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又一年》一六一 不堪回首忆往事

    刘颖赶到到的时候,这个原本就不安生的家里早已经乱作一团,屋里的空气沉闷,是暴风雨已经来临节奏,一进门刘颖就感觉到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
    公公目光呆滞的叹着气满屋子乱转,婆婆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哭天喊地,给刘颖打过电话的那个人正蹲在地上劝老太太别哭坏了身子。见刘颖进来,他站起身给刘颖打着招呼,刘颖也点点头算是回应。
    见刘颖进门,公公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自己先坐到沙发上示意刘颖也坐下来。
    婆婆还在嚎啕大哭,被公公的一声断喝吓得赶紧收住声悄悄地在一旁站立着了。
    公公端起桌上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猛猛的喝了一口早已经冰凉的茶水,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始给刘颖讲了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在薛怀初中毕业那年,出于好奇,他被几个同学拉去别人家喝酒。
    去喝酒的那家薛怀原本是不认识的,好像是喝酒过程中来了一个人和那家的男主人讨要什么东西,结果三言两语就打起来了。在主人家喝酒的一帮子也都是年轻气盛,看到这家的主人挨打了自然都要去帮忙,俗话说得好,吃人的嘴短吗!
    薛怀当时是最小的一个,没见过这种阵势,出门想走,被别人给拉回去了。
    也是活该出事,被打的那个人后来就不省人事了。薛怀被吓坏了,虽然不是很懂法,但他也知道吃官司是肯定得了,慌慌张张的回家趁父母不注意偷偷拿了点钱转身就跑了。
    薛怀从家里拿钱的时候父亲是去上班了,他的母亲正在家里和几个老乡扯着闲话,孩子慌里慌张的进门到处乱翻,她应该能注意到孩子反常的迹象的,可她偏偏和那些婆娘东家长西家短的扯着闲话,居然没有看到儿子的神色慌张。说到这里的时候薛怀的父亲又狠狠地瞪了在地上嚎哭的老伴咬的他的假牙套咯咯作响说道:“我和我儿子一辈子都毁在她的手里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她那时关心的是牛肉面一碗涨了几分钱,为了涨价的那几分钱都要和人家吵半天架,毁掉自己的儿子一辈子她的心里都不知道愧疚啊!从来也没有听见她有一句后悔的话啊!这婆娘,除了一辈子操闲心吵闲架没敢过几件正经事!”
    薛怀的父亲说完这话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薛怀的母亲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满脸慌张地没敢看自己老伴的脸,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就进厨房烧水去了。
    刘颖知道自己的公公说这些话的意思,也知道他想让自己知道老太太就是那样的人,让自己别和老太太一般见识。
    刘颖只是听也没有发表意见,她也没有兴趣知道老太太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她就想知道薛怀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薛怀这一跑可把两个老人坑苦了,没过多长时间,警察就找到家里来了。警察找到家里来的时候薛怀的母亲还和人家大吵大闹,说是他们冤枉了自己的儿子。
    警察问:“你儿子薛怀去哪了?”
    薛怀的母亲看了看薛怀的屋子,还煞有介事的进去找了一趟,她的印象里儿子是在屋里呆着的:“前面还在,我和他几个姨就在这坐着,她们都看到了。”那几个女人也在随声附和着:“就是,就是,他还冲我叫了一声阿姨!”
    其实她们哪里操心薛怀进屋都干了些什么,当时她们正为老刘和她小姨子好的事情争得不亦乐乎,连薛怀的母亲都没发现自己的孩子进屋时慌张的神色。她最讨厌的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了,当时声讨老刘小姨子的声音数她的最大,情绪也最激昂。
    后来薛怀的母亲还和几个老乡学了自己早上和牛肉面馆老板吵架的事情,那老板心太黑,牛肉面一碗都涨到两毛八了。她说自己一辈子不吃都不馋,就是家里的男人非要吃,她每天还要拿个盆给端回来。那黑心老板说涨价就涨价了,都不和人商量,她美美的把老板给收拾了一顿,还号召排队的人都不要吃他家的牛肉面了,看他的生意以后还做给谁?
    也就是薛怀的母亲号召几个婆娘不要去吃涨价的牛肉面的时候,薛怀慌里慌张从外面进来,只是冲着其中一个比较熟悉的叫了一声“阿姨”就跑进里屋,在屋里很大声音的翻箱倒柜,翻箱倒柜的时候还打翻了脸盆架上的脸盆,费了很大得劲撬开母亲装钱的木头匣子,拿走了里面仅有的四百多元现金她都没有发现。
    警察来的时候她跑进里屋发现了躺在地上的脸盆架,又看见了大张着口的钱匣子,里面只剩下几张定期存单,那是平时他们省吃俭用存下来准备给儿子上大学用的。
    薛怀的母亲看着薛怀连里面的钢镚也没有给自己剩下,钱盒子被他扫荡过后已经干干净净了,给自己连个买菜的钱都没有剩下啊!一看这个情形,她也知道儿子必定是闯了大祸了。
    薛怀的母亲最拿手的就是坐在地上大哭,知道儿子肯定是闯祸了以后必定是要开始一番表演的。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喊着儿子的乳名大哭大闹。警察没有办法,只得对他说了句:“你们赶紧找他回来自首”说完还找了一张纸写下一个电话号码交到薛怀的母亲手里转身走了。
    很快就有人跑到厂里找到薛怀的父亲,那人把警察跑到家里找他儿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薛怀的父亲早就推着自行车跑了几步飞身骑车往家赶去。
    到家后看到还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妻子,觉得又是可怜又是可气,照样用他的大嗓门喊她起身给自己说明情况。薛怀的母亲还没张口,早有那几个没事干闲谝的女人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了。
    从她们的叙述中薛怀的父亲把当时的情况了解了一些,拿着桌上警察留下的电话号码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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