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蓝颜现在确实无力反抗啊,冉君夜要杀死他,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如果我潜心修炼的话,也能达到这个程度吗?”顾蓝颜问他。
“那很难说啊,至少,你能上了一个层次。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堪一击。”冉君夜说。
顾蓝颜终于妥协了,这一场像是拉锯一样漫长的战斗终于结束,冉君夜杀入武蛊组八强。
他把顾蓝颜带回休息区,让他好好休息。如果可能的话,尽量保住性命。夜已经很深了,这时候选手和观众,都需要休息。
平常人熬不住也,到这个时候是要睡觉了。可是会场擂台的光亮到了夜里反而更加分明,这么大一个发光体在眼前,任谁也睡不着的。所以主办方就给观众提供了眼罩,还有棉被什么的。一种南宫潇湘提议的,单人式缝制的睡袋,也被方念痴采纳。
需要克服的还不止这些。尝试在一个数千人的会场里成功入睡,就必须习惯左右的呼噜声。耳塞的效果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呼噜声却具备奇妙的穿透能力。
而一层给贵宾观众准备了专属的房间,里面应有尽有。没算在票价里,想住进去,得加钱,还相当不便宜。方念痴就是这样无所不用其极,可是那些有限的房间还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被抢光了。有钱人就是好啊,只要不错进了炼狱场,只要主家还是有钱财贪欲的。这些人,就能过得很好,
顾蓝颜没有受伤,他应该是能照顾好自己,撑到赛程结束了。只不过经历了这么一遭,他必须低调安分许多。冉君夜能做到的都做了,也无意在跟他有什么交集,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醒过来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了恐怖的场景:
顾蓝颜被人杀了,吊在四层的扶栏上。冉君夜只觉得有些惋惜,可也有些担忧。因为这里住的选手都是很警觉的,可是在昨晚,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也就是说,有人在顾蓝颜全无挣扎的情况下,将他杀死了。究竟会是谁呢?从逻辑上说,很可能是熟人做的,顾蓝颜才会全无防备。
但是像顾蓝颜这种人,仇家倒是多得数不清。怎么会有那种让他完全放松警惕的熟人呢。那也就是说,杀人者的实力,完全碾压顾蓝颜。
就如冉君夜说的那样,再往上,就都是些高出顾蓝颜一个层次的家伙。
“他杀了那么多人,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报应,没什么可惜的。”南宫潇湘说。
“我才不是为他可惜呢。你想想看,这个凶手是随时可以杀死他的,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动手呢?”冉君夜说。
“白天的时候动手不好,容易暴露自己。这个人应该不是私怨,而是一个纯粹的杀手。只有真正的杀手,才有耐性等待最佳时机。这才是第一个晚上呢,以后,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南宫潇湘说。
“嗯,你说晚上是最佳时机,着很合理。不过人死了,总这样悬尸于此,总是不好。”冉君夜冲上面喊:“喂,你们来个人把这里清理一下。这里是比赛场,不是挂尸体的城门楼子!”
上面传来回应:“我们不会再上当了,你把绳子解开,让下面的人处理吧!”
“尘归尘,土归土,人终有一死。你,无人可怨。”冉君夜刚要去解绳子。
“不能解!他罪孽深重,要暴尸三日,才能除去一身的怨戾之气。”有个人拦住了冉君夜说。
一看是个行脚僧人模样的打扮,背着一个布袋。
“佛门之中,可没听过有这种说法。”冉君夜依旧解了绳子。尸体掉下去,被下面的工作人员拖走了。
“啊,其实不暴尸也可以。反正死就死了,他的灵魂也将堕入无间,不得超生。”那僧人没有与冉君夜口角,转身走了。
“等等,人是你杀的吧?”冉君夜问他。
那僧人顿了顿,回头一瞥,说:“是。”
啊,没想到承认得这么爽快。“他虽然死不足惜,但已经有心要学好了。你们佛门不是讲究普度众生的吗?”冉君夜说。
“一个恶行累累的人,说一句要改好,就能抵偿其罪了吗?普度众生的,那是佛。而我,是来自地狱的棍僧。我不修佛法,只修杀报。这个人该死,其罪跟妖怪无异。是我杀了他,你要报仇的话,找我。”那僧人说完就转身走了。
“这个和尚,满身杀业带着一身的血腥味,是极度危险人物。”冉君夜说。
“我怎么感觉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南宫潇湘说。
“可别认识这种人,没好处。”冉君夜说。
“但他也是在除恶,本质上有什么错吗?”南宫潇湘问。
“那你问问自己,能不能接受这种方式呢。”冉君夜说。
“那要分什么情况。如果是我恨之入骨的人,我能将他千刀万剐。幸好到目前为止,我没碰到这样的人。不然你就能见识到,什么叫做残忍了。”南宫潇湘说。
“可是顾蓝颜也不见得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冉君夜说。
“就算是,他这种方式也算不上残忍。顾蓝颜这种人放在我们天楚国,也是该被绞死暴尸的。老为一个杀人狂鸣什么不平,你这人立场有问题。就因为在一起打了一架,就变成朋友了?你的心智不健全,我想我们之间也不会是朋友的关系。”南宫潇湘说。
“没那么严重吧,我又没说他是无辜的。好吧好吧,人都已经死了,这事儿到此为止,不说了行吧。不过你还是留点神吧,有多少人在那和尚眼里是有恶业的人。这和尚除恶除疯了,你可千万别在赛场上碰到他啊。”冉君夜说。
“你盼我点儿好行吗么,就算我碰到就一定会输?不过我觉得这个人,真的有点眼熟哎。”南宫潇湘说。
“你不是选择性失忆么,怎么以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冉君夜说。
“那差不多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人在十年里该有多大的变化,我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呢。不过让我再多看两眼,应该能记得起来。”南宫潇湘说。
“你可别去招惹他了,这样的人躲还来不及呢。”冉君夜说。
“我没说要去招惹他啊,就是凑近了,瞅两眼。”南宫潇湘说。
南宫潇湘是个贼胆大的人,说上去还真就上去了。那僧人的房间,为了气流通畅,所以门窗从来不关。南宫潇湘猫在边上看,见那僧人背对着门口,既不是在打坐念禅,就那么站着暗暗凝神运气。那雄浑的体魄和一身炸裂的肌肉,一般的武僧可没有这样的身材。
他的个子很大,那布袋也齐眉高,立在一旁。被层层的裹着,散发出阵阵的邪气。
南宫潇湘感觉这东西也在哪里见过,记忆夹杂在一起,她说不上来。
要多看两眼正面才行。转过来,转过来呀!
“非请勿入,施主请自重!”那僧人开口道,把棍子往地上一住。一股气势袭来,南宫潇湘原本是弓身蹲着的,却被一股气势扑翻在地。这股气势十分骇人,南宫潇湘不顾起身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怎么样,看清了吗?”冉君夜问她。
“唉,太吓人了,我没敢仔细瞅。”南宫潇湘说。
“原是如此,我就说过了嘛。他这人就是典型的生人勿近,你肯定是哪里记错了。”冉君夜说。
“以为是这样,可是我看了那布袋,就更加坚定了,确实是曾经见过的。可就是想不起来,我现在这脑子啊,乱着呢!”南宫潇湘说。
“你跟我一样,记忆都在,只不过混乱着。就不要强迫自己去想某个人,因为人是会不断变化的。你不妨仔细想想那样东西,因为东西不会改变。”冉君夜说。
这确是一个新的思路,某样特别的东西能够引起更加确切的东西。所谓的睹物思人,啊呸,这个形容用在这里不合适。南宫潇湘于是仔细想想那布袋。
“啊,我想起来了!我曾经碰到一个和尚,他拿的就是这样的布袋,里面装的是一根什么伏魔棍。是专门用来降服妖魔的,当然了,也可以打坏人。那老和尚最后死了,就把棍子传给了他的徒弟。我记得那个小和尚的名字……叫作常怀。”南宫潇湘终于想起来了,在仙水镇那一役。只要想起一点,记忆就像开了闸门一样。那天的事情,南宫潇湘差不多都想起来了,连带的,冥界的完颜取命也赫然在列。常怀与这人至少有八成的相似之处,只不过南宫潇湘在情理上仍然不肯相信,因为这前后的差别实在太巨大了。
“对呀,这不就想起来了嘛。”冉君夜说。
“不对不对,常怀那时候就是一个小和尚。娇小清秀,比我还矮半个头呢。如果他真的是常怀的话,也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粗壮的糙汉子呢。”南宫潇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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