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百万咒灵之上》第13章 第 13 话

    “还真是恶趣味啊。玩弄那个小鬼很有趣吗。”
    “的确有趣,我以为我们会达成共识?”我好整以暇地看向他,“毕竟,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啧。那小子现在可是比谁都要开心。”宿傩眼尾吊起,露出了嫌恶的神情。
    “算了,先谈正事。”
    伴随着这句话落音,场景便再度发生了变化。
    嗯,任意门技能,我懂。
    真希望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在比出一个吊炸天的中二手势后,便瞬间开启新世界的大门。
    【领域中】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配方,还有熟悉的神经病。
    我安之若素地找了一块还算顺眼的地方坐了下去。
    既来之,则安之。
    现在的剧情八成是他需要我做什么,四舍五入算是有求于我,所以我应该可以适当地放飞自我一下。
    “你倒是很悠闲。”
    神经病之王高坐在尸骨之上,又露出了他惯有的高高在上神情。
    “嗯,这里令我心旷神怡。”我笑着回答。
    甚至觉得在这里原地练个瑜伽都没有问题。
    这种极恶的气息……
    真的是太美味了。
    “啧。”宿傩从左手支撑下颚换成了右手,交叠的双腿也换了个位置。
    看起来他很不适应在这种事情上被夸。
    也难怪。
    想必之前进过这个魔鬼领域的人,不会有人说感觉很舒适,以至于他在听到我这种清纯不做作的回答后,产生了微妙的烦躁心理。
    系统揶揄:「你很懂啊。」
    我深沉回应:「老懂王了。」
    “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加入了咒术高专,你想做什么。”宿傩漫不经心地问道,但是四只血色赤瞳却牢牢地将我锁定。
    很矛盾嘛,这家伙。
    清了清嗓子,我悠悠道:“这当然都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我可是有很努力地在完成「约定」。”
    “而且……”我故意停顿了下。
    宿傩挑眉:“而且?”
    我恶趣味道:“而且,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看到我了。”
    “……”
    “无聊。”
    “谁稀罕。”
    啊。预料之中的否认三连。
    “那么换个说法好了。”我笑眯眯道:“加入咒术高专后,你便可以天天监视我的动态,不是挺好的吗。”
    这次他倒是没有反驳。
    垃圾啊。
    沉默片刻后,宿傩终于切入主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真是恶劣的甲方态度啊。
    “恕我直言,我们的「约定」仅限于帮你复活,而且是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可不包括帮你跑其他的腿哦。”
    听完这一席话后,对面男人完全不受影响地露出了恶劣的神情,耐人寻味道:“其实你也很清楚吧,虽然因为「约定」的确不能做出太过分的事情,但只要有心,还是可以让你每天都过得不太痛快。”
    似乎说到要让我感到不痛快,他脸上的神情倒是变得愈发畅快,“现在对于每天能见到你这件事,我倒是开始变得期待了。”
    …不愧是你,神经病之王。
    但这也的确是有效的威胁。
    当初签订那个不平等条约时我就已经知道了。
    因为实力差距的原因,哪怕知道有问题,也不能在对方底线边缘逼着他改成自己完全满意的条约。
    说到底,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文人大多还是非常无力的。
    所以,力量很重要啊。
    “那说说看好了,需要我·帮·什·么·忙?”
    但是口头便宜还是要占下的。稍微,也让我开心下吧。
    这次那个变态之王倒是没再嘲讽,直接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取走月见家我要的木盒,将它放到我指定的地方。”
    就在我想问月见家是什么鬼,木盒长什么样子究竟在哪里时,宿傩突然如同上一次般再次出现在我身后,并将指尖按压在我的后颈处。
    冰凉,锋利,带着难以言喻的病态恶意。
    “别-抖-啊。”刻意拖长的慵懒音调,贴着耳廓边缘缓缓入侵。
    “短暂的感知术式,可以让你迅速理解这次的任务。”
    我攥紧裙摆,努力克制自己,“…很方便的技能呢。”
    不过几分钟时间,我便迅速理解了月见家的方位,木盒的长相,以及最后我应该把它转移到哪里。
    平心而论,这些信息实际上对我毫无用处。
    这顶多就是一个快递宅急送该知道的事情。
    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跑腿工具人。
    我真正想知道的是——木盒里有什么,打开的后果,作用是什么,为什么要转移地点。
    但是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诅咒之王显然讳莫如深。
    他不会告诉我的。
    那么就通过问一些基本不设防的问题,循序渐进地探究他的秘密……
    我开始提问:“通过刚才的术式可以知道月见家非常大,但是却没有看到木盒存放的位置?”
    宿傩非常随意地说道:“应该被秘密安置在哪里,这个需要你自己去找。”
    我沉思,“为什么是“找”?我以为像你样的诅咒,会直接让我刑讯逼供?毕竟,这样比较有效率。”
    男人懒洋洋地支撑起下颌,脸上的神情格外气定神闲:“刑讯逼供是没有用的,因为那个家族很久以前被我下过契阔,永远都无法说出、做出「主观上」背叛透露木盒的事情。”
    主观上无法做出背叛的事情么……
    又是文字游戏啊。
    “那如果是「非主观」呢。比如催眠?”这个我倒是很熟悉。
    对方快速给予否认,“别想了,类似这种不清醒的都不会生效的。”
    要清醒么,那或许可以……
    “先提问下,那个木盒对于月见家究竟有多么重要,有重要到即使自己面临灾祸也要守护的地步么。”
    “当然。”诅咒之王轻抬眼皮,回答地非常理所应当。
    “那或许只需要一把火即可,一场很大的火。”我也学起宿傩的样子支撑起下颚,思索道:“因为人类这种物种在面临灾祸时,往往会优先带走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而当他认为这只是灾祸时,便不算「主观上的背叛行为」。”
    “月见家的人会在大火里…带我找到你要的木盒。”
    可是,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总觉得还有一些疑点。
    男人似笑非笑,“思路倒还可以。但是,还差点火候,也可以说是非常关键的火候。”
    这句话的深意……
    我眯起双眼,几乎已经确定,“那里不会起火?因为是木盒,所以有特殊的保护手段?”
    “不错啊。”宿傩勾起唇角,敛起脸上与生俱来的不屑,此刻的他,倒像是真的笑了。
    “只有我的术式之火才可以让那里真正燃烧起来,这也是千年来那东西得以一直善存的原因。”
    这家伙……
    如果我今天不问,不说这些话……他根本不准备告诉我这个真相。
    想要看我的笑话吗。
    “啊。你猜得没错。”宿傩看着我,愉悦地肯定了我刚才的想法,“一想到你失败了,回过头来再哀求我,就觉得非常畅快啊。”
    “可惜。”
    “可惜啊。”
    “不愉快。”
    最后是恶劣的,发自内心的遗憾。
    简直就是某视频网站里的反向一键三连,也就是【踩、举报、拉黑。】
    我开始越来越怀疑我其实和他有仇。
    而且是特别纠结的那种,所以才导致他这么恶劣的对待我。
    否则,凭他头上看不到的好感度,以及我存在的意义……格外在意的心脏………
    ...
    “喂。倒是也可以教你那个术式。”宿傩见我不语,忽然主动开口。
    “你愿意教我?”
    还有这种好事?
    我不信。
    “可以。但是我的术式可不是那种烂大街的货色,什么蠢货都能使用,学习的话需要一些必要条件。”
    我倒不觉得自己会因为愚蠢而学不会,而是稍微有些在意「世界临界值」。
    之前在五条悟身体里时,倒是已经领会了咒力这种东西,果然是由负面情感凝聚而成的产物。
    但是,我的负面情感一旦增加,「世界临界值」便也会随之向上跳动。
    回过神仔细思考,这种情况简直就像是——世界在故意压制我的才能。
    它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制约。
    系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世界临界值真的跳到百分之50以上,如果这个世界对于你真的变得异常真实,也许解开某种限制后的你,会很强。不,应该是非常强。」
    「...........」
    我认真看向宿傩,问道:“学习你的术式,需要什么必要条件?”
    “条件是,和我在领域里交|配。”他慢条斯理地说出,却没有遮掩眼里不断疯涨的兴奋。
    “…换一个,还有别的吗。”
    我一本正经地想学习,你却和我不正经的ghs?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男人脸上又流露出嘲讽的神情,“怎么。你以为我在骗你么,真是自以为是。事实如此,术式这种东西对于普通人是与生俱来的东西,而我的特有术式则必须要有我的承认,只有被我灌满,身体烙下我的刻印才可以,这是恩赐。”
    “那样的话,血液也可以吧?”我迅速提出了质疑。
    宿傩恶劣道:“在领域里交|配不光是身体结.合,还有一种意义是神交。而血液仅仅只能达到前者效果,后者是不行的。庸才会需要很多,甚至很多可能也没用,对我根本不划算。”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那你尽可以去试试放火烧月见家,看看会不会着起来。”对方摆了摆手,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我想看看你的火之术式,可以吗。”
    宿傩居高临下地睨视我,最后还是傲慢地说道:“就让你见识下好了。”
    ...
    几乎是瞬间,磅礴的咒力忽然以高密度挤压进四周,以两面宿傩为中心掀起了波澜壮阔的骇人景象,如果说脑海中最先浮现出的四个字是什么,那必然是——
    势不可挡。
    “太漂亮了……”
    甚至不禁喃喃出声赞叹此等瑰丽景色。
    “啧。女人只会这种形容词吗。”
    忽略男人不中听的抱怨,我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宿傩,你可以期待下我。”
    “没用的,没有被灌满或者血液根本不行。”
    “那你可以先教我下理论知识,然后我再考虑要不要听从你的建议。”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明明身上一点咒力都没有。也好,现在就打破你的自信,也算一件愉快的事情。”
    他对我轻慢地勾勾手指,示意我过来。
    “这里要这样,说了你也听不懂吧。”他的语气非常的不耐烦,仿佛我是一块没救的朽木。
    “不,我懂了。”我要打击他。
    宿傩:“……啧。”
    宿傩继续嘲讽:“这里是这样,你不要不懂装懂,很可笑的。”
    我认真点头,表现出学霸的样子,“我真的能听懂。”
    宿傩嗤笑,把不屑这两个字发挥到极点:“那你做给我看看。”
    “...................”
    “....................”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女人终究是女人,真是太可笑了。”
    宿傩一扫之前教学时的不爽,重新变得愉悦起来。
    似乎看到我的失败,就是他的快乐源泉。
    真的是太扭曲了,吗的。
    “喂,给我一点血液,一点点就可以。”
    我也火大了。
    “嗯?还不死心?”
    “啊。胜负欲微妙地被挑起来了呢。”舌尖抵在上颚处微微转了一圈,唇角勾起孤注一掷的弧度,“你也说了至少需要血液,不给我的话我也不算我输啊,来让我输的彻彻底底也好,想尽情嘲讽我不自量力也可以,总之来让我真正地试试吧?”
    沉默。
    就在我以为不会有结果时,男人的声音终于响起:
    “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
    话音刚落,他便瞬移回尸骨之上,视线睥睨地看着我。
    “爬上来自己拿,这里可以施舍给你点。”他微微扬了扬脖颈,意思不言而喻。
    血液我是很想要,但是爬上来却不太想呢。
    【世界临界值增加0.2%】
    第一次主动将咒力覆盖在自己身上,我步伐轻盈地飞踏到诅咒之王面前。
    无视对方微微惊讶的神情,我对他第一次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多谢款待。”
    牙齿毫不留情地刺进皮肤里。
    “…喂……”他微微侧头,轻声喘.息。
    “…够了吧……”
    太好喝了……
    明明应该不是实体,但却这么真实……
    甚至想……吃掉他………
    把他…………
    “…喂,不要太过分。”男人的声音格外哑。
    就在他即将阻止我的一霎那,我用指尖燃起的花火成功抵挡住——
    唇角的弧度慢慢扩大。
    “看来,我的确是一个千年不遇的天才。”
    “学会了啊,你的术式。”
    此刻。
    我只觉得,人·生·无·比·畅·快。
    已经,
    什么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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