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警官显然并不相信我们的话,等方唐最后一个录完口供后,梁警官就皱着眉头定定看着我。
“程东,刚才那男的为什么让这女孩不要乱说话?事情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简单吧?”
我坦然地看着他,说:“梁警官,事情真的就是这样,没有别的了。”
“老实交代。”梁警官突然严肃起来。
“真的交代完了。”
“程东,你知道包庇犯罪嫌疑人有什么后果吗?”
我不由苦笑:“梁警官,真的没别的事了,我就是过来帮朋友而已,这应该算是见义勇为吧,怎么就给我套个包庇罪的名头了。”
梁警官定定看了我几秒钟,忽然有些气恼地说:“程东,上次我还帮了你一个忙,你忘记了吗?”
“这……我的梁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知道你想破大案子,可这件事真的没那么复杂,以后我要是有什么案子的线索,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不问你了。”梁警官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指着舒可,说:“我会向她问个清楚的,先带回所里在慢慢询问,程东你们两个也跟我们回去喝杯茶吧。”
“好吧,那就叨扰梁大哥了。”
“别套近乎,跟你不熟。”
我忍着笑,和方唐和舒可一起,跟在梁警官后面离开了屋子。
舒可依然显得很紧张,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方唐安慰她几句后,她只一个劲地说连累我们了。
来到派出所,梁警官把我们所有人都分开了,包括王伦和那个保镖,他是铁了心要问清楚背后究竟藏着什么事情。
期间,梁警官没有单独找我,而是一个警察给我重新做了一次笔录,然后待了大约两个小时后,那警察告诉我,我可以走了。
我走出派出所大厅,看到方唐和舒可也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最后是王伦和那个保镖。
舒可说,她和王伦达成了调解,不追究王伦的责任,因为她如果不同意和解的话,那个保镖也会受到治安处罚,后果将会惹怒背后那帮人。
我们和王伦他们一起走出派出所,途中没人说话,但到了外面的马路边,那个保镖突然叫住了舒可。
“你说出去了吗?”他冷冷地看着舒可问道。
我抢在舒可前面回道:“用不着问这问题,如果说出去了,你还能走出派出所吗?”
“哼,你们两个小子记住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
“呵呵,算来算去对谁都没好处,你砍我一刀我会还你两刀,所以我劝你还是别算了吧。”
“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可没工夫跟你打嘴炮。”
我懒得理他,在马路上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门让舒可先坐了进去。
等我和方唐也坐上出租车,舒可便焦急地说:“你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走吧,离开上海,走得越远越好,要不然他们肯定会去找你们的麻烦,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没事的。”方唐笑着安慰她,“我们得罪的又不是背后的老板,只是王伦和刚才那个家伙而已,他们不至于搞出什么大事来,顶多就是找几个人去砸酒吧,再打我们一顿而已。”
我接过话说:“生意人的目的只是想挣钱而已,基本不会主动搞事,做那种生意的人也一样,搞出什么麻烦来影响他们的生意反倒不好,所以我觉得方唐说的没错,他们肯定会找我们的麻烦,但顶多就是打我们一顿。”
“可是……”
“放心好啦。”方唐打断舒可的话,轻松地笑着说:“反正那酒吧我准备不做了,砸就砸了吧,无所谓。”
舒可咬着嘴唇定定看着方唐,良久后红着眼低低地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方唐笑了笑:“傻,干嘛说这些,别担心了,先回你住的地方收拾行李吧,那地方不能住了,酒吧也不能住,免得他们来砸酒吧的时候把你给伤着了,你干脆先找个酒店住下吧。”
“那……那你也去酒店住吧,别让他们找到你。”
方唐摇摇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有些事情该来的就来吧,越早解决掉就越好,被人打一顿不过是伤点皮肉而已,总好过东躲西藏担惊受怕。而且,如果我躲起来的话,反倒让对方以为我怕了,他们以后只会更嚣张,王伦也肯定会继续纠缠你,只有正面解决掉这些事,让王伦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他才会有所忌惮。”
舒可没再说话,我从车内后视镜看到,舒可正侧着脸定定看着方唐,眼里似乎有些闪烁的泪光。
她是真的哭了,被方唐感动而哭的,又因为她喜欢方唐,但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方唐,也没法表达她对方唐的感情,她早就知道方唐心里装的是别的女人。
方唐是个重感情的人,太看重感情导致他把自己的青春锁在那个破旧吧里守候着温馨,但也让他拥有许多朋友,他也乐于帮助朋友,哪怕对舒可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他也不忍心看到舒可被王伦带回去继续做那种生意。
我也同样不忍心,如果大胸安妮先通知的人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帮舒可,朋友有难的时候,我自己没法坐视不管。
至于对方的报复,我并不担心,大不了跟他们干一架,顶多是打不过之后被踩在地上群殴,轻则皮肉伤没啥大不了,重则伤筋断骨的话住几天院就好了,他们还不至于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来。
我们回到舒可的住处,上楼的时候就听到楼上一个女人的叫骂声,用上海话骂得很难听的那种。
舒可说那是她房东,肯定是因为她的事才来这里,而且正在骂她。
果然,我们刚进门,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却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对舒可劈头就骂,用的是国语,除了骂舒可惹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还有让她赔房门的钱然后马上搬走之外,什么脏话都骂出口了。
舒可不敢还嘴,低着头默默地忍受着。
我听一会,实在忍不住之后站在她和舒可中间,说:“这位大姐,那些人不是舒可主动招来的,她也受了委屈,你就别骂她了,她这就搬走,房门的钱也一定会赔给你,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谁知那老女人两手一叉腰,劈头就骂道:“你又是哪个小赤佬?这没你说话的份,从我的房子滚出去。”
我无奈地摇摇头,懒得再理她,转头对舒克说:“你先进去收拾东西吧。”
“嗯。”舒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绕过老女人走进房间里。
那老女人又不依不饶地继续骂舒可,我再次忍不住了,说:“先别骂了,把舒可的押金和未到期的租金退给她吧。”
“什么?”老女人瞪大眼睛,“小赤佬你说什么?让我退钱给她?凭什么?她找人来我的房子吵闹打架,还把门口踢成这样……”
我挥手打断她:“别废话,退还是不退?”
“你个小赤佬神经病啊,我一毛钱都不退给你们,另外房门的钱也要赔给我。”
我冷冷地笑了两声,往前两步走到老女人跟前,低着头凑到她面前,说:“行啊,不退就不退,那我让舒可先把行李搬走,但房间你得继续留着,不能租给别人,直到租金期满,否则的话……你这套房子以后就别想租出去了,我保证没人敢住你的房子。”
“小赤佬你想干嘛?你威胁我?”
我没理她,转头朝房间里的舒可说:“舒可,租房合同和钥匙都留着,有空就回来坐坐,她要是换锁的话,就找开锁师傅上门,然后把锁芯也给换掉,她要是不让的话,就找警察,反正租房合同没到期你就有权利住这里,到时候我会陪你一起来,她要是还闹的话,我有的是办法整她,我们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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