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全员活在番外里》第60章 小相思篇

    小相思案和秦湾区绑架案并案调查引起极大的关注,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最新进展,继围捕高索一派后,市政厅和中心警察局正在金罗密布后面的发布会和以及后续行动——背后的那个神秘交易人没有再联系,案子在某种程度上出现了不可抗的阻碍。
    上京的柳州堂势头锐减,没了领头人后不少地方的小团伙开始动乱起来。洪廷刑侦组的出勤频次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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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上京琴湾医院。
    重症病房外,刚出急诊室的郑观见唐新叶迎面来,摘下手术口罩,歉疚道:“唐医生,九春的事,是我的失责,当时没有好好检查。”
    唐新叶看了眼重症病房内专心玩手机的唐九春,微微笑了下:“九春是我弟弟,我了解他,就算当时是我或者我爸在,他也能想方设法的瞒过去!”
    “下午几台手术?”唐新叶在路过郑观问。
    “三台,最近比较多。”郑观再次歉意点头,他们一起进了休息室。
    这时候走廊另一边,低头看着现场报告的秦回匆匆进来,和走廊另一边的两个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推门进了重症监护室。
    唐九春醒来的最晚,一见自己在单独的病房并且在知道贺忱和龚灿在同一个病房时,早就大呼小叫了一场,护士见人情绪不稳给了针镇定剂,这才睡到现在才醒。
    唐九春抬头见秦回进来,手上的游戏还没有停歇,招呼了句:“老秦,我姐呢?哎我说要和我姐夫还有龚灿他们在一起……”
    秦回没有理他的茬,“啪”地一声将其中一份报告摔在唐九春面前。
    唐九春得空瞥了眼那报告,给了秦回一个眼神:这是啥?
    “现场验证报告,还有你的伤情说明。”秦回看着他说。
    “哈?”
    “如你所愿,当时肺受了撞伤,又骗了郑观,拖到行动后,你接下来的生命里彻底和烟无缘了。”
    郑观诊治伤情后说过,当时伤的程度,如果唐九春掉下那个下水道口,或者当时多喝几口下水道里的水,后果不堪设想……
    唐九春手上灰屏,仰头看着秦回,惊天控诉:“啊?!”
    “你的伤是在四天前,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老潘还不知道你们的计划。你觉得如果我把这份报告交到华局或者市厅,再或者给上京的某个媒体,“上京副局长为破案不顾下属生死”这样的报道一出,老潘会不会换办公室?”
    唐九春急忙解释:“哎不是……”
    秦回冷言道:“sac的名誉是多少人心血打下来的,我不会在报告上有任何瑕疵!”
    唐九春急不可遏,却又百口莫辩,瞪了大半天直到手机上“我方全军覆没”的女声传来时,他才挤出了句:“你,你不会真把这报告交上去吧?”
    “会。”秦回斩钉截铁:“而且会把报告一式三份分别送到那三位女士手上。”
    那三位女士,分别是唐九春的亲妈,曾西子女士,还有秦沧的爱人——秦回的亲妈,这三位姐姐自小看着唐九春长大,从托儿所到大学毕业在到在警察局这些年,无论是社会上的摸爬滚打还是某个街道里和小混混斗智斗勇,几位都是安个眼睛关注着。唐九春凭借着那张小鲜肉的脸和花花公子的巧舌,是让几位姐姐又爱又恨。
    平时小打小闹他们是都偏着哄着,偶尔批判两句也都是不走心的,可是一整到关键事上,哪个都肯定7*24小时的盯着。
    唐九春此刻真真觉得:他往后余生,彻底没有烟了!
    尽管唐九春不敢辩驳,还是不要命的控诉:“你,你这叫公报私仇!”
    “嗯。我不仅公报私仇。”秦回点头,扬起手上其他几份复印的报告,冷笑一声,平平无奇的语气说:“还会以此为把柄,进行持续性威胁报复。”
    唐九春憋住窜出来的火,咂摸着肚子里冒出来的烟最后问了句:“老秦,你这损招到底跟谁学的?”
    “贺忱。”
    唐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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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单乔对应磊全部的通讯进行再次排查,而这其中,有两处电话很可疑。”
    贺忱病房内,龚灿贺忱两人正猫在病床上的电脑前,对案子再次梳理。
    “第一个是,这部手机曾在年年被绑架几天前,和一个在秦湾广场的电话通话不到1分钟;而经过排查,这部手机不久前,曾经出现在“纵横马场”,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
    “纵横马场?”贺忱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地点,他记得那天在纵横马场外,他和代月就是在那边被袭击的。
    和赵亮是否有关系?
    根据应磊交代,他们原本没有前去上京港提货的交易,似乎是后来突然加的。运拉拉公司那边有记录,那批货原本应该是卢望拉的货,而那个时候,恰巧卢望意外失踪,却被丁美强借车拉走……
    他们推测,下毒丁美强,以及琴湾区绑架案背后的,很可能是一伙人。
    “但是那个联系钱溢的人,怎么解释?”龚灿在此提出疑问。
    这点似乎说不通,如果是一伙人,应该不会让钱溢闹那么大动静,这对提货显然没有任何好处。
    贺忱摇头:“还有那个黑桃K,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贺忱回忆那张扑克牌,林让那边也检查过,除了贺忱没有第二个人的指纹。
    “并不是特别的扑克牌,而且很新,没有使用过的痕迹。”龚灿同样看着林让转来的报告,忽然看着贺忱说:“如果不是提前预备好的……”
    贺忱颦眉,点头说:“很可能是当时临时找的一张扑克牌!”
    “我让柳双他们调了周围所有的监控,马上安排他们对广场附近的商店,以及近几天的垃圾桶进行检查。”龚灿边给柳双他们发消息边说。
    贺忱关注电脑边上窗口的一段监控,在画面定格的位置,圈定一个身影放大,他指着爆炸时,那河边的一个男孩说:“这孩子手上的玩偶,有点眼熟。”
    龚灿看向那玩偶,几次调整角度确认:“……年年被绑架时,书包上有个一样的,柳双他们当时也发现了,拿回去做了匹配,结果还没来得及出来。”
    贺忱再次看了那玩偶一眼,顺着男孩放的方向望去,隔着秦湾湖的对面——那是一个多月前,赵亮遇害的地方……
    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门口闯入的杭天打断了贺忱的思路。
    “老大,老潘那边来信,说让你马上去监察部一趟!”杭天气喘吁吁的说,看来是一路跑过来的:“说是这次案子的事,要你作为代表去汇报一下情况!”
    “知道了。”贺忱说,微微皱眉,转身去拿病床边的外套。
    “哎老贺,帮忙送个东西过去!”龚灿转身翻出个唱片递过来。
    “这什么??”贺忱纳闷的接过唱片问,那是一张伍佰的《重生》专辑。
    龚灿笑着说:“董处这次不是帮了大忙么!当时看他问起唱片的事,想着送他当谢礼了!”
    “那你可真是忍痛割爱了!”贺忱笑他,他知道龚灿是伍佰迷,工资除了上缴燕子其他全部买伍佰唱片了。
    “有消息通知我!”贺忱说,指的是刚才查扑克牌和玩偶的事,他收起唱片出了病房。
    “知道了!”
    --
    监察部在市中心市政办公大楼旁边,距离琴湾医院大约十几分钟车程——这是贺忱的正常速度,但是贺忱这次显然是开的没有达到正常水平。十几年的刑警生涯里,他不是没有去过监察部汇报行动情况,虽说多数都是顺利的,也有崔自群提前招呼过汇报内情。但是上京警察局内没有不知道,表面上是汇报工作,其实就是旁敲侧击一些行动上的“关注点”。坦白而言,贺忱对去监察部是有很大的抵触心理的。这抵触心理从他第一次去——十几年前贺北棠遇害的时候,就已经生根发芽了。
    正如杭天说的那样,贺忱在和上级打交道甚至官场上一些必备的生存技能这方便,确实不够左右逢源。但是尽管内心抵触,在处理和监察部关系上还是腾出了点力——毕竟在华局和老潘频繁“提点”下,耳濡目染了一些必备的技能。但也仅仅是初级的必备技能,不至于他在监察部那边得罪人,以防被打上“情绪不稳、偏激”的标签,而在每次行动后,还要耗费一两天的时间准备和接受不必要又让手下人不安心的“会谈”。
    贺忱在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上,给了自己十几分钟的时间猜测监察部可能询问的内容,以及准备准备他该如何应对的答案。有一点意外的事,本次的汇报似乎老崔、甚至老潘都没能提前知晓,一般这样的行动,老潘都会提前和他谈上几句——唯独这方面,老潘对贺忱还是不够放心的。
    车停在监察部大楼下,贺忱把准备好的问题和答案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监察部的楼建筑风格和上京中心很不一样。如果说上京中心警察局是上京现代化的代表建筑,那么监察部和市政大楼,就是见证上京历史悠久的建筑——大理石的轮廓,敦厚宏伟,历经几百年的历史长流,岿然不动。
    他们会问代月的事么?贺忱在楼下忍不住想。
    按照行动后洪廷和老潘的说法,行动当天代月和老潘是在指挥车里的,但是差不多行动开始的时间,代月和董今生有别的案子要处理,所以提前离开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子弹穿过贺忱的左肩,庆幸的是没有伤到器官。他醒来没多久就和龚灿反复研究案子的事情,后续办理以及高索那帮人的审讯,都是洪廷和老潘在处理。唐新叶下的医嘱,贺忱没办法出院,他没有董今生或者谈叙的联系方式,也没有更多的机会问洪廷一些关于代月的事情。
    在医院的这几天,贺忱给代月打了很多电话,可是一直是关机的状态。后面几次开机了,但也是无人接听。
    去监察部汇报的时间快到了,贺忱斟酌着下车,上了约定的9楼。9楼的电梯一开,就有人在等他——那人贺忱见过几面,但是不是很熟,只记得像是姓郝。
    郝平主动和贺忱握手,并且自我介绍。贺忱诧异的礼貌回应。在郝平的引领下,他们向9楼内侧的一个办公室过去。
    监察部的7,8,9楼三楼是联通的,电梯可以直达每一层,但是三层楼之间却也通过两个宽大的大理石楼梯连着,9楼望下去可以看到下面两次开放办公区域的工作间,以及玻璃办公室内的忙碌人员。
    贺忱稍微留意了下四周,8楼基本是局级办公室,处级以上的都在9楼。他们没走多久,郝平领着贺忱进了靠内一间会议室。
    郝平看起来不到四十岁,身材中等,素色西装下隐隐看出中年人的微微发福,但是整体还好。他方脸宽额,厚厚的嘴唇,一直很亲和的笑着,说起话来不快不慢。他们的交谈很顺利,简单聊了下抓捕高索行动的始末,以及贺忱对上京港和琴湾区绑架案子的看法。聊到追捕的一些细节,甚至能看出来郝平对他们行动的称赞之意。完全没有贺忱之前那种审问的味道。
    贺忱一开始还有些警惕的,后来慢慢也就放松了,整个汇报就像是聊天中走了个过场,而且郝平还很乐意的与贺忱分享了他之前处理长宁那边类似行动的一些趣事——据说长宁的汪世和汪局也曾追捕过高索柳州堂那波人,但是当时没有抓到大鱼,不过也缴获一大批货。
    “汪局那边知道上京这次行大获全胜,前几天还特地打电话问行动的情况,激动的狠呢!”郝平笑着说。
    贺忱听老崔偶尔提过,郝平一直负责长宁那边的事情,而董今生主要管理建安。他们的聊天在愉快的氛围中进行,在续了几杯茶后顺利的结束。
    贺忱不禁想起代月的评价:“监察部的茶,劣,不好喝。”
    这人,不仅挑食,连茶也那么挑!他忍不住想。
    魏轻臣那十年是得有多惯着他啊!想到这里,贺忱嘴角已经情不自禁的扬起来。
    --
    贺忱出了会议室后,郝平去处理些手上的资料,让贺忱先等几分钟,之后想要亲自送贺忱下楼。贺忱没有拒绝,在办公室外靠楼梯的地方等着,这时候龚灿那边刚好来电话,简单交代了下柳双那边查的情况。
    柳双和韩光兵分两路,一方面在秦湾广场的小卖铺排查,终于在一家报停内找到了可疑对象——报亭老板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大爷,据老大爷回忆,当时确实有个戴着帽子并且穿长风衣的高大男人买过扑克牌,因为当时天很热,而那人穿的很厚实并且口音有点不太一样,再加上当时广场上的喧闹,所以老大爷有点印象。柳双已经让人根据老大爷描述在画嫌疑人画像。
    而韩光那边,正在对近几天的垃圾回收车以及垃圾处理厂进行排查。
    “还有那个拿着年年玩偶的孩子,数据库做了指纹匹配,但是我们没有查看权限。”龚灿说。
    “没有权限?”
    “对,但是我们匹配指纹的事,应该被设置权限的人知道了。”
    “所以到底是谁设置的权限,应该会在近期内有所关注或者行动。”贺忱顿了下说,“……我们先等着吧。”
    “行。”龚灿说,“对了,大庆已经到上京了,正在九春那儿呢,我和他说了,晚上先住我那了,咱们明天去?”
    “行,明天吧。还有九春不能出院,明天就别去了,让老秦盯着点儿,他别再瞎搞!”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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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忱这边挂了电话,楼下宋灵杨刚好上楼过来。见到贺忱也是热情的打招呼。贺忱此时想起来唱片的事情,他知道宋灵杨在郝平手下工作,郝平上头是董今生,就拜托宋灵杨将唱片转交给董今生。
    宋灵杨年龄和杭天差不多,也许是跟着监察部的缘故,尚未完全褪去年轻人那份独有的纯正青涩,但是待人处世颇有些郝平的影子,见人也都是笑意盈盈的。
    彼时宋灵杨抱着一堆的资料,正超更里侧过去——贺忱瞥了眼那个方向,正是董今生的办公室,在回眸间,那办公室的对面,那扇门紧闭,些微能看到宽大办公室内整洁肃穆的办公桌,那门上的三个字让贺忱微微一楞:那是魏轻臣的办公室。
    “董处和张秘书出差了,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宋灵杨这时候说,略显诧异的看着那张唱片。
    领导的喜好是他们这些人的乐此不彼的谈资,但是宋灵杨还是第一次知道董处长喜欢伍佰的歌——这无疑是个值得探讨和研究小半年的新闻了。
    “和张秘书一起?”贺忱看着他问。
    ——代月对张绘的态度……还有之前关于追踪花旦的事,会有关系么?
    贺忱顿时心生怀疑。
    加上之前提到的墨西哥团伙,董今生一个处长——亲自提包均来协助办案;这几天一直都打不通的电话;据洪廷说,代月出差以后,参与行动的谈叙也不见了……
    贺忱没有再等郝平来,他直接冲进9楼电梯下楼,最快的速度上了车开进车道,天已经黑了,车外十里洋场,贺忱拨通了李重开的电话。
    “他说过,你路子野。但是这件事可能会让你再次违反纪律,处境危险,甚至他再也不想见你!”贺忱以最准确并且尽量不那么焦急的语速说道:“最短的时间内,帮我找个人定位个手机,我要见他,告诉我,这个时候,我该找谁?”
    李重开:“我。”
    刺耳的刹车声,车紧急制动,车轮滑翔在人行道前停下,路灯下的隐隐显出几道黑色的摩擦痕迹。
    贺忱重重的喘着气,小声问:“他……他怎么样了?”
    不是他去哪了他干了什么,而是……是他怎么样了?
    贺忱惊讶的发现,当李重开说了那个字后,他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一个问题。他只想知道,现在,代月,他怎么样了。
    “……不太好。”李重开说,平静的将他知道的事情简要道来,最后贺忱都能感觉到他语气的沉重:“……他见了金王朝的人,还有曹猎——金雀榜榜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我知道。”
    长生榜,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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