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长长的一觉,无数光怪陆离的梦境,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似真似假,倾城感同身受。
那寒凉的世界,碧海蓝天,大漠孤烟,雪映古月,静夜哀鸿,好似孤寒带走的全身的温度,渐渐冷至麻木、黑暗!
不知何时,微微的暖,缓缓的流淌着,好似破冰般的驱赶了身体里冷寂,浸入了温泉般回暖,好似香甜的美梦后怀抱着柔软的天鹅绒被褥不愿醒来,好似母亲的怀抱中,温柔令人沉醉。
倾城懒懒的的伸了个懒腰,勉强真开眼来,她愣了愣,“还在做梦吗?哎~到底是太累了!”
也是啊,自己这些年来东奔西走的,忙个没完没了了,一夜好觉也是很奢侈的事情。“嗯~?不对!”触手间已久是那冷冰冰的生硬之感,眼看的好似半透不投的晶莹之色。
倾城豁然睁大了眼,“这是何处?”想要挣扎着坐起,却觉得身体绵软,只能勉强的抬了抬头。
“躺好,现在你的身体还虚弱着,不能用力!这是玉昆山,我的修炼之处。”身侧响起了嘶哑低沉的嗓音,苍老的好似那百岁老人,一身穿了云灰色烟霞般的长袍,佝偻着身子,原先白若银丝般的秀发,现下好似一团枯朽的乱麻的人,是玉色如仙的人吗?
“呃!~,人都会终究老去的!”好似看出那疑惑的眼神,玉寒泠颤抖的伸出枯枝般的老手,给她拉了拉锦被,眼神里有些苦涩,但面色还是坦然的。孤寂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久到自己早已厌倦了生!
无数次,自己怀疑过魏帝景辉的用意,但有抱着万一了呢的心思苟且等待。
漫长岁月中,自己见过无数或是才情出众、或是美貌惊人、或是善良厚德的少女,却始终不是自己等待着的那个。
即使当初凤倾城出生之时,那天地异相,也丝毫未有察觉到一丝熟悉的味道。后值姬长风携‘凤女’令诸豪,自己还远处观望过,不过是一个姿色出众些的小姑娘而已。
什么时候注意到身为阮清的少女很是不同寻常的?大概就是那‘凤星西坠’的时候吧?隐隐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那里有极为神秘的龙虎派坐落之地,和那些几度出山救世的麻衣人。原以为本该凋零到岌岌可危的一个可怜可笑的村落般的门派,却好似一夜间就轰然做大,有了大量的新生力量,先做粮食,后涉及到五花八门的行当上。归根结底,就是那落崖的少女好似经历了巨变,带来了的这一切的变化。
但这些都没有足够证明这个少女是自己等待了许久之人,直到那日‘云霞幻彩’的出世,一片霞光映红了东部天空,自己忍不住派人查看,却发现不过是一套粗制滥造的仿造之物而已!
为此,玉仙人盯着自己珍藏之物——真正的那套云霞幻彩,足足一个多月。虽然自己早已熟悉了这套夏布制造的衣裙,但即使此时,自己倾尽全力,研究出了夏布,却也无法复制那渲染工艺,是什么人能够依照了了的传言,就能仿制出很是传神的‘云霞幻彩’,还有那琉璃制品的工艺?
忽而好似停止跳动的心脏在那空旷的胸腔剧烈收缩一下‘咚—哒—!’玉仙人不由扶住被震撼的嗡嗡作响的胸腔,血液瞬间涌向全身,“咚哒——咚哒——”一下接一下的心跳,渐渐连续起来。
听闻自己座下的一位长老邀了帮手私自出手袭击了那少女,玉仙人立即坐不稳了,他破了自己多年不下山的例,出现在那处荒山野岭之上,恰逢那少女与刑堂段痴交手之后。
不管别人如何,玉仙人一眼看出了那少女调动了自己全身力气和了增威风阵,瞬间达到了这世间最高级别的攻击力量,但好在她一时间心底慈悲顿起,否则,那一刻只怕自己容不下这既有狠戾又有杀心之人在世。
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半晌,玉仙人被那腹部一块微微跳动的一团给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少女的骨质娇嫩幼稚,为何会。。。?
那一刻好似自己的牡丹腹部微微隆起,踮起脚尖,倾心一舞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倾城少女嘴角溢出的一抹鲜红,顿时惊了他的眼,也惊了他的魂。噩梦的重现,他落荒而逃了!
原来,魏帝景辉没有骗他,果然历经了三生,自己等来的人,处于极为危险的状况里,也许那李大夫会穷尽方法,保了她的性命,但若是都得兼顾,却万万做不到的。
送走了早产的孩子,乳池已经无法使用,玉仙人把自己惯用的寒玉床给了倾城,用奇药辅以自己的内力修复她体内续接不佳的经脉后,再反复滋养壮大她的肌肉骨骼,扩大她的气海。
谁知就是这样的一个简单反复的过程,他就耗时长达半年之久,内力的亏空,加速了自己身体的老化,‘三生丹’的效力好似到达了尽头,‘溯源’也毫无用处,玉仙人从来未有如此清晰的察觉到了一丝死亡的呼唤。
倾城转眼看了看那佝偻的老人,执着的眼神已经苍白释然,多了一种宁静豁达之感,“你是——玉寒泠?”
如被电击,玉仙人松懈的眼皮下,那浑浊的老眼忽而释放出一种热切,甚至不察觉到老泪已经顺着堆满皱纹的双颊七折八拐的流下,“是啊~,我叫玉寒泠!多少年了,我都不记得最后一次是谁喊出这几个字来的了。”
倾城面色诡异,却有深深的震撼到了,想不到这个传说中不知年岁几何的玉仙人居然真的是那魏帝景辉一个朝代的人,那他有多少岁?三百或是四百?为何忽而散功成了这幅模样?
“为何助我?”倾城很是疑惑,这玉仙人来的奇异,毫无渊源可言,如此牺牲,也是奇怪了。
“因为一个约定!”沙哑苍老嗓音,淡淡的微笑,漫长的等待,漫长的漂泊,辗转间无数次的质疑和坚持,此时此刻,而梦中那金戈铁马,家乡故园都黯然失色了。玉仙人忽而想到那出征前偷偷翻墙去看一眼自己心爱的姑娘,青葱岁月的鲁莽,却是最美的时节。
“什么约定?”
“穿上云霞幻彩,为我再舞一次!”玉仙人嘴唇颤抖了半晌,忽而笑了,淡淡的说了一句。
十日后,玉昆山迎来了最特殊的一日,玉昆最高级别出现了。已经可以站立起来的凤倾城,身高生生拔起了二十多公分,被灵药奇果滋养的肌肤无暇,脸颊红润光泽,头发乌黑油润。
她如约穿起了那套‘云霞幻彩’,簪了那套牡丹琉璃饰品,在玉仙人亲自的引领下,莅临最高的宫宇殿前,各处云集而来的玉昆门徒们围观之下,她踮起脚尖,收腹、挺胸,眼睛看斜下方,伸手半勾,微微抬起下颌,好似一只美丽的凤皇在那淡淡的晨光里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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