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靖从来没有想到,虽然皇城不是第一次来,但还是第一次这样正式的走进来,能够进到殿试的人寥寥无几,所以那些太监对于这些有可能是来日的大臣格外的客气,大太监早就在外面等候着,引路到大殿。
“等会儿见到了皇上,应当先行礼。”大太监瞥眼看着走在最前面的洛靖,他左右不停地观望着,眼中带着些许期盼的神色,想来应当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可是谁知道,洛靖不过是想着淑妃生活在这个地方,想要左右看看,看清楚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人人都说在皇宫生活好,可是看着淑妃的样子,在皇宫生活却确实不好。
“咳咳。”大太监轻咳一声,瞥眼看了看洛靖,马上就要到大殿了,要是洛靖还是这样一幅样子,难免惹得甘将不高兴。
洛靖回过神来,有些歉意,低着头往前走去,同行的人无一不紧张,想着读过的书和背过的诗文,说到底也只有洛靖一个人这样的不在意。
甘将早就等候在大殿,慕清紧跟其后,眉眼之中有些许的困倦,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瞥眼看了看甘将。
“朕还以为你不会来了。”甘将淡淡地说道,语气听不出情绪,慕清颔首,道,“为国选可造之材的时候到了,臣不可能不来。”
“倒是,你还记得你是谁。”甘将说道,瞥眼上下打量着慕清,想着影卫去打探而来的消息,竟然和林淑妃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到这里,甘将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摩挲着手中的玉珏,那玉珏成对,是自己出生的时候林淑妃给自己的,但是之后另外一半,就被林淑妃一起带出皇宫了,何去何从,并不知晓。
可是后来,影卫竟然在一家曾经的当铺里面的老伙计口中得知,那一年,一个面色苍白的怀有身孕且虚弱的女人晕倒在当铺之中,被老板救了之后,为表谢意,将玉珏留下来,只因为那个玉珏太过于好看,那个老伙计一直记着,那日碰巧描述出样子的时候被影卫给听到了。
后来,那个玉珏被人给赎走了,而那个人,正是慕清的养父,慕大人。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甘将想着,盯着慕清,不知道慕清知不知道这这件事情,又或者慕清知不知道那个玉珏,要是知道,自己经常把玩着那个玉珏,慕清却从来不说自己也有一块,要是不知道,那么那个玉珏到底去了何处。
找到玉珏,是不是就能知道林淑妃当年到底出宫之中坐了什么。
“皇上,人已经来了。”慕清别过头去,见甘将竟然少有的在发呆,有些诧异,甘将回过神来,颔首,便看到洛靖迎面走了上来。
…………
“公主,等会就在那帘子后面,皇后都已经安排好了,您不要担心,只要不发出声响就行了。”善善领着秋娥走到大殿后门,秋娥点头,心中忐忑,不知道慕清现在是什么样子,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心中便很是激动。
但是远远的看着那个帘子,好像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了。
“宫人都要坐在那里吗?”秋娥皱眉,疑惑地问道。
善善愣了愣,抬眼望去,确实看到了一个人,有些诧异,“并不是……”
二人不露声色的走了过去,背对着她们的人听到了声响,回过头去,惊讶地看着二人。
三个人面面相觑。
“淑妃娘娘……”善善不知为何淑妃也会在这里,有些诧异。
淑妃显然也没有想到善善和秋娥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一时之间很是尴尬,本来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殿试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发现了。
“你们……”淑妃开口,不敢大声说话,也是疑惑地看着善善和秋娥,秋娥皱眉,看了看善善,又看了看淑妃,便走到那椅子上面坐下,继而道,“好了,什么事情之后再说吧。”说吧,便掀开了帘子,偷偷看了过去。
慕清坐在自己的正对面,正对着正在殿试的人发问,言语清冷,还是往昔的样子,只是几日不见,却好像憔悴了很多。
秋娥轻叹一声,眼中几分怜惜,想要上前去抱住他,安慰他,却又无奈不能这样做,只能怔怔地看着。
洛靖的回答很是精彩,几乎是拔得头筹,甘将很是满意这样的人,连连颔首。
见甘将如此的反应,淑妃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想到洛靖如此有才,心中便很是安慰,但是又想到洛靖日后要入宫为官,便极为担心。
“娘娘在看那殿试中最好的人。”秋娥忽然开口说道。
淑妃猛地侧过头去,惊讶地看着秋娥,却发觉秋娥神色淡然,道,“原来娘娘和我一样。”
“你在看……”淑妃难以想象,顺着秋娥的目光,正好看到了慕清,想到昨天秦莫邪说的话,心中虽然已经了然,但还是故作惊讶地说道,“竟然是丞相大人。”
“想不到吧,娘娘,这后宫有什么意思呢,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呢。”秋娥说道,苦笑,“我也没有想到,回落的这样的下场。”
淑妃听罢,心中苦涩,不知道是什么情感,“本宫已经是身不由己了,不像公主你,皇后娘娘庇护你,有意将你许给慕清。”
“娘娘为何如此想呢?”秋娥听罢,连忙说道,“倒是听说皇上从来没有踏入后宫除了凤仪宫……”话说到一半,却又忽然打住了,尴尬地看着淑妃,这是自己从别的地方听来的,快言快语说出来,只怕是会让淑妃觉的尴尬。
淑妃倒是已经并不在意,沉吟半晌,苦笑道,“从古至今,你又何曾听说过有后妃在离开皇宫再与他人的事情?”
“说是没有,可是娘娘也不该放弃啊!”秋娥说道。
淑妃摇了摇头,“本宫此生,已经不抱希望,只希望他能够好好的生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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