了不少血迹。
    代月与贺忱点头示意，稍微靠上前些，弯腰想要看清地上新发现的痕迹，忽然废墟里窜出一只满身泥污的小猫，一下子抓了代月的胳膊，那猫像是受了惊吓抓了人之后钻进废墟里直嚎叫。
    代月胳膊上瞬间渗出几道血印子。
    贺忱站起来抓住他的胳膊仔细检查，见那几道抓痕，拉着他要向一边的医护过去：“先去消毒。”
    “没事。”代月不肯去，另一只胳膊蹭了一下抓痕上的血迹，问：“有什么发现么？”
    “查到一些汽油混合物。可能有辆面包车。”林让说，在工具箱里找出一些消毒碘棉递给代月——出现场的她有这个职业习惯。
    “谢谢。”代月接过碘棉，却被贺忱截了过去，抬起代月的胳膊为他消毒。
    “等会去打个疫苗。”忽然想起来季毛毛，贺忱看着他问：“你以前打过么？”
    代月摇摇头。
    “那还得打血清。”贺忱说。
    “我不去。”代月胳膊收了回来，在贺忱再次开口前，低头看向刚才那小猫窜出来的地方。
    贺忱敏锐的察觉到异样，他附身蹲下，掀开那地方上的遮挡物，那下面有一小滩积水，刚才的小猫应该是沾了这积水的。奇怪的是，那水上飘着些凝结物。
    林让同样警觉上前拍照采样，忧心的与贺忱对视一眼说：“希望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林让搜集证物的同时，招来杭天和几个年轻的消防员，他们一起去抓躲进废墟下面受了惊吓的小猫。
    --
    贺忱明白林让的意思，他神色凝重，抬头喘气间，看到代月正向中心那片废墟上去，只见他缓慢跨过几个水泥断板，错开融化了半截的钢筋，站在废墟中心的高处。
    贺忱抬头望向代月，所站的角度，看不清代月的神情，只见他如战后旗帜般立在那里，四周警笛和救护车笛声此起彼伏，伤患痛苦哀嚎不断；脚下地陷坍塌，一片狼藉，浓烟密布不见天日的上空盘旋着巡逻和搜救机。
    代月久久的望着远方的天空，风把他的衬衫紧紧裹在身上，他的背影看起来前所未有的挺拔。恍然间，头顶的浓云中一道火红的光束刺破黑云倾泻而下；逆着光，他们的身影都被拉长，摇曳落在废墟上。
    贺忱怔怔的望去，意识到自己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慑住了。
    那一刻，恍若身在炼狱，等待审判的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