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听秦莫邪说这句话,张了张口,想到当初和秦莫邪交好的时候,又想到自己无形升起的隔阂,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娘娘,其实当初,臣妾也是……”
“本宫知道,有些事情。”秦莫邪却笑了笑,不甚在意,对于当初甘将去淑妃寝宫之中做的那些事情,秦莫邪也觉得很是不妥当,毕竟有什么妃嫔会喜欢皇上去寝宫之中,却只是谈天说地哦呢。
淑妃顿了顿,看着秦莫邪,半晌,才开口道,“娘娘,其实臣妾来送懿妃离开,有些缘故是因为往日姐妹情深,更多的……是因为臣妾,好久没见到皇宫外面的景象了,今日趁着宫门大开,也可以一窥景色了。”
这句话说得,倒是有几分像懿妃的想法了,秦莫邪微微一愣,侧目看着淑妃,从她含蓄的言语之中听得出什么,但是想了想,却又权当做不知道,心中也存有疑惑。
淑妃为何会想要离开后宫?
进入了凤仪宫中,秦莫邪有些困倦,坐在椅子上休憩了一会儿,便抬起头问善善道:“秋娥公主可还好?”
善善颔首,“倒是在偏房安安静静的,并没有说什么,用了早膳之后就一直在里面。”
秦莫邪不放心秋娥,再加上她也还不是后宫之中的妃嫔,便先让她住在凤仪宫的偏殿了,沉吟片刻,秦莫邪便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她。”
说吧,便径直往偏房走去。
秋娥坐在椅子上发呆,想着过往的种种,想不到自己现在会身处在这里,忽而听到房间门推开的声音,有些警觉地抬起头来,在发现是秦莫邪,才松了一口气,“皇后娘娘。”
“可还习惯?”秦莫邪笑着问道,看着秋娥,秋娥顿了顿,沉吟半晌,才道,“一般。”
“还真是个骄纵的人。”善善在身后低声说道,被秦莫邪制止了,她看着秋娥半晌,忽然开口道,“你想不想见慕清?”
听到这句话,秋娥猛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秦莫邪,“我……”
“但是只能是在一旁看着,不能同他说话罢了。”
“自从上次走入了御书房之中,我就已经做好了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慕清的准备了,若是能够看到他,就算是站在远处看着也行……”秋娥开口说道,声音有些颤抖,想不到秦莫邪竟然如此宽容,心中有些感动。
秦莫邪笑了笑,继而便颔首,道,“明日就是殿试的时候了,到时候让善善带着你去后面偷偷看着。”
“可……皇上发现的话……”想到甘将,秋娥的脸又垮下来了。
秦莫邪见她如此,笑道,“无妨,就算皇上发现了,有本宫在,没事的。”
秋娥听说如此,才松了一口气,语气也热切了许多,“皇后娘娘……多谢皇后。”
“无妨,只是看着你如此,本宫心中倒也有些不舒服,说起来慕清这么多年了,自律严谨如此,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上人还要被迫分离,想来本宫心中不忍,皇上心中也是如此。”言下之意,到好像是甘将有可能会放了二人一般。
不过秋娥并不抱希望,只想和要是能再见到慕清就好了,也不奢求过多了。
…………
“娘娘,明日就是殿选了。”晚些时候,莺儿在服侍淑妃洗漱的时候,忽然开口说道。
淑妃愣了愣,继而抬起头来看了看莺儿,许久之后,放下手中的帕子,才道,“本宫知道。”
“那娘娘……”
“明日,本宫要去,无论如何,本宫都要看着洛靖。”淑妃淡淡地说道,瞥眼看向莺儿,“你在害怕?”
“不是,奴婢只是……”莺儿一愣,从未见过淑妃如此,连忙开口解释,“只是要是被皇上发现了……毕竟在大殿后面,很有可能会被皇上看到。”
想到今日秦莫邪所说的话,淑妃轻叹一声,继而说道,“看到就看到吧,那又如何呢,本宫这么多日以来在后宫之中生活的这样枯燥,被发现了也好,皇上给本宫一个了断吧。”
“娘娘千万别这样,想想老夫人啊……”莺儿听罢,连忙说道。今日回到宫中之后,淑妃就变得有些奇怪了,好像不像是过去的那个淑妃了。
莺儿唯恐淑妃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极力劝说,淑妃面色缓了缓,才道,“本宫知道你是担心本宫,放心吧,看不到洛靖安定下来,本宫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说吧,站起身来,褪下衣服,“本宫就要休息了,明日要早起。”
但是那一夜,注定是无眠的一个晚上。
殿试在即,就算是别的事情也要放一放,慕清心中虽然担心这秋娥,但是明白殿试要选拔人才极为重要,他自然是不想南郊国的朝堂上出现昏庸无能的人,但是当夜,却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知道现如今秋娥如何了。
好在秦莫邪派人送来了口信,说秋娥如今在凤仪宫中居住,一切安康,希望慕清好好准备明日的殿选,不要担忧。
慕清心中感动,知道秦莫邪的心思,轻叹一声,看着窗外月光,却久久不能入眠,想到那日夜晚发生过的事情,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后悔,可恨自己那样对待秋娥,却也没有办法能够在她身边付出责任。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慕清就惊醒了,这一夜睡眠很浅,他也不甚在意了,翻身下床来穿戴衣服。
“大人,您的脸色好差。”子虚看着慕清,担忧地说道,“昨夜又没有睡好。”
“无妨。”慕清淡淡地说道,看着马车,连早膳也不用了,便想要急急的往皇宫走去,只想着要是能够早一点进宫,是不是会有机会见到秋娥。
“唉,大人!早膳……”子虚急急忙忙喊道,但是看着马车已经远去,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挥了挥手让人收走了。
自从秋娥入宫之中,慕清便一直是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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