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爹，你忏悔吧！》第84章 火龙(二)

    “腿立僵停死！“
    她悄声喊道。那个人立刻倒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朵拉已经甩过去了一个无声咒语。
    她走到树根旁边，俯视着躺在地上的人。是个斯莱特林学院的学员，长得尖酸刻薄，一看就是鬼鬼祟祟不怀好意之人。那人惊恐地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求饶。
    朵拉酷酷地一甩头发，望了一眼没有任何异样仍然在偷窥龙的哈利，蹲下来，把那名学员生拉硬拽拖离了那里，几乎搬到了禁林的那一边。
    她停下来喘口气。继而对着那名脸色苍白的斯莱特林小可怜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我想你是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的。对不对？“
    那人拼命点头。
    “毕竟人还是要顾全大局嘛，你应该也想让霍格沃茨赢的，对不对？“
    那人使劲儿地用眼神表示忠心。他在朵拉威胁的眼神下解放了无声咒。立刻哆嗦而又崇拜地道。
    “对不起对不起，都听您的。您说的都对，以后我再也不敢随便偷窥了！“
    朵拉满意地点点头，插着腰露出了一身王霸之气，就差仰天长笑了………………
    *
    可恶。。。
    然而……
    以上只是她非常美好又单(yu)纯()的幻想。
    很久很久以后朵拉在事后回忆起今日，她只剩下一脸的萧瑟与凄凉。
    如果有人硬要她回忆，她可能用无数种黑魔法教他做人，然后愤而劈开大地，钻进去。
    *
    其实这个计划是可以行得通的。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朵拉四肢张开趴在地上的时候，鼻子里除了潮湿的青草混泥土的气息，脑海里就正滚动着这样自欺欺人式的弹幕，并同时设法把自己的脸埋进突然变得和蔼可亲的大地。
    ……或许她可以把锁腿咒和无声咒耍得很溜。
    但奈不住对象的提前回头。并没有按照剧本走。
    而她。她在看到那个那熟悉的脸的时候就可怜兮兮地岔了气，然后一脚打滑摔了个狗啃泥。全身骨头可能都散了架。
    总结以上陈辞。朵拉趴在地上，感觉鼻子一阵阵生疼。
    她可以去死了。
    *
    马尔福皱着眉，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原本全神贯注地盯着围场里的火龙，然而从小接受的严苛训练又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细微的脚步。
    本来手已经摸到了魔杖上，在看到袍子的时候即使撤回。原本准备躲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即使在浓浓的黑夜里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但是那熟悉的袍子还是让他给认了出来。
    马尔福顿时放松了下来，他深深吐了口气，挪动了一下脚步，放松放松因为警惕而紧绷的筋骨。
    “斯莱特林的？“他挑眉问道。顺带回头确认哈利离这里的距离听不见他们对话。
    朵拉：“…………“
    “潘西让你来找我？“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带着肯定的口吻说。
    朵拉：“……………………“
    不对劲。明明是她撞破他偷偷跟踪哈利，怎么现在反而变成她心虚了？
    朵拉的沉默已经让马尔福起了疑心，他蹲了下来，胳膊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偏头打量着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斯莱特林“。
    “你不是斯莱特林……“他看见了格兰芬多的金狮子在里面一晃而过。
    朵拉撑起头的时候他微微后仰，正好对上她的眼睛。黑中带绿的眸子充满了尴尬，躲躲闪闪。
    “……是你。“马尔福愣了一下。他屈起指节放在唇角，轻咳了一声。视线漂移。语气有些不善。“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朵拉爬起来，期间踩到几下外袍拖曳在地的角，差点再次绊倒。马尔福微微离得远了一点，免得殃及池鱼。
    “……应该我问你。“朵拉抬头看着他，眯缝起眼睛。“你跟踪哈利做什么？“
    “因为他作弊。“马尔福淡然又带着一丝恶劣地道。神色间全然没有丝毫心虚。“波特看到了火龙，他提前知道了比赛项目。“他冲着远处抬了抬下巴，神色极为不屑。“通过这个还算有点用处的猎场看守。“
    不远处突然传来树枝断裂地清脆咔啦声。两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朵拉抬头望过去。发现哈利站着的地方已经不见人影。
    他披上隐形衣了？
    朵拉慌乱地低头，看见自己之前施过的显踪咒勾勒出的荧光脚印正在一点点向着这边出现。好在有树林挡着，他们处于视野盲区。
    马尔福警惕地拔出了魔杖。“该死，他去哪儿了？“
    “快走。“朵拉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马尔福被拉得一晃，又稳稳地站住了脚跟。“你想去哪儿？“他怀疑地看着她。
    朵拉焦虑地差点大喊大叫。要是被发现解释起来就麻烦了，更何况怎么解释她和马尔福一起，还穿着斯莱特林的校袍？
    “别问那么多，算我求你了。“朵拉压着嗓子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马尔福没再说什么，好在没再抗拒，跟着她小跑起来。
    朵拉一直拉着他转到了禁林令一边。两人靠在一棵粗壮的古树身上，几乎可以确定不会被哈利发现。才放松下来。
    朵拉捂着因为刚刚的过度紧张而砰砰跳的心脏，深觉自己当时应该直接跑走，没必要拉着马尔福一起。
    她好不容易匀回气，转头一看，旁边的人已经闲散地坐了下来。背靠着树干，屈起一条腿，好不自在。
    朵拉差点又气得岔气。
    “你怎么穿着斯莱特林的袍子？“马尔福抬头打量着她的校袍，苍白的月光正好映在了精致英俊的眉眼上，蓝眼睛突然变得透明起来。
    “这是你的。“俯视着他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朵拉直接脱口而出。
    “哦。“马尔福哼了一声，了然地挑起了一边淡金色的眉，“不想被发现？想推给斯莱特林？“
    明明没什么波动，朵拉偏偏听出了恼怒的意味。她莫名心虚起来，双手背在身后靠着古树，掌心摩擦着树皮粗糙的纹路。
    “是因为我看到你鬼鬼祟祟地跟在哈利身后。“她分辨。“才跟了出来。“
    “只是凑巧撞到。“马尔福淡淡地道。
    朵拉低下头。只看到了铂金色的后脑勺在夜色里闪着微光，翻卷的衣领露出苍白的后颈。
    他低头随意地拨弄着地上湿润的青草。“今晚失眠。出来吹风，正好看到波特从城堡出去，没过多久就不见了。不过还是让我在禁林给抓到了。“
    “你会告诉教授吗？“朵拉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马尔福突然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愣怔中朵拉恍然觉得那双透明的蓝眸深不可测。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的。“朵拉严肃起来，她少有地看到这位贵族少爷褪去了轻慢，难得认真地看着她。
    “这种不知廉耻，毫无底线的作弊行为……“马尔福唾弃地道。然后在朵拉心脏彻底揪起来的时候话风一转。
    “我当然不会告。“他看着朵拉受忽悠而逐渐愤怒起来的表情，竭力绷住嘴角的笑意。无所谓地抛下手中折断的野草，拍了拍掌心。
    “我有眼睛，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都在那里。“他冷静地道。“至于波特，如果他没有发挥他愚蠢的善意去告诉迪戈里，那就等着关……不，开除吧。“
    朵拉装作没听见他最后恶狠狠的威胁和幸灾乐祸的话。她紧了紧外袍，低头看着脚尖。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
    “你今晚失眠不会又出来看星星？“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旁边的人僵硬了一瞬，想必他们都想到了一年前的黑历史。各自表情都很精彩。她差点绷不住笑出声。
    “所以去年……“马尔福突然慢吞吞地道。丢给了朵拉一个猝不及防的问题。
    “你究竟是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庄园里？“他眯起眼质问。
    朵拉吞了口唾沫。搜肠刮肚寻找搪塞的借口，却突然感觉之前编瞎话的灵感都无影无踪。或许今天刚好到了枯竭的时期。
    “……我说是因为迷路……“
    “不信。“马尔福干脆利落。
    朵拉沉默了，她能感觉到马尔福如炬的目光盯着自己，这给了她更大的压力——闯进别人后院确实是她理亏。她绞尽脑汁地想，想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想到原地转圈圈，就差挠树(墙)了，依旧想不出任何借口。
    “因为……“朵拉左晃右晃，终于想到一个还算真实的托词，如同扑腾很久的溺水之人抓住一块浮木，她兴奋地转了过来。
    “因为我正在学幻……“
    马尔福仰着头，与她四目相对。灰蓝色的眼睛比任何时候更加晶莹剔透，清冷的月光勾勒出俊美的轮廓。
    他盘腿坐在地上，嘴角勾着一点笑意，而不自知。
    “嗯，然后呢？“他懒懒地道。看着朵拉慌乱，心情莫名开朗。
    心跳是在一瞬间快起来的。朵拉看着他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自己，突然就注意到了他只穿着衬衫，袖子挽到肘部，露出苍白瘦削的胳膊。但扣到脖颈的扣子依旧整整齐齐，透露着贵族的教养。
    温度逐渐的攀升让她极不舒服。朵拉退后了一步。
    只是一小步。却让她踩到了一只可爱的嗅嗅挖的小坑。
    完了。
    在一瞬间看到马尔福放大的瞳仁，她这么想。
    ***
    “你怎么了？“贝莎一大早上从赫其帕其的桌子上回来，带着被蹭掉的一点口红的双唇，看着无精打采地好友倒在桌子上。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熬夜了？又在补论文？不都让你早点写吗？“贝莎不满地坐下来。
    朵拉顶着青黑的眼眶，杂乱无章的头发，以及明显近乎肾虚的憔悴面容。可怜兮兮地看着贝莎。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贝莎有些疑惑地点点头。拿起一杯南瓜汁，忙着抬眼和赫其帕其的桌子那儿交换了一个温柔的眼神，漫不经心地道。“问吧。“
    “你……喜欢上塞德里克，是什么感觉啊？“
    贝莎收回目光，“就这么个小问题啊。先让我喝口南瓜汁跟你细说。“
    朵拉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贝莎满意地喝南瓜汁。这算什么问题啊？还以为她要和我聊论文呢，吓了我一跳，我可都是抄塞德的……等等……
    她刚刚问什么来着？
    反应过来的贝莎猛地瞪大了双眼。其程度堪称恐怖片的见鬼女主。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头，对着满怀希望凑过来的朵拉一股脑喷出了所有的南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