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与监护人同校的日子》第97章 第七幕

    电闪雷鸣给幽暗的禁林增添了几分诡谲，而狂风暴雨循着高高低低的树林和灌木缝隙发出令人心惊的呼啸声，与衣香鬓影又其乐融融的城堡内形宛若两个世界。
    林中深处，没有人烟的地方，一棵高大的雪松尖尖传来类似乌鸦一般喑哑难听的声音。
    “呱——呱——（Hello，有人吗？）”你试着叫了两声后差点被风雪闪到嗓子，于是闭麦。就在刚才你摆脱了动物的野性，理智重新回到身上，可为什么是在这么高的地方啊啊啊啊啊！
    你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下面，至少八十英尺。一阵眩晕感袭来，握住雪松的爪子忍不住更紧了。谁能告诉你该怎么从树上飞到地面？雏鸟还有个学习的过程，你开局就遇上雨夹雪的晚上，怕不是泰坦尼克号本泰？
    本来变身前的一切都很正常，虽然急了点，可你服下水晶瓶里的魔药时有麦格教授在场照看。伴随着心脏激烈的跳动，你的眼前浮现出一种只在书本上见过的生物。体型的急剧变化使你逐渐丧失了本我，意识最后停留在麦格教授的惊呼声中——大概是鸟类飞翔的天性使你越飞越高，最终落在这颗高高的树上。
    你试着把脑袋埋进羽毛里，因为英国的气候对你的阿尼玛格斯形态一点都不友好，后脑勺的冠羽被吹得找不着北，细细的脚杆也冻僵了。
    不知道麦格教授能不能找到你，或者劳驾几位掌握阿尼玛格斯侦测咒的巫师帮个忙，毕竟月黑风高，光凭麦格教授一个人有点难。
    你跟随着树枝在风中凌乱，不知道过了多久，你的视野里闪过一个耀眼的红点，在漆黑和银白交织的世界里是如此明显。你直起脖子专注地追逐它，直到红点越来越大，而飘渺动听的歌声也随之落在你心里。
    “噶——（福克斯！）”你探出脑袋飞快地叫了一声，要不是树顶尖尖太不稳定了，你恨不得张开翅膀舞一段，好让福克斯立刻发现你。
    福克斯的视力有多好你可能忘记了，它可以在阴沉沉的密室里立刻分辨出蛇怪，自然也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你。它扇动着翅膀停在你面前，你试图让出点位置给它栖息，可福克斯拒绝了。
    你的声音好难听。
    这是福克斯对你说的第一句话，你气哼哼地噶了一声，声音好听有什么用？夜莺和黄鹂的小身板绝对熬不住这该死的天气，哪像你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四英尺半长，皮实，能抗。
    但是我喜欢你的羽毛，像秘银和黑曜石，真漂亮。
    福克斯又叫了一声，它向你飞近，亲昵地蹭了蹭你的喙，散发出来的暖意让你暖和了些许。你的喉咙发出感到舒服的咕噜声，这还差不多～
    福克斯拽着你的脚杆子飞回城堡（显然今天不是开飞翔速成班的好时机）——麦格教授发现你丢失后直接回城堡找到了阿不思，受他所托，福克斯飞越了禁林找寻你的踪迹。
    你被迫以航拍机角度俯瞰广袤的禁林，福克斯将你放回寝室然后报信去了。此时寝室里空无一人，连克鲁克山和亚提密斯都不在，于是你避免了光溜溜化形的尴尬。
    轻嗅着室内残余的香水和化妆品气味，你坐在床上活动有些僵硬的四肢，当掌心被冰冷而美丽的蛇形臂钏硌到你才想起似乎把晚会给忘到后脑勺了。
    似乎无人发现你的缺席，你溜到一楼时是这么想的，因为人实在太多了，从前庭到门厅再到礼堂内遍撒欢声笑语。
    “海蒂！”
    你扭头，是麦格教授。她步履匆匆，巫师帽比平时歪上两分，直到确认你浑身上下没有异状才露出安心的表情：“梅林保佑，幸好你平安无事，阿不思和西弗勒斯都为你担心极了！”
    “是我的错，我当时没能坚持住自己的意识。”你讪讪地低头认错。
    麦格教授伸出手，帮你把耳边一小撮不服帖的发丝捋到脑后（没有赫敏妈妈帮你把头发扎紧，难免会有小疏漏~），她紧绷的嘴角松动了不少：“不，你做的很好，只花了七个月时间初步掌握阿尼玛格斯，西弗勒斯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您一定是在开玩笑，他才不会呢！”你下意识反驳，无法想象骄傲的表情出现在西弗勒斯脸上。
    麦格教授不赞同地看了你一眼:“信不信由你。好了，收好你的魔杖，圣诞假之后你需要巩固阿尼玛格斯的形态转换以及去魔法部登记。现在，去享受你的晚会时光，去吧。”她将魔杖递给你，扶正了深紫色的巫师帽从你身旁离开。
    有了魔杖，你的心态放松了不少，开始找那个被咕咕的人。这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难到你揉了揉眼睛然后恶向胆边生：“哈利飞来！”
    你很小声地念了一句，本来只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试一试，谁知道身后突然间有了动静，什么透明的东西啪地撞上了你，你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海蒂？”
    哈利慌慌张张的声音冒了出来，你被吓了一跳，摸索着他抱怨道：“梅林的麦芽威士忌！你的幻身咒什么时候毫无破绽了？”
    哈利反手拉住了你：“先不说这个，跟我来。”
    你被哈利拽着匆匆走到了二楼的一个僻静角落，这里只能听到楼下隐隐的声音。哈利解除了幻身咒，头发乱糟糟的，礼袍也是，压根看不出半点为晚会精心打扮的模样。
    “为什么会是‘西弗勒斯’？”哈利看起来焦躁不安，他随手抓了把前额的头发，“我听到你和麦格教授的谈话了，听起来你们似乎关系密切？”
    “我——”
    你才刚开口哈利立刻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强调道：“海蒂，我希望听到的是实话！别对我撒谎，求你……”说着说着，他的目光流露出深深的恳切。
    “好吧，”你随手甩了个闭耳塞听咒，对上哈利既期待又害怕受伤的表情叹了口气为难道：“连我最大的秘密都分享给你了，其实也不差这一桩，但事关西弗勒斯……我先声明，知道后你可能接受不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真的想好了吗，哈利？”
    “我想知道真相，无论是什么！”哈利有些颤抖，却依然坚持。
    于是你凭空变出一张纸，魔杖点着羊皮纸念起冗长又佶屈聱牙的咒语。哈利吃了一惊，翡翠色的眸子盯着你一眨不眨，连呼吸都变得轻不可闻。
    专心念咒的你无法揣测他的真实想法，幸好一遍就成功了。你在纸上写写划划的时候，哈利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打量你：“你在做什么？”
    “秘密不宜宣之于口，赤胆忠心咒了解下~”你随口回答哈利。不是你故弄玄虚，考虑到西弗勒斯的自尊心以及他和哈利、西里斯恶劣的关系，万一事实满天飞，西弗勒斯一定会暴走的，所以，赤胆忠心咒是最省心的办法。
    你将包含秘密的羊皮纸递给了哈利，哈利飞快地接过，他茫然地揉了下眼睛，下巴似乎不受身体控制——这很正常，甚至比你想象中的平静多了。
    纸条被读完后立刻自动焚烧起来，哈利差点因为反应不及时而烧到手。他愣愣地看着你，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张了好几次嘴差点把脸憋得通红。
    “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咒语已经发挥了它的效用，哈利艰难地用其他方式表达自己的心迹，副作用是有点像卡带的复读机。
    你抬起手，故作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这就是你所追寻的真相，你说过不会后悔的。”
    “我、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我以为——”哈利的表情就像被塞了十根酸棒糖一样扭曲和难耐，他顿了顿没说有下去。
    你哈了一声：“你以为他是我的舅舅？我知道，你怀疑过好几次，很敏锐但方向错了。”
    哈利摇了摇头，他想笑，可笑到一半表情又迅速垮塌。在你提出要不要给他一瓶镇静药剂时，哈利吃力地拒绝了并表示现在就想回塔楼静一静。你能理解：除了伏地魔相关，这大概是他学生时代能吃到的最大的瓜之一惹。
    重新回到楼下，你去拿了点食物和饮料补充能量，然后和朋友们蹦跶到深夜才离开礼堂。今夜之后，很难再有和大家相聚在同一个晚会的场合了。
    第二天早上你们到站台集合，打算乘车返家欢度圣诞，大部分人都看着一副想要在车上补觉的样子。车厢巡视的任务草草结束后，你们四人找了个空包厢坐下，罗恩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冲哈利抱怨道：“不是我说你哈利，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了？我回寝室时以为你已经睡了，结果半夜起来喝水听见你还在床上嘀嘀咕咕。”
    哇哦，你挑眉看了眼哈利，就说他吃不消吧。
    眼底挂着淡淡痕迹的哈利微微红着脸：“没什么，只是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没睡好。”
    “这样啊，我还以为海蒂昨天对你做了点什么呢~”罗恩懒洋洋又笑得贼兮兮。
    哈利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没有！没有的事！”
    罗恩狐疑地看他，啧巴着嘴：“哈利，你看起来可真奇怪。”
    赫敏也从半眯着眼睛的状态改成勉强睁开眼：“哈利你没事吧？昨晚除了刚开场那会儿后来我们谁都没见着你。真难以置信，反倒是你放了海蒂一晚上的鸽子，昨晚我们看着她身边的男孩换个不停，可能还有些女孩。”
    “我……”哈利语塞，默默你抬眼看你，眼神相当“哀怨”。
    你的困意瞬间消失，神清气爽。“伙计们，伙计们。别再问哈利了，给他一点私人空间。”你露齿而笑，“不如我们交流下彼此守护的‘亚瑟’是谁？”
    赫敏闻言绽出浅浅的笑容：“我先来说吧，我守护的是哈利。”
    “怪不得！”罗恩终于精神了一些，他冲赫敏抱怨道：“我说你最近怎么又开始帮哈利检查起作业了呢。”
    “难道我没有帮你检查吗，罗恩？”赫敏失笑。
    “就……至少排在我之后嘛，你如果能先检查我的更好，甜心。”罗恩摸了摸鼻子强行找借口，然后在赫敏的催促中说出了自己的守护对象：“是费尔奇。”
    “哈哈哈哈哈！”车厢里瞬间一片爆笑。
    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之前猜到了，但说实话，听你亲口承认感觉是不一样的，哈哈！”
    “那你呢？”罗恩气哼哼道。
    你摊手：“牙牙。”
    “哈？”
    “没错，就是牙牙，我猜海格帮它报的名。”你喜滋滋地解释着:“最近我天天遛它，帮它买了全套护理产品，还有它喜欢的磨牙棒和玩具。”
    “这不公平！牙牙根本不可能识破你！”罗恩翻了个白眼。
    赫敏轻轻拍他的狗头安抚道：“罗恩，运气本身就不会公平。”
    你们陆续公布之后只剩下哈利，他挣扎了一下终于说出对方的名字：“是马尔福……”
    罗恩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比哈利刚才笑他还响亮。你也忍俊不禁，这是怎样的一种孽缘！
    下车之后，罗恩跟着赫敏一家走了，据他说格兰杰夫妇邀请他体验麻瓜们的圣诞节，韦斯莱先生昨晚听说后毫不犹豫拍板把最小的儿子打包送走。你同哈利道别，他尴尬地冲你点头，你猜是西里斯正对他抱怨西弗勒斯昨晚又挑他刺的原因。
    今年的12月25号，你在陋居见证了莱姆斯对唐克斯的求婚，他们打算在明年复活节举办婚礼，顶着粉色头发的唐克斯兴奋地抱着你转圈：“当我的伴娘好吗，海蒂？”
    “乐、乐意至极……”你被她转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幸好莫丽太太分开了你俩。依旧处于兴奋状态的唐克斯又冲到院子里，看来她打算祸害金妮去了。
    顺带提一句，你在圣诞假期中拥有了一把飞天扫帚，光轮2000，是西里斯送的。而他亲爱的教子礼物是全套魁地奇防护装置，很难说他们没有商量过，不过一上来就是光轮2000是不是太快了？
    对此，哈利在和你一起完成圣诞作业时是这么解释的：“事实上，西里斯本打算送你一把火弩.箭，我劝了好久他才打消念头改成光轮2000。”
    你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不愧是布莱克，壕无人性。谢了，哈利。”
    “不用谢，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哈利咧嘴笑，“回校后我可以陪你练习，我用了两年多的光轮2000。”
    于是一月中旬的某个周末傍晚，你骑着火弩.箭在球场上穿梭，凛冽的风把你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没有看错，是你，骑着火弩.箭。
    哈利骑在光轮2000上吃惊地看着你：“你什么时候不恐高了，海蒂？”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恐高了？过去的我只是更注重安全第一。”你一本正经摘下防风眼镜反驳他。自从福克斯带（拎）着你玩飞跃禁林后，你的阈值被拉到史无前例的高，因此有了说瞎话的底气。
    “海—蒂—”哈利无奈地拖长音调叫你的名字，你不说话，冲着他露出得意的笑。
    “好吧，你应该早点放弃安全第一的意识，这样我就不会拦着西里斯送你火弩.箭了。”哈利假模假样地抱怨道：“说不定我们还能一起打比赛。”
    “伙计，你可真对我有信心。”你扶着扫帚柄，差点笑弯腰。
    ……
    三月，趁着复活节春假，你们参加了莱姆斯的婚礼，身为伴郎的西里斯当时比捧花还受女宾欢迎，看着他皱巴巴的头发和乱糟糟的礼袍，你终于知道圣诞晚会上为什么哈利也会有同款造型了。
    四月，你的狼毒药剂改良版终于尘埃落定，混合着格雷伯克血液的提取物混入配置好的药剂对因他而变成狼人的巫师起作用了——比尔在服用后的第二个月圆之夜不再变成狼人，而很久之前被咬的莱姆斯也出现了一定变化。也许，你充满希望地想着，狼人会逐渐成为一个只存在于书中的名词。
    五月，你焦头烂额地备战S，同时也选定了毕业后去交流学习的学校，卡斯特罗布舍。
    六月，考试结束了，你脱离游戏，回到了现实之中。
    “就这！就这？”你的朋友见到你第一秒立马劈头盖脸数落道：“你带着福克斯去巴西读书就完事了？”
    “有什么问题吗？”你翘着脚嗦豆乳玉麒麟得意洋洋，“我拿了六个O，还有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呢！”
    “……”朋友撸了一把脸，“这些有什么用，男人呢？女人也行啊！”
    “什么男人女人？”你抓了抓后脑勺。
    朋友磨着牙夺过你手中的饮料，然后一把拽起你：“别给我装傻，现在就给我滚回游戏里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