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三十章 迷雾重重（三）

    “曾幻茹队长，我们虽然购买了‘灵猫’，但战队的基本目标不会变。我们明年依然会着力于返回亚超联赛。唯一的变化，就是增加‘灵猫’和‘bckstar’之间的联动。我们可能会让一些在‘bckstar’打不上比赛的年轻人租借到‘灵猫’。这样一来，他们既可以得到锻炼，又可以提高‘灵猫’的实力。”
    “你的意思，是要让‘灵猫’当‘bckstar’的附属战队吗？”
    “我没有这么说。两支战队是并重的。但从形式上来说，可能就是如此。至少今年，‘bckstar’是要在NIL联赛有所作为的，而‘灵猫’则是在亚洲次级联赛打拼。两边肯定会有取舍……曾幻茹队长，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以租借的方式加盟‘bckstar’的可能性，今年，我们可以说是兵强马壮。黄金一代年事已高，状态下滑，他们的统治力已经大幅度降低。而我们‘bckstar’都是由年轻人组成，只要有一个领袖加盟，立刻就可以起飞。”
    “……”
    “曾幻茹队长，您可能还是会担心‘灵猫’的事情。但我觉得，这完全没必要。哪怕您不在，‘灵猫’也会得到很多强援。我们下放的年轻人，他们可能打不了NIL联赛，但亚超联赛的实力绝对是有的。他们来亚洲打次级联赛，等于是=越级碾压。只要来五六个人，‘灵猫’今年想要升级简直是轻而易举。到时候，您再返回‘灵猫’，一样能够打亚超联赛。当然，我们还是更希望你能长期留在‘bckstar’。”
    “bckstar”副总经理理查德-施特劳斯如是说道。他笑容可掬。但幻茹却是眼中带火，尤其是当施特劳斯变相承认“灵猫”只是“bckstar”附属的时候，她差一点就要爆发了。之前，幻茹通过何振亮的关系，成功得到了施特劳斯的电话。而施特劳斯也十分热情得与幻茹通话。电话中，施特劳斯一直在说，明年“灵猫”会得到强援，两支战队都是“并重”，但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的弦外之音。
    “我不会离开‘灵猫’。我之所以和‘灵猫’续约，可不是为了去其他战队临时走一圈。”幻茹回答道。她的眉头已经皱在一起。“施特劳斯先生，你可以从‘bckstar’租借来一些有实力的选手，这没问题。但我希望你不要改变‘灵猫’现有阵容。”
    “但如果不清理掉一些队员，‘灵猫’的阵容就会显得太过臃肿……”
    “我们需要的是共同冲击亚超联赛的同志。而不是一群只是过来打短工的雇佣兵。不然，万一未来‘灵猫’和‘bckstar’在世界锦标赛上相遇，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世界锦标赛？你是说‘灵猫’？”施特劳斯捂住嘴巴。他差一点要笑出声来。但转念一想这样似乎有点不太好，方才强行忍住。幻茹的心中更加恼怒。她草草挂断电话。。
    施特劳斯那个混蛋，他完全没有将“灵猫”放在眼里。他还真以为“灵猫”就是“bckstar”的二队。明年，我一定要带队打回亚超联赛，给那个家伙一点颜色看看。幻茹心中想道。但接下来，她就发现情况不对。12月底，就在“灵猫”与“bckstar”交易达成的一周后，新的管理层便给所有队员群发了一份邮件。邮件的大致内容，就是战队需要重新换血。所有合同到期的选手，全部不会续约。而合同没有到期的，也会有部分人离开。事实上，就在交易完成的同时，除了队长曾幻茹之外，“灵猫”所有的选手已经都被放上了转会名单，动作之快，只能用惊人来形容。
    幻茹暴跳如雷。她再度打电话给施特劳斯。但这一次，施特劳斯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友好”了。电话中，他强硬的表示，更换阵容，这是战队管理层统一作出的决定，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反对而发生改变。同时，他也再度提出，希望幻茹加盟“bckstar”。幻茹紧咬牙关。
    “我早就说过，我是为了带领‘灵猫’返回亚超联赛，所以才留下来。如果要加盟‘bckstar’，我在休赛期直接就可以去了。何必等到现在。”
    “但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留在‘灵猫’，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这支战队马上就要重组了。这和你当初想要带领的队伍已经完全不一样。”
    “这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原因！！！”幻茹脱口而出。她近乎破口大骂。施特劳斯不为所动。
    “曾幻茹队长，随您怎么想吧。我在这里向您表个态。明年，‘灵猫’的目标还是升级。但更重要的，还是为‘bckstar’培养后备人才。‘灵猫’明年的阵容中，不会保留今年任何一个队员。这是战队的决定。”
    “‘灵猫’明年的阵容中，不会保留今年任何一个队员……”幻茹轻轻重复施特劳斯的话，突然，她明白过来。“不会保留今年任何一个队员，那么，我……”
    “所以我才说，队长你继续留在‘灵猫’也没有任何意义。对于‘bckstar’来说，就算你真的带队杀入亚超联赛，对于战队本身也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影响到年轻人的培养……曾幻茹队长，我不想撒谎，如果你愿意加盟NIL联赛，这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但如果你一意孤行，硬要留下。那明年，你在‘灵猫’的上场时间肯定会受到限制。就算不是一场不上，但至少，会有很多场次，你会被迫轮休。”
    “……”
    “曾幻茹队长，事情就是如此。我等着你的决定。”
    施特劳斯言尽于此。这一次，变成他主动挂断电话。幻茹还是一动不动。她的双瞳深不见底。
    ……
    “灵猫”的命运就此决定。12月初，大批来自美国的选手和技术人员入驻本部。而“灵猫”原有队员和技术人员都开始自寻出路。几名选手当中，两个年轻人，机枪手林哲文，秦汉卿，他们一个加盟“东海”，另一个则是去了“YI163”，转会费都是150万美元。本来，像这样的年轻人，潜力十足，又有亚超联赛的比赛经验，最好找到工作。之前“bckstar”也曾想过，是不是要留用两人，以观后效。但在仔细思考之后，他们还是改变了想法。林哲文和秦汉卿虽然有潜力，但归根到底，也就是亚超联赛中下游战队的水准。像这样水平的选手，北美一抓一大把，根本没有培养价值。另一个新人冯德伦，他则是以20万美元的身价，低价抛售给了刚刚升上次级联赛的“万康”战队。相比林哲文和秦汉卿，冯德伦在去年的亚超联赛中表现极为平庸。他的实力虽然不至于要去次级联赛，但也就是勉强在亚超联赛立足。20万美元的转会费，相对于之前“灵猫”对他培养花费的成本，确实是低了一点，但鉴于“bckstar”本身也无所谓这点钱，这倒也就罢了。
    沈明，杨功宝，黄华和王洪山的处境非常尴尬。这些人都是“灵猫”的元老。原本，在两年前，他们就打算走的。但在王猛的一再请求和金钱攻势下，他们最终选择留下。现在，两年过去，这些人都合同到期。他们也不像两年前那样年轻了。即使有着丰富的经验，绝大多数亚超联赛战队也不需要这些不上不下的选手。施特劳斯已经直截了当地给这些选手下了逐客令。他明确表示不会与他们续约。于是乎，这四个人只能自谋生路。其中，沈明，黄华和王洪山都去了次级联赛。而杨功宝却是出人意料地被去年保级成功的“正大”看中。今年，他将远赴泰国，继续自己的职业生涯。
    外援莫里斯以80万美元的身价转会“NGC”。这是一笔引人注意的交易。莫里斯在亚超联赛效力多年，他的实力有目共睹，虽然不算顶尖选手，但总体还是水准之上。再加上为人谦和，工资不高，因而一直很受中下游战队欢迎。现在，他虽然离开“灵猫”，但正好又碰到“NGC”更新换代，反而鲤鱼跳龙门，重回豪门（他以前就在“NGC”效力过，虽然只有半个赛季）。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最后，就是副队长赵嘉了。他也是最麻烦的。以个人实力而言，赵嘉在队中仅次于幻茹，即使放眼亚超联赛，也是中上之选。而他本人也不反对离开“灵猫”，但他超高的薪水却阻碍了交易的进行。很多亚超联赛战队都曾向“灵猫”问过价。但他们都要求赵嘉降薪，或是让“灵猫”承担一部分薪水。
    “我的合同还有两年，我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降薪。如果想让我走，可以，只要给我违约金，我立马走人。”
    “与赵嘉的合同，是上一代管理层签下的。与‘bckstar’无关。我们不会为不是自己的错误买单。”
    赵嘉和施特劳斯各执一词。在钱的问题上，他们都不打算让步。于是乎，这又成了一个死局。
    ……
    死局……这全都是我的错吗？如果我不与“灵猫”续约，这一切还会发生吗？
    也许还是会吧。本来，这都是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即使反抗也没有用。王猛也好，施特劳斯也好，还有北美的那些大老板们。他们的决策，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插手的。
    但这样一来，我到底又在做些什么呢。
    幻茹坐在沙发上，她看着天花板。屏幕上，正在重播刚刚结束的世界锦标赛，画面中，金哲瀚单手指天，庆祝胜利。在那个时刻，他就好像站在世界的中心，接受万众朝拜。
    这就是冠军。
    这，就是自己的目标。
    但是，这个目标却是那么遥远，太遥远了。
    幻茹双手抱头。嘈杂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幻茹下意识关闭电视，一瞬间，房间内重回寂静。秒针“滴滴答答”作响，女孩还是一动不动，那迷茫的视线，却不知道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