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朝十六年,当今圣德陛下最后一位皇女及笙之日,恰逢大将军宇文卓早造反,御林军无法抵抗,大军拥护着宇文卓涌入皇城之中。
据传闻,这位皇女出生之日,皇城中祥云遍布,百姓们纷纷大呼天佑大夏,陛下身体也在一夜之间好转许多,抱着小公主爱不释手,赐号文逸。
皇女满月那日,南方水灾褪去,百姓们重建新的家园,
皇女走路那天,西北边关告捷,大战的硝烟已经自此远去。
文逸公主生母乃是当今第一美人雪贵妃,母凭女贵,自此上升为正二品皇贵妃,仅次于正一品皇后。
圣德陛下为确保皇女的安全,竟用自己的贴身侍卫去保护文逸公主。
如此宠爱,让文逸公主更加处于风水浪尖之处。
幸得大师指点,让雪贵妃在文逸公主抓周之日,避而不去,只在私下里,偷偷进行抓周仪式,文逸那日所抓之物,让雪贵妃后怕不已,那物足以让她满门抄斩。
雪贵妃自此沉默下去,就连陛下召唤,也都多次避开。
文逸五岁那年,小小的人儿已然初露美貌,雪贵妃忧愁不已,都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当年陛下为得到自己,更是不惜与丞相闹翻,自此,丞相辞官归隐,杳无行踪。
如今文逸更是出落的比她当年更甚几分,她竟不知道如何去隐藏文逸的容貌。
“母妃,文逸今日新作一首诗,请母妃过目。”小小的人儿脸上,此时满是乌黑的墨迹,显然是抓着毛笔时不曾注意,小手带着墨水,糊了自己一脸,
如宝石般黑亮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德看着自己的母妃,小脸上满满的期待着母妃的夸奖。
雪贵妃收回自己的伤感,温柔的摸了摸文逸的发丝,夸奖道:“文逸所作的诗定然是好的。”
小小的人儿鼓着自己的脸蛋,鼻翼微动,轻哼一声,偏过头:“母妃就知道骗孩儿,前日母妃说文逸做的诗好,文逸就拿给皇兄们过目,可是大皇兄们只是嘲笑孩儿。”
小人儿转过身,软软的手抓着雪贵妃的金色纱衣,轻轻的摇动着:“母妃,都说您是天下第一美人,也是第一才女,文逸不求如母妃般貌美,但也想学母妃文采一二。”
雪贵妃美目含笑,没想到文逸才这般大,就已经开始关注美丑了,只是不知,文逸为何会觉得长大后不如母妃美貌,但这样也好,就让她这么安心的成长下去。
“母妃,母妃。”文逸气鼓鼓的嘟着嘴,母妃又看着自己出神了,只能摇着母妃的手臂,唤她。
雪贵妃陡然回神,好笑的戳了戳文逸的脑门:“你这性子也不知随了谁,竟如此的急躁,女儿家当是要贤良淑德端庄,你看看你,皮猴儿一只。”
“母妃,你这么笑话孩儿,孩儿就退下,不来看母妃了。”恐怕宫中也仅有这么一位皇女敢如此与皇贵妃威胁吧。
“陛下到——”
尖细高昂的声音传遍雪华宫,伴随着数十声跪地声的同时,众人口中高呼“陛下大安!”
“父皇来了。”小人儿眼中光芒一亮,迈着小步,就朝着门口跑了过去,刚要跨出那扇大门之时,就迎面撞上那抹明黄。
伟岸的身影被这小人猛地一撞,倒是还在原地,只是小人儿却因为站不稳,而惊呼着往后倒了过去。
陛下当即弯下腰,大步往前一步,大手拦住小人儿软软的身子。
“小心,孤的宝贝怎么这么想父皇。”
雪贵妃提着的心,落了下来,盈盈如柳枝般,走了过来,稍稍欠身,脉脉的美眸中毫无波澜,曾几何时,陛下允诺的后宫佳丽三千只取一瓢,却变成了满屋寂寥。
所谓天才第一美人,也仅仅是陛下的一个收藏品罢了,看久了,也就腻了。
多少次午夜醒转,周身都是冰冷的,日子一久,雪贵妃也早已习惯了,面对着九五至尊,也不再心动如初了。
“雪儿,说了多少次了,见孤无需行礼。”圣德陛下安放好小人,这才握住雪贵妃的柔荑,虎目中的柔情虚假的令雪贵妃有些作呕,却只能惶恐着,顺势跪了下来,伏地回着陛下的话语:“陛下,臣妾乃是后宫妃子,更不敢破此规矩,以免宫人逾越,后宫纷乱。”
看着地上那匍匐卑微的身影,圣德的眼中划过一抹满意的神色,很快收敛好之后,这才让身边的总管高公告,将雪贵妃扶了起身。
“父皇,文逸刚刚做了一首诗,母妃不愿帮孩儿指点。”小小的文逸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无心的话语,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圣德那温和的脸色霎时沉了下去,看着雪贵妃带着几分指责之意,“文逸可是我大夏之国女,琴棋书画当是必要,雪儿为何不细心教导?”
雪贵妃眉头轻蹙,带上一抹忧愁,微叹着:“陛下有所不知,文逸还小,很多事情不急。”
圣德原本想生气,但是一想这话,似乎也对。
又看雪贵妃貌美,心中一动,让人带文逸下去。
雪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是转眼又笑得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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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雪花飘零。
一个单薄的身影惴惴不安在在假山后来回走动着,如葱尖的手指已然泛白,她的眼睛不住地往不远处的宫殿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却在假山前顿了顿,忍着心中的惶恐与不安,轻声对着假山说道:“娘娘,人没了。”
单薄的身影顿时如风中柳叶般摇晃了下,泛白的指尖触在锋利的石头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的嗓音已然沙哑,“皇上呢?”
“皇上在玉华宫,下旨,任何人不许惊扰。”宫女喉头哽咽了下,宫人皆知,宫中上下皆是如狼之地,唯有那永华殿是那最安全之地,只因那殿中之人是雪妃娘娘。
“下去吧。”
那道身影越发的单薄的起来,虚弱的仿佛一片雪花都能压倒她的所有。
“娘娘——”宫女低声啜泣,她为雪妃的离世感到悲痛,但更知,假山后的人才是真正的伤心,“节哀。”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浪漫吗?
并不。
对于这阖宫其他女人来说,是最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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