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夫君不可休》第409章 交换（十一）

    子肖母，唐家小公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几天之后，终于没能忍住，在柳欣妍第二回想要偷溜出门去看香香的时候挡在了她跟前。虽然个头差距十分之大，但韬韬毕竟是唐敬言的血脉，柳欣妍居然从他身上看出点儿唐敬言的气势来。
    “韬韬？你怎么在这儿？”刚才不是特别吩咐下头的丫鬟把他绊住的吗？
    唐家小公子倔强地没有吭声，就只昂着头静静地看着柳欣妍，他双眸清亮灵动，似是藏着千言万语。
    柳欣妍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韬韬啊，娘这会儿有点事要出门去，你去找奶奶好不好？”
    “娘亲要去哪里？”
    “就是出门一下，马上就回来。”
    “我也要去。”
    “那地方小孩子不能去的。”想当年，她要是不想带着元宝一块儿出门的话，用的一般都是这个理由，所以元宝当时最爱问的问题就是要长到多大才能不算是个小孩。柳欣妍说完之后就等着韬韬和他的元宝小舅舅问一样的问题，至于参照，唐敬言必然是唯一合适的人选。
    然而柳欣妍忘记了，韬韬的五岁和元宝的五岁那肯定是大不相同的。元宝五岁的时候还不时冒点儿傻气呢，唐家韬韬则已经被她家夫君‘磨’成了一只学会了不动声色的小狐狸。
    只不过唐敬言的不动声色是真的不动声色，然后在必要的时候给出致命一击，而韬韬的所谓不动声色也就是一时的伪装，所以在面对柳欣妍这句明显说来哄小孩的话的时候，已经没有太多耐心的韬韬直接来了一句，“我也要去看妹妹。”
    “啊？”毫无防备地被揭穿，柳欣妍面上的表情顿时有些精彩。韬韬没有大到能理解大人复杂心情和表情的年纪，见柳欣妍似有疑惑，他有些无奈又颇为耐心地解释了一句，“我都知道的，娘亲你又要偷偷去见香香。”
    “你知道？”谁告诉你的？你奶奶？你爷爷？总不会是你爹吧？
    韬韬撇了撇嘴，小小的肖似唐敬言的脸上露出了些不屑的表情，哼哼唧唧地说了一句，“太明显了。”
    柳欣妍：“……”据说早些年的时候唐敬言之所以被人忌恨和不喜，就是因为他经常用他那张谪仙一样的脸做出这般欠揍的表情，那感觉就像是神仙在藐视愚蠢没用的凡人。都是会武的，但凡能动手绝不动脑的人，又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挑衅？
    稍稍撩高裙摆，柳欣妍蹲在了韬韬跟前，尽量与儿子平视，“你不是说不喜欢妹妹吗？”
    “哼！我不喜欢有什么用？你喜欢，爹喜欢，奶奶也喜欢。”韬韬没有提到唐掌柜，是因为看出了唐掌柜的重男轻女。
    “哦，那么明显吗？”他们家韬韬的观察力还是很强的，这一点随唐敬言无疑。
    韬韬伸出小手摸了摸柳欣妍的耳垂，他原来和柳欣妍一块儿睡的时候就很爱摸这里。
    “……把她接回来吧。”
    “那韬韬要和娘亲一块儿去接妹妹吗？上回娘亲去看香香的时候，香香不停喊‘哥哥’呢。”
    柳欣妍说这话的时候，心其实是有些虚的，毕竟香香虽然确实是一口一个‘哥哥’，喊得还特别甜，但没有一个‘哥哥’是喊的她亲哥。
    “嗤！谁稀罕？”唐家小公子嘴硬得很，眼神虽然还是透着些鄙视的意思，但嘴角已经都快要翘上天了。
    柳欣妍嘴角的笑意也一闪而逝，就像唐敬言说过的那样，在适当的时候说些恰如其分的谎言，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不，他们家小公子这会儿心情甚好呢。
    唐家小公子蹦蹦跳跳地走了几步之后，缓缓地回过了头，看了眼还没开始走的柳欣妍，“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走啊！”
    韬韬一路上都还算安静，偶尔撩开马车帘子看一眼外头的景色，但其实……不论是她还是韬韬都是不认识路的，认路向来是车夫的事。柳欣妍看着小腿儿不消停地踢了一路的儿子，开始幻想一会儿他们到了庄子上，女儿扑到儿子怀里甜甜喊哥哥，然后韬韬伸手牵着香香，他们一块儿回家的场景。
    但……怎么说呢？现实总是比想象的要残酷一些，额……也许应该说残酷许多。
    就像柳欣妍说的那样，唐薰小姑娘用着无比甜腻的嗓音不停地喊着‘哥哥’，但不过……因为院子里头站了太多位能被称为‘哥哥’的小公子，所以呢，香香至少喊五声才能勉强算是一轮结束。
    毕竟是亲娘，柳欣妍说的话，唐家小公子自然是相信的，带了些自信甚至自负的情绪，对于香香想他念他的话唐家小公子更是深信不疑。
    唐家小公子在来的路上想的都是，当人哥哥真麻烦呀，有个这么喜欢他的妹妹，不过几天不见罢了，没事儿就把他挂在嘴边做什么呢？
    经过唐敬言的系统教导之后，唐家小公子甚至在进门之前已经想得很远了，在香香头一次准备扑到他怀里的时候，他肯定要矜持地拒绝一下，不过之后就比较麻烦了，是让她扑满三次之后他再敞开怀抱呢，还是等她扑个五次十次？万一香香妹妹太想他，被他推开一次就哭了怎么办？
    哭之前就把妹妹抱进怀里的话是不是显得他这个当哥哥的特别不精贵？但要是等她哭了之后再抱进怀里也不好吧？那他衣服上岂不是都是妹妹的鼻涕和眼泪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唐薰小姑娘居然是个‘有奶就是娘’的坏家伙。才这么短短几天时间，居然就认了一院子的哥哥，还……居然都比他长大高大。几乎只在瞬间，唐家小公子就出离愤怒了，恨她的‘三心二意’，怒自己的矮小。
    “香香！”唐家小公子一声怒吼，引得院子里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本来笑得又甜又灿烂的香香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从陆衍怀里回过了头，柳欣妍只见自家女儿脑袋一歪，眼睛眨巴了几下之后，重新又窝进了陆衍怀里，用后脑勺对着他们。
    柳欣妍：“……”一岁多的孩子，会不会在分开几天之后忘记自己的亲哥哥长得什么模样？应该不会的吧。所以香香这是……生气了？还是说因为已经多了五个哥哥，所以觉得韬韬这个亲哥哥就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