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是外地来咱们镇上打零工的,我来这里有个把月了,一直都没找到工作……然后我就租住在咱们镇西头的一户人家里,昨天我的钱都花没了,身上也没剩几个钱了,我就寻思回老家算了,但是……”男人因为疼痛,说话断断续续,张小林他们三个人努力从男人的面部表情上寻找着什么,没有打断他。
“我租的那户人家,小媳妇特别好看,我第一天住进去就对她有非分之想了,但是苦于她老公特别强壮,我也就什么都不敢做,昨天我寻思就要搬走了,趁着搬走之前,什么都不在乎了,可以为所欲为,就在昨天行动了,那男人还没下班的时候就冲到她卧室要……要非礼她,结果被她咬了一口,我就跑出来了,手被她咬的一直流血,我就随便在地上找蚂蚁草嚼碎了擦了几下,听说那玩意止血,没想到擦完了更疼了。”男人说完死命的握住自己右手手腕,脸色越来越差。
“行了,林子,他看样子确实受不了了,等他好了,大不了给他送到刘兵那里去,让他解决这个问题。”申蕾觉得再这样耗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她可不想医院没开业,就有人死在这屋子里。
张小林拿手机仔细的把创口拍了下来,因为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却还是怀疑这男人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他临时编出来的,因为如果一个人把他的手咬坏了,还是个成年女人,牙齿会很大,受伤面积也绝对不止这么小,至于后面他说用蚂蚁草嚼碎了擦伤口,这个倒是真的,他看得出来,他摘得蚂蚁草还没成熟,汁叶有毒才造成了他的伤口有溃烂和扩大,甚至已经血肉模糊。
他再次给男人涂上了大剂量的止痛散,又敷上了一层麻醉药,然后那烧着的火钳狠命的烫男人的伤口,听起来像烤肉的声音,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马玲玲和申蕾眼看着,捂住了鼻子和嘴。
最后男人的拇指上面被烧出一个洞,刚才的牙印完全不见了,露出了好几根细细的白骨,很慎人,张小林用力撸住男人的右臂,向下排血,不大会儿,那个空洞里注满了血,他紧急用纱布缠好,平置他的手,在大臂上用九玄术按了起来。
血并没有透过纱布流出来,反而像是凝固住了一样,男人的痛感似乎也减轻了许多,小声问张小林:“大夫,可以了吗?我把我身上的钱都给你吧,我得走了,再不走赶不上今天会城里的公车了。”男人虽然语气比刚才要平和了许多,但是这着急走的架势完全和刚才一模一样。
“对不起,我们不能放你走,你涉嫌猥亵妇女,我们需要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这件事。”马玲玲说着,拿起手机,要拨给派出所。
“我说妹子,你饶了我行不行,我真的没成功,就是闯进她房间还没做什么就被她咬了,我要是真做什么了,人家还能不报警吗?”这男人一边狡辩着,一边朝门外走去。
张小林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控制住他,“兄弟,恐怕你真要留下了。”说完,就把他带到了了院子里,用一根绳子捆在了果树的树干上,任凭男人喊冤枉。
申蕾一直不说话,突然冒出一句:“这男人不是说他找工作一直找不到吗?而且租住在咱们镇子里,可是你们注意他的鞋没有,他的鞋上都是黄泥,明显是擦过的,但是咱们镇上的黄泥很特别,轻易很难擦掉,所以镇上的人轻易不去芦苇荡边……芦苇荡!”申蕾说完,张小林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刚才所有的疑点都可以串起来了,不出意外,这个男人和小宝贝遇害会有某种联系。
没想到的是,这才一会儿的功夫,绑在树上的男人却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地上那根粗粗的绳子,张小林意识到这是和时间赛跑的事情,抓紧给刘兵打电话,让他在各个出城口进行设卡,小宝贝的案子不如意外会马上破了。
刘兵接到张小林电话的时候正在走访,心跳的厉害,恨不得有无数只手可以把那个男人堵在路上,让他亲手把他斩了。
叫上所有的兄弟们,兵分几路,堵住了所有出镇口,寻找一个一身黑衣服,面容白净,年纪不大,拇指受伤的男人,刘兵心急如焚,就连一个苍蝇想飞出镇子都困难。
一个男人从北方走过来,步伐很快,一路都在拦车,但是整个一条马路上可是一辆车都没有,只有远处刘兵的车停在路边,殊不知是刘兵早就用各家各户的喇叭通知大家进城的路封死了,没人敢硬闯。
刘兵办案的时候如果不是遇到大案特案,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用警车的,他觉得警车有的时候会耽误自己抓犯人,今天也是如此,他开自己的车出来的。
男人越靠越近,最后来到刘兵的车边,敲着窗户,表情很着急的样子,刘兵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紧绷的神经被男人察觉,他淡定的要下车窗问,“什么事?”手在座位下已经握住了枪。
“哥,行行好,我想去城里,这一路上都没有车,您能不能顺路捎带着我,我给你钱。”男人丝毫没有对刘兵产生质疑,刘兵带着鸭舌帽和太阳镜,就算是熟人也未必一眼就认出,何况他与这男人素未谋面。
“上来吧。”刘兵知道,只要这男人上了车,也就算是没有白白紧张一次。
男人从车头处绕了一圈,然后麻利的打开副驾驶车门,然后开始认真的系安全带,没有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对劲,刘兵赶紧给车门落了锁,然后迅速调转车的方向,朝镇内开去。
“大哥,你不是要出镇子吗?我是要去县城的,如果你不去,我就下车了!”说着,他急不可耐的去解安全带。
“你最好还是老实的待着,因为你身后有警察!”刘兵说完开始猛踩油门,朝派出所奔去,男人回头真的看到两个人坐在后面,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他,车子玻璃贴了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所以刚才男人一直以为车上只有刘兵一个人,想不到后面还有两个人。
突然男人朝刘兵手下方向盘扑过去,幸好刘兵有心理准备,手死死的抓住了方向盘,车子在马路上只是左右闪了一下子,后面的两个警察飞速把男人控制住,男人这才老实了。
压回警局,男人闭口不言,刘兵带着两个警员审了两个小时,除了不知道,这男人什么都没说,就连他胳膊上受的伤他都不肯说是什么原因。
“小子,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招了自己做的什么事,不然我们可真不敢保证对不对你用什么非正常手段!”小警察在刘兵身边看了看刘兵,他知道这次办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刘兵亲自办女儿被谋杀的案子,一般人都难以直面,刘兵备受折磨,如果这里不是警察局,他肯定想把这男人的嘴用刀子划开,看看到底能不能得到事情的真相。
“你们敢?现在暴力执法是违法的,刑讯逼供更是违法,我看你们敢!?”这男人居然懂得不少,还知道如此抵抗。
“大不了我这个警察不干了,今天我就给你上演一出刑讯逼供的大戏怎么样?”刘兵真的沉不住气了,内心被折磨的千疮百孔,看着眼前这个极有可能是杀害女儿的凶手坐在眼前,他任何程序都不想走,只想亲手了解他的命,一命还一命。
“来啊!我怕你们还不成!”男人叫嚣着,他以为刘兵绝对不敢!
“你们都出去,这里交给我审,如果出了什么事,和你们无关。”刘兵把两个小警察都推了出去,自己把审讯室的门紧紧的锁住,朝男人走过去。
“你要干什么?救命啊救命!”男人开始在椅子上来回晃动,拼命挣扎。
“现在你就是韩破天都没有用,我今天就要用男人的方式,让你说出真话。”刘兵双眼怒视着眼前的人,红血丝几乎快要爆破。
“我……我是什么都没做!你就是逼供,我也说不出来什么……”还在抵抗。
刘兵拿起桌上自己的钢笔,狠狠的插在了男人的腿上,只听男人像中枪了一样,嗷的一声,震的耳膜在共振,“你……”
“要不要说说……我这个人,以前比这个还狠,已经收敛很多了,不要让我重新变回以前的样子!”
“我被人……咬了……”男人一边疼的倒吸凉气,一边吞吞吐吐的说。
“被谁……”
“被房东的女人,”
“这女人叫什么?你租的房子在哪里?房主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你来干什么?都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刘兵咆哮着,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在说谎。
“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兵抬起自己的肘部,朝男人的肩胛骨上重重的砸下去,男人半天没有呼吸声,似乎已经疼到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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