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霸途》第四百六十七回 捷报一至众皆喜 鱼目混珠快如电

    熟睡之中被人打扰，且还是好不容易才能入睡，陶谦被唤醒之时是一头恼火，不过当听到圣旨传来，还有卢中郎率领五万精兵前来徐州之时，他一咕噜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动作显得十分敏捷。虽说如今徐州暂时抵抗住了曹操大军的进逼，但陶谦心中清楚那也只是一时，靠的是哀兵之气，真正论起军力和战斗力他还无法与曹操相比，此次曹军纵情杀戮更让他心理压力极大，这算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消息了。
    “父亲大人慢点……”带着激动的心情，陶谦在步出房门之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一旁的陶商急忙上前相扶，这两日父亲的身体都不是很好，他便也在外间相陪。
    “你，早点歇息去吧。”陶谦自己官居高位极有声名，唯独两个儿子却是不太成才，文不成武不就，他当年便说过汝二人能平安为富家翁足矣的话，此时被次子扶着有心说他两句，却见对方一脸关切很是真诚，不由心中叹气却放缓了声音言道。
    这边步履轻快的来到大堂，糜竺和孙乾已经在等候了，孙乾字公佑乃是东海世家子弟，姿容不凡饱读群书，亦是个治政能臣。平素也是慷慨潇洒交友广阔，深得陶谦欢心，原本此次是要派他前往并州面见天子的，但恰好糜贞去了那里消息就由糜家代为传达了。如今见二人面上有仇之色消去大半，陶谦也更是安心下来。
    “子仲，公佑，此番也算天佑我徐州了，否则单凭我一州之力，那二袁兄弟皆不能靠，定难是曹孟德敌人，老夫倒不足惜，只是苦了百万民众！想当年讨贼之时，几位中郎都将曹操与肖郎称为后起之秀中最为佼佼者，如今观之当是真知灼见。能敌曹孟德者非肖恒之莫属，此次来的却为何是卢中郎？”讨贼讨董，陶谦与肖毅之间都有着很深的交流，并和韩馥一道称之为大汉千里驹，若是肖毅来他就丝毫不加担心了。
    “使君放心，肖恒之绝不是公私不分之人，如今天下他亦是一方诸侯，倘若亲自率兵前来即使没有私心也会为人口舌，再说晋阳乃天子所在，肖征北坐镇亦是常理。”糜竺闻言立刻答道，方才在路上孙乾还问过他肖毅没有亲自前来是否因为和曹操友情颇深，子仲已然回答过一次，观冠军侯过往是从无因私废公之事的。
    “哎，恒之为人我岂能不知？如今便是朝中有些老大人忘乎所以他还能相忍为国，真羡慕肖公得子如此。我问子仲只是为了卢中郎之事……”陶谦闻言摇头道，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肖毅的为人他信得过，朝中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与恒之相比，自己的儿子简直……这番话他没有说完，其实是很担心卢中郎老矣，是否能敌曹操。
    “使君，以竺观之，朝廷派卢中郎领兵前来正是名正言顺，中郎乃我大汉名将德高望重，当可镇曹操也。况且此次前来五万大军便有麯元伟的先登军和赵子龙的白马骑，太原营为肖氏宗族子弟而成，足见肖征北对此次的重视了。”糜竺当然能听得懂陶谦话中含义，当下便是言道，肖毅在传递给子仲的消息中还是透露了不少讯息的。
    “先登白马太原，嗯，当年讨贼之时我曾亲见陷阵虎卫之能，恒之麾下陷阵先登一向并列，当为我大汉席强军也！白马义从纵横边疆未逢一败，如今到了恒之手中如虎添翼，这般强军来援，看来今夜老夫能有一夜好睡了。”陶谦闻言喜道，先登军白马营之名只要是大汉军中之人谁人不知？有此两大主力前来他是信心更增。
    “使君，我与子仲前来正为此事，以肖郎用兵向来及时，此次前来远隔千里，徐州还要作好后勤之事，并要多多准备向导，此处需使君定夺。”孙乾一旁言道，肖毅在信中对糜竺点了此事，他的大军要追求度那么便注定无法携带太多的给养。子仲对此是深为认可的，肖毅派兵为徐州解围而来，他也定然要做好辅助之事。
    “公佑所言极是，是老夫疏忽了，此事当是极重，来啊，去取府库钥匙。”陶谦闻言一拍右股，随即便命人去取府库钥匙，此物他向来自己保管，徐州之富不是吹的，府库很是冲盈，之前陶刺史缺的不是钱粮而是能上阵抗击强敌的精兵。
    不一会儿侍者捧来钥匙，陶谦示意他直接放在孙乾面前，便正色言道:“公佑子仲，自今日起到战事完结，此物便交由汝二人保管，定要力保障我军和友军所需。尤其是并州军，似先登白马这般强军所需的物资当要倍与普通士卒，不可不知。”
    “哦，使君，这倍与是否太多？”孙乾对并州军不太了解便是出言问道，徐州富裕，对军队也颇为大方，士卒将校的钱粮都要胜于周围，这还要倍之就是极多了。
    “公佑，当年你没有亲见肖恒之麾下的装备与补给，故才会有此问，倘若白马营战力不下与张隽乂的白虎骑，怕是倍之都不够，恒之在士卒身上是最舍得投入的，定边军也的确天下无双，公佑照此准备便是，若有所需不必拒绝。别人雪中送炭，我徐州可不能小气了。”陶谦笑道，讨贼之战他对定边军的印象是极为深刻的，他们的装备和平常补给都可为军之冠，当然以其战力也绝对当的起这份待遇。
    “呵呵，此事竺亦知之，当年讨董肖将军还担当过运粮官一职。”糜竺一旁亦是笑道，得知强援前来，他的心态轻松了很多，糜家在并州有着很多的产业，他也见过很多并州雄师，至于这句话是在提醒孙乾牢记刺史之言，不要生任何误会。
    “刺史之言，子仲之语，乾必铭记心间不会有任何疏忽。”孙乾闻言岂能不心领神会？当下起身对陶谦一躬身言道，能得这府库钥匙亦足见使君对他的信任。
    “使君，此事是否要传与鲁国曹豹将军等得知，当对提振我军士气有绝大好处。”糜竺继续言道，今次曹豹与刘备三兄弟在鲁国的表现已然极佳，但其中亦不乏并州之助，曹将军身边的两名参谋就是陈登留下的，只不过元龙当时无法多说罢了。
    “子仲所言极是，合该如此，立刻派人前往通传。”陶谦颔言道。
    “报，刺史，鲁国曹将军处有重要军情上报。”这边话音未落那里已然传来喊声。
    “哦，报来。”陶谦闻言面上变色，急忙将传信之人唤进屋来问道，这边好不容易得到了援军前来的讯息，可万万不要乐极生悲才好，此刻心中亦十分急切。
    “禀告刺史，今夜本是我军以游击对游击袭击对方粮道，但却为敌所算遭遇青州营和虎豹骑夹击，原本难存，但酣战之时却有一队白色骑军来援，此军实力强悍骑射惊人，不但救出我军更令敌阵脚松动。后来问起才知乃是冠军侯麾下白马营副统领武扬将军赵云赵子龙，曹将军便遣我立刻前来报信。”那人也是立刻言道，看他的装束今夜甚或还亲自参与此战，盖因其言及之时颇有些手舞足蹈身临其境之感。
    “武扬将军赵云赵子龙？恒之麾下大将何其多也，这白马骑来的好快？那赵将军可有书信来？”陶谦闻言大喜，不由拈须笑道，白马一到鲁国当更加稳固。
    “刺史所言极是，今夜战时小人也正在阵上，看那白马银枪之将纵横无敌，竟有当年肖毅将军在西凉铁骑阵中之威，兹事体大曹将军令我立刻前来传讯与刺史，想来后续还定有飞报！”那人闻言连连点头，白马骑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到来，其战力与配合都令人印象深刻，其中之最莫过赵云之勇，直追当年恒之在汜水关前。
    “好，好，你等与我去登城等候，今夜定当有讯报传来，公佑，可派人立刻往府库准备物资，我等便在堂中小酌一番以庆其胜。”陶谦连连点头言道，大喜之下更有了饮酒的兴致，当然他不会忘了为援军准备军资，此亦是他当有之为。
    “是，乾立刻便去安排，争之明早就能出。”孙乾也被堂中的气氛所感染，起身之后便去安排，并州五万精兵，需要的给养定然不少，还需好好准备。
    这边陶谦在连连点头，又是吩咐庖厨准备饭菜，那里糜竺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直到陶刺史安排好庖厨之事他方才缓缓点头叹道:“肖将军这一手的确不俗。”
    “子仲有何所感？”听见糜竺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陶谦不由笑问道。
    “使君，竺这里方才刚刚收到讯息，圣旨还未到来，那常山赵云的白马骑竟然来的如此之快，再一细想方才能知定是肖征北故意如此，他给徐州传递消息也是慢了几分。”糜竺缓缓言道，神色之间颇见敬佩，这消息一条连着一条，赵子龙又来的快如闪电，说是巧合又有谁人能信，肯定是肖毅在出兵之时就有妥善安排。
    “恒之用兵确非常人可比，他通知我等稍迟也是怕消息泄露便没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了。”糜贞这么一说陶谦当然心如明镜，在兵言兵，肖毅此举是极为可行的，若是他当真通传的早了，以如今下邳的形势可保不住就会有有心之人泄露消息。
    糜竺和陶谦想到了问题所在，肖毅也的确在消息之上打了一个时间差，在后世而言这是最基本的信息战，但放在汉末却颇为新鲜。但二人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卢植大军自白马渡过黄河，袁绍不敢明着对并州军动手，但监视一下为曹操传递情报还是可以的。因此当日周瑜便出了一条鱼目混珠之计，白马营万余骑士一分为二且主力行动方向还是走了广陵大道，加上白马骑奔腾如飞这才能瞒过敌军耳目。
    就在陶谦等人为并州援军到来的消息兴奋不已之时，赵云率领六千白马营将士亦在鲁国与曹豹的徐州人马会师了，得知援军前来，还是冠军侯肖毅麾下主力白马骑，曹豹是兴奋不已，便亲自出城前来与赵云相会，刘备兄弟也是随行。
    “赵将军，久仰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大慰平生，将军辛苦。”远远看见白马银枪威风凛凛的赵云，曹豹心中就有欣赏之意，来到面前便是当先施礼言道。此话也不是客气，或许以往赵云声名不显，但经过司隶之战依然大为不同，武艺能与飞将吕布平分秋色，统军更可大战西凉铁骑，此等战将怎能不令人心中佩服？
    “曹将军客气，云向日便听君侯提起曹将军乃徐州名将，今坐镇鲁国抗击强敌，使其不能寸进，君侯之言当一点不差，云奉命前来，岂能当这辛苦二字？”赵云抱拳还礼言道，他也没说谎，肖毅还真是这么说的，他称赞冀州名将淳于琼还更加华美，经过南山武院的熏陶，又经历许多大战，他的为将气度也在不断完善之中。
    “哈哈哈，豹有何能，岂敢当冠军侯如此赞誉？不过竭尽所能保境安民罢了，赵将军率众远来又逢征战，豹特地率众前来劳之。”曹豹闻言一阵大笑，口中连声谦逊但心中不无自得之意，肖毅的识人之能亦是天下共知，被他称为名将可是莫大的荣耀，稍待又是往身后一指，便见不少城中百姓扛着米面赶着牛羊而来。
    “多谢曹将军相待。”赵云正色相谢，白马营奔袭至此度极快，到后又经历一场激战，虽然成功击退曹军接应友军，但子龙心中却没有多少轻松之意，今夜之战倘若换了别军士卒，他定然能借其混乱之势使得攻守易位赢得更大战果。但无论是于禁的青州营还是夏侯渊的虎豹骑都表现的训练有素，初始的混乱过后立刻展现出了强军的素质，当退则退，次序井然，令得子龙也无法再加追击，曹操军果然是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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