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为何要我来担这个杀人的罪责呢?”顾蓝颜说。
“反正你杀了那么多人,也不在乎多担这么一条性命。”冉君夜说。
“从今往后,我也可以试着做一个好人啊。可你们偏偏不给我这个机会,以死相逼,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吗?”顾蓝颜说。
“我哪里有资格惩罚你,大家都是一样身不由己的人呐。我如果输了比赛,就没办法交待了。你也是想要赢得比赛的,但是平局没有意义。你我之间,必须有一个人死了才能分出胜负的。”冉君夜说。
“你不过是下苗寨寨主请来的一个打手,何必如此执著于胜负。输了最多就是拿不到钱呗,以死相搏,不像是你这样人的作风啊。”顾蓝颜说。
“那你说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作风?”冉君夜说。
“既然是为了财,见势不妙就应该明哲保身。混江湖把自己命都混丢了,那是傻子的行径。”顾蓝颜说。
“原来你为名为利,就是正当理由。一往无前,还能赚个死得其所。而我为钱卖命的,就低人一等是么?其实你我都是一样的,为了各自的目的。对我而言,雇主的责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颜面啊。输给你这样的角色,我真是什么面子都没了,甘愿一死。”冉君夜说。
“什么叫我的这样的角色?你现在已经被我踩在脚底下了,还敢这么嚣张!以为我跟你说了几句好话,就真的不敢杀你了?”顾蓝颜说。
“刀都架脖子上了,杀与不杀的,还不就是你一个念头的事情么。但人固有一死,还不许我在临死前把想说的话说完。要我说个痛快,我真的是瞧不上你的。能赢不是你自己的本事,这一式的藏生刀,也不是你的能力可以驾驭的。当你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你会深感自己的弱小与无知。但你只要一刀下去,就不会有人知道,你依然是这场比赛的胜利者。”冉君夜说。
“你这是在激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怕死呢,说这么多还不是想我留你一条性命,不然我就成了胜之不武了对吧。你这么个激法,还是去套路那些正人君子吧,对我没用的。”顾蓝颜说。
“如果真的没用,你就不该犹豫,利索地削下我的头颅好了。你看我,哪有一点像你求饶的意思。
还真有点像是被他唬住了,为何这个冉君夜死到临头还能如此淡定,甚至还有一些迷之自信呢?不行,他这是使诈,我不能上了他的当!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也不差你这一条人命,成全你吧!”不能被一个将死之人唬住了,为了壮声势,顾蓝颜向前半步,也是奋力一刀削下。
可之后,手中却顿觉空落。这半步助力到了冉君夜身后,手中,却只是一截光秃秃的刀把而已。
回头看,冉君夜的脑袋还在。反倒是柳叶刀,却如藏生刀一样碎了一地。
“怎么回事!我的柳叶刀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也是用上乘的材料打造的。一般削首砍人这种程度,用个百来年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顾蓝颜大为震惊。
“哈哈哈,我猜得没错!你这一招是别人教给你的,使用的条件,就是要心存善念不杀之类的吧。你刚才要砍我的脑袋,就是动了杀念,坏了那人给你的设定,这刀自然就毁啦。”冉君夜说。
“我从来没说过,你怎么知道的?”冉君夜说。
“猜的呗。这么高深的技法,一看就知道不是你自己悟出来的,是别人教的。而像那种自诩正义好为人师的高人,我见得多了。他们最喜欢玩那种,自相矛盾的条件设定。你是一个如此凶残的人,他就是教你一个必须要心怀善念不杀才能使出的绝招。如此导人向善,比什么谆谆教导都强多了,简单直接又高效。当然你会想,如果自己违反了这种设定,会有什么后果。那断刀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其实这是好事啊,你和他,都达到了各自的目的。不过,你还是着了那人道了。”冉君夜说。
“你什么意思?”顾蓝颜说。
“像这种高人要玩套路,其实并需要多少玄学的成分的。”冉君夜突然就站起来了,扭扭脖子动动四肢,一切如常。显然,他的伤也已经恢复了。“他想要给你制定一条规则,只需要同时在那把刀和你的身上做手脚就行了。你能伤到我,是因为那把刀的缘故。而你自己的刀碎掉了,是在你身上动的手脚。但他既然乐意这么玩,那么这所有的方式都不会置你死命。也许你继续孜孜不倦地练习下去,是会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提升。但是眼下,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这看似厉害的反戈一击,其实完完全全是在他的帮助之下完成的。”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够站得起来。”顾蓝颜说。
“我是不知道那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他却是实实在在地帮助了我。如果不是这种刀架脖子的极端状况,我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学会气息的运用呢。”冉君夜说。
“你说什么?师傅跟我讲过气息的运用这回事,他说没有个三五年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学会气息的运用。有也是入门,根本不足以应付瞬间的突发状况。”顾蓝颜说。
“是,也许他说的是没错,可也允许有特别例子对不对?为什么有一股气息总在我的体内流动,使我能够快速自愈。是不是因为我天生就具备这种能力,只是我一直未曾面临死亡的威胁,所以才不能引发。不然的话,你以为一把小刀就真的能将我压制住?是那人在刀内注入了气息,那股气息压住了我的脉门。但是这股气息并不十分强横,完全有可以回旋的空间。如今,我已经凭借自身的力量,调动体内的气息将其冲破了。从现在开始,你和我的力量,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了。”冉君夜说。
直到现在,顾蓝颜才明白师傅当初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他似乎是对顾蓝颜稍有歉疚的,原因,像是他有意卖了顾蓝颜给别人练手的。
“你认识我师傅吗?就敢随意出言诋毁。”顾蓝颜说。
“不认识啊,我估计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他。”冉君夜说。
“我再不认识,那也是正经拜过师的。名义上还是师徒,他有什么理由帮你而坑害我呢?”顾蓝颜说。
“哎哟,你这个小家伙还是蛮可爱的嘛。我当个玩笑话说,你还当了真啦?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凭什么帮我呢。包含在情理之上的可能,是他真心想要教你。可是阴差阳错呢,就叫你当了我的垫脚石了。”冉君夜说。
“可我总觉得这事蹊跷得很。这藏生式明显处处针对于你,最后却又被你反制。还助你冲破玄关,要说他没有预料到今天这种情况,我是不相信的。”顾蓝颜说。
“相不相信随你,我是真的不认识他。现在的问题是情况已经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做才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你就不必再奢求什么好的结果了。你现在活着,四肢健全,武功都还在,这已经很不错了,投降吧。”冉君夜说。
“笑话!到目前为止,你唯一打到我的一招就是那什么头撞,小孩子打架的招式。还是在很近的距离。我是一个专业的武者,就不信你还能碰到我。大不了再耗下去呗!”顾蓝颜咬了咬嘴唇,尽管他知道再耗下去对他依然是不利。但是冉君夜确实没什么杀招,就这么认输的话,实在是不甘心啊。
“我可不想再耗下去了。”冉君夜一个瞬身冲到顾蓝颜的身旁,他的动作根本就看不清。
冉君夜并没有掐着顾蓝颜的脖子,只是轻轻捏住了他的手腕。只是稍稍用力,顾蓝颜就像是浑身过电一样,瞬间瘫软下来。
“你还不明白么。我现在已经气息贯通全身,随意控制。力量和速度,都得到了强化。我只要愿意,再一下就可以叫你浑身骨头散架。投降吧,留得健全之身,你还有未来。”冉君夜说。
“这是气息的攻击,你作弊啊,比赛明文规定不许使用气息的!”顾蓝颜说。
“你可以大声嚷嚷出去。我的气息只在体内流动,谁看见了?那些能看见的,不会说出来。因为后面的比赛,他们都回暗暗使用气息,不然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较量。你要遵守规则,也要让规则为己所用。做得出来,只要不被发觉,就完全合理,这就是比赛的潜规则。即使你现在赢了我,面对后面的对手,你也走不下去的。”冉君夜说。
“真的……有那么大的差别吗?”顾蓝颜问。
“你是说纯粹肉体与气息加持之间的较量?有,基本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我这气息只是在体内流动用作自愈,若是附在体表作防御。你的刀,连划伤我都做不到。”冉君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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