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凤倾城再战天下》第三百七十一章 玉昆之主

    “果真?”玉寒泠手捧了经卷和玉瓶,心下若死灰复燃,渐渐有了温度。玉瓶中一颗拇指大的玉丸儿,晶莹剔透,散发奇异之香。瓶子底部内力晕刻了‘三生丸’字样,他毫不犹豫的一口咽下。
    却不料,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地宫之时,忽而脚下发软,两眼发黑,俄顷,人事不省的跌倒在地,远处,‘轰隆!’断龙石放下,一切都淹没于黑暗之中。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霜雪经年后的某日,细细碎碎的土渣子落与那尘埃满面的脸上,恍如尸体般的人居然忽而醒来,听的见远处盗墓贼的对答,看得见地宫中昏暗角落里窸窸窣窣的甲虫搬运泥土。
    半日后,头顶忽而一束寒凉的月光摄入,揉揉僵硬的关节,玉寒泠,抓了一把泥土随手上抛,那泥土坷垃居然好似暴雪梨花般自狭小的洞口疾射了出去,‘噗!噗!’几股温热的鲜血飙进了小小的坑洞。‘鬼啊!’有人惊惧似狂,嚎叫着远奔。
    玉寒泠艰难的转动干涩的眼珠子,看了看自己好似枯枝般的手,携带了经书和‘云霞幻彩’拔地而起,一跃出了地宫,冷月寒光,回首见苍茫坟茔,乱草枯树,偶有乌鹊悲啼。
    今夕何夕?
    世人说,魏皇景辉荡平贼寇,统一了文字,统一了货币,统一了度衡,制定了建筑标准,建立了完善的律法和税制,建立了完善的官员考核于递升制度等等,千古一帝,诚不虚也!唯独那魏帝空置后宫,遣散了后宫佳丽于宦官,一人孤寂的穿梭于深深庭院之中。
    在位三十年后的某日,这魏皇终于心生了倦意,挂冠而去,留下遗诏,传位于同宗一个年幼孤儿,他消失的同时,带着的还有自己的书稿,典籍,甚至抹除了一切可以证明自己来过的痕迹。
    那小魏帝继位后,在‘众多竭力帮扶’的老臣们扶持下,渐渐遗忘了景辉当初为他们精心制定的路线和政策,甚至于为了一己之私,擅自篡改,但凡有那热血刚正之人拦截,阴谋诡计频出,铲之除之,各处欣欣向荣的安定和繁华的鸿羽大陆,再次陷入了纷乱之中。
    玉寒泠忽而心沉,没有的心爱的姑娘,一切都是那么苍白,这片自己曾经为它抛撒热血的土地,是如此的寒凉陌生。他游走在鸿羽大陆,古城关隘,明月高悬,照的亮了山川河流,却照不了那沉寂冰冷的心!
    寒潭千尺,龙鱼混杂,寂寥无言,空掬一把淋漓,把酒菊花,香冷消离魂。
    陋室深巷,炊烟隔墙,犬吠鸡鸣,挑帘听人低语,黯然神伤,终究孤人影。
    潮汐起落,残阳如血,肃杀腥风,蒸腾血雨翻滔,摇橹驾船,飘摇万顷波。
    万仞绝壁,千鸟飞绝,空余苍莽,鸣风雷霆若罡,临空飞渡,飘渺若穿云。
    今夕何夕?行万里不见良人?
    发丝若雪,肌肤如经霜,行走大地西北东南,不知往来几何,终究有一日,疲惫不堪,脆弱枯朽,经不起脚下的坎坷杂乱,玉寒泠摔倒在地上,手下抚摸到的是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手背上还有圆润的小窝窝,指甲修整的平整光滑,微微红润的豆蔻侵染,白净的,在那瓦砾间好似一片落叶。
    玉寒泠冷寂的心忽而有了一丝触动,这只手的主人必然是家境还不错的,曾经有着万千宠爱呵护长大的娇嫩,就如我的牡丹,也被那东风摧残。
    心下怜惜之情淡淡,玉寒泠内力外放,那细腻的手掌瞬间化为畿粉,随风逝去。唯余一滴嫣红,滴落于指间,好似干涸的土地被千丝万缕的细雨温和的的滋润过,小草繁花刹那间开遍。玉寒泠的手指瞬间变的细腻光滑如玉。
    “咦?”望着变化的手指,万念俱寂,好似行尸走肉般漂泊的玉寒泠愣怔了很久,继而蹒跚向前。
    无数个日日夜夜,疲惫的玉寒泠踏步来到那鸿羽大陆板块之中,最高的山——玉昆,冷冷的冰雪覆盖的山顶,鸟兽绝迹,溯风呼啸,寒凉恶劣的自然风貌,却刚好平复了玉寒泠蒸腾若沸水的血气。越想恢复自己年轻的容貌,就越是需要炼化年轻人的身体,越是气血沸腾,压抑不住。
    玉寒泠只身躺在了千年寒冰之中,沸腾的气血渐渐冷却,许久,终于缓了过来,也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能缓慢的思考自己身上的问题,维持自己经久的年岁,本就是逆天之事,虽然自己服用的‘三生丹’带来了很久的岁月,却无法平衡岁月带来的肌肤脏腑凋零。
    运功汲取那年轻的气血,却可以弥补这份时光的折损。“溯源?”这是魏皇景辉给他的修炼奇书,难不成就是于那‘三生丹’相互弥补不足?
    “玉昆啊!就是我日后将养之地,自此日开派——玉昆派,我就是玉昆山的主人!”玉寒泠立于绝壁之上,向着四方宣示,茫茫雪原,众山朝贺,回音滚滚,如奔雷般传音千里。
    又是滚滚时光洪流之中,秒若纤毫,白驹过隙。纷乱不休的人世,天灾人祸叠叠纷呈。一袭淡淡烟雨般的长袍,穿梭于战场,好似那搜魂使者般,捡寻可用的‘气味芬芳’的永葆青春的‘药剂’。
    玉寒泠忽而发现有那么一群身着了麻衣粗布的年轻人,使尽一切力量,施救那身困囹圄的普通人,不顾那是否老弱病残,值不值得?也不顾自己是否命悬在生死一线。
    痛!刺眼的痛!更是刺心的痛?曾几何时,那单薄的身躯,美丽容颜,身为贵胄,却放下身段,带了百姓耕作经营,为了那千丝万线之衣,一瓯一钵之食?她的美不在那皎皎若映月,而是那份悲悯!自己曾经为这样热血震撼过,感动过,追随过,为何现在沦落成了‘捡尸人’或是‘食人兽’?
    玉寒泠恼怒过,暴走过,还曾经打击过那些麻衣粗布的年轻人,可是转而溃不成军的年轻人,却好似那被阻断了去路,打扰了行程的蚂蚁大军般再次集结,为那艰难的使命抛撒青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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