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爹，你忏悔吧！》第90章 圣诞舞会(四)告白

    圣诞节的早晨快乐极了。朵拉如同往年一样提前将寝室里装点了一番，窗上加了毛绒绒的雪花，铃铛挂满了彩色的丝带。墙角放着一个小型圣诞树，上面挂着扭来扭去的顽皮小精灵。
    朵拉是被贝莎炮弹一般的糖果砸醒的，睁开眼第一时间就一把抓起枕头回敬过去。
    “赶紧拆礼物，宝贝！“贝莎毫不在意地在纷纷扬扬落下来的羽毛中兴致高昂地道。“圣诞节快乐！“
    朵拉收到了一堆的礼物。这让她心情从这一天的一开始就明朗起来。罗恩送了几颗十分敷衍的粪蛋，赫敏送了她一大盒的女巫美妆——这刚好可以用于今晚的舞会，贝莎送了她一罐星星糖，黛娜则送了一支仙女棒羽毛笔，还有她亲爱的父亲，伏地魔大人百忙之中给她寄来了一本《古黑魔法探秘》。朵拉很好奇它是怎么通过审查的，大概施加了什么障眼法。
    趁着贝莎和黛娜互相欣赏对方礼物的时候，朵拉把手上的书塞进床底下。
    最后只剩下哈利送的了。他的礼物多多少少让朵拉有些意外。因为往年哈利总是要么送吃的要么送类似羽毛笔之类的实用文具。
    这还是第一次送首饰。朵拉将精致的项链举在眼前。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哇哦。“贝莎嗅觉灵敏的蹦过来。双眼闪闪发亮。“真漂亮。“
    “哈利送的？“黛娜扬起眉，一语道破真相。
    “嗯。“朵拉不得不赞成贝莎的评价。这条项链确实漂亮极了。银色的锁链点缀着晶莹的星星，中间一弯月亮似乎用魔法施加了浅浅的流动的银光，又是点睛之笔。
    “他一定希望你在舞会上戴。“贝莎揶揄地笑道。“亲爱的，我们需要一下午的时间来帮你打包打包，我保证他会心动到爆炸的。“
    *
    整个霍格沃茨洋溢着圣诞节的气氛。布斯巴顿的马车和德牧斯特朗的船也装饰起了美丽的冰球与彩灯。礼堂简直翻新了一般，弗立维教授施了几个有趣的小魔咒，永远爆不了的泡泡发着五颜六色的光飞舞盘旋，里面还有小精灵在咯咯笑着。皮皮鬼蹦蹦跳跳地在走廊里唱起了圣诞歌。
    “朵拉他们呢？整个下午都没见到人。“哈利倒在雪地上，看着苍白的天空问道。
    “大概在准备舞会吧。“罗恩拍了拍身上的雪，坐在他旁边。留双胞胎两个人继续打雪仗。
    “赫敏三小时前就消失不见了。“罗恩酸溜溜地道。“女生嘛，肯定要很久。“
    哈利沉默下来。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眨眼间就从脸颊红到了脖子。
    “你想到了什么？“罗恩怀疑地道。
    “没什么。“哈利掩饰性地一下子坐起来。努力将画面驱赶走。下定决心不要在想了。然而过了没多久。
    “她会喜欢那条项链吗？“哈利忧心忡忡地道。
    “放心。有小天狼星做参谋。不会差的。“罗恩安抚性地拍拍好友的肩膀。他什么都不担心，毕竟是帕瓦蒂。照迪安的话说，那是全年级最美的姑娘之一。他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或者是赫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舞伴是谁。
    “我们也该回去了。“哈利抬头看着逐渐下大的雪花。不远处弗雷德和乔治已经不耐烦地开始喊他们的“宝宝弟弟“了。
    罗恩咕哝了几句。不知道是怼双胞胎还是怼赫敏。哈利没有听清。
    “好吧。“他突然口齿清楚地道。“祝你好运。“
    “谢谢。“哈利一进城堡，眼镜就起了白雾。他将眼镜拿下来放在袖子上擦一擦。露出了澄亮的绿眼睛，如同流动的水波。
    “我会的。“
    *
    夜晚。
    在经过了霍格沃茨万千少女翘首以盼的无数个日夜，圣诞舞会终于要开始了。
    霍格沃茨被装点得如梦似幻。草地上飞舞着成百上千的活生生的仙女，看上去如同星辰坠落到了地上。圣诞老人雕像乘着麋鹿拉的车笑呵呵的在城堡周围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划过了一道道美丽的金色火花。
    格兰芬多从塔楼向礼堂汇入。哈利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袍子领口。头发依旧不肯服帖地支棱着，不过他给眼镜施加了一点小咒语，让它沾染了一点金粉，与他的眼睛熠熠生辉。罗恩忙着将去掉花边后留下来的线头扯掉，帕瓦蒂不时地用眼睛瞟向他的礼袍——那看上去更像一条裙子，她看上去失望极了。
    于此同时，斯莱特林从地下室鱼贯而出。
    德拉科·马尔福走在最前面。哈利觉得他活像一个牧师。至于他旁边，不用说，是潘西·帕金森。
    “老天，那个马尔福收拾一下还真像个人样。不是吗？“帕瓦蒂在罗恩旁边悄悄地感叹。
    罗恩重重地哼了一声。
    “抱歉。我来迟了。“
    哈利转过身，是黛娜。她穿着淡色鹅黄的礼服。镶着金边的一层层轻纱堆叠着拖曳至脚边。本来就秀美的脸蛋画上了精致的妆容，显得更加光彩照人。
    “梅林。我真羡慕西莫。“罗恩在哈利耳边悄悄地道。这回轮到帕瓦蒂重重地哼了一声。
    但哈利的心思根本不在上面。他无视西莫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警惕的眼神，凑近急切地说道。“黛娜，我……我想问……“
    “哦。“黛娜打断他。露出莫测的笑容。“别担心，男孩。保持耐心，相信我，你会得到一个大大的惊喜。“
    哈利眼睁睁地看着黛娜说完就转身挽着西莫走了。后者看上去晕乎乎的。根本就没给他任何再得到更多信息的机会。
    “就像她说的，你应该保持耐心。“罗恩嘟嘟囔囔。“不过怎么没看见赫敏？“
    **
    ”怎么样？”赫敏问道。
    ”我的头皮要裂了。”朵拉紧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了欲哭无泪的声音。
    ”别担心，一会儿就习惯了。”赫敏对着镜子帮她将内扣的泡泡袖整理好。最后戴上了那条点缀着星月的项链。
    ”我真羡慕哈利。”赫敏看着镜子里的人，惊叹道。
    ”我也羡慕克鲁姆。”朵拉不好意思地夸回去。她转了转，确认再没有什么问题以后挽起赫敏的胳膊。
    ”我们走吧。”
    聚集在礼堂门口的学员们逐渐到齐。熙熙攘攘，时不时爆发一阵欢声笑语。最后到的是赫其帕其。他们总是姗姗来迟。
    “嘿，哈利。“温和醇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塞德里克。“哈利和他握了握手。和他身边的贝莎打了声招呼。这个姑娘穿着只到膝盖的短款礼服，娇艳的如同热烈绽放的玫瑰。
    ”朵拉应该快了。”她没等哈利问就回答。”赫敏临时带她去处理一小问题。”贝莎笑眯眯指了指头。”关于头发的小问题。”
    哈利紧张地僵直了身体，伸手疯狂捋自己总是不肯服输的头发。
    *
    约莫等了五分钟左右，礼堂的门终于要打开了。人群有些躁动。四大学员似乎只有斯莱特林还能维持贵族的礼节。
    ”你的舞伴呢？”德拉科一面活动着酸痛的胳膊问旁边的克鲁姆。趁着潘西跑去和达芙妮说话。德牧斯特朗的好友阴沉沉地走到了他旁边。
    ”还没来。”克鲁姆更加阴沉了。外八字更加明显了一点。整个人被丧气包围。
    能这样怠慢一位魁地奇巨星。德拉科扬起眉笑了。”我很好奇这位小姐是谁。”
    克鲁姆没说话。他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挺直了背，四处张望着。
    ”她来了。”丧气一扫而光。克鲁姆还是阴沉的表情，但眼里跳动起了火花。看上去容光焕发。
    马尔福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两个姑娘正手挽着手顺着下塔楼的台阶从拱门处走下来。
    克鲁姆满心满眼都是左边笑的有些羞涩的姑娘，欣喜地迎了上去。马尔福站在原地，仿佛是一尊被特意摆放的雕塑。
    浅色的眼底涌动着深邃的蓝。
    *
    乌黑的秀发高高地挽起来，扎在脑后，用金丝点缀着珍珠固定。留下一缕从脸颊侧垂落。露出平日里从不见的白皙的脖颈，她脸似乎有种古典的美。黑曜石般的眼睛带着琉璃翠色，一身人鱼尾礼服，黑色如同当晚的夜空，而流动的波光点点却又让人看见了海底。
    朵拉穿着硌脚的高跟鞋。僵硬地迈着步伐，缓缓走下阶梯，聚焦的目光让她很不适应。所幸她抬头就看见了哈利，他穿着黑色的礼服长袍，显得很英俊但又很陌生。不过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是带来了十足的亲切感。
    ”嘿，哈利。”朵拉有点不自在地说道。
    ”你今天………很漂亮。”哈利目光有些躲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因为紧张而蜷缩。
    ”谢谢。”朵拉更加不自然了一点。她学着其他人挽上哈利的手臂。不敢去看哈利，将目光放在四周。
    罗恩正瞪着她身后的赫敏。无暇他顾。至于前面挽着塞德里克的的贝莎，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勇士请到前面来。”麦格教授发话了。她今天也穿着礼服。整个人都看上去不太一样了。
    ”走吧。”哈利抑制住结巴。强自镇定地道。
    朵拉跟着哈利，紧张没有比他少多少。心里默默祈祷着高跟鞋不要踩到拖曳的裙摆。
    她的眼角突然划过熟悉的铂金色。朵拉微微偏转头。正好看见了穿着黑色长礼袍的马尔福站在最前排。他的礼袍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礼服与到腰际的西装裤。领口一直扣到喉结。一头铂金发梳在脑后。
    眼神不可避免的凝滞了一瞬间。朵拉有些生硬地将视线拉回前方。心跳慌乱地如同迷路的小鹿。
    他们走到主席台行礼，邓布利多等教授笑微微地鼓起掌来。随后将由他们来领舞。
    悠扬的音乐响了起来。哈利将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有一瞬间朵拉只觉得他的手心灼烫无比，只得强忍住了退缩的冲动。
    他们旋转起来。周围的一切渐渐模糊。只留下音乐撞击着耳膜。身体机械地复刻麦格教授上课的的动作。朵拉看着哈利明亮的绿眼睛，晕乎乎地仿佛在做梦。
    越来越多的人汇集进入了舞池中心。朵拉强撑着和哈利跳完了一支舞。第二首刚刚开头。她就摇摇头，表示自己累了。
    ”你没事吧，我觉得你今天好像状态不好。”哈利担心地道。
    朵拉摇头。”没事。”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可以去请其他姑娘跳舞。”
    她本意是想让哈利让自己独自待会儿。可他固执地坐了下来。
    朵拉：…………好吧。
    她面对面地看着哈利今晚格外明亮的绿眼睛，不自在地撇过头，去欣赏舞池里一对对正在跳舞的男女。
    潘西的粉色礼服格外扎眼。朵拉不去注意都难。她整个人似乎都挂在了马尔福身上，正在致力于将他们之间隔着的一丁点距离消灭掉。
    朵拉喝了一口蜂蜜酒。将空了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哈利静静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他生怕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朵拉。”他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和我去花园走走吗？”
    *
    被夜里的风吹得清醒了不少。朵拉才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怎么会答应哈利。
    他们顺着门厅外的台阶慢慢下行，走到了玫瑰花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朵拉一阵晕眩，她在想斯普劳特教授真是太神奇了。
    经过了一座麋鹿雕像，这大家伙笨拙地移动着石头脑袋，在朵拉经过的时候连打了几个喷嚏。随后他们隐隐约约听到了说话声。
    ”别跟着我，伊戈尔！”
    ”听我的吧，西弗勒斯。它变得越来越明显了，你一定感觉到了。”
    ”说了多少遍！我不会走得……谁在那儿！”
    斯内普教授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朵拉一把拉住哈利，两个人连连后退。极力躲避着斯内普魔杖发出来的光束。
    噼啪两声。似乎有其他人被他抓到了。
    朵拉屏住的呼吸这才松懈下来。脑海中的警报声解除后。朵拉突然感觉到了突兀的温暖。转过头，她吓得差点岔气。
    哈利的脸颊近在咫尺，红通通的，她坐在哈利的腿上。头顶是一簇茂盛的槲寄生。
    ”对不起。”朵拉连忙道。感觉自己尴尬的全身燥热。她急忙爬起来，差点被高跟鞋崴了脚。
    哈利跟着缓缓站起来。怀里的温暖突然消失，夜晚的冷风就灌了进来。他抑制住心里的失落，直直地看着朵拉绯红的脸颊。
    朵拉面对着哈利，那双执拗的眼睛牢牢地束缚着她的眼神，让她无法逃避。
    干净透彻的绿色，彻底地暴露出了内心的情感。
    朵拉吞了一口唾沫。她突然觉得……她知道哈利要说什么了。太明显了，可她身在局中，居然什么也没瞧出来。
    *
    马尔福缓缓地走在喷泉旁边的小径。
    真是难得，这样的寂静。
    回忆起潘西在舞会上明里暗里的向着斯莱特林的其他女学员的炫耀，以及一曲又一曲的旋转。德拉科眉心渗透着不耐烦。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平常这样能够游刃有余的宴会，今晚他却觉得疲惫。
    所以他选择避开，找一个清静的地方。
    前面似乎有人。
    马尔福轻哼了一声。大概又是哪对小情侣吧。刚刚还遇到教父在抓人。那么祝他们好运。
    他转过身，鞋跟刚陷进薄薄的雪层里。就骤然定住了脚步。
    ”朵拉，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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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拉，我喜欢你。”哈利红着脸，有点紧张地攥紧了拳头。但眼神很坚定。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只知道，在那昏暗的酒吧。蹦蹦跳跳的小姑娘，顶着和他一样蓬乱的黑发，兴冲冲地过来和他握手的时候。
    那双黑曜石的眼睛散发着的光彩，让他觉得受之有愧，又心跳加速。
    朵拉。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