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全员活在番外里》第35章 小相思篇

    愿你的坚持，得尝所愿，永远铭记那些给你力量的人。
    ——(敬榜样，敬所有努力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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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
    贺忱和代月把三个人送回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俩人这次意见难得一致得，同意去贺忱家。
    贺忱一路上也是如实交代他的婚姻状况。
    贺忱和唐新叶大学开始恋爱，毕业后各自忙各自的工作。唐新叶所在的秦湾医院，院长正是父亲唐连，而贺忱妈妈曾西子女士也在秦湾医院。于是就这么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恋爱结婚了。但是鉴于婚后他们各自忙于工作，而贺忱的职业特殊性质，每次都是不要命的查案，除了偶尔遭遇个犯罪分子的威胁外，更严重的是连自己老婆怀孕这件事都是八九个月的时候才知道的。于是双方老人都很担心孩子未来的生理和心理健康，曾女士最终拍案做出决定。
    结果就是，贺忱在去年4月1号，贺唐出生领出生证明的当天，签下曾女士早就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并且被净身逐出贺家家门（浑身上下就剩下一辆修了上千次的suv），只认叶子和贺唐是贺家人。就贺忱现在住那房子，还是前老丈人唐连看他可怜瞒着曾女士偷偷给他住的……
    只是这事他没有周知所有人，暂时处于对外保密阶段，警察局里也只有洪廷他们几个知道。
    “4月1号？”代月有点不敢相信。
    贺忱无奈：“是啊，愚人节，感觉老天爷像跟我开玩笑似的！”
    代月“唔”了一声，他们已经进了贺忱家。
    这一进来，代月忽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不由得站门口，低着头动动脚趾。
    贺忱带上门换鞋，路过他去冰箱里拿了瓶酒，靠在餐边柜上，见他光着脚也不动，问：“你干嘛呢？”
    “没事没事。”代月摇头说，这时候他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他朝客厅内靠近些，低头去拿手机。
    贺忱有意避开，拿出一个杯子倒了杯酒出来。
    餐边柜对面，代月接了电话后脸色突变，对电话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贺忱被代月的样子吓了一跳，手上没处放，于是又胡乱摸了酒杯倒满。
    那边代月没再说什么，脸色却一秒比一秒阴沉，眉间纹深如沟壑，一瞬间隐晦的忧心和慌乱闪过，他手中紧紧窜着那个黑色手机不停的在餐边柜旁来回踱着。
    “怎么了？”贺忱问他。
    代月听到贺忱的声音，来回踱了几下，见他面前有水，上前端起就灌了下去，贺忱拦都拦不住。
    代月那杯子“啪”地一声拍在柜子上，似乎也意识到那“水”味道不对，但是顾不上这些，脑子里斟酌着办法，忧心剧增道：“是李重开。他向来路子野，找人把谈叙挂金雀榜上了，金雀花杀手组织斋藤结那帮人闻着味儿过来，气儿都没喘两下就干掉了。安防部里都知道谈叙是庄部的外甥，这事儿包不住早晚得炸开！”
    就刚才李重开打电话来说，谈叙可能过几天会来上京。代月本就觉得李重开大半夜打电话不对劲，肯同意谈叙来上京更是有猫腻。估计李重开是怕自己后面就没法打电话了……
    贺忱还没顾得上和他说句话，代月就立刻拨回去李重开的手机，上来就是一顿痛骂：“李重开！！这事儿你让庄部的脸面往哪儿搁！？你让人怎么看建安特警局啊？！监察部那儿你怎么交代啊！？你这局长还做不做了！鹰潭大院你还想不想呆了啊！？
    你是强盗土匪吗鹰潭大院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自己痛快了不管下面人了是吧！？你让鹰潭的人怎么抬得起头来！？你还嫌鹰潭被人戳的脊梁骨不够多是么？！
    一小时内检查和辞职报告准备好放庄部办公室，自己滚小黑屋等处理！！”
    代月骂完就直接断了电话，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给李重开。
    这一通骂得自己都交瘁了，他见那边还有“水”端起来又是一杯，贺忱刚才给他骂懵了，压根没想道这边还有一杯。接着就见二杯白酒下肚的代月脸腾得红晕开，嘴里念叨着：“这事儿他做的狠，不留余地，但也真的过了。他轻易不这样，心里也是憋着劲儿的，估计早就打算把自个儿也搭进去了。就庄部那脾气肯定不会手软，我怕他顶起来也没个分寸，到时候鹰潭大院都呆不了，真得卷铺盖走人了。现在他还听我两句，能主动服个软儿，庄部那边也过得去。局长这位子估计是保不住了，不过好歹能留下来。”
    “鹰潭大院的人行动本就太出头，很多人都看不惯。但也都不敢太扯到明面上。但是一年前……你知道他们背地里怎么叫我们鹰潭的人？”
    代月这时痛恨得暗暗锤了下墙，那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间谍，叛徒，卖国贼！”
    “庄部顶着多大压力，李重开他们一年多行动起来不要命，就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他是建安特警局长，他不能让庄部失了脸面，更不能让下面人抬不起头！不然，要这局长干嘛用。”
    贺忱这时候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代月会发那么大的火，李重开这事，触了他的逆鳞了……
    代月手上那手机都有点哆嗦了，但是还是拨通了一个刻在脑子里的号码……
    “庄部，是我。”
    庄闫还在办公室里：“你这是要来求情啊？”
    “不是。您务必严肃处理，丢不起这人。”言罢代月这手机就拿不动了，直接掉在了餐边柜上。
    贺忱觉得，这事可能是拔了他的逆鳞，带血连筋的那种，疼得他肝儿颤却一声不吭。
    贺忱劝他：“你也别太着急了，再说这么劈头盖脸训一顿，就不怕他受不住？”
    代月有些站不住，但听这话就毛了：“这才哪儿跟哪了就受不住？！我就电话说两句就受不住。”
    贺忱靠近他些，揶揄道：“被训的又不是你！你不知道刚才那话多伤人……”
    代月扶着餐边柜也靠近他，手上还给自己倒了杯水，刚才贺忱净顾着酒杯了，没想到这人还会给自己倒，这情况他是拦不住，但也趁机把酒瓶拿开了。
    代月倒这杯没一次喝完，喝了一半抓着柜子上，些微有点儿对不上人，仿若心理的某个地方被打开了，倾泻而出：“当年集训，庄局成绩都不瞧就直接把我刷下来了；我刚当队长那会儿冲动惹怒上边导致全安防部局级报告受牵连，庄局让我按个给人登门鞠躬道歉。
    那年活捉彭沙那么大行动其实我们鹰潭私自计划的，庄部知道后啥也没说借长宁两个大队，调救援队和救护车还补了给上面的请示，都给我们扛下来了。
    但是那么大行动成功后，也是庄局把我们行动上的漏洞全批出来，上头本打算嘉奖晋升的结果落了个全局三年内不可晋升，还铁了心要把我撵出鹰潭大院。那三年别的局不知道笑话多少次，可我们鹰潭一声不敢吭都只能受着。”
    “还有崇安坡那次，我们计划上报没通过，就私自行动了。然后和李重开大杨他们挖地道埋□□好几天，庄局那边找不到我们人了这才派了后援过来。面上是一举歼灭一大黑金场，就我升局长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得我跟孙子一样。庄局可没考虑过受不受得住，皮都不知道扒了我几层了……”
    “这就受不了。那就太小看他了！别人受不了我信，他李重开？叼着烟哼着小曲检查和辞职报告写的顺手拈来一派胡言，关小黑屋还能和外面蹲着的谈叙打嘴炮盘算着抢泡面吃！”
    贺忱愕然，这哪是传说中无坚不摧庄严有序的特警队？他去夺代月手中剩下的半杯酒，问道：“你，你们就这么……乱来啊？”
    代月手上没力气了，稍微塌了，靠后面柜子撑着才算稳些，：“边境情况，瞬息、万变，抓捕行动更是稍纵即逝……要是每次都等，计划周全等审批，那就只能看着他们，在线那边举着香槟抽大烟了！反正觉得不管怎么样，上面都有老庄顶着，只要行动成功，老庄不气到把我们赶出鹰潭，其他怎么样都行……”
    贺忱推开酒杯，双手撑住他问：“……庄部以前，是不是就你刚才的样子？”
    代月歪着脑袋瞅见那酒杯，似乎糊涂里明白了几分，嘴里糊里糊涂道：“……不，他训我的时候，不喝酒。他，灌我酒喝……”
    贺忱抱住人，瞥见那手机还亮着，腾出个手去拿那手机说：“你这电话……还没挂呢……”
    代月已经趴在贺忱的身上，脑袋刚好搭在他肩膀上。其实现在这状态，贺忱也不确定代月能不能听清他问的什么。
    贺忱手机送到耳边，想要对电话那边解释一下，就听到肩膀上这烂醉的人嘟囔：“……是我没做好……一年前的事，我已经……已经很努力了……”
    贺忱心头一酸，叹了口气，对那手机道：“庄部，他……”
    “……我知道。”庄闫说，这才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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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叙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主动去庄部那里承认错误，坦白事情的真相：本次行动他是自愿担任诱饵的角色，自愿上的金雀榜，参与行动的同志都可以作证。并且毫不掩饰地表明这一切的理由是，李重开答应派他去上京保护代月。而这派人去上京的命令，是庄闫亲自下给李重开的……
    (上次李重开亲自去的上京，但是被代月赶回来了。)
    被这几个人搞这么一出，庄闫都不知道该归责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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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贺忱挂了电话后，觉得代月这状态不行。于是联系起来上次食物中毒就那样儿式的，于是赶紧抱起人就飞去秦湾医院了。
    那酒是白酒原浆，度数高得狠，贺忱想他们在纵横马场那桥上滚下来，身上撞伤啥的这两天忙着没处理，就打算拿这原浆当红花油擦伤活血化瘀的……
    果然还是贺忱想得那样，代月到医院就先灌了个胃，葛老还顺带把他那腹部伤口的线给拆了。但是见这人被贺忱带进医院抢救的频率，葛老觉得他那假条没白开。
    代月也从来没想过，他再次睁开眼睛的原因，竟然是被颠儿醒的——在轮椅上。
    五一假期的第一天，曾副院长的前儿子唐新叶医生的前夫贺忱，在梁欢医生的教导下，学会了下载秦湾医院医疗管理系统平台app，完成登录、注册账号等一系列流程，然后在app上租借人生中的第一个共享轮椅，给洗了胃还没醒的直系领导代月使用。
    据梁欢宣传，这个app可以在上京内全部医院租借轮椅。
    秦湾医院和sac一楼有一个通道连通着，贺忱推人过去后，要去地下室的停尸间是没有人行的电梯的（唯一一个运送遗体的电梯由于味道大密封性强，一般人都不同坐或者单独坐），他们都选择从旋转楼梯下停尸间。
    于是在下停尸间的楼梯上，被贺忱尝试推了一层台阶下去的代月，就这么被颠儿醒了——他睁开眼看到黑不隆通旋转延伸下去的楼梯，还以为自己要被扔下地狱谋杀了，于是仅存的求生欲让他双手扒拉四周的可救命物，他就抓住了贺忱的手——紧紧的。
    贺忱见人醒了，手一用力把轮椅拽了回来，低头看着他问：“你手怎么那么凉？你好像又轻了啊？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么？”
    而代月脑袋一拧回头盯着他问：“你是打算把我颠下去么？”
    贺忱一眯眼，咧嘴笑道：“小梁说这轮椅质量很好的！”
    代月：“……”
    代月实在无语，双手紧紧抓住扶梯起来。后面贺忱也是眼力劲十足一手推开轮椅，一手扶着代月：“要不咱们还是用传承的方法下去吧！”
    代月借着他的力，不解问：“……传，传承？”
    哪知贺忱手一拐将代月飞快抱起，长腿一翘坐在扶梯上。
    代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想干嘛？！”
    贺忱嘿嘿笑道：“你玩过滑梯么，旋转的？”
    “……什……！”
    “哇哈~”只听贺忱一声开心的欢呼，代月不得不抱紧，“呼呼”耳边风响起，俩人顺着旋转扶梯俯冲下去……
    随着贺忱猛地一跃安全落地，对怀里的代月兴奋道：“怎么样好玩吧？”
    代月瞅着他没话说。这模样贺忱理解成他不肯下来，就抱着人向停尸间走，还饶有兴趣的解释：“sac的人啊和你们鹰潭一样，迷信！都不走那电梯的，下这楼梯的时候就滑下来，据说庙里大师说滑得快看不见的东西就跟不上哈哈，迷信吧？”
    代月心想：说人迷信，不知道刚才是谁还玩的挺开心的！
    代月扯了贺忱衣服一下：“放我下来。”态度很坚决。
    贺忱估摸着回过味儿来了，这才把人安安稳稳放下，还偷摸来了句：“以前吉祥物也滑下来过……”
    代月：“……”
    他们说着，到了停尸房。里面杭天和裴晓闵已经在了，秦回看样子是刚睡醒来的。
    两个多小时前，网上一则新闻忽然上了各娱乐网站头条——著名高颜值高学历帅哥吃播贾若风（注：原型为一位高学历吃播博主）被全网一通黑。昨晚有人在小相思私房菜（注：原型为上海新荣记）吃饭后突然死亡，而贾若风被黑的理由，是因为他昨天白天才直播吃了这家餐厅的金牌名菜“小相思”鱼，并且极力推荐。那道菜就是死者猝死前吃的。
    这贾若风本是国外知名大学的科学工程硕士研究生，当他拿着优异的成绩和结业证书学成归来后，家人都以为他要造飞机大炮或者培育新物种了，可是人摘了学位帽撒丫子钻满世界的街边小店茶餐厅诸如此类的，做起了吃播。明明很有才华，却偏要靠嘴吃饭。全网号称学历最高的颜值吃播。裴晓闵是这位贾吃播的铁杆粉丝，她学做甜点那些都是跟着贾若风来的。
    裴晓闵昨晚喝了点酒，凌晨的时候收到消息推送后酒立马醒了，电话拽起了杭天王俊泽直奔现场，半路联系洪廷截胡当时要出发调查的另一队人，一通的忙乎后，刚等到在家睡觉就算休假的秦回来。
    秦回本就心情不好，因为昨天下班前，sac收到唐九春的一个感谢锦旗。那锦旗是唐九春精心挑选好久的材质和样式连夜制作的，相当下功夫。锦旗上四个大字是他对秦回法医和sac的诚挚歌颂。但是秦回在看到锦旗上“妙手回春”四个字后，直接把锦旗扔停尸间了。
    四月的最后一天，大家似乎都各有各的忙乎。最终在五月的第一天，聚集在停尸房。
    秦回瞅着几个人，开门见山：“我有个条件，就吉祥物那双手，得给我看看。”
    裴晓闵略过代月，直接望着贺忱发来恳请：“贺队——”
    代月抬手在后面扯住贺忱的衣角，小声哼唧道：“……不要。”
    贺忱压根没看他，直接霸气的将那尸体一拉出停尸柜，道：“没问题！快点案子要紧！”
    王俊泽裴晓闵忙帮着抬尸体。这时代月手指死死扣着那衣角，恨不得抠出个洞来，哪知贺忱就像压根没察觉到一样扭头问他：“你干哈？”
    代月：“……！！”
    停尸柜那边秦回关上，瞥见最边上的柜子，问了句：“唐院长在那柜子藏的酒，你们谁看到了？”
    秦回本不关心那酒怎样，只是今天早上的一幕，让他记忆弥新——
    貌似唐连才看到梁欢的辞职报告，一大早打电话来质问：“秦回你个臭小子，还惦记挖你师大爷墙角了是吧？！”
    秦回这最缺的就是抓“黑鬼”的法医，而这方面没有人能比得过梁欢专业。经过半个多小时软硬无效后，唐连觉得梁欢他是无法挽回了，就那那酒的事起由头念叨起来……
    贺忱丢下句“没看到”就赶紧捂着代月的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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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安防部发红头文件：
    “原建安特警局长李重开，行动上考虑不周，经上级决定，予以降职处理。降职为副局长，即刻生效。”
    (另外，孙秘书没收了鹰潭大院里所有泡面。)
    那次行动，鹰潭八人对战十五人。鹰潭无一人伤亡，普通的擦伤都没有，而且一颗子弹都没有浪费。行动感觉和拉出去打了场靶没什么两样。就斋藤结中那枪没有直接毙命，子弹打在腹部人烂掉了半拉肚子，然后在枪杆子后面那人的注视下，逃了几十分钟到线那边去，运气不好到了雷区踩到了个暗雷，人就地开花了。
    那枪是李重开打的。对此他检查里给出的解释是：天太黑视野不好没打准，开了一枪后面没找到人……
    （鹰潭大院枪法顶级的是大杨，百步穿杨的是李重开。）
    李重开降级这事到监察部，董今生刚出院，见到那份红头文件，直接打电话给代月：“……上次绑架那孩子的，是斋藤结的人么？”
    代月这边刚从sac停尸间出来：“不然你以为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