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终老后我又穿回来了》第80章 第八十章

    青竹回来的时候眼眶红红像哭过一样,乔斯年笑道,“眼睛进沙子了?”
    青竹瘪着嘴巴不说话,少爷就是人太好,才受了这么多苦。
    “总不可能是丙叁欺负你吧,”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呀!
    “难道是我得了不治之症?”
    “呸呸呸,”青竹吐口水,还在地上跺了几脚,“少爷别胡说!”
    “那是怎么了?”乔斯年调笑道,“想青童了。”
    “才没有。”
    袁斌那个伪君子,记恨少爷在婚房投缳成亲三年根本没和少爷圆房,少爷被抚远侯府那群老少婆子刁难的时候他还装好人,真是太恶心人了。
    对于大夫说乔斯年娶了媳妇就能生,青竹的理解是嫁人的哥儿和女子一样十六七岁就会嫁出门,像他这样留到十八岁的少之又少,乔斯年还有几个月及冠,这个年纪的哥儿还留着那肯定是要娶妻的,大夫说娶媳妇正常。
    可是乔斯年嫁过人,还能娶妻,只有袁斌没有和乔斯年圆房这个可能。
    想起耀京的流言蜚语、恶语中伤,还有自己曾不止一次劝解乔斯年对袁斌好点儿,青竹就想掌自己的嘴,“少爷受委屈了。”
    “我怎么受委屈了?”乔斯年一头雾水,“我好着呢!”
    老婆(靳云庭)孩子(靳琛)热炕头,身体健康,能吃能喝,口袋里源源不断有银子进来,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对,少爷现在和靳将军好着呢,以前的糟心事、恶心人没必要再提,青竹深吸一口气,把鼻涕抽了回去,“少爷今天还去大集上吗?下午去看看唱曲耍杂的吧,丙叁昨天带琛少爷去看过,说是有些和耀京的不一样。”
    “不去了,院子里没什么事你去玩儿吧,”大集昨天已经逛过一遍,知道耀京有人来找他,乔斯年便不打算再去。
    那些人说不定已经来了忠义关,倒不是怕他们,乔斯年嫌麻烦。而且靳云庭为他挡风避雨,他不能自己往风雨里去。
    “我看药材那块儿有卖决明子的,你去全买回来,再做一块木板,我把尺寸写给你。”乔斯年起身往书房去。
    “今天不是要杀十头猪吗,送两头去大营,问问辛亥他们要不要猪头和骨头。”昨天的猪头都带了回来,骨头分了些给帮工的人,“再灌点儿血肠给他带过去,留两节我也想尝尝。”
    乔斯年还没吃过血肠!
    “灌血吗?”青竹跟在他身后,“这得晾多久才能吃呀!”
    “马上就能吃,”乔斯年道,“大盆装些盐水接猪血,然后搅拌血液,不要让它凝固,拌上剁碎的肉末、盐油、姜葱末、胡椒粉、花椒粉等调料后灌入肠衣,用线绳把口捆好,然后放入清水锅,冷水下锅,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煮一刻钟取出,用冷水泡凉。”
    “趁热吃也行,还可以在血里加糯米,看你们的喜好。跟他说吃不完泡冷水里,每天换水,最好两天内就吃完。”乔斯年推开书房的门,“可以烩酸菜,用猪骨头和五花肉炖汤,煮好后酸菜切丝,煮熟的肉捞出来切片,血肠切片,放在上面稍微煮一会就可以吃了。”
    可惜没有粉条,要不要用绿豆做一些?今天是吃不到了,乔斯年示意青竹研墨,“去上善医馆买点儿上好的矾石回来。”
    做粉条要用明矾,医馆的矾石不知道能不能直接用。
    这里不得不提阮家和上善医馆,他们绝对会在医史里占有无可比拟的地位,留下浓墨重彩的一卷,大耀这一百多年里,药物的开发启用、医术的发展进步上善医馆居功至伟。
    一些矿物类药材纯度已经非常高,稍作处理就能用,有的甚至都不需要再费功夫,买来就能使用。
    乔斯年想起刚穿回来在定山县上善医馆他就想要的实验室,可以提上日程了。
    青竹走后丙叁端着点心进来,“这是彭公子早上送来的柿子糖,说是彭夫人亲手做的,给少爷尝尝。”
    “彭夫人是商州人?”柿子糖颜色鲜红,味香柔绵,看着跟蜂糖差不多,分切摆放在碟子里。
    乔斯年夹起一块放进黄酒,“才吃早膳就在喝酒,难怪都以为我爱喝酒。”
    “彭夫人出自商州姬氏,武将世家!”丙叁笑道,“公子都是小酌,柿子糖也可以直接吃。”
    “听说放在洋芋糍粑上蘸着吃特好吃,”乔斯年饮一口黄酒,评价道,“醇香可口。”
    “只听说过糯米糍粑,洋芋是什么,”丙叁心道又要有好吃的了,可惜辛子吃不到。
    “洋芋是土豆的别称。”乔斯年问道,“彭佑安昨天不是说要和靳琛一起睡吗,这是早上跑回大营送来的?”
    “他早起回去了一趟,送来两罐柿子糖,同靳将军和琛少爷吃了早膳一起去了大营。”
    丙叁知道土豆,还是他跟辛子要的,这还没找到呢乔斯年就想到怎么吃了,看来真有这东西。
    他笑道,“等找到了让尹铛头给少爷做。”
    两人又探讨了土豆的各种吃法,丙叁越发肯定土豆是存在的,因为他从乔斯年的字里行间听出来乔斯年很可能吃过。
    另一边,靳云庭见孙道也等在校场外,交代了左诚几句就离开了。
    “孙老,斯年身体如何?”两人没有去议事堂,而是进了靳云庭在大营里的居所。
    难得见靳云庭紧张,孙道也知道了这个乔斯年在靳云庭心中的分量,暗道老天不公,逸之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是个哥儿就算了,怎么能是个骗子呢!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这个恶人他做了,“我给你的避子药呢?不用再吃了,他不能生。”
    靳云庭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颤动了一下,问道,“怎么说?”
    “他额头上的红痣是假的,”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一个哥儿的红痣没了,那就是和女子结合过,失去了自身孕子的能力,孙道也相信靳云庭听得懂他的意思。
    靳云庭抿唇掩饰笑意,问道,“有没有其他不妥?”
    “你知道?”孙道也自认一把老骨头什么没看过,今天这事也得算奇闻,见靳云庭点头,他压低声音道,“那他知不知道你是哥儿?”
    靳云庭又点头,张道也摸着稀疏的胡须打量他,肯定道,“所以避子药是你在吃,你假扮男子在军中行走,我一直以为你要娶妻生子,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值得吗?”
    靳云庭笑道,“他值得!”
    笑如轻云一样,淡淡的,那双眼烨烨生辉,张道也回想乔斯年,刚才没有仔细看,只记得是个自来熟,下次见到得好好瞅瞅。
    “斯年身体可好?”靳云庭问道。
    都问第三遍了,张道也哼道,“壮得跟头牛似的!”
    张道也回到家,看到正房看书的简从,他这院子除了药房就剩下一间正房、两间偏房,昨天在大集上碰见简从,这人不去客栈,非得住在他家不可。
    “我就知道你不是来凑大集的热闹。”
    西境每月一次互市,之前也有大集,想凑热闹根本不用千里迢迢跑来北境。
    简从晃着手里的书,“这不是你编写的吧!”
    这是乔斯年默写的两章他在现世住的疗养院的医护守则,靳云庭拿到手后让人抄了一份给孙道也。
    “逸之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张道也放下药箱,整理里面的东西,“若是真有这样的地方,我老得不能动定然去这里当病人。”
    “年轻的时候劝你收两个徒弟,你还不乐意,现在发愁了吧!”简从状似不经意道,“靳将军一大早找你,什么人得了急症?”
    “现在也有的是人想拜我为师,”乔斯年的事不可与外人说,孙道也道,“请了个平安脉。”
    “靳将军昨日回来,今天就让你去请平安脉,什么人这么紧要?”
    孙道也扣上药箱,抬头看他,“你是不是昨天在大集上见过乔斯年,还是听别人说起他?”
    乔斯年昨天在大集上出手豪爽,还带着镇北侯府的小公子,下午又在河边杀猪宰羊灌香肠,猪肠都能卖出好价钱了,大集上的人都在议论他,孙道也就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乔斯年。
    “你真该到处走走。”简从笑容神秘。
    昨天确实是他第一次见乔斯年,第一次听说却是在阮致臻的来信里,麻沸散、雷丸散、云南白药残方,文州的三七种植他也去看过,虽然才开始筹备,可以看出一步一步也算有理有据。
    听说乔斯年手里还有残缺的古方,见过麻沸散和雷丸散的效用,简从心痒难耐。
    “我从安平城过来,全城人都知道靳将军和乔家的哥儿好了,重阳节那天直接从苍梧山把人接走。”简从问道,“靳将军是不是让你去给他诊脉,怎么样?”
    “他好着呢,”张道也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简从把乔斯年嫁入抚远侯府三年无所出的事说给他听,张道也心中冷嗤,暗道八成是抚远侯世子袁斌不能人道!
    “望闻问切,我昨日观气色听声息,他身体应该不错,你今日切脉问诊怎么样?”
    孙道也起了戏弄他的心思,“身体挺好的,难以有孕也是这真的。”
    难以有孕,不是不能有孕,简从整理外袍,宣称,“我可以给他看看,只要乔斯年遵从医嘱,保证靳将军子孙满堂!”
    “不敢劳您费心,”孙道也站起身,“你说得对,我真该出去走走,能让你简神医破例出诊,还不远千里送上门,乔斯年不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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