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爹，你忏悔吧！》第85章 第一个项目

    夜晚。
    星星点点，明月镶嵌在藏蓝色的天鹅绒布上，整一片夜空美成了一幅画。漆黑的城堡伫立在尽头，广阔的旷野草地的边缘是黑压压的森林。
    朵拉头顶着夜空，身下却不是亲爱的大地母亲。
    她摔倒了，整个人扑在了马尔福身上。
    她僵硬地埂着脖子，下一秒骨头仿佛就要因为奇怪的角度撕裂，但是与此刻的情形相比这完全不算什么，因为此时她整个人都要尴尬地裂开。
    手心传来的温度一会儿舒适一会儿又仿佛灼烫，她感觉到的跳动和自己几乎一摸一样。
    鼻尖碰到的确是冰凉的钻扣，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都像一场梦。只有他们是真实的。
    灰蓝的眸子和她四目相对。她能从里面望见自己的倒影，以及浓浓的惊骇。
    马尔福感觉到身上的骨头因为磕到地面而传来阵痛，尤其是后脑勺，但这和身上温热的重量相比，就如同他们这里的雨滴和极地的冰川。
    他勉强从那双剔透的眼睛里移开自己的视线，转而望着头顶的星空。深呼吸。
    纤细的手指在身侧刮起了些微土壤，攥紧了。
    他一把推开了朵拉。从地上坐了起来。
    朵拉挪到旁边，如梦初醒，她磕磕绊绊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落到眼前的头发。浑身上下仿佛都要烧起来。“对不起……我一不小心……“
    “你干了些什么？“
    马尔福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朵拉抬起头，看到他眼睛里冰冷的愤怒。这让她从不知所措飞快地镇定下来，如同被一桶冷水灌了个透心凉。
    “我踩到了土坑。我不是故意的。“朵拉脱下身上的外袍，递给他。“这个还你。“
    他沉默地接了过去，却没有披上。挂在了臂弯，脸色阴沉。
    朵拉控制不住地想到了马尔福可能因为自己的麻种身份而感觉受到了侮辱。“你不穿吗？“她突兀地道。“现在很冷。“
    “一个格兰芬多管起了斯莱特林？“仿佛为了印证她的想法，马尔福有些嗤笑地看着她，冷漠地道。“这件袍子我当然不会再穿，不过毕竟是斯莱特林的院袍，丢了未免可惜。“
    他随意地挂在臂弯，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远处的城堡。
    朵拉站在原地，对于他无端地刺人态度有些愤怒。然而算算时间，是时候回去了，否则就是真的露宿野外了。
    他们沉默地走着。直到巍峨黑黝黝的城堡耸立在眼前。石阶横亘在脚尖前，朵拉落后一步，正要迈上。
    马尔福突兀地回过头，已经跨上第四级台阶的脚步停了下来。不知道要作什么。
    朵拉迫于角度只能抬头看着他。欣长的身影轮廓隐没在城堡的阴影里。只有一双眼睛带着点幽微的光辉。
    “记得换一条路走。我不希望被学院的人看到。“他说道。声音毫无温度。
    朵拉未来得及反应，他就转过身一步两步跨过台阶，似乎迫不及待地转过了长廊旁的一根刻画着张牙舞爪地恶龙的柱子。深绿色的袍子消失在视野里。
    “可倒是提醒我了。“她小声嘀咕。她自然也不想让格兰芬多的人看到。只不过大半夜没有人，她没想到这一层。
    凌晨的温度低得很。朵拉紧了紧自己的袍子，踩着略微潮湿的阶梯踏上城堡里逐渐干燥的地面。走上令一条道。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黑漆漆的寝室里另外两张四柱床上传来轻微的，平稳的呼吸声。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也没拖外衣，倒头躺在自己的床上。眼睛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了。有什么却让她无法入眠。
    马尔福的身影在脑海里晃动。他带着微微的笑意盘腿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她；他在钟楼上，靠在栏杆上，侧头闭着眼睛；他蹲下身，与她四目相对，那惊讶的神情；他躺在地上，身体的温度清晰到让人脸红，眼睛倒映着她身后的银河星海…………
    还有最后令人恼火的冷漠态度。她甚至感觉有一丝丝的失落……
    我不对劲。
    朵拉猛地拉开了蒙在脸上的被子，让脸上的温热随着低温散开。双眼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目露惊恐。
    *
    夜色笼罩下的塔楼暴露在无边旷野与星空之下。而深藏的地下室却在黑暗的地方与之共享无边孤独。
    寝室里的人对镜褪去外衣，坐在床沿，身体放松靠在床头。下颚微抬，后脑勺抵着冰冷的墙壁。心脏沉到谷底。
    这不对劲，这是绝计不可能的事……
    他用手扯掉领扣。让领口敞开。头一回感觉到了属于地下室的闷热。
    今夜，不止一人辗转难眠。
    *
    “快告诉我。“
    “没什么好说的。“
    “……你想要大型伺候吗？“
    “真没什么。“
    “嗷！“(异口同声)
    斯内普教授狠狠按了一下他们两个的脑袋。
    “维森小姐和布朗小姐。“斯内普圆滑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来。“如果你们连简单地看书都存在障碍，那么诚心建议可以考虑退学的相关事宜了。“
    “格兰芬多扣五分。“
    朵拉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她偷偷地看着斯内普冷漠远去的身影。和同病相怜地贝莎对视了一眼。
    斯莱特林那边传来幸灾乐祸地吃吃笑声。朵拉注意到潘西的笑格外扎人，后者注意到她的视线。挑衅地勾了勾手指。
    “可怜的维森宝宝还不认字呢。“她悄声道。朵拉敢保证整个教室都听见了她刻意压低的声音，但是斯内普连头都没回。
    “你……“贝莎怒气冲冲就想要对呛。被赫敏一个严厉的眼神禁声。
    “我恨斯莱特林。“没过多久，贝莎的小纸条就奈不住愤怒传了过来。
    朵拉收回视线，无视了潘西·帕金森那边毫不掩饰地嘲笑，垂头看书。然而烦闷在心底蔓延，她恨不得这节课早点结束。
    在她没注意的地方。一个视线隐晦地一闪而过。
    *
    第一个项目水落石出。赫敏对比发表了很大的意见。整个公共休息室几乎都能听见她愤怒的嚷嚷。“什么？他们疯了吗？按照《保护神奇动物》第五十条规定……“
    “嘘。“哈利竖起手指。“他们没疯，我也没有。这么大块头我绝对不会看错。就是龙，如果我没记错，其中还有匈牙利树蜂。“
    “话说赫敏，你居然连《保护神奇动物法》都……“朵拉惊叹。
    赫敏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不算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哈利该怎么通过比赛。“她近乎歇斯底里地抓着头发，有些焦虑地团团转。
    “你说的对朵拉，之前有一本讲述龙的书应该留下来，以防万一……我们得去一趟图书馆！“
    “是个好主意。“哈利没精打采地道。“但是赫敏，你要冷静下来，好吗？“
    *
    这一天周日。大部分学生都选择在城堡外美丽的自然美景里闲逛。只有少部分人会选择留在图书馆学习。或者是在寝室里呼呼大睡。
    他们已经在湖边逛了三圈了，却一无所获。朵拉几次想要开口。却又担心目的性太强而被怀疑。
    “哦，对不起。“再继又一次撞上一对情侣在做私人的事情以后。赫敏烦躁的心理终于爆发了。
    “我受够了。“她果断地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季节春·心躁·动的人特别多。我们还是去图书馆吧。“
    朵拉眼睁睁地看着她大步流星地离开湖边，哈利一直魂不守舍地，此刻机械地跟了上去。
    ……春心躁动………或许她也是如此，受了今年氛围的影响。之前才会那么不对劲。顶多为色所惑。对吧？
    等等。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朵拉回过神来，谴责地大力摇了摇自己的头，加快脚步追上他们。
    *
    “这里没有任何实用性的法门。“赫敏懊恼地把书拍到桌子上。“或许哈利可以用到转换咒，不过这是高级咒语。“
    “快剥头皮……把舌头变硬……“哈利翻着自己那本《对付多动和烦躁动物的基本魔咒》，苦涩地道。“我能用它们来干什么？给那可爱的小龙理个发？或者让它用舌头把我拍死？“
    “……或许可以用转换咒把它的牙齿变成佐科软糖……但是龙皮防咒语……“赫敏还沉浸在转换咒的可能性之中，嘴里喋喋不休念念有词。而哈利已经瘫在了椅子上，把书颓丧地盖住自己的脸。
    “或许我可以考虑逃学……“他闷闷地声音从底下传来。
    “呃……或许我们找错了方向……“朵拉试探性地道，小心翼翼地提示。“我的意思是……哈利，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什么？我没有什么擅长的……“哈利似乎更加沮丧了，他把书盖得更严实了一点。
    然而赫敏已经瞪大了眼睛。她一把攥住了哈利的肩膀。朵拉看着都疼。
    “哈利，我想朵拉说的对。“赫敏慢慢地道。灰白的脸色逐渐绽放光彩，“我们之前的方向完全错误。不应该考虑如何制服龙，而是考虑如何发挥你自己的力量。“
    朵拉被赫敏灵敏的脑瓜子感动了，她使劲儿点头。
    书从脸上滑落下去，掉到了地上。露出了哈利怀疑的脸。“你们的意思是……？“
    “哈利，你需要在两天内掌握飞来咒。“
    **
    哈利开始跟着赫敏废寝忘食地练习。至于朵拉，她倒是一下子闲了下来。似乎周围的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而只有她无事可干。
    哈利一早就告诉了迪戈里第一个项目。而贝莎正在陪着他练习；小天狼星寄来了整整两页信纸来阐述他的建议，遗憾的是哈利已经不需要了；黛娜忙着和西莫分分合合……
    就连金妮都有了自己的追求者。当然都被她拒绝了。
    至于……
    朵拉不清楚他是不是很忙，但是最近偶然在走廊遇见对方也都目不斜视，甚至魔药课上都没有了争锋相对的嘲讽话语。她从一开始的些微茫然到莫名愤怒，如今已经完全不想想起这个人。
    不知不觉到了比赛前夜。哈利在空教室努力练习，周围的各种废物飞来飞去。赫敏揉着酸涩的胳膊，做到目光放空，嘴里念念有词的黑发少女身旁。
    “你在干什么？“
    朵拉不假思索地回答。“学龙语啊。“
    “什么？“
    “哦。“朵拉回过神来，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最近比较空闲。“
    “可你哪里来的素材。“赫敏迷惑地看着她身前的几页羊皮纸，被朵拉迅速收进怀里。
    “你和查理通信吗？“
    “差不多吧。“朵拉含含糊糊地回答。面对赫敏突然犀利的眼神感到压力山大。她太敏锐了。
    “我成功了！“哈利突然兴奋地大叫。
    赫敏听到连忙站起身，暂时放过了这个看上去有些可疑的好友。
    朵拉这才松了一口气。
    *
    第二天早晨。霍格沃茨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每个人神色各异。所不同的是，大家都在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兴奋。
    德牧斯特朗的学员围在不远处窃窃私语。朵拉猜测中心应该克鲁姆。至于布斯巴顿的学生则依旧同往常一样叽叽喳喳。她看到马克西姆夫人丢下海格坐在教师席，走到面色苍白的芙蓉·德拉库尔身边低身安慰。
    赫其帕其桌子爆发的热烈欢呼吓了她一跳，朵拉看过去，贝莎依偎在塞德里克怀里，他们可能刚刚经历了一个激吻。
    相比之下哈利那边就显得冷清很多。不过看上去他也不在乎，哈利的脸色差极了，似乎能即刻吐出来。
    “抱歉，让一下。“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朵拉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下，没转头，向着旁边让了一点，身后的人走上前来，与她擦身而过。
    “你挡道了，蠢狮子。“布雷斯跟在后面轻佻地道，语声里也带着属于斯莱特林的拖沓的腔调。
    朵拉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她只是瞪了他一眼。
    短短一瞬间被延长到了十分钟。她抬起眼，如同慢动作一般地看着马尔福精致的下颚，淡漠的眼神看着前方走过礼堂门口。带动了一丝丝气流。
    朵拉艰难地转身向着格兰芬多的桌子走去，闭上眼，强迫自己忘掉又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
    就在不远处斯莱特林的长桌。潘西·帕金森站起身，满怀期待地让了一个位置。而后者如她所愿地坐在了她旁边。
    “刚刚那个叫什么维森，可真不对劲。“布雷斯·扎比尼皱着眉道。少有的不是个狮类暴脾气。居然没有还他的嘴。
    “有什么不同，都是愚蠢的格兰芬多。“马尔福语气轻蔑地道。漫不经心地以贵族礼仪享用着早餐。
    “她不对劲，她一直看着……“克拉布嘟嘟囔囔地从自己的盘子里抬起头。似乎很高兴自己少有的抓到了谈话的重点。
    “闭嘴。“马尔福突然恼火。他将叉子上的苹果派硬塞给了克拉布。
    “不公平。“高尔眼馋地看着最后一块消失在克拉布嘴里。出离愤怒了。
    “…………“
    马尔福伸手撑住了额头。将盘子推给从来没有给脑袋开过光的兄弟。起身离开了餐桌。
    潘西和达芙妮聊好天转过头，“德拉科，达芙妮已经找人占了位子，到时候……“，她对着空荡荡的椅子笑容逐渐凝固。
    火山爆发的目光移到了布雷斯身上。
    引发一切的扎比尼先生无辜地耸耸肩。对她眨了眨游戏花丛的大眼睛。
    潘西冷若冰霜地没吝啬给他任何反应，起身就去找德拉科。
    *
    朵拉站在户外，强风吹拂。她努力睁大眼睛，现在观众台，手扒着栏杆，在人挤人的灾难现场，看着场地中央出现的小黑点。
    那是哈利。
    已经有三名选手和恶龙做了斗争。比赛已然到达了高潮。
    终于轮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