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遇深傅念笙》第13章 昨晚你也很享受

    身子跌落大床中央时,笙歌已经眼花缭乱了。
    她还没从那狂乱的吻中回过神,就感觉到身上的衣物已经被褪去。
    “纪遇深,不……”
    看着那双没有丝毫理性可言的深眸,她连声音都开始颤栗了。
    笙歌很肯定,他现在不清醒,很不清醒!
    该死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床上的女人挣扎着,想逃窜下床。脚踝却被他扣住,重新拉回他身下。
    男人愠怒的将她的一双手按在头顶,几乎是惩罚性的吻落在她颈间,锁骨之上。
    跟失去理智的男人做斗争,那根本是没用的。
    笙歌死死咬着唇,别过头不去看他,听到那金属扣子解开的声音,早已陷入了绝望之境。
    那疼痛袭来时,他没有丝毫顾忌,力道很重。
    她疼得张口咬住他的肩膀,红了眼,眼泪滴滴往下落。
    最后没忍住,哭出了声音。
    失了理智的野兽,却也有刹那顿止的时刻。
    那哭声,镀了疼痛,浸了悲凉。
    纪遇深看着身下哭泣的她,深眸中的猩红渐渐散去,那理智一点点恢复。
    她手腕间的红痕,还有此刻肌肤上的痕迹和……
    他弄伤了她!
    “念笙……”
    “纪遇深,我恨你,我恨你!”
    女人此刻就像是被欺负到崩溃边缘的孩子,哭声不止,泪水不止。
    为什么这么疼,不只是身体,还有这个位置……这个叫做心脏的位置,也好疼。
    温热的指腹拭去她的眼泪,男人的吻,这一刻都是小心翼翼与轻柔。
    仿佛她的身子,已经折腾不起丝毫的疼痛。
    “念笙,别哭。”
    别哭,他在,他一直都在呢。
    谢子商说的没错,那药剂的确有严重的副作用。
    如今,他已经不再需要它,它却像毒瘾那般,缠上他了。
    有的东西,果然碰不得。
    但不碰,那些年来,没有她的时间,时时刻刻是漫长,是煎熬。
    叶笙歌对这样的纪遇深,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因为在他眼中,她觉得自己仿佛是瓷娃娃,一碰就碎。
    他那么虔诚,那么珍惜,那么轻柔对待,就是不想她如影子那样,来过……却又再度消失。
    后来,是谁先沉沦入这一夜情迷之中,早已不重要了。
    这一刻,她忘了现实,感受着那身体中,属于他的温度。
    沙漠中的绿洲,说的就是此刻的他和她。
    原来,性是这样一回事。
    一直以为,有爱才有性。
    现在看来——
    就算不记得爱了,她也沉.沦了。
    这一夜,缠绵未止。
    ……
    早上的阳光,明媚如初。
    透过窗子映射在大床上,房间里的凌乱,却丝毫不影响这一刻的安静时光。
    男人赤着上半身,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她靠着他的胸膛,睡得很沉。
    白色的床单遮掩住她的身子,却露出那白皙的肩,还有锁骨之上那若隐若现的吻痕。
    是他昨晚,一一印上去的。
    终于,再一次,他重新拥有了她。
    昨晚,药瘾发作了,他失控了,尤其是看到她出现在眼前,捂嘴害怕的模样。
    抛去了所有的理智,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一年,那一晚。
    她也是用那种惊恐害怕的目光看着他,一步步往后退,退到无路可退。
    那一年,她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女孩有了自己心仪的对象,连许下的生日愿望,都与他无关。
    所以,纪遇深亲手掐断了那种无比美好的初恋情感。
    那一夜,他占有了她,要她傅念笙,完完全全成为他一个人的专属。
    闪现的画面,历历在目。
    而此刻,怀里的温暖,与曾经那份缱绻相同。
    还好,不算太晚。
    她忘了一切,而他也愿做一个傻子,忘了这五年的空白。
    一切如初,往后她只用留在他身边,让他护她余生安乐。
    女人动了动身子,像是要醒来了,手搭上他的胸膛,呢喃一声。
    纪遇深沉眸,看着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那抹伤痕。
    俯首吻着那痕迹,唇角染了苦涩。
    傻瓜,不疼么。
    那时候的你,不怕痛么。
    割腕自杀,傅念笙,你真是个笨女人。
    笙歌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眼光刺眼。
    身子像是被碾压过的酸疼,翻个身都咿呀低唤出声。
    她需要缓一缓,想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度闭上眼,就是某人猩红的眸子,发狠的啃噬,无尽的折腾……
    睁开眼,正迎上那深邃如潭的眼睛,笙歌眸光一颤。
    这才注意到,床被下的自己,是不着寸缕,在他怀里,几乎是肌肤与肌肤之间的贴合。
    片刻的窘迫与羞怒,尤其是想到昨晚他像是野兽那样的横冲直撞,就气得想破口大骂禽.兽!
    但又怕他再变禽.兽,克制了自己的脾气。
    面面相觑,她轻咬着红唇,他狭长的眸子越发深邃几分。
    半响,女人弱弱开口——
    “昨晚……”
    昨晚上,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可怕。
    “纪遇深,你是不是……吸毒了?”
    好吧,她知道就这么直接问,很那啥……但她真的很怕,怕自己面对的男人,是个瘾君子。
    吸毒?
    他好看的眉宇挑了挑,这次噙着的笑,笙歌看得出,是一种无奈的嘲笑。
    嘲笑她,还是嘲笑他自己?
    “如果没有,那你昨晚……”
    “抱歉,一时色.欲难耐。”
    叶笙歌:“……”
    色……色.欲难耐?!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况且说的人倒是不以为然,她听得人,脸上更加羞怒了。
    真是,赤.裸.裸的耍流.氓!
    坐起身子,想掀开被子下床,但发现自己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裹着被子,却察觉到——
    那股暖流划过……
    笙歌咬唇,恨不得要将唇都咬破了。
    他昨晚,竟然……
    那人又将她捞回怀里,大掌按在她腹部,不许她起来。
    “念笙,我们是夫妻。”
    夫妻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不是么。
    可在叶笙歌听来,却很是无奈。她知道,他和她……是夫妻。但她还没做好准备,他就……
    耳边湿润,是他轻咬她的耳垂,嗓音暗哑却又露骨:
    “昨晚你也很享受。”
    “……没,没有!”
    结巴的否认,可心跳却异常的快,她哪有享受,明明疼死了,她好像还哭了?
    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我只是……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突然就有了丈夫,突然就成了纪太太,突然就和他……发生了关系。
    虽然说女儿都生了,可是纪遇深对于她而言,还是很陌生不是么。
    “纪遇深,你这些年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终于,她还是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她是他的妻子,为什么这五年来,他从未出现呢?
    “抱歉,我以为你死了。”
    以为她死了?
    叶笙歌咬唇蹙眉,为什么会以为她死了?当时她在医院醒来时,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就像是个被丢弃的孩子那样,在桐市那个小医院里自生自灭。
    那么,她当初又是怎么从锦城到桐市的呢?
    她又想到了昨天遇到的那个妇人,这其中是不是有关联呢。
    “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除了你,我还有亲人吗?爸爸妈妈呢,或者兄弟姐妹,或者……”
    女人念念叨叨的或者似乎太多了,喋喋不休的话还未说完,再度被那人以吻封唇。
    “唔……”
    她好像是,问了太多。
    以至于被这人狠狠惩罚了一番,苦不堪言。
    ……
    再度醒来时,纪遇深已经离开了。
    身子酸疼得不行,看到了枕头边的留言条。
    ——好好休息,乖乖吃饭。
    嗯……她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叮嘱她这个?
    不过,女人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丝暖意。
    被人当做孩子那样来疼爱也没什么不好的,过去五年,她都没有过这种被人惦念着的温暖。
    梁情说的对,现在这样挺好的。
    她不用再因为没有钱而整日恐慌着幺幺的病无法医治,也不再是单亲妈妈,幺幺也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这样,挺好。
    除了缺失的记忆以外,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多了一个有钱帅气的丈夫,虽然不真实,但是也没什么不好的。
    ……
    医院,病房里。
    幺幺已经看了很长时间的动画片了,可一点也不困,抱着那玩偶熊坐在病床上,动也不动。
    看护将病房的门合上,走向那长廊深处站着的男人。
    看护大概把情况说了一下,从昨天到现在,她24小时守着这孩子,可——
    “这孩子不喜欢和人说话,睡醒了后就一直在看动画片,也不吵不闹。”
    看似是乖巧,但会不会太过安静了呢。
    “你先回去吧。”
    “好。”
    那看护走后,谢子商才睨了眼那一旁沉默的男人,都已经来到病房外了,他就准备这么站着?
    “不进去看看……你的女儿?”
    然,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静谧如斯。
    “纪遇深,你该不会是在害怕吧?”
    谢子商觉得自己像是抓住了关键,嘲弄式的笑出了声,见那人深谙的眸色越发冷凛,越是如此,就越是可以证明自己的猜测没错。
    纪遇深,在害怕。
    害怕一个四岁的女孩,他的女儿,从未见过面,却近在咫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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