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与监护人同校的日子》第86章 第六幕

    哈利视角
    上午学习幻影显形，吃过午饭去斯内普那誊写了三个小时的惩罚记录卡片，这可真是个美好的周六！哈利叹了口气，一双手除了灰尘还有斑斑点点的墨水渍，有点脏也有点黏，可能是蛛丝的功劳。他打算找个盥洗室洗手，可走廊里那些紧追不放的吃吃笑声和火热目光迫使他改变主意，哈利最终从小路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He——赫敏和海蒂呢？”哈利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漏人，于是拍了罗恩的肩。
    罗恩正和西莫下巫师棋，棋局正进行到关键时刻，罗恩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唔……她俩去图书馆了。”
    哈利有些遗憾地回到寝室，拧开洗脸池的水龙头搓洗双手。如果海蒂在的话，她见到自己时一定会问起他下午的经历，然后自己可以顺势冲她吐槽那些乏味的东西，向她展示自己辛苦了一下午的双手。或许，哈利知道这么想不对，但只是想一想，海蒂笑咪咪地靠着他，捏住他的手掌，蔷薇色的唇瓣轻声念旋风扫净……哈利猛地关上水龙头，明明水那么凉，为什么他的指尖在发烫？
    哈利随手拿了本变形学的参考书走下楼，却看到西莫对面的位置空了，而暖烘烘的壁炉旁多出了两个人，赫敏回来了，鼓鼓囊囊的书包在身边的座椅上。肯定又借了不少书，哈利想道。他走过去坐在罗恩身边，用自以为最平静和自然的腔调开口：“海蒂还在图书馆吗，赫敏？”
    “亲爱的，你闻起来真像一块甜滋滋的巧克力！”可惜，罗恩这时也开口了，跟他的话重叠在一起。
    赫敏的脸颊微红，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哦，是吗？可能是沾上了点儿香水味儿，听说;W笑话商店推出了新的甜品香水，有许多女孩在用。”
    “那你要来一支吗，亲爱的？这味道该死地甜美，”罗恩迫不及待地请示赫敏：“当做情人节礼物怎么样？我现在就可以给弗雷德他们写信订购。”
    哈利觉得自己该擦擦眼镜了，不然这两个级长身边怎么一直在冒粉色泡泡？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要不到海蒂在哪儿的答案，干脆打开那本《谁动了我的脸》努力使自己沉浸其中，希望这本书能指点自己怎么更好地变化外表特征，他再也不想遇到周二课上差点变成马尔福的情况了。
    把书翻了四十多页后，哈利终于等到了最期盼见到的人，天知道自己当了多久的电灯泡。不知道是不是和赫敏呆久了，海蒂坐下时，哈利也闻到了巧克力的香气，但似乎更浓更苦一些。
    “忙死了让我歇歇，再过四十分钟下楼吃饭，可以吗？”海蒂询问每个人的意见。
    哈利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如果他们俩饿了可以先下去吃，我还不太饿，陪你晚些时候去。”
    身边的女孩露出开心的笑容，哈利感到自己的心跟着跳得更猛烈了。这时罗恩和赫敏双双起身，他们俩打算先下去用餐，趁着天色没有黑透再去庭园里走走。哈利赶紧低下头，心不在焉地盯着书上的字，直到两人走远才假装漫不经心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去干了一桩大~好~事~啊正好，你提醒了我！”总是喜欢卖关子的女孩低头打开书包摸索，哈利瞥见海蒂书包里隐隐有些特别的东西，像是巧克力糖果之类的包装。没等细细分辨，海蒂已经收拾起书包将一沓羊皮纸放在桌上，哈利默不作声，看海蒂挥动魔杖。羊皮纸上出现了漂亮的缎带装饰花边，最上方是被利箭射中的两颗红心，紧紧挨着。
    “好奇吗？”海蒂偏过脑袋将哈利偷看的行为逮了个正着，哈利一阵脸热。海蒂丢来一个小小的东西，哈利下意识接过，这是——哈利不敢置信，一个圆溜溜被漂亮的包装纸包裹着的巧克力乖巧地躺在手心里，耳旁是海蒂清越的声音：“情人节巧克力，你可以先试吃一颗。”
    哈利猛地抬起头，他疑心自己继心脏不好使后耳朵也不行了，可能还有嗓子，因为他感到自己说话的声音飘忽地像某个幽灵：“你、你是说，这是情人节巧克力？你送给我？”
    “当然，这颗是赫敏做剩下的，我刚刚已经尝过了，味道不错，快试试！”下一秒，海蒂就打破了他脑袋里的幻想，哈利的心沉到胃里，脸上却不得不假装出一片岁月静好。海蒂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凑过来：“她给罗恩准备了情人节巧克力，其中一些加了点儿滋补药水，不过最后剩了不少，所以我干脆去厨房弄点材料又做了一批。”
    “那你做的呢？”哈利握着巧克力，他感觉掌心里那颗隔着包装纸微微有些发软，也许再过一会巧克力就会变得不成样子，但哈利并不在意。
    “我已经把它们寄走了，连带着赫敏剩下来的，你瞧！”海蒂把羊皮纸海报递了过来，哈利忍耐着读上面的字，心里五味杂陈，既失落又庆幸。她的情人节巧克力不是给你做的，一个声音在哈利脑袋里冒出来。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情人节巧克力并不为任何人做，只是想搞一盎司和笑话商店的情人节促销活动。至少，如果能出钱买到也不错——哈利制止自己产生更多不理智的想法，比如二月十四号那天雇佣猫头鹰棚屋所有猫头鹰去购买什么的。
    哈利勉强挤出微笑：“为了得到放了福灵剂的巧克力，那天的生意一定会很火爆。”
    “你也这么觉得吗？借你吉言，如果巧克力盲盒成功了，去霍格莫德玩的时候我请你吃大餐！”海蒂双眼闪闪发光，她兴奋地伸手招呼科林兄弟帮忙把三张一模一样的传单贴到各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
    “好，我等你。”哈利将完全变软的巧克力放入衣兜里，他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西里斯也曾私下里说过，别像爸爸一样做傻事。哈利惆怅地注视着走向布告栏的女孩，缓缓呼出一口气。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从认识起每年情人节都是和她一起度过的，这就够了。
    拽哥视角
    “瑟尔坦，去这个地址，我订了一些东西，把单子交给店员后再回去。”德拉科阻止妈妈的猫头鹰立刻回去复命。褐色的鬼鸮打量了一眼羊皮纸单据，短促地鸣叫一声后便抓着订单飞远了。
    “你又开始喝一盎司的饮料了，真难得。”布雷斯擦了擦手，他刚用完早餐。
    “仅此一天。”德拉科垂头拆信，“我答应达芙妮请她和她的妹妹喝今天的限定饮品。”
    布雷司挑眉：“潘西知道吗？”
    “我的猫头鹰已经替她跑腿去一盎司了。”
    “好吧，我还当你忘了她呢，结果你遍地留情。”布雷司站起来，漫不经心地瞥向不远处正一个人离开礼堂的女孩。“你的漂亮女伴看来今年又是一个人过情人节，不如也请她喝一杯？”
    德拉科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紧，他缓缓抬起头，只抓住了女孩殷红发尾从门厅柱子消失的那一瞬间，而疤头还坐在原地。于是德拉科再度垂下脑袋，语气平淡：“为什么要请她喝？去年参加圣诞晚会我另有别的事要做，愿意买上四杯已经够慷慨了。”
    布雷司发出低低的轻笑声：“你三年级时可比现在出手阔绰多了，有次点了多少杯来着？五十还是五打？算了，与我无关，祝情人节快乐。”
    是五打，一共六十杯。德拉科在心里回答了他的问题，忽略掉布雷司略带讽刺的祝福。三年级第一回去霍格莫德，德拉科听旁人谈起海蒂正在一盎司里帮忙，出于想看她笑话的心态，他借了猫头鹰邮局一气匿名定了六十杯，然而他没能看到女孩手忙脚乱，只有开心的笑容。真奇怪，同样的表情出现在韦斯莱那对双胞胎身上就显得格外讨厌，德拉科当时勉强归功于女孩长得比他们顺眼。
    德拉科在礼堂坐到猫头鹰们把饮料带回来，斯莱特林的长桌已经没几个人了，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每一个订单的袋子，然而每份巧克力看起来都差不多，根本无从分辨放了什么药水——德拉科看见宣传单的第一眼就知道那些掺了魔药的巧克力多半是海蒂的主意，甚至有可能是她亲自做的，毕竟将福灵剂掺进巧克力的手笔不是谁都能有的。想到这，德拉科的呼吸微微急促，面前的四块巧克力似乎比波斯德的手工巧克力更诱人。
    德拉科伸出手拿了一颗银色糖纸的巧克力，剥下包装，里面印着星座图案，闻起来微苦。会是这颗吗？德拉科不由自主想起了海蒂对迷情剂气味的形容，提拉米苏，在品尝香甜细腻的蛋糕时第一口永远是微涩的可可粉。
    德拉科吃完了第一颗就停住了，他并不确定心里缓缓滋生出的愉悦感是来自欢欣剂还是福灵剂，为了保留一丝可能性，他将其他三颗收了起来。德拉科带着饮料走出礼堂，一脸漠然，那些低年级一见到他就绕道走。靠近楼梯突然响起一片嬉闹声，德拉科皱眉，那些女孩嘴里正念叨着迷情剂、巧克力和疤头的名字，其中一个还掏出了他见过的粉色药剂。德拉科忍不住回想起误用迷情剂和烟火的那个奇妙夜晚，他将海蒂吸引过来，如果……
    就在这时，德拉科的心里涌起了强烈的冲动，有种力量在推着他跟随那群女孩。于是他远远地跟着，直到四楼，女孩们被爱管闲事的泥巴种追着收缴迷情剂和掺了药的巧克力，而海蒂手里捏着迷情剂。
    “叫我销毁它？好吧，也算助人为乐的一种。”德拉科听见海蒂咕哝了一句，她走向走廊另一端。
    德拉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或者说他以前就是这么做的。他快步追上女孩，然后一把抓住药剂的管子：“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德拉科故意用略微夸张的语气说道。“伍德维尔，你应该知道使用迷情剂是违反校规的吧。”
    女孩果然上当了，她皱着眉为自己辩护：“这是赫敏收缴的，我正要去盥洗室将它销毁。”女孩说着试图抢回主动权，德拉科有些得意，他和海蒂一人握着半边僵持不下，就在这时，幽幽的猫叫声在走廊响起。
    德拉科和海蒂都定住了，两人低下头，洛丽丝夫人正扒拉倒在地上的纸袋。德拉科刚刚跑得匆忙，忘记手里还有东西，其中一杯饮料被洛丽丝夫人划开了，可可液体汩汩地淌出来。
    “梅林啊，你不能碰！”海蒂立刻蹲下制止洛丽丝夫人，德拉科猝不及防，迷情剂的管子瞬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粉色的液体和饮料迅速混在一起变成了奇怪的颜色，隐隐散发出德拉科只闻过两次的味道。
    “清理一新！”德拉科见海蒂不知道如何将洛丽丝夫人请离，便直接施了清理咒。然而那只猫见没有饮料后叫声变得更尖利了，甚至伸出爪子去抓海蒂，幸好她闪开了。
    “你有没有觉得洛丽丝夫人不太对劲？”海蒂后退站起时差点倒下，德拉科不着痕迹地用胳膊抵住她，可女孩没有注意到，一门心思扑在猫身上。
    无需海蒂说明，德拉科也注意到猫看起来比之前亢奋多了，炸开的毛一路从脑袋到尾巴尖，眼睛也红了不少，可以说凶相毕露，而且它的尖牙和爪子变得比平时粗壮了不少。
    “这……应该不是它提前进入春天了吧？”海蒂虽然这么问，但脸上的表情证明她只是抱着最后一丝残存的希望。
    “快跑！”德拉科陡然抓住海蒂的手腕，陷入狂躁中的洛丽丝夫人立刻追上。逃跑期间海蒂用过一次障碍重重短暂地阻拦了它一会儿，等恢复行动后，洛丽丝夫人速度更快也更凶猛了，石化咒根本击不中它。
    “该死，这条是死路！”德拉科忍不住低声咒骂，洛丽丝夫人的声音听着和他们就差一个拐弯。
    “颠颠倒倒！”海蒂伸出魔杖冲着尽头左手边的石像鬼施咒，那头石像鬼飞快地向上翻转，露出一个狭窄的黑洞。无需多言，德拉科跟着她挤了进去，石像鬼又迅速合上。
    德拉科本以为这是一条密道，实际上只是个一人多宽、高度大约七英尺不到的凹槽，没有一丝光线。德拉科敢发誓自己家的密室都比石像鬼的凹槽条件好上一百倍，他头顶能感受到顶部吹来的微风，说明空气是流通的。德拉科艰难地仰头深呼吸，结果被海蒂撞了下肋骨：“小声些，洛丽丝夫人还在外面！”
    德拉科没有作声，他突然陷入到一片狂喜中，因为女孩的动作他才意识到海蒂正依偎在他怀里，亲密无间，这是他只敢在梦里想过的事，两人的世界只有彼此。德拉科不再嫌弃凹槽逼仄，这一刻他愿意向梅林祈祷，请求他让洛丽丝夫人在外面多呆一会儿。
    半个多小时后，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隔壁的办公室里，斯内普面色铁青地看着德拉科和海蒂：“迟到二十分钟，你们似乎对于上课时间有超乎寻常的错误理解，而且是同时。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沙漏都将扣除二十分，包括留校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