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滚刀肉”就违犯了律条,要扣他奖金500元。他就找程秉祺出面求情。程秉祺就给陶砚瓦打电话,说车队执行规定没错,该扣就扣,但他既然找我了,你们看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少扣一点儿?
陶砚瓦说:我和车队商量一下,一定给您一个交待。您放心!
那时赵连通还是当车队队长,他女儿的工作是陶砚瓦找人安排的,所以对陶砚瓦言听计从。他一听陶砚瓦口气,就说:既然你们两个领导都有这个意思,怎么也得给你们面子。你看咱是全免了还是少扣点儿?
陶砚瓦说:让他写个书面检查,钱不扣也行,少扣也可,你看着办吧。
说:算了,全免了吧。
这事儿处理得相当圆满,也没留下后遗症。
但是过了一两个月,“滚刀肉”又犯事儿了,而且还跟原来犯的事儿一样,车队扣他钱,他又找程秉祺,程秉祺又找陶砚瓦,但口气和上次已经不一样了:
砚瓦啊,真不好意思,这次又跟上次情况一样,看来这个同志是有问题,怎么能在同样的地方栽第二次跟头?车队处理完全正确!他这次找我,我也狠狠批评他了,你们看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都没意见!
陶砚瓦就说:您放心!我马上找他们商量一下,处理结果一定向您汇报。
于是就再找赵连通,赵连通一听,说这丫真王八蛋,这次绝对不能再免。500改300吧,你们两个领导每人给100元面子。
说起来陶砚瓦那时还是服务中心主任,法人代表。但他就从来没具体管过车队的事。他的前任是车队队长出身,抓车队有一套,经常把司机们找来开会,整顿,训话。而陶砚瓦就从来不给他们开会,或针对一个司机搞什么整顿等等。他说:对司机要求只有一条:开好车就行了。你们别给我找事儿,我就不会找你们的事儿。
听了赵连通的话,陶砚瓦也心知肚明,就说:你们怎么处理我不干涉,但一定给够领导面子。我那100元的面子不需要,都算是老程的吧。
就给程秉祺回了电话。程秉祺说:你们就放开处理吧,我没有意见。有些事儿不管不行,我清楚。
这就是程秉祺。他说话、行事,直接、自然、豁达、敞亮,让人心里舒服。
陶砚瓦很快就找了两本《砚光瓦影》,分别写上程秉祺、程秉祺夫人秦素轩的大名,自己都签上名,盖了印,给程秉祺呈了过去。
程秉祺和夫人秦素轩,是大学同学,两个人学得都是自动化专业,一起分到一个研究院,程秉祺后来做了院长,秦素轩一直做研究设计,也是位高级工程师,而且喜欢文学,曾和陶砚瓦探讨过。
见了程秉祺,就把两本书呈上。程秉祺很高兴的让坐。笑着说:砚瓦啊,刚才我太太来电话,还有个事儿要我跟你说呢。南京海关的李关长退了,可能最近要回北京。她说让你见了李关长,一定要转告她侄子的感谢之情!
陶砚瓦说:没问题,放心吧。今天晚上我们有个聚会,就是欢迎李关长回京。见了他我一定转达。
程秉祺内侄秦晓峰在苏州海关任职,爱人在武汉工作。前几年托李厚阔关长帮忙调到了苏州海关。小两口终得团聚,但李关长送礼不收,请饭不吃。如今退休了,他们还在想着表示感谢。
前几年闽月茶业公司热心文化事业,成立了闽月书画院,请陶砚瓦当院长。海关总署两个老司局长当副院长。李厚阔虽然工作在南京,但他是从总署去任职的,家在北京。回来后听说了,一定要参加,就安排他为常务副院长。经常聚会交流,各自展示书法、绘画近作,互相批评,互相鼓励,竟是十分契合。有人就知道陶砚瓦认识李厚阔,是书友、道友。程秉祺就找陶砚瓦说起内侄的事儿,陶砚瓦答应说说试试,结果李厚阔还真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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