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花音少女》329.第三二九章

    【凛,要不要一起上学？——花音】
    远坂凛一大早收到短信时迷糊了一会儿,突然就清醒了。
    虽然她和齐木花音的关系……算得上越来越好吧，但之前也没有一起约过去上学。
    不如说,对于远坂凛来说,上学路上约个伴儿才是不可思议的。
    这到底是人际关系的升华，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
    远坂凛一边穿校服一边思考，然后迅速回信约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她们上学路的后半程是重合的,倒也方便。
    远坂凛到的时候，花音已经等一会儿了。
    “等很久了？抱歉。”
    橘发少女摇了摇头：“刚到。你好好吃早餐了吗,凛。”
    远坂凛表情一僵。
    她又想起了自己最近被强行投喂午餐的惨烈情形——虽然确实很好吃没错。
    “我当然吃过了。”远坂大小姐轻哼一声，声音发飘。
    “但是没有好好吃,对吧？”
    然后远坂凛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位神奇的小伙伴从她的书包里掏出了个明显不可能存在的能够弹出吸管的印着某个漫画美少女的保温杯来：“自家做的奶茶,尝尝？”
    “我……”
    远坂凛刚想拒绝，就看到少女又拿出了一杯，只不过杯子上印着个漫画美少年。
    ……明显就是您的某部作品的情侣杯周边啊，麻生大老师！
    “我还有一杯。”
    对方准备太充分，态度太过理所当然，远坂凛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无言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谢谢……啊，好喝。”
    “是吧。”
    “所以突然约我上学就是为了分享奶茶吗？”
    “唔,差不多吧……”花音的声音懒懒的软软的，仿佛带着啜饮中的奶香气息,“主要是和你说一声我召唤了个Lancer,顺便想问问你对英灵吉尔伽美什感不感兴趣,我帮你找圣遗物。”
    “喔，吉尔伽美什啊……”被这种轻松惬意的气氛感染，远坂凛的思路也慢了半拍，然后被一口呛住！
    “咳咳咳——你刚刚说啥？！”
    “你对吉尔伽美什……”
    “不是！你说你召唤了Lancer？！已经成功了！？”
    “嗯是啊，Lancer是恩奇都，所以想问你对吉尔伽美什感不感兴趣。Archer职阶的吉尔伽美什王挺强的，有恩奇都在，想必也不会太难搞。”
    花音之后的声音低了下去，远坂凛一时因为太震惊而没听清。
    这个人……自己搞的令咒居然召唤成功了？！
    也就是说，这家伙几个月就学会了御三家数百上千年的智慧成果？！
    虽然后来者往往因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而学习较快进步斐然，但是……这也学习的太过分了吧？！时钟塔的老头子们听到怕不是要嫉妒的吐血早点盖上棺材板？！
    上学的时光陷入了短暂祥和的寂静。
    终于在快到学校的时候，远坂凛奶茶嗦见了底儿，反应了过来。
    “你说，吉尔伽美什……？”
    “这是资料，你考虑一下，我特别向你安利……推荐召唤这个英灵！”花音迅速从书包里掏出了蓄谋已久的笔记本——或者说是资料册更合适。
    远坂凛看到“齐木花音的笔记本”就娇躯一震头皮发麻，而后在大佬疑惑的目光中颤抖着接过了这本内容未知的珍贵资料。
    打开后并非完全的手写，而是在打印的格子线圈纸上进行了一些标注。
    “昨晚太忙了，所以就只做成了这样。”花音解释道。
    召唤了Lancer恩奇都，然后安排属下们去调查之前的吉尔伽美什在这世界上生活过的痕迹，并且派人去原本乌鲁克所在地进行调查采样，顺便联系国家博物馆看看能不能搞到乌鲁克出土的、年代上大致能对的上的文物……
    嗯，借一下再还回去应该没问题。
    远坂凛大致看了一下。
    前面是关于乌鲁克的统治者吉尔伽美什王生平的一些事迹，后面画风一转，就变成了英灵吉尔伽美什的能力性格分析——并且配有麻生老师画风的三种形态的彩色立绘。
    A阶，C阶，还有A阶幼年期。
    哦，幼年期的立绘真可爱……远坂凛轻咳一声，合上线圈活页本资料册，决定到学校再细细研读。
    她之前一直想召唤出saber，但是现在看来，英灵的强弱，似乎并不能完全以职介来断定。
    而且三大骑士中的Lancer已经出现，比起没有任何媒介进行缘分式召唤，如果……
    “你能找到靠谱的圣遗物？”
    “嗯，绝对靠谱。”
    “……我会考虑的。”等看过详细资料再说，“对了，你看起来对英灵的信息很熟悉？明明你也是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
    “我有别的渠道得知这些信息。”比如日常肝废狗，咳。
    ……话说迦勒底是真实存在的吗？那群咕哒子会不会也在一边拯救特异点一边肝废狗……不，一般来说肝不够用吧，毕竟英灵看起来比刀剑付丧神们难应付得多。
    唔，战力姑且不论，学识上的差距是确实存在的。毕竟刀剑付丧神全都是源自日本本土，过于狭隘，而那些英灵们则是来自各个时代的英豪。
    或许，不，明摆着，时之政府选择刀剑付丧神……原本就只是为了让他们作为好用又随时可以替换的“道具”而存在的。
    恩奇都作为从者，一直以灵子化的状态跟在花音的身边。
    远坂凛……他有点意外远坂凛和某个女神的相似，同时更惊异于master对于英灵的了解。
    英灵来自于各个时代，很多都有着被人类流传下来的耳熟能详的传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自己的主人居然能够准确的描述出吉尔伽美什大致的战斗力水平，这一点儿太过异常。
    [审神者]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恩奇都不禁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对了。”午餐时，两人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商讨着圣杯战争的事情，有花音的隔音结界，倒也不用担心被别的魔术师窥探，“既然你召唤出了Lancer，记得去新都教会的相关负责人那里登记一下，或者我把那个神父的电话给你也行。”
    “新都教会？”
    “是圣堂教会在冬木市的分会，专门用以监督圣杯战争……和魔术师协会的关系并不融洽，但也维持着某种平衡。”比起这个，远坂凛似乎对那里的负责人更有成见，“哼，那个冒牌神父……”
    “冒牌神父？不是言峰绮礼吗？”
    “是的，就是他，我父亲的弟子，算得上是我的师兄……”远坂凛撇撇嘴，“反正我很讨厌他。”
    “因为他没有保护好你的父亲？”甚至给了你爹一刀？
    远坂凛没有回答这一点儿。
    花音便揭过这个话题：“我知道了，放学后我会去一趟新都教会的。”
    顺便看看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关于我召唤出Lancer的事情，希望凛你能对其他任何人保密——包括你说的冒牌神父。”
    “我不相信你之外的任何人。”
    被那双蓝色的眸子温柔而深刻的注视着，远坂凛的脸颊再次变得滚烫了起来。
    “我……我知道啦！毕竟我们才是同……朋友嘛！”
    她及时的把那个“同盟”咽了回去，小心翼翼的盯了一眼这位大佬。
    太好了，没生气！
    花音：啊，这样的凛真可爱。
    ——
    新都教会的地址位于冬木的东南部。
    算得上是个荒僻之地。
    有些生锈的铁栅门，剥落了的墙壁。
    电线上、矮墙上、庭院的树上……避过一冬饥寒的小小的灰暗麻雀挤在一起或者孤单成只。
    披着黑色斗篷戴着兜帽还挂着纯黑色面具来到此处的少女若有所思的盯着某只红眼麻雀看了一会儿。
    “你在看什么？”
    背后的某个微哑的成年男性的声音响起，凌厉的风声如刀刃划开空气般，同时掠过的还有金属折断的铿锵之声。
    黑袍下被黑色笼罩的不明魔术结界中，不明男女与身高的人侧过身来，戴着黑色手套的、略显纤细稚嫩的手化掌为剑，劈断了自身后而来的黑键。
    是的，身高不明。
    虽然看起来足有一米七五，但是黑袍拖曳在地上，逸散着迷惑人的黑色雾气，对方到底有没有把脚踩在地上还是个问题。
    “Rune……不，你是什么人？”
    对方黑色的手套在一瞬间让言峰绮礼想到了巴洁特的魔术礼装，但同时他就否认了这个猜想。
    并不是巴洁特。
    巴洁特更加尖锐冷厉无趣有力。
    花音只是察觉到了【世界之恶】的存在而做出了警告性的攻击，意在用手挡住对方逼近的行为。
    没想到这个人直接掏了……黑键？
    果然不是善茬，言峰绮礼。
    花音打量着言峰绮礼。他和吉尔伽美什相同，都有着黑泥铸成的身体：但是也和吉尔伽美什不同，言峰绮礼实际上已经算得上是个没有任何生机与心跳的“死人”了。
    真·行尸走肉。
    “我是无名的魔术师，Lancer的御主，特此告知教会一声。”喑哑苍老的声音响起。
    明显的伪装。
    然而魔术师的性格各异，喜欢隐藏自己的阴暗之徒也并非不存在。
    但是，这个战斗力……还有和rune有几分相似的魔术礼装……
    “……是吗，我知道了。”
    如果花音知道言峰绮礼在想什么，一定会嗤之以鼻。
    她的衣袍和手套全都是异界的魔法道具，是不能单纯以魔术师所研究的法则来定义的幻想级道具。
    毕竟对魔道的接触全在技能上，她根本就没弄什么魔术道具。
    不如说，现世人类制作的魔术道具……她没什么兴趣。
    “那么，再见。”
    望着黑袍人离去的背影，言峰绮礼丢掉没法再用的黑键，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一个阴沉又邪气的、充满了算计的愉悦笑容。
    这次的圣杯战争……
    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
    ——
    “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了吗？”
    “这次开始的真早。”
    “因为上次的圣杯战争进行的并不完全吧？”
    “冬木吗……”
    “言峰绮礼推荐了巴泽特是吗？”
    “如果是她的话，确实……”
    会议室内议论纷纷。
    这里是英国时钟塔的内部——当然，这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塔”，而是名为“时间塔”的组织。
    组织分为内外两部分。
    内部是魔术师们的聚集地，魔术协会本部，偏于私人学术研究院；外部是异能力者们的地盘，以阿加莎为代表，偏于维护本国政府机构。
    出于利益关系，两部的关系并不能算得上融洽，却也有着合作的可能性。
    圣杯战争，在这个特异者众多的世界上，并不能算是什么绝对保密的消息。
    尤其是和魔术协会只有一墙之隔的异能者们，更是有所耳闻。
    “冬木……”优雅的品尝着红茶的钟塔侍从阿加莎在听过属下汇报的消息后勾起了唇角，“如果是万能的许愿机，那和[书]岂不是也没太大区别了？”
    区别当然是存在的。
    作为人为制造的“圣杯”，无论怎么看都比不上能够“在书写的同时创造世界线”的【书】。
    但是对于某些人而言，这已经够用了。
    这个消息她能得知，那么“魔人”一定也会知道。与其等老鼠们啃噬腐肉，倒不如她来做这个人情，顺便赚他一笔。
    “把这个消息卖给那个人，再合适不过了。”
    阿加莎放下杯子，愉快的笑了。
    ——
    巴泽特·弗雷加·麦克雷米兹（BazettFragaMcRemitz），出生于爱尔兰古老魔道家族，对祖上的英雄——“库兰猛犬”库·丘林的传说极为热衷的、隶属于魔术协会的封印指定执行者。
    这天她突然接到了时钟塔的通知。
    “参加冬木市的圣杯战争？”
    “是的。”
    她是个不会拒绝执行任务的人。至于任务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与牺牲，怎样的破坏，她都可以忽略。
    毕竟，她是封印指定执行者。
    发布任务的人给了她圣遗物。
    “这是卢恩文字石？”
    “是的，如果可以，请尝试召唤berserker职介的英雄。”
    “可是据说爱因兹贝伦家族已经……”
    哪怕是被结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造人城堡，也并非没有任何漏洞可寻。
    “如果不成功再换别的。”发布任务的人神色凝重，“我们怀疑这次的圣杯战争出了问题。”
    “是言峰绮礼给出的情报？”
    “是的。飞机票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虽然不喜欢那个男人，但是既然组织这样要求了，巴泽特就会执行。
    “具体地点是？”
    “日本，冬木市，幽灵洋馆，在那里召唤servant。”
    “是，我明白了。”
    ——
    圣杯战争开始前八日，巴泽特来到了幽灵洋馆，成功召唤出servant库·丘林。
    以红海的怪物·海兽库里德的骨骼为攻击型骨制铠甲的、宛若野兽般狂暴的berserker。
    这是不该出现的职阶，更是不该在这个时代出现的英灵。
    要知道，B阶的库丘林只能通过向圣杯许愿才能诞生。
    圣杯战争开始前七日，从言峰绮礼那里已经得知了有另一位神秘黑袍人在冬木召唤了不知名Lancer，巴泽特在与幽灵洋馆与前来确认召唤仪式的言峰绮礼商议过后，派出servant出门侦查。
    “圣杯战争果然出了问题……”
    “但是，既然召唤出了这一位，胜利基本已经掌握在你手中了，巴泽特。”
    【这个男人不能相信。】
    察觉到言峰绮礼的异常之处的库·丘林这样对自己的master说着，化为灵体离开了洋馆——却潜伏在洋馆的附近，监视着立意不明的言峰绮礼。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或许是察觉到了servant野兽般的警惕，在巴泽特派出servant的空档里，言峰绮礼便毫不犹豫的刺穿了巴泽特的心脏，同时砍下了她刻有令咒的那只手。
    在他意欲控制这位强力的servant之时，即使被灾厄环绕，即使冷酷狂暴，仍然具有忠心的库·丘林毫不犹豫的以□□贯穿了言峰绮礼的心脏，而后，没有单独行动能力的这位凯尔特英雄便在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之前，退场。
    “……”身着白衣宛若神?的男人面对地上的两具尸体沉默了半晌，似乎有种不忍直视的无言以对。良久，暗中操作使得这次圣杯战争的英灵品质全数提升的、拥有世界意识权限者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吐槽道，“这算什么组合？同归于尽的Caster组？”
    是的，原本库·丘林应当以caster职阶降临于世，如今却被强行提升了品阶改变了灵基。大概是违背自然原则又没有主角光环，幸运值比作为枪兵时似乎还要惨淡。
    “嗯？Rider已经召唤出来了？”男子愣了一下，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啊，那样的英灵，足以让主人不再无趣了吧……”
    白衣男子逐渐染上黑色，化为了一个不苟言笑的、穿着牧师装束的黑发青年。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枚红宝石吊坠，以沙哑的、有几分邪恶的声音低沉的说道。
    “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