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你没事儿吧?”蔚寻夏关怀的凑上前去,随后看向了金暖:“天,您有病吧?!一会儿说我勾引钢学弟,一会又不由分说的一直打我们,就算我和钢学弟真的谈恋爱了那又怎么样?!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是他什么人啊?!你管的着他吗?!你连个正儿八经的朋友都算不上,你拿什么来管?!学校没有禁止谈恋爱的规定吧?!拜托您老把你自己的位置看清楚了再来管哪些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好吗?!”
“是啊,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为了给我哥哥一个面子,这才处处纵容我,这样的我,哪儿会有什么资格去管他谈不谈女朋友。”金暖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毫不犹豫的往自己脸上连扇了三巴掌。
蔚寻夏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舒畅。
“对不起。”她的脸高高肿起,当她还想继续扇第四个巴掌的时候,钢甲炮抓住了她的手,嗓音暗沉:“够了,别这样。”
“她想打,就让她继续打下去就是了。”蔚寻夏轻声嘟囔了一声。
不,她这样,疼的不只是她。
疼的,莫名其妙的同样还有他的心。
撕裂一般的疼,极其压抑的难过。
金暖毫不犹豫的挣开了钢甲炮的手,往楼梯口走了过去,想回到自己的宿舍里。
就在这时,某个寝室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有老鼠啊”的尖叫,那个寝室的门便被打开,有一只二十多厘米长的老鼠,一路跑向了楼梯口,顺着金暖纤细白皙的小腿,一路攀爬而上。
金暖的手脚瘫软,再加上她的脚踝处直发疼,便失力的没了平衡,倒了下去。
她顺着楼梯一路翻滚,天旋地转之间,他仿佛看到了钢甲炮疯狂的向自己跑了过来。
她笑了笑,闭上了眼睛,一点也不想再看他那张好看的惹出无数祸害的脸:“你放心,如果我还有命活着,我会让我哥哥和我金爸爸收回那些话的,如果我没命活着,你就自己自求多福吧。”
也许,从她选择让蔚寻夏代替自己去接待刚入学的钢甲炮的时候。
她就已经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可又有谁能想到,钢千城,就是他钢甲炮呢。
“可惜了,居然没能弄死她。”靠在窗口边缘上的少女眯了眯自己的眼睛,脸上是极度甜蜜的笑容。
睡熟之后的清醒,伴随着头上极度的疼痛。
金暖猛吸了一口凉气,只感觉自己的腿也是钻心的剧烈疼痛。
四周静悄悄的,空气里是一股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有些不适的咳嗽了两声。
夜九离不喜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她也一向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都是一样的讨厌医院。
她自己又闭上眼睛缓了缓,眼角滚下一行泪。
她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剧烈的想念天宫悠。
在她看来,在她认为,天宫悠,已经是对此最能和她感同身受,最能体会到的难过的人了。
只是,她比天宫悠,对此更加委屈了那么一点儿。
悠姐姐,你真的还能回来吗。如果是程晨哥哥的话,一定还是有可能。可以做到的吧。
死而复生,哪儿能是这么容易的?!金暖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她的头很晕,腿也很疼,火辣辣的疼,索性便不再耗费力气,去挣扎着睁开眼睛,而是乖乖的放松了心态,重新睡了过去。
好好休息最重要,她还需要坚持到天宫悠能不能回来的那天。
她睡的很熟,呼吸均匀,气息平缓,一直坐在床边的钢甲炮,对此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她刚刚醒了,吓的一动都不敢动。
更怕她会突然睁开眼睛,一巴掌把他自己呼飞出去。
他承认自己怂逼一个,他也该想想自己到底该咋和铠甲神,金刚他俩说了。
他感觉自己不论怎么说,都逃不了这责任,都会被铠甲神和金刚弄死。
而高科技队,绝对不会救他。
包括他那亲哥哥。
而他的养父大舅嗜血,对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然他和金刚一直算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但是一直都有着魔王压制着嗜血,嗜血也是在魔王的面前怂的一批。
钢甲炮突然感觉自己好卑微,自家老哥钢千翅在魔王和铠甲神,天宫悠那里卑微的要命,自家大舅子嗜血又在魔王和天宫云落,天宫悠他们一家三口那里卑微的要命,连带着他也卑微的不要不要的!
他瘪着嘴暗叹自己的身世之悲,一边洗了块热毛巾,敷上了她的前额。
额间的温暖让金暖无意识的轻喘了一声,睡的更加舒服了一些。
暖洋洋的,脑子里的浑浑噩噩都勉强消下去了一些。
她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来到了梦里。
梦里一片虚无与混沌,却有婉转的歌声,轻扬的从前方传来。
“丛林小筑竹叶青青,夕阳迟暮,三巡酒过白衣友还如故,迷蒙山雾琴声漫过了,山峰去远处,银辉照繁星似棋九天布。”
这歌声虽凉而不悲,在这一片混沌与虚无之中婉转,宛若山间清泉叮咚作响。
“空山新林归鹧鸪,油灯下他着新书,前尘往事笔触,不过酒一壶。”
伴随着她的歌声,这四周的一切,都开始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金暖的脚下是柔软的草地,草叶碧绿细腻,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柔嫩的绿色一点点的蔓延开来,青翠欲滴,不远处有一暗紫色长发及腰的少女坐在那里,抬头望着头顶碧蓝的天空,轻声吟唱。
她的发色很是奇特,在阳光下会偶尔闪射出紫色星空一般的光芒,是极其罕见的星空流光发。
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背后有人,便轻轻转过了头去,看向金暖道:“你来了?”
“你是。紫云云萝吗?”面前的这个少女,虽然长的和天宫悠一模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因此金暖虽然诧异,但也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
“嗯,是我。”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眉眼弯弯。
“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
“还可以,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继续修养身体和灵魂,暂时还不能出去,这里是笑红尘用他的力量,帮我捏造的异空间,专门供我用来蚕食他的力量供养,稳固自己的身体与身体的融合。”
“那悠姐姐也还好吗?”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紫云云萝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她是被完全屏蔽开来的,想是情况比我要严重的多,她的身体情况,目前只有笑红尘才清楚。”
“不容乐观啊。”金暖挠了挠头,和紫云云萝一起坐下:“萝姐姐,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因为我感觉到你很想小悠,所以,就把你的意识拉来这里,开导一下你。”紫云云萝揉了揉眉心:“其实,我坦白来说,小悠的事情还不好说,想从冥王那里拉人,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她真的能活过来的机会,真的很小。”
“那机率。究竟有多大?”
紫云云萝想了想道:“百分之七不到。”
“。我真的很想悠姐姐,金爸爸和哥哥他们都是男生,不懂我现在的心情,悠姐姐之前的遭遇和我差不多有些相似的地方,是最有可能与我感同身受的人。”
“我明白,钢家男的确实都很直,都得了钢铁龙前辈的真传,喜欢上他们,真的很需要勇气。”紫云云萝捂嘴偷偷笑了笑,水润的眸子里隐隐的波动着温润的色泽和光彩:“只不过,如果能像小悠,晨阿姨那样坚持下去的话。”
她眼里一贯的冷淡和薄凉,在顷刻之间化为了喷笑一般的狡黠:“只要你能熬过去,后期被枕边人折腾死的,肯定是他们。”
“喜欢他太累了,我不想再这样了。”金暖赌气一般的别过了脸去,眼里却是无可奈何的无奈。
“嗯?你忍心吗?或者说。你甘心吗?”紫云云萝揉了揉她的长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坚持的来的结局不管怎样,永远都比直接放弃得来的让人无憾,我曾经也面临过对感情的抉择,好在,他还在等我,等我回去。”
“嗯,紫云哥哥一直在等你。”
“因为小悠的原因,我之前一直没能正视这份对他的感情,并且还刻意隐藏了自己对他的情愫,但是,直到如今,我才真的明白,我根本就放不下他,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他娶了其她女人,和其她女人交颈而眠,一起生儿育女,共享鱼水之欢的话。我怕不是真的要。彻底疯掉。”紫云云萝喷笑了一声,她捂住嘴巴,眼里却有着并不怎么明显的眼泪在莹莹的闪动着光芒:“所以,小苏苏,听我一句话,你,也根本放不下他的。”
“我明白你的感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异性亲密接触的感觉。你说的没错,我是第一个喜欢上他的,一年了,我离开一年了,他长高了,也长的更好看了,有更多女孩子喜欢他了,可他还没有给我准确的答复,我凭什么要怎么轻易的就放弃他,与其说我是在骗你,倒不如说,我只是在骗我自己而已。”
紫云云萝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眼神赞许:“嗯。”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很舒服的呼了一口气:“感受一下,这里的力量充盈,多少也对你身上的伤有些帮助。”
“空气确实很好,晨哥哥的力量,真的很强啊。”
“嗯,不止是他,他的那几个兄弟,也是一样。”紫云云萝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我亲眼见证了,他们四个,一起翻覆了过去的那一整个蝶之国。”
“哦?”
“那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强大到令人恐惧,胆颤的究极力量。”紫云云萝感慨了一声之后,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强大到恐怖。”金暖若有所思。
等金暖终于睡醒,完完全全的能睁开眼睛的时候,钢甲炮已经出去了。
午夜,她悠悠转醒。
额前的毛巾已经转凉了,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抬手把毛巾拿了下去。
整个病房,偌大而又安静,安静的异常。
她整个人都难受的不行,脑子浑浑噩噩,疲惫的紧,头和左腿都疼的不轻。
她的左腿,似乎是伤着了。
她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外面却传来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你醒了?”看到毛巾变了位置,被金暖抓在手里,钢甲炮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昂。”
“哦。那你要喝点儿水吗?”
“不需要。”
“哦。”
“我待在这里多久了?”
“一个晚上,等会我就去上早修了。”钢甲炮老实巴交的回答道。
“我的事情,你告诉我哥他们了吗?”
“还没有,我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说。我才不会被群殴打死。”
“那就不说,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用不着别人叽叽歪歪。”金暖闭着眼睛,把手上的毛巾又贴回了自己的前额:“你敢说出去,我就敢撕烂你的狗嘴。”
“。哦。”钢甲炮怂的一比。
“我伤的严重吗?”
“头磕了个轻微的脑震荡,腿摔个半废,估计得有半个月时间才能好完。”
“行吧。”金暖皱了皱眉头:“帮把我手机拿来。”
“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钢甲炮看了一下自己腕子上的表:“我先去上早修了。”
“。”
草!金暖暗骂了一句,手指甲狠狠的抠进了自己的手掌肉里。
果然,先爱上人的那一方。
准输啊。
她的身体确实不容乐观,疲惫的紧。
她睁开眼睛,自己从床头柜上摸出来了自己的手机,群里的天宫云落和大家聊的开怀,几乎所有人都是在线状态。
她默不作声的切换到了自己和天宫悠的聊天界面,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
她发着一条条的语音,一条条的说着自己的委屈,把脾气彻底宣泄。
不过钢千翅和号和夜九离的号,一直都是互关着的。
着的。
的。
意外听到了什么小九九的钢千翅沉默着沉默着打了个逗号发送了过去。
另一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金暖懵逼不已:“?”
“额,我是钢千翅。”
“。哦,想也是你。”
金暖爱屋及乌,但若是讨厌上谁也一样。
因此她并没给钢千翅过多的好颜色。
这是抢了她准嫂子的。
还是钢甲炮那混蛋直男的亲兄弟。
她不炸毛才奇怪!
“方便打电话吗?”
“嗯,可以。”金暖咬了咬唇。
她倒是好奇,钢千翅会对自己说出什么话来。
“你的身体。还好吗?”
“不劳您操心。”
“额。”钢千翅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们好好聊聊吧?不夹杂私人情绪的那种。”
金暖努了努嘴巴:“好。”
“苏苏,钢甲炮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对吧?”
“嗯。”
“其实这事儿。和我有些关系。”
“嗯?你说。”
“我之前在拿自己练习一个法术,他突然闯进来,被我的法术误伤了,那个法术叫遗忘禁术,能使人在短暂时间内,忘记对自己造成强大执念的人的情感,总而言之就是,你和他会变成没有私人感情的陌生人。”
“你的意思是。他把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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