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丝弦》第47章 演出

    彦子瑜一挑眉，“嗯？你这口气怎么跟我长辈似的，这占便宜不能这么占啊！要真说起来，你才是孩子呢！”
    “嘿哟，得了得了。你们俩谁也别说谁。人儿不大，一个两个的都想当长辈儿。”邱老师说道，“咱都对差不多了，别慎着了，赶紧撤吧。趁着天儿还亮，子瑜还能赶紧回去。要是还想再对对，就咱们几个去司鼓那儿。别让子瑜跟着了。”
    “对对对，子瑜你赶紧收拾东西回去吧。”八老板赶紧说道，“明天就开演了，不在这一会儿半会儿的了。”
    彦子瑜看了看时间，确实该回去了，“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演出我再过来。”
    “你从正门走吧，别走后门的胡同了。前面还能有巡逻的工作人员，胡同里什么都没有，不安全。”陶云圣说道。
    彦子瑜点点头，拿好自己的东西，和一群人道了声抱歉赶紧回家了。
    待到第二天演出，因为唐九明在三庆还有午场的相声，正好能陪着自己，彦子瑜一下课赶紧收拾好自己，俩人一块儿到了三庆。
    因着彦子瑜比平时到得还早，又过了几遍琴谱。见八队的人陆陆续续都下来，看看时间点儿也差不多了，便开始在后台提前做准备。等她把两壶热水打好，演员需要的油彩也准备好，其他的演员陆陆续续也到了。
    “呀！子瑜，你今天到的好早啊！”八老板说道。
    “我是跟我弟弟一起来的，他正好下午演出，所以就提前过来了。那什么，我刚打了两壶热水，您要是喝的话，直接倒就成。”
    八老板闻言一边打开热水壶，一边沏茶，“得嘞，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邱老师、陶云圣引着马老进来，夏老师紧跟在后面也进了后台。“马老师好！”
    “丫头，今天辛苦！”马老笑着回道，“您客气，应该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哈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记住喽！不管台上的角儿多大，司鼓、操琴的位置都要比我们这帮唱戏的重要。所以啊，不用这么客气！”
    “不行不行，那您也是前辈，我不能没规矩。这……我先不打扰您了，您先歇会儿，一会儿就得扮上了。”彦子瑜说道。
    “成，你忙你的去吧。”马老师笑着摆摆手。
    彦子瑜赶紧欠身转身忙别的。刚拿起沙发上的京胡，就听见一道焦急的声音喊道，“子瑜，你过来，快来！”邱老师喊道，彦子瑜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跑过去，“你帮忙看看这件儿马褂，这块儿什么时候破个洞我都不知道，连这块儿的绣纹都坏了。昨天检查的时候也没仔细看。这可怎么办哟！”邱老师将手里的马褂递给彦子瑜。
    姑娘赶紧快走几步，接过来仔细看，就见这马褂的左臂处的绣纹那里直接破了个洞。“这……这是陶老师要穿的那件吗？还有其他的马褂可以先代替一下吗？”
    “没有啊，这要有我不就不着急了吗？”
    “那，让他穿的时候在里面儿垫上点同色的布面儿，稍微遮一遮呢？”彦子瑜试着去取了同色的黑缎面儿衬在里面看效果。
    邱老师一摆手，“你这不成，这一衬起来倒是看不见了，可这也不好看了啊。这块儿还缺绣纹啊。”，“您别急啊，您先让他穿上试试，不行再说不行的。”
    邱老师低头看着手里的袖子，无奈道，“成，成，成，阿陶！你过来，快把这个穿上，我看一下儿能不能看出来这衣服有问题了。”
    陶云圣听见邱老师叫赶紧一溜烟儿地跑过来，直接套上行头。“不行啊，这个太明显了。第一排观众一眼就能看见。啧，你要是右面亮给观众就好了，还能挡一挡左边儿。”
    “贾老师呢？贾老师来了吗？”彦子瑜忽然问道，“来了来了，怎么了？”贾老师满头是汗从外面进来。
    “您快看看吧，这马褂怎么办？”说着彦子瑜将马褂递了上去。“这……也就垫块儿差不多颜色的先顶一顶了呗，还能怎么办？”
    “那您辛苦辛苦，帮忙补一下呗？”邱老师笑着说道。
    “我这一会儿就得扮上了，哪有那个功夫！这不有子瑜呢嘛，让她来。”贾老师直接推给了彦子瑜。
    “我这马上也得找司鼓去最后对一遍了，来不及啊！”彦子瑜皱着眉。
    贾老师想了想，拿手拍了拍姑娘的肩膀，“那要不这样儿，你现在赶紧找司鼓对，我这儿先给撩两针，你对完赶紧过来替我，我还得上妆呢。咱俩接力。”
    彦子瑜没办法，赶紧点点头，跑去找司鼓对戏。这边贾老师接过马褂找了块衬布先把洞补上，虽然效果不是很好，但是总比让观众直接看见破洞要强一点。
    贾老师这边手拿着针线，细细地补上，还得注意针脚不能太大，太大的话这缎面儿的东西经不住这么折腾。“子瑜，你对完了吗？过来！我这儿弄完了，你快来替我！没时间了！”
    “欸！好好好，这就来，这就来。”彦子瑜把最后不确定的点赶紧和司鼓又对了两遍，一路小跑到贾老师边儿上。
    “这个，怎么补啊？”彦子瑜捧着马褂看向贾老师，“你这样，这儿有同色的金线、银线，你按着原来的纹路，遮住这块儿就成。我刚才补里面儿的时候，特意藏了针脚，你再绣两针遮一遮，看不出来的。”
    “……成吧，死马当活马医，反正这件马褂这场之后估计也用不了了。”彦子瑜认了针线，坐在光亮处开始按原有的纹路开始绣。
    “都说这‘宁穿破，不穿错’，但是咱们既然有这条件，就不能穿着破的上台。要不然观众们该觉得咱们要倒闭了。”邱老师帮八老板穿里面的行头，又回头朝那头的彦子瑜说道，“我看你还有刚才贾老师补衣服的样子，我就想起一句话。”
    彦子瑜头也没抬开口说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不带这么占便宜的啊，在台上我就吃着亏呢。这台下还吃亏。”陶云圣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道。
    八老板乐了，“人家也没说错啊，杨四郎可不就是游子嘛。再说你这吃着东西还那么多话。”
    “就是!你平时还少占人家便宜啦？还不兴人家找补找补。”邱老师帮着整理胖袄，小声嘟囔道。
    离开演就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彦子瑜没空再搭理别人，那头陶、邱二人后面说的话也顾不上了，抓紧时间补剩下的绣纹。
    这绣纹纹路倒是不复杂，就是要处理好杂线和破口的缎面要费一些功夫。那边陶云圣一边吃着手里的东西，一边走到彦子瑜边儿上站着看。
    “您稍微往边儿上站一站，我得借光。”彦子瑜头也没抬，“诶，好嘞。”就见陶云圣赶紧挪了步子，在另一边乖乖站好，等着彦子瑜补完。
    夏老师此刻刚上好了旗头，就看见镜子里映出彦子瑜的身影，趁着那边那俩人不注意，赶紧悄悄掏出手机拍了下来。
    “嘶”一个不小心彦子瑜将针扎在了手上，赶紧将手指含在嘴里。“没事儿吧？你小心着点儿。”旁边陶云圣说道。
    彦子瑜甩甩手，“没事儿，太久没动针线了，在所难免。就这最后两针了，马上就完了。”说着赶紧将手底下最后两针绣好。将袖子反过来将线头藏在衣服里面，打个结这才拿剪刀剪断绣线。
    “你赶紧试试吧，不行再补两针，但是成不成的也只能是它了。”说着将马褂递给了陶云圣。
    陶云圣接过来在身上试了试，“成，就这样吧。”邱老师走过来看了一眼，“差不多了，观众看不出来。”
    “那成，我先去台侧了。”说完收拾好手中针线，拿起自己的京胡就往外跑。
    “你慢着点儿，不用跑，还有十分钟呐！”邱老师喊道，“知道啦！”
    邱老师看着姑娘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转过头来朝着陶云圣说道，“快，咱也别愣着了，赶紧的吧，这好不容易补完了。好么，差点把我给急坏了。”
    彦子瑜一路小跑到台侧，身边月琴老师拍了拍她肩膀，“没事儿，别着急还有时间呢。”彦子瑜点点头，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舞台上大幕一拉开，司鼓手底下起了锣鼓点这就开戏。三庆是小园子跟大剧院的舞台不同，离观众特别近，但凡演员身上有个什么不对的，有那细心的观众立马就能看出来。不过好在，这次倒是没有观众关注到行头的问题。
    等返场都结束，彦子瑜回了后台收拾东西，此时马老早已卸了行头和妆面离开了。邱老师走过来，“今天辛苦贾老师和子瑜了，为这一件行头接力。我听阿陶说你手指扎了一下？”
    “没事儿，正常。谁缝缝补补没被扎过呢！”彦子瑜笑笑，“就是可惜了这件马褂，以后用不了了。”
    “怕什么，这还能用呢。你们补得不错，反正我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邱老师说道。
    彦子瑜喝了口水，“那就只能说明贾老师打的底子好，没有底子后面怎么找补都没用。”说着呢，唐九明进了后台，“师哥”唐九明见陶云圣在那里卸妆赶紧打了声招呼，又朝着其他几位点头示意，“各位老师好！谢谢那天各位老师救了我姐！”
    “说什么谢，这都是应该的。陌生人我们还得帮忙呢，何况是子瑜。”八老板说道。
    “你呀，也不用谢我们。自己累一点儿多跟着点儿你姐就完了。”陶云圣卸好了妆，拿湿毛巾捂着脸说道。
    “这是肯定的，我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让我姐一个人走。再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我姐的信息呢。谁知道有没有变态之类的天天盯着。我爷爷要是知道我姐遇见这事儿我还不管，非打死我不可。”唐九明噘着嘴道。
    “什么叫‘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你姐的信息’啊？”那边卸了妆的夏老师开口问道。
    唐九明下意识地张嘴要开口说，突然意识到这算是家丑，扭头看了一眼自家姐姐。见彦子瑜轻轻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哦，这……说起来也不怎么好听，就是……我前舅妈，她把我姐的信息卖出去了。但是因为我们手头没有证据，也没办法追究责任。所以……”
    “那子瑜你岂不是要换号换住处！”夏老师问道。
    “倒是不用换住处，就换个手机号就成。我妈她……不知道我住哪里。”彦子瑜轻声道，“所以这几天我就要换号了，换好之后我会重新申请微信，到时候大家记得加我。”
    “那是肯定的。”旁边一直听着的贾老师开口，“不过你最近还真是小心着点儿吧，我刚才去门口看了一眼，全是粉丝，估计是等阿陶的，但是保不齐就有那心怀不轨地等着你。”
    “我先出去看看情况吧，等外面人散了，你跟九明两个人再走。”说着陶云圣站起来往外走去。过了许久这人才回来，“行了外面都散了。你们俩也走吧，太晚了。”
    “师哥，那您呢？”唐九明问道。
    陶云圣摆摆手，“你就甭管我了，我这儿打个车就回去了。你赶紧带着你姐回家，路上机灵着点儿。”
    “成，我知道了。那师哥我就和我姐先走了。”说着唐九明和彦子瑜两人朝其他人道别，赶紧出了三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