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兵走到院子里,看到那个沉重宽厚的牌匾,就知道张小林和这两个女人应该是挂不上去的,主动要帮张小林把牌匾挂上去。
“刘哥,这牌匾一旦挂上去,那我这中医馆可就可开始接客了。”张小林看着满院子的狼藉,如果今天真的有患者来,大概真的会手忙脚乱。
“明天你开业,我恐怕不能来给你捧场了,今天帮你挂匾就算我提前帮你喝彩了。”
两人二话不说把“张氏中医馆”这块大匾悬在了老宅的大门之上,这老宅已经有一百多个年头了,外观看上去满是岁月的痕迹,现在多了一张古朴风格的匾,更让人对老宅里面的世界产生各种奇思妙想,对于一个中医馆来说,这种视觉感受有里面住着一位神医的错觉。
匾上盖着一块红布,遮住了张氏这两个字,明天这块红布会由张小林亲自扯开,扯开后哦,中医馆也就算是开业了,开业也不准备弄什么庆典了,大概就是熟人朋友过来吃一顿饭,也许十个人都凑不上,这样也好,大张旗鼓从来不是中医的路线吧。
刘兵走后,马玲玲呆呆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自顾自的说:“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喜欢上我啊?他明显把我当做小孩子嘛!”
张小林拽着她的衣服把他拉近了院子里,二话不说把扫把塞到她怀里,“如果想在我这里做帮手,那你就先从扫院子做起吧!”
一个个小波澜都过去,三个人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清扫活动,谁都没注意到前厅里来了一个男人,这男人面色不好看,声音很虚弱,有点畏首畏尾的,在院子里喊:“有人吗?有大夫吗?”
申蕾从后屋里出来,上下扫了这人几眼,穿的到干净利索,年纪轻轻,可是为什么面色惨白呢?
“你找人还是干什么?”申蕾很不客气,对待外人,向来都是这般冷峻又挑剔。
“我看病,你们不是中医吗?”男人的左手一直覆盖在右手上面,大概是右手受伤了。“
“我们今天不看病,明天正式开业,你明天再过来吧,如果是急诊,建议你去县里,我们这里主要治疗慢性病的。”申蕾像模像样的解释着,不是他们见死不救,而是这男人看起来并没有性命攸关,而且今天确实没有看病的条件。
“求你了美女,把医生叫出来给我看看吧,我要疼死了。”他一边说,一边低头看自己的右手。
张小林听到院子里的对话声出来查看情况,“怎么回事?”
“你是医生吗?我……被咬了……疼死了,晕过去好几次了,你救救我。”男人说着说着,唇色变得越来越浅,看起来真的蛮严重。
张小林把人弄到了前厅,虽然前厅还是一片混乱,却也能容下这个男人躺下来,男人的右手拇指朝手腕延伸的地方清晰的可以看到两排细而小的牙齿印,很尖很深,一眼看上去并不能断定是什么动物咬伤了他。
“你被什么咬了?”
“额……狗……”男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声音非常微弱的回答。
张小林虽然不能断定他到底被什么咬了,但这动物一定不是狗,狗的牙床弧度绝对没有这么大,而且虽说有些野狗会带有狂犬病毒,凭借这伤口的发炎程度和新鲜程度,狂犬病没有发病这么快的,他在说谎。
“狗?你以为我这中医馆只是挂个牌匾闹着玩的吗?你说是狗,难道我就信了吗?说吧,到底被什么咬的,不然我没办法为你治病。”张小林摘下手套。
“大夫……我……我真的没看清,我被咬的时候正在睡觉,我只是觉得手指这边滋的一下,我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这男人看起来还是没有说实话,人在极度疼痛的情况下如果想说谎话,那基本上都是毫无逻辑可言的,现在他说的话连马玲玲都觉得漏洞百出。
“你这个人,想让我哥给你看病,你自己却不说实话,你说你是睡觉的时候被咬的,那你就是在家了?难不成你睡在马路上?如果在自己家里被咬,你家里有没有养狗这个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马玲玲白了这男人一眼,一点都没有同情他。
“大夫,我求求你了,先给我止痛吧,我要疼死了,我感觉我的肉都要烂了。”这男人在诊疗床上打起滚来,面目狰狞。
张小林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男人上了止痛膏药,男人的脸色瞬间就缓和了许多,然后便问:“这药膏多少钱,我买一瓶。”
“对不起,这药膏我不卖,我在不知道病因的情况下可不能乱开药。”张小林说的是实话,必须要等病人的病情非常明晰的情况下他才能配药,这种短暂的止痛是绝对不治本的,他不能坑人,再说了,这人这么奇怪,他也不放心这人到底什么用意,总感觉这人怪怪的。
没想到男人听张小林拒绝卖药之后,竟然变了一副嘴脸,和刚才因为疼而央求的口吻大相径庭,“我说小子,你到底是不是开医院的,患者买药,你有不卖的道理?快点卖给我一瓶,我还有事要走呢?”说着,男人就开始穿鞋,因为手上的疼痛减轻了,便不在意他受伤的手了。
“让他走,反正不卖他药,骗子,谁知道他是什么人。”马玲玲在一边跟着吆喝,完全看不惯的样子。
男人看张小林很坚决不会卖给自己药,冷笑了一声,然后走出门,自言自语道:“好,不卖我也好,那我以后等我不忙了,没事的时候,再来会会你们,你们在这里一个个的都给我等着。”说完,男人已经消失不见,逃开了。
“这人,真是奇怪死了,这外地人真讨厌,怎么突然大庄镇里多了这么多外地人!”马玲玲无意间的一句话惹起了张小林的注意,的确,近两年镇里突然出现了很多外地人,这在以前是绝对没有过的,这些外地人并没有正经工作,平日里也很少见到他们,可是一旦镇上发生点什么事情,外地人就都蜂拥着冒出来了,鬼知道他们都是来干嘛的,今天这个陌生的面孔和口音,将这个问题又摆上来了。
“别管了,咱们继续弄吧,照这个进度,咱们今晚上不用睡觉了,明天就直接可以等吉时摘匾算了。”申蕾打断两人的探讨,这一上午不停的有人来搅和,他们收拾的进度实在很慢。
“等等吧,他还会回来的。”张小林坐在椅子上,看着申蕾她俩,很无奈。
“怎么的?这个人回来干什么?你不是不卖给他药吗?”马玲玲惊讶的看着张小林,这人怎么能料到他还会回来呢?”
“我给他用的止痛散大概就能止住半小时的作用,很薄的一层,如果他想走出镇子,恐怕没到镇边上就会发作,我相信他一定会再回来的。”
“你这个人不嫌麻烦吗?大不了就给他弄个一两个小时的药效,让他彻底滚蛋不就完了,这样再回来,我看一定就黏上咱们了。”马玲玲自作聪明的分析着。
张小林翻着眼睛朝马玲玲扫了两眼,大概是对她的智商有些许质疑,“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是被什么咬了吗?如果改天那东西咬了你怎么办?”
马玲玲甘拜下风,果然自己和医生的视角是有很大差别的,她只想赶快摆脱这人,张小林则是有钻研事情的精神,她服了。
“那他回来之后,还不跟我们说实话怎么办?我们哪会知道他到底被什么咬的?”
“所以我们就想办法知道真相呗,如果你今天能发现什么猫腻,我和你嫂子就奖励你,你说什么都行。”张小林哄着马玲玲。
马玲玲拍手叫好,她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一个侦探呢,她觉得自己是非常有潜力的,她准备这次大显身手。
申蕾听完张小林的话也陷入了沉思,一方面觉得张小林确实和常人一样,品质和德行都跟高,她再次得意自己是她老婆,更引她深思的就是刚才那个男人了,如果她能从那男人身上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不就能被张小林高看一眼吗?这个机会她可不愿意被马玲玲抢了。
三个人一边等一边收拾着前屋,归拢着医疗器械和常用的小工具,只听院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男人如约而至,身体靠在前屋的门框上,不停的喘着粗气,脸色再次惨白。
“大夫,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吧。”男人自己躺在了刚才那张床上。
“那你要不要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张小林站在一边,等男人的答复。
“我说,我全说。”
张小林重新带上手套,并没有给他再次上止痛药,而是等着他从头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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