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早中晚都会来请一次脉,李莫筝很是无奈,泪汪汪的看着顾未渊,强调道:“顾未渊,我是大夫。”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顾未渊很淡定的看着她,说:“医者不能自医。”
李莫筝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要相信,你的夫人,能自医。”
顾未渊点了点头,下一秒,说的话,却让李莫筝装死了过去。
“太医,接着诊治。”
明月在一旁抿嘴偷笑,真好,少主能回来。
一日,李莫筝醒来,没有看到顾未渊的身影,隐约听到书房有人在说话,便走了过去。
听声音,应该是顾未渊和清哥,只听清哥说:“王爷,如今,整个皇城,都是卫王的人。”
顾未渊垂着眼帘,淡淡的说:“由他去吧,皇位与筝儿,我只要筝儿。”
清哥抬眼看了他一眼,说:“王爷,属下觉得,您变了。”
顾未渊抬眼看了他一眼,反问道:“哪里变了?”
“以前的王爷,虽然处事圆滑,但是,很难让人接近,现在的王爷,有情有义。”
他更加愿意,跟着现在的王爷。
顾未渊笑了笑,说:“清哥,你跟着我也有十年了,最了解我的人,也就是你了。”
清哥微微拜了拜,说:“王爷,无论您作何决定,属下誓死跟随您。”
顾未渊很欣慰的笑着,似乎在讲着与他无关的事,说:“这些年,我一直争取皇位,是想为母亲报仇,可如今,母亲的死,是父皇造成的,筝儿也差点儿离开我,这个皇位,不要也罢。”
清哥一直静静的听着,无论王爷作何决定,他也会一直跟随着王爷。
顾未渊自嘲了一声,继续说:“清哥,吩咐下去,只要卫王的人不靠近临王府,一律不许掺和。”
清哥领了旨意,打开门,看到了李莫筝,吓了一跳,说:“王妃。”
李莫筝微微点了点头,进了书房,柔柔的看着顾未渊,说:“夫君做任何决定,我都在你身后,不离不弃。”
顾未渊嘴角的弧度,让人如沐春风,拉了李莫筝坐在身边,几次欲言又止,他很想问她掉下悬崖的事,可是,又怕她不愿提起。
李莫筝轻轻的弯了嘴角,说:“那日,掉下悬崖后,很幸运,掉进了河里,只是,被河流冲出去很远,所以,回来的晚了。”
轻描淡写,只是怕他自责,有些事,过去了,就不想再提起。
听到她轻描淡写的话,顾未渊的心,猛的揪了起来。
她并不知道,在她昏迷的时候,顾未渊曾看到了她身上的伤,又岂是轻描淡写,就能抹去的。
只是,他们都不愿再提起罢了。
李莫筝轻盈的笑着,悬崖下,她九死一生,庆幸的是,老天保佑,她活下来了。
那日,她坠下悬崖,醒来,发现自己掉进了一处暗穴中,因为坠落,她身体不能动弹,四周,也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来不及思考,又昏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听到一阵溪流声,旁边,还有火光,再然后,就听到了凰宁的声音。
顾未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只听他说:“筝儿,对不起,是我害苦了你。”
李莫筝轻轻靠在他的胸口,说:“从我嫁给你开始,我就没有后悔过,你也从来没有害苦过我。”
顾未渊握着她的手,心中越发的自责,那日,看到她身上的伤,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李莫筝感受到了他的自责,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说:“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顾未渊点了点头,说:“明日,我就进宫,但愿,明合不会急于一时。”
整个皇城,都被明合的军队控制,他在等,等着顾未渊的出现,也在等,等着皇上最后的决定。
这几日,李莫筝一直在府里养伤,对于府外发生了何事,她一概不清楚。
清晨,她拿出了伏羲琴,这把所谓的神器,明合机关算尽,也想得到的神器,她甚至怀疑,明合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因为这把神器罢了。
明月点上了熏香,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少主,萧凝疯了。”
李莫筝的手轻微的怔了怔,说:“什么时候的事?”
明月回禀道:“应该是昨日夜里,听百姓说,今日在街上,疯疯癫癫的,被卫王的人,押了过去。”
李莫筝轻抚琴弦,说:“她也是个可怜的人,这一世,爱错了人,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明月倒了杯茶给她,说:“她是咎由自取,也就少主心善,若是依了我的脾气,早就将她杀了。”
李莫筝不再说话,琴音响起,仿佛整个皇城都能听到琴音。
曲罢,李莫筝抱起了伏羲琴,说:“我们去一趟李府。”
明月阻拦道:“少主,如今外面,都是卫王的人,王爷不在,还是……”
“无碍,如今,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不等明月说话,她便背着伏羲琴,出了屋子。
明月只能跟了上去。
果然,出了府,一路上都是侍卫把守,街上,商贩少了一半,偶尔,还能听到百姓的叹息声。
明月跟在李莫筝旁边,说:“如今,百姓们,怨声载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李莫筝并没有仔细听明月的话,反倒是注意到了跟踪她们的人,故意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说:“去告诉明合,就算重来无数次,我的选择,也不会变。”
明月四处望了望,却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疑惑道:“少主,您在跟谁讲话?”
李莫筝垂了垂眼帘,说:“走吧。”
李府,也被重兵把守,然而,守卫见到李莫筝,却没有阻拦,放了她进去。
如今的李府,杂草丛生,明月走在前面,清理着脚下的杂草,嘴里不停的嘟囔:“这哪里能住人。”
李莫筝的脸上,毫无表情,转了好几圈,才在她之前住的院子里,找到了李婉儿。
明月皱着眉头,指着角落里说:“少主,你看……”
角落里,一个背影衣着褴褛,头发,更是几个月没洗似的,窝在角落里,听到脚步声,一个劲的说:“别过来,别过来。”
李莫筝停下了步子,平淡道:“当初,就是在这里,你将我打了半死,你可记得?”
李婉儿惊恐的转过身子,猛的又背过身,说:“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如今,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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