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霸途》第四百六十八回 知己知彼兵家要 查敌接敌先锋责

    于禁夏侯渊收拾人马回转大寨，一路上二将讨论的不是今晚功败垂成而是白马营战力优劣，后者对之还要更感兴趣。自从汜水关前一战之后，曹操组建骑军便是以当是定边军的玄武白虎二骑为模板的，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二人亦是下了极大苦功与平日训练之中，要让手下虎豹骑尽快能赶上对方的战力。
    “白马骑名不虚传，那常山赵云亦是善统骑军之将，观今日白马之战力已然在当年张隽乂的白虎骑之上，尤其小范围战阵更是凌厉，以后我军对之若是没有步军配合，骑军对战就必要摆堂堂只阵，且绝不可与之夜战！”一身戎装身批红色战袍的夏侯渊在马上侃侃而言，和白马骑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敏锐的战场感觉让他看到了敌军的很多优点，一个将领必须要正视这些。
    “可惜此次赵子龙为了求奔袭而来，否则禁倒想一见白马骑与定边强军配合之战力，当年攻击虎牢之时我的青州营刚刚建立，战力与之相比极有差距，不过今日当要与陷阵先登一争长短。”于禁颔言道，平静的言语之中透出强大的信心，他的青州营就是要向陷阵先登看齐的，更要而越之。
    “呵呵，文则其志可嘉，说实话近几年你我苦练精兵便是要与强敌一见长短，但青州黄巾，徐州士卒皆难以担当，倒是肖郎定边可堪与战。只不过如今赵子龙白马营一到，并州大军必定随之而来，主公攻略徐州当平生无数周折，便是今夜程先生妙算原本可大功告成，如今却功亏一篑了。”夏侯渊正色道，身为战将他们愿意与强敌交锋，可站在大局而言，并州军前来绝非所愿。
    二将正说话间前方却是来了一队人马，为那将身长八尺姿容雄伟，正是兖州营统领李典李曼成，而在李典身后那个身穿斗篷的文士亦是气宇轩昂风度不凡，乃是曹操新拜的军师，兖州军祭酒程昱程仲德，亦为颍川才俊。
    “于禁，夏侯渊，见过先生。”和肖毅一样，曹操对麾下大才极为看重，军中大将对于军师都很是尊重，况且徐州以来程昱参赞军机可谓算无遗策，也用自己真正的实力赢得了众将的信任，因此二将见他前来都上前行礼。
    “敌情不明，当断则断，二位将军名将之为也，方才闻报并州军白马营奔袭鲁国，看来此次肖毅是下定决心要与主公为敌，按前番传来军情，并州军大军五万由右中郎将卢植统领而来，今日来袭白马营人数若何？其将赵云又如何？”程昱一笑摆手随即正色问道，白马营的到来显然出乎曹军预料。
    二将闻言对视一眼，于禁做了个请的手势，毕竟白马营乃是骑军，由虎豹骑统领之一的夏侯渊来回答更为恰当，此人统兵之能他是颇为认可的。
    “军师，夜间作战难以见敌详细，单从阵型与马蹄声判断，敌军兵力当在五到八千之间，白马营骑湛，配合默契，单兵战力与小阵型交锋当还要在我军之上。那常山赵云以往只闻其武勇之名，今夜一战虽然短小但其人统军亦可见其能，窃以为从战而论，当将此人以张文远张隽乂视之。”夏侯渊微微颔便也将自己的看法一一道来，当年他和玄武白虎都是协同作战过得。
    “常山赵云，能被肖恒之任命为白马义从统领之一，今夜之战不足为奇，眼下我军只知敌军大约兵力，但具体也唯有白马出现，并州主力三军不知又有哪些在此，我军日后作战必要谨慎，昱与曼成将军前来便是要和两位将军详细商议对策。”程昱缓缓而言从容不迫，单看他的气度很难想象竟是此人为曹操献过人脯的绝计，在曹军中向来将陷阵先登虎卫称为主力三军。
    “军师说的是，定边军向来战力不俗，今次白马骑能避开许多耳目突袭到此，军中必有能人，按卢中郎以往战绩，此事似乎并非出于他的手笔。”于禁颔言道，赵云能在今夜忽然出现在鲁国也可见并州统帅的不凡，要知道他对于后方的侦查做的还是颇为细致的，白马营来的则是迅雷不及掩耳。
    程昱闻言一笑便和众将一道回营，对于禁的判断他给与了肯定，并州军除了肖郎百战百胜之外，亦有许多名震天下的大将，似张辽张合典韦高顺麯义等都是任何人都不敢忽视的，兵力方面肖毅瞒不过袁绍，但除了白马营特征太过明显之外其余各部都做了一定的伪装，因此先登飞雁太原并未暴露详细。
    有关白马营的最大特征肖毅是和严纲有过一番探讨的，后者一番言语则是豪气横生，便让对手知晓来的是白马又如何？身为强军就该有着多变的战术和绝对的实力让敌军无法摸透先行准备，肖毅亦然其言。严纲赵云当然不会是说说而已，白马营的训练强度和花样繁多即使是张合都十分佩服。说实话当年涿郡一战若非郭嘉水火之计，想要击破白马定边军的代价也会极大。
    程昱与众将在路上便是不断研究并州军到后曹军的打法，回到营中则更为仔细，一时间曹军是侦骑四出，吃亏每个将领都难以避免，但如何不吃同样的亏第二次就值得研究了。按程昱之言曹军先要做的就是摸清并州军除白马营之外的具体详细，这也是和强敌作战所必备的第一步！同时鲁国之情也是立刻派快马报与曹操，毕竟并州军是带着圣旨而来，并不仅仅是军事问题。
    几乎在同一时间，赵云白马营的临时驻地之中，子龙和一众参谋也在就敌军的战力进行进一步的研究，这在并州军中属于惯例，要随时熟悉自己的敌人。到了校尉将军一级，南山武院还有专门的教程，参谋们更能有助于此。
    和曹豹及徐州诸将的会面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大敌当前赵云就一些重要的因素比如协同作战与后勤补给和曹豹交换意见之后后者便欣然而返。整个过程之中气氛还是极为融洽的，同样在南山武院，对高级将领还有专门的课程，身为统军大将，专注于军事当然不错，但其他方面还是很有必要，比如治政，再如社交，赵云身上天生的亲和力使他在这些事中很有优势。
    “将军，我等已然推演一番，按今夜军情，倘若敌军换了西凉铁骑我军都会有所斩获，可曹军面对突然突袭的反应和应对都极为迅捷，其战力不可小觑，尤其是青州营和虎豹骑的那种环形阵型极有效用。”当赵云步进帅帐之时一干参谋已然在此推演很长时间了，参谋之林雪见状是立刻言道。
    南山武院培养出来的参谋人员有很多都是来自书院，他们有着颇深的文化基础，学习理论很是迅捷。还有一种就是各军选送来的，也许论知识上的功底他们不如前者，可丰富的实战经验却能补其不足，二者互补更能相得益彰。而今这林雪便属于后者，不过他的底子可不差，当年也算投笔从戎了。至于眼下这种模拟推演已然是每一个参谋必须掌握的功课，和图上作业一般。
    随着肖毅将后世的知识逐渐补充到今世军事理念中去，对军事领域产生了不小的推动，看看那铺在桌上巨幅地图之上的三角尺，直尺，曲尺等工具也知定是出于肖毅之手。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工具，他们与地图配合就能让并州军的行军变得更为精准，此次白马营出敌不意奔袭到此也有它们一份功劳。
    “青州营，虎豹骑，此次来前主公与张合将军都曾与云说过曹军精锐，今夜所见彼等亦是不断精进，看来这徐州之战我军当要更加谨慎才是。”赵云闻言微微颔，对青州营和虎豹骑在受到白马突袭之时迅布成的圆阵他也是印象深刻，面对敌军突如其来的进攻，此阵攻防具佳不失为一条良方。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曹操麾下大将能对并州主力与战将如数家珍，肖毅又岂能差了？当年讨董之时和曹军并肩作战的大将只有张合在晋阳，因此恒之与隽乂也对远征军诸将就曹军战力和战将给众人做了详细的介绍，按照张合当时的说法，曹军骑军虎豹骑的战力已然绝非当年可比了。
    “将军，其实对付他们的圆阵也不是太难，若是此战在我并州，虎豹骑这一手根本没有，我白马营的飞射足以破之。”此时一个嘴上还有着淡淡绒毛的小参谋起身言道，看长相和身段他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凌云，这是在徐州作战，我们可不能似在并州一般。”林雪闻言对着少年一笑言道，这个小子在南山武院第二期参谋班中算是一个天才了，最小的年纪却是第一名成绩毕业，当日肖毅还亲临武院来给他奖了。
    “头儿，可以将我军箭矢交给徐州打造啊。”凌云闻言又再言道，白马营的飞射乃是利用高的马术和极快的度放箭攻敌，但如此一来对箭矢的损耗便是极大，白马营此次乃是奔袭作战，赵云使用战术是有所保留的。
    “凌云你说的不差，方才我和曹将军已然说过此事，但你要知道我军飞射对付敌军骑军尚可，但对步卒威力就要大减，且今夜一过，我军已然没有敌明我暗的优势，以夏侯渊等统兵之能不会不加以防备。”赵云看着凌云微微颔方才言道，这些参谋要成长起来也需要统军大将给与教导和鼓励。
    “还有，我白马骑既然为主公麾下主力骑军，那便是什么样的仗都能打，物资充足可以打得赢，反之一样要能打得赢，装备物资可以锦上添花，但绝不能依赖之。”看着凌云若有所思的样子赵云又再补充道，这也是此次并州整军由戏志才提出的问题，并州物资的丰富和后勤有利的保障令得各军如虎添翼，但也绝不能形成对之一味的依赖，必须还要建立在严格的训练之上。
    “知道了将军。”凌云闻言身躯一正高声言道，白马营当然有这份傲气。
    “将军，我军既然到了鲁国，是否可以策动对曹军的小型攻势？其战力如何一次征战还难以分辨，但打得多了就能打出来。”林雪又再言道，方才除了推演战局之外参谋们研究的另一个主题，并州军自肖毅始主动攻击便融入了血液之中，且白马骑的灵动却是执行攻击战术的最大依仗。
    “嗯，说的细致一点，你们是如何布置的。”赵云闻言来到了地图之前，看着图上两军的形势沉吟片刻之后方才对林雪言道，此次前来白马就似前锋，除了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之外，尽量了解敌军详细也是一项重要的任务，他要在卢中郎主力到达之前得到有关敌军更多的讯息，便会对日后战局有利。
    “将军，与敌相较，我军兵力处于弱势，且和徐州军之间没有过配合作战，强要两军协同怕是会授敌以隙，因此倘若攻击还是以我白马营游击袭扰为主，如此一来我们就需要足够的向导。且谨慎为上是我军要旨所在，因此眼下似乎以夜战为最佳，便是敌军想要合围，我军也可从容对之。”林雪亦是来到近前侃侃言道，打是要打，但如何打才是关键，需要有着周详的考量。
    “向导方才曹将军已然给了三十人，明日还会有更多，至于夜战，我军安不假，但与敌接触定是不多？如此又何来了解敌情？”赵云闻言双眼依旧紧盯地图之上，林雪的作战计划算是极为稳妥细致的，但主要目的却未必能够达到。白马营的夜战是拿手好戏，有了徐州向导即使在鲁国也能行之，但以夏侯渊于禁二将又岂能不加防备？倘若敌军坚守不出他又如何得敌军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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