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散后,席上诸人大半皆醉。帕真却扶了哥斡尔径往自己营帐中。
哥斡尔此时并未大醉,但让帕真携入女人营帐即感不安,却是小声道:“岂敢污了别姬下榻之所?”
帕真倒敬哥斡尔是个大丈夫,更为欢喜道:“将军本就草原之人,何故倒似南人那般守礼?我为女子,亦不受那俗礼所制,岂不强比你做那男人?”
哥斡尔道:“别姬好意,哥斡尔自要相谢。既蒙美人恩,断不可污了美人清白!我明日定向大首领求亲。”
帕真听得哥斡尔之言,始知哥斡尔亦对己有意。若自己此时按捺不住,倒让哥斡尔小看。既如此,帕真且唤来一名女仆,让其招呼哥斡尔寻一处贵客之帐供哥斡尔休息。
第二日,克罗酒醒且急急去往父汗营帐。
昨夜因克罗犯下大错,忽鲁八曾参还不曾教训儿子。如今儿子早早来寻自己,自是好生数落道:“你真好不晓事。我蔑儿乞部早年即与乞颜部结下仇怨。哈不勒汗、俺巴该一直要寻机会对付我们族人。此番若非开罪上朝,只怕断不会派使者寻我族联手。我想得明白,绝不能与乞颜部为伍。然乞颜部势强,乃草原数一数二的部族。若不能联合像塔塔尔部、乃蛮这样强大的部落,只怕蔑儿乞要遭灭族之危啊!还有上朝这株大树亦可依附。你昨日先杀了塔塔尔部一名仆从,后又对帕真无礼。夜里还使史功旦用毒来害上朝勇士。若非塔塔尔部亦在寻找盟友,此三事任何一件都可能令塔塔尔部与我们反目成仇。朱丹的手段你亦见识过了。他那一手争跤术倒是草原无对。只一个纨绔公子哥儿尚比你厉害,可想塔塔尔部其他部众之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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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若你能有朱丹那般彬彬有礼,帕真又岂会去喜欢哥斡尔那样的粗汉子?有帕真与你相合,塔塔尔部与蔑儿乞部自然联手横行于草原。就因你这般胡闹,倒是让额赤格为难。若还要这般一直胡闹下去,休怪额赤格不客气。“
克罗本欲撺掇父亲寻塔塔尔部晦气,如今却被父亲一阵数落,不敢再言语半分。只是心内依旧还要暗思些坏主意出来。
这位塔塔尔部的小公主帕真亦知自己对绵宁那份感情原来仅只是简单的兄妹情,怪只怪自己不曾真正遇见自己喜欢的男人,故而让绵宁这般误会,心内亦觉对不住绵宁不住,然只要见着哥斡尔即会忘却一切。在小子看来亦不过一水性杨花之女子也。
木禿儿亦知女儿与绵宁那些事而,虽疼爱女儿,不曾责备,然早有意将二人就此分开。先时还希望帕真能与克罗成其好事,后见得上朝哥斡尔这等人物,倒是将未来女婿亦定于哥斡尔身上。
哥斡尔对那帕真亦有些喜欢,昨夜既答应帕真提亲之事,今日一早即将昨夜之事与朱明众人说了一回。
饶嗣昌倒是敏锐得很,席间一直与塔塔尔部的大少爷朱丹套近乎,亦了解到帕真一些事来。如今闻得哥斡尔欲向木禿儿提亲,即有一番言道:“此番提亲对上朝无疑有益而无害,然对哥斡尔兄弟伤害不知对错。我亦从朱明那里知晓这位帕真别姬在未见你之前,一直与乞颜部的绵宁较好。草原女子倒不似中原女子那般守礼。但凡遇有心爱之人即可与之交好。此时既能从绵宁身上转情于你,他日亦可从你身上转情于他人。你需要考虑清楚才好!”
哥斡尔道:“朱大人、皇上对我有知遇之恩。此番若有机会能利用塔塔尔部而助上朝,自然是最好的。我自会为上朝迎娶这名草原女子。且想这骚娘子定害不得我。诸位大人勿忧!”
朱明笑道:“哥斡尔说得好!我们智囊署何曾被他人算计成功?谅这小骚妇焉能害得了哥斡尔?”
既得上朝众英雄同意,哥斡尔且由朱明、王彦心、饶嗣昌、方杰、乔道清无人相陪去向木禿儿提亲。
木禿儿既得上朝提亲,自然应允。且由朱明为媒,保哥斡尔与帕真大婚。草原人家不拘常理,自定亲之日起,七日内成婚。而此消息亦是散布草原各部。
乞颜部亦得到这等消息。那绵宁得知帕真即将嫁于上朝哥斡尔为妻,心内猜想必是木禿儿强迫女儿所致。这位多情种子竟背着父亲乔装成塔塔尔部族众混入其中,只为见帕真一面,并欲将其带走。
此时正值帕真一人在营帐内梳妆,忽有一名族兵入得帐内。
帕真从镜内看到族兵滥入,不曾细看,却是喝得一声道:“有甚事找我?”
那族兵且低语一句道:“是我!”
绵宁仍不知帕真已移情于他人,还以为她为自己父汗所逼。这位痴情的草原汉子扯住帕真之手即欲离开。
不想帕真猛将绵宁之手挣开道:“我现在喜欢的是哥斡尔。先前只因当你做哥哥,在一起甚为快乐。却不想自己真正喜欢乃是哥斡尔这样的汉子。”
绵宁一听,犹如晴天霹雳,又再将帕真之手捉将住道:“我不信。不过两日而已,你怎会就喜欢他人?定是你父汗所逼!现在我就带你去和大首领说清楚。”
帕真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匕首,只朝绵宁抓住自己胳膊那只手划将去,早划破绵宁手背。
绵宁惊得将手缩回,却不再向帕真靠近。
帕真道:“乞颜与塔塔尔已为水火不容的敌人。请你不要再来纠缠于我。今日你假扮成塔塔尔部族兵,我自不会喊我族人来抓你。但若你还要这般强逼,我不能保证是否还可以控制不喊。”
绵宁一时被帕真之言伤中了心窝,却是低语道:“我不该来此!也罢,既你对我无情,索性将我献于你父汗。时值两族交恶,正可以我为饵,诱我父汗就范。”
帕真倒还不似那般无情之人,但见绵宁还有求死之愿,却欲再使得些狠着来,只要绵宁知难而退。既思如此,帕真且从榻边操起自己的一把小弩,只这般对着绵宁,且引得一矢而发,正中绵宁手臂。
绵宁本还欲试帕真之心,却逢这一矢彻底射去了昔日之情,倒已有所觉悟,且一把扯去了那矢,捂住伤口急急撤出帐外,心内亦是盼着早些回至乞颜,就让父汗引军将塔塔尔部灭得干干净净。
克罗此时亦与父亲回至蔑儿乞部,准备随时与塔塔尔部起兵呼应。只是这色鬼还惦记着帕真那般美貌,却埋怨道:“帕真只差一步即可为我之妻,偏偏出来一个甚么狗屁哥斡尔,教人好不生气。”
忽鲁八曾参望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克罗被打蒙了,竟哭道:“父汗,为甚打我?”
忽鲁八曾参骂道:“畜生,你用了巫师所言之禁药,以为父汗不知吗?”
克罗还要强辩,竟耍赖道:“甚么禁药?我甚么时候对帕真用了禁药?”
忽鲁八曾参又欲一巴掌扇过来,但见克罗用手护了脸,却是叹口气道:“想我好歹也是一族的大首领,竟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来。昨日你让帕真带你四处走走,而后带伤而回。我且注意到帕真手腕有一道指划血印。那血印呈现粉红之色,正乃本族禁药迷情散的渗血之毒。当时我并未想到你有这么坏,故不敢去想。然在我离开塔塔尔部前,即听帕真小声与仆娘言及自己夜里欲火焚身。哼,你施毒为己,却不想帕真毒发乃为夜里,只这般倒便宜了哥斡尔。早时,还不曾晓哥斡尔与帕真之事。后有木禿儿言及族中即将办喜事,即知哥斡尔与帕真之事即将落定。你这畜生,自行坏了自己好事。才教我好不生气。”
难怪帕真那夜对哥斡尔如此动情,原来还有克罗的这般助攻。幸得此药不能坏帕真经脉,否则那夜哥斡尔不曾与帕真交合倒要去了帕真性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草莽新秩序》,“ ”看,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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