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快穿:男主求攻略》013 缘尽痴缠

    “那您……留在妖界等帝尊回来是为了?”
    “将心还给他,”孟邪神情坦然,并不掩掩藏藏,“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与他共用心窍,摒弃前尘潇洒肆意是他,痛苦挣扎难过情关是我,”她勾了勾唇,眼中笑意近乎苍凉,“这样的日子未免太过难熬。”
    “水神大人……”众美神情黯然,“自古男女情爱,抽身薄幸皆男子。”
    “水神大人贵为上神,对待吾等小妖亦真心以待不曾轻视,”那衣着暴露的美艳女人收起了魅惑笑容,不免感叹,“难怪帝尊剜了半心也无法对您放手呢。”
    “依妾身看来,您与帝尊并非情缘已尽呢。”甜美花精叹气道:“您腕上的锁神镯……帝尊并非真的想将您禁锢在此,他只是想留下您,却又不知道该用何方法罢了,”她顿了顿,看向孟邪的目光突然严肃起来,“妾身为您想法子请回帝尊,心中隔阂说开了便好,但还心一事……水神大人千万莫要再提起,若您真敢再次剜心,帝尊定会发狂,届时莫说妖界,只怕仙界也是免不了一番动荡的。”
    孟邪沉默。
    六界各色美人纷纷告退,来时兴味盎然,去时情绪低落。
    孟邪想,这些妖女魔姬还挺可爱的,并不像仙界异闻上那般歹毒不堪呢。美人们所说劝慰之言,到底是没往心里去。
    玄天月吝和孟邪无垠,压根儿就是千百万年也搭不到一块儿去的断缘命格。
    被众美闹了一场,如今殿室突然空旷下来,向来喜静的孟邪心中却微有些空落落的,垂眸想了想,抬步便向青莲庭院走去。
    接天莲叶碧千顷,皓月流光泻寒霜,偌大的青莲庭院,皆是以上品灵石蕴养供奉着的,瘴气弥漫的妖界,唯独这水神殿独辟虚空,雕栏墙檐瓦砾,皆以灵石仙器建造而成,仙雾氤氲,当是一处小仙境。
    独坐亭中,孟邪挥袖一拂石桌便现仙酿,自斟自酌,观莲赏月,一人潇洒,倒也自在。
    远在魔族边界的月吝却在这时收到玄鸟传信,道那水神殿被他的后宫美人们大闹了一场,水神大人独处青莲水亭独酌仙酿,脚下酒壶堆了一地,地宫精灵谁也不敢靠近。
    空间转换阵几番跳跃,一路不知耗费了多少极品晶石,饶是如此,等月吝归来时已是三天后。
    银甲沾血,冷面含煞。
    一把夺走孟邪手中玉壶,任由她被力道带倒双臂环在自己腰身之上,月吝低头冷笑:“何事竟累得水神大人借酒消愁?”
    “嗯……?”孟邪仰头,醉眼迷蒙,“月吝?”
    不等他回答便一头栽在他腰腹之处,孟邪被银甲磕得额头红肿,似乎是愣了,再次仰头呆呆看他,口中委屈:“月吝……”
    月吝不答,冷眼看她犯蠢。
    孟邪皱了皱眉,摇摇晃晃起身就要朝亭外走,“臭狐狸,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你要去哪儿?”月吝伸手拉住她,神情十分不耐,“你要做第一个醉酒后被水淹死的神仙么?”
    孟邪拍开他的手,十分自豪的拍了拍胸口,“我是水神,才不会被水淹死!”
    月吝心头烦躁,脸色十分不好看,“我管你是什么神,给我回来!”
    孟邪果真停住脚步,回头微眯着眼仔细打量他,口中得出结论:“月吝才不会凶我,你不是月吝。”
    “还在自欺欺人,”月吝冷笑,“腕了半心,我依然是我,你还要如何逃避?”
    “我没有自欺欺人,也没有逃避,”孟邪忽然后退,靠在亭中柱上,左手死死揪紧袖角,右手盖住了眼帘,嗓音疲惫至极,“我不想要你的心了,收回去吧,月吝。”
    “你说,你不想要我的心?”月吝勾唇,眼中弥漫出一丝一丝的煞寒之气,“你怎么敢这么说?孟邪无垠,你怎么敢这么说?!”
    “因为,实在是太难受了啊,”孟邪唇角翘了翘,“你的命星终于归位,而我……”
    月吝死死盯着她,“你怎样?”
    “我不想再牵挂着你了,”孟邪放下手,眼中极致冷静。
    月吝看着她,一字一句慢慢开口:“可我,偏不想放手。”
    孟邪眼中悲凉,“你心中无我,何苦为难彼此。”
    “我心中的确无你,可也再不会有其他女子踏足,”月吝靠近她,气息森寒,“哪怕断情绝念,孟邪无垠,你也依旧是本帝心魔。”
    心……魔……
    “心魔?”孟邪摇头轻笑,忽而凝眸,“骗人。”她伸手捉住月吝右掌,逼他掌心向上,“羁绊已无,何来心魔一说?”
    月吝的羁绊是孟邪,微生薄茧的掌心,无丝毫纹路。
    月吝握拳,眸色暗沉。
    “就这样吧,你做你的妖帝,我当我的水神,”孟邪扬起笑容,眼神空洞,“收回你的心。你我,万万年永不相见。”
    月吝心头一跳,忽然眸光狠厉,“休想!”
    “本帝不愿放过你,”他目光似焰,一寸寸掠过孟邪面容,“饶是心中已对你无情,本帝也不想放过你。”
    孟邪眸光缓缓寒凉,“你究竟,意欲何为?”
    “本帝不知,”月吝一如从前般坦率,大刺刺无所畏惧的告诉她,“心中总是念着你,便放出消息诱你前来,见你之后却不想放过你,便给你套上锁魂镯,至于留你在身边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孟邪神色冷静,“你现在为何如此混蛋?”
    月吝目光磊落,“妖族天性,便是破坏与掠夺。”
    “这不是妖族天性,”孟邪蹙了蹙眉,“这是你的天性。”
    “聪明,”月吝忽然勾唇,俯身将她抱起,“不知为何,只要你待在本帝身边,本帝心中就十分高兴。”
    孟邪阖眸驱散酒意,口中轻斥:“无耻之言倒一如从前那般说得好听!”
    月吝轻声哼了哼,眉目邪肆不予理会。
    从这日起,月吝褪了红衣身着白裳,薄唇噙笑眉眼风流,一举一动喜好性子,皆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孟邪,你想的不错,月吝与玄天月吝,的确不是同一人。
    玄天月吝就是玄天月吝,与上神月吝,再无相干。
    眼角眉梢,都没有了月吝的影子。
    孟邪这才在殿中花精口中得知,玄天妖帝,惯来是爱穿白裳的,最是厌恶红色不过,回到妖界以来,便只在孟邪造访的那日破天荒的换了身红衣。
    白衣月吝,开始日复一日的侵占孟邪部心神。
    青莲庭院,孟邪手执花灯满脸无奈。
    月吝摔笔发怒,眼神阴沉匪然,“孟邪无垠!你就不能带点儿笑?跟我待在一起就让你这么难受?!”
    打从归来以后,月吝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不再躲避孟邪,反而偏爱时刻与她待在一处,虽然大多时候两人都是不欢而散。
    “是挺难受的,”他逼得愈紧,她愈是痛的剜心蚀骨,“帝尊大人,此番在妖界逗留已久,我真的没空再陪你玩了。”
    “孟邪无垠!”月吝长发飞舞,双眼赤红,威压似要毁天灭地般涤荡开来,清幽至极的庭院顷刻便化为湮尘。
    “好端端的怎又发怒,”孟邪叹气,“这庭院已被你毁了数次,怎生不能容它?”
    月吝怒气翻涌,“若你不惹本帝生气,本帝又怎会发怒?”
    孟邪沉默片刻,“劳烦帝尊将结界打开一线,我该回仙界了。”
    月吝只是冷冷一笑,“休想。”
    拂袖离去,怒气腾腾。
    白衣月吝,脾气当真不如红衣月吝那般好,孟邪苦笑。
    月吝这次气得狠了,回到自己寝宫紧闭大门,谁也不见。
    过了三天,仍是没个动静,乾坤袋中水灵玉又实在闪烁不停,孟邪担忧弱水,只得再次去寻月吝。
    仍是靡靡之殿,仍是莺莺燕燕,月吝向来是不缺乐子的。
    孟邪阖眸按了按眉心,“玄天月吝。”
    月吝不带睁眼瞧她的,“谁允许你直呼本帝姓名?”
    “仙界想是生了变故,弱水姑姑在呼唤我,”她眸光沉下,无比认真,“放我回去。”
    月吝握紧酒杯,目光似利剑,“仙界仙界,你心中只有仙界,可曾有我半分?”
    “你心中又可曾有我半分?”孟邪不避不闪,直视着他。
    月吝勾起抹嘲讽笑意,眼中冷然,“从前的月吝,何曾不是满心是你。”
    “我能为你压抑天性弃妖为神,我能为你剜去半心,如今,你为何不能为我留在妖界?”
    “孟邪,”他敛眸轻笑,“你心中,可曾有我半分?所谓缘断念绝,所谓命格无交,不过是你难弃仙骨,不过是你心中无我。”
    他道,她心中无他。
    孟邪忽然感到疲惫,那是一种,深深的,沉重的,无迹可寻的疲惫,她终于失去了所有笑容,她轻声道:“好,我留在妖界。待你觉我无趣后,我便离去,但……”她眸中似乎隔了层浅浅的雾,让人再也看不清她的情绪,“我很担心弱水姑姑,我想回去看看,三天内必归妖界。”
    “弱水?”月吝偏头想了想,“她以前对我不错,我帮你回去瞧瞧。”
    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她离开妖界么,孟邪笑了笑,应道:“如此……便多谢帝尊了。”
    月吝歪头想了想,看着她十分不满,“喊我名字。”
    孟邪顿了顿,道:“玄天月吝。”
    月吝瞳眸变化,兽戾之性隐隐翻涌,“不是这个!”
    “月吝。”
    暴躁的兽,这才被安抚下来。
    月吝重诺,应下孟邪后便动身去了仙界,不过半日又回了妖界,乾坤袋中装回了孟邪用惯的事物,还给孟邪带回了一颗传音螺,弱水河畔特有的传音螺。
    “月吝这混账!来仙界闹了个天翻地覆,还将府内弄得乱七八糟,真真是气煞我也!”
    孟邪含笑安抚弱水,又请她帮自己代管水神令后这才放下心中大石,弱水知她与月吝缘断情难绝,并不开口询问她何日归界,只道要她好生照顾自己。
    月吝斜躺在美人榻上,单手支着额头,见她露出笑容,心情莫名转好,“不担心天族给你扣上顶私通妖族的帽子?”
    孟邪摇头,“我为上古神裔,不会堕入妖魔道。”
    月吝沉下脸,“我说的是私通,私通!”
    孟邪不置可否,“神的姻缘天道亦无权干预,向来由自己做主,何来私通之名?”
    月吝霍然起身,眼中墨色翻涌神色吓人,“那你为何口口声声说与本帝缘分已尽?”
    孟邪握紧掌心,“因为你自断尘缘。”
    月吝皱眉,“本帝绝了情念,你又没有,我心中无你,你心中有我不就行了?”
    我没办法继续爱你,你继续爱我不就行了?
    说着这话的月吝,当真如小孩子一般,孟邪忽然笑了,“你可知,缘尽痴缠,是何下场?”
    月吝挑了挑眉,“何下场?”
    孟邪嘴角微弯,一字一句道:“不得善终。”
    月吝嗤笑,不以为然,“善终?无人能定本帝宿命,天道亦无可能。”
    一人心藏悲凉,一人不屑天命,似乎冥冥之中自有玄妙,纵然孟邪一心规避,也不敌月吝步步紧逼,两人终究无法划清界限,纠缠不清。
    不知从何时起,孟邪的世界失去了光明,她的眼中,只剩黑暗与月吝。
    月吝对孟邪是极好的,给她的,定是最好的。
    可他的眼中没有情,肆意索取便成了理所当然,他贪恋孟邪的温暖,他眷恋孟邪的情爱,可他无法给予回应,他没有回应孟邪一份同等的情感。
    孟邪的水瞳愈发黯淡,眼神愈发空洞,笑容愈发缥缈。
    看起来十分安宁平和的日子过了许久,孟邪与月吝一如从前般相处,只是红衣月吝变为了白衣月吝,别扭温柔变为暴躁霸道,孟邪几乎都要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直到妖魔战场开始暴乱。
    月吝临走前,在孟邪额头印下一吻,难得温情的让她等他回来。
    冰冷刺骨的吻。
    孟邪为纯净水灵之体,受不得妖界四处弥漫着的污秽瘴气侵染,妖界之大,便只余一方水神殿勉强可供她容身而已,月吝走后,孟邪浑浑噩噩曾几番陷入自己从前的记忆里。
    妖魔大战胶着太久,久到孟邪几乎沉溺过去不愿苏醒,久到孟邪在恍惚间记起,她问月吝兽性为何时,月吝答:厮杀,掠夺,占有。
    后来,她没等回得胜归来的月吝,却等来了青龙殿神木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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