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希儿变成第二个我么?
这句话里含了多少辛酸或许只有严卿卿自己知道,那个时候的她比现在的严希还要小,没有母亲轻声细语的关怀和温暖的怀抱,只能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反复被噩梦折磨。
在幼儿园被别的小朋友耻笑没有妈妈,在第一次生理期的时候害怕地痛哭。
而严父给她呈现的是怎样的一面呢?
冷漠,凶残,狠历,恐怖。
严卿卿永远记得第一次严父在她面前杀人的样子,那是一个背叛严门的手下,在严家偷资料被发现,退无可退之下挟持了在角落偷看的严卿卿,硬邦邦的手枪口就那样指着她的脑袋,她被吓得哇哇大哭,无措的喊着“爸爸,爸爸救救我。”
“砰”的一声枪响,她身后的匪徒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子弹在严卿卿的脸旁一寸的地方擦过,鲜血溅满了她惨白的脸和白裙子。
举着枪的严父只是淡淡地吩咐人收拾现场,以及叫保姆把小姐抱回房间。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那个时候的严卿卿,年仅三岁。
自那以后,她整整失语了一年,像个自闭儿童一样整天待在自己的房间面目呆滞,与外界没有任何的交流。
也许是严家生性的坚韧和注定承受更多的宿命,严卿卿学会了隐藏自己,无论遇到了什么事情,什么人,都是一副冷淡的面孔,将心变成一个无底黑洞,所有的情绪遭遇统统扔进去,不论苦难还是幸福。
就连莫兰,也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心事和关于严家的一切。
短短二十四年,严卿卿像是活了好几辈子。
在她心里最特别的两个人,一个是莫兰,一个是严希。一个生性乐观,一个幼小单纯,都是她潜意识里最羡慕最想成为的样子。
严卿卿想,其实她也不是一直都是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比如说,在伦敦的时候。
也许,再也不会有了吧。
严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严卿卿问的问题他一个也答不上来,甚至感觉气氛有点难受。
经历了那么多腥风血雨,他直到这一刻才有四十多年白活了的挫败感。
眼前的人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他这大半辈子最愧对的人。被仇恨蒙蔽的双眼逐渐清明,看见的却是严卿卿失望死心的表情。
他们本可以像寻常父女那样享受天伦之乐,却因为他愚蠢的执念生生错过了。
“卿卿……”
他有多久没有像个父亲那样叫过女儿的乳名了。
严卿卿不可置信地听着从严父嘴里说出来的称呼,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对不起。”
严父掩面,不敢对上严卿卿的眼神,这句迟了二十多年的道歉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严卿卿这次却是听得清楚,面上却忍不住嘲讽的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正确的事,却不都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挽回什么的。
“好好照顾严希,我先走了。”
“如果再有今天这样的事,我会把她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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