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已去,人未知余七徐离依啸》终结:落花已去,人未知(三)

    “呵呵,好了,我下山去,再置备些棉衣,山上冷的很!”
    “叶姑娘,早去早回。”杜博远乐呵呵的道。
    望着叶珍珍远去的背影,延法依旧连连摇头叹息。
    下了山,叶珍珍女扮男装驱车去了附近的镇子,怀里的信生怕丢了,反复确认这才扬起马鞭驱车跑起来。
    她立在小小的镇子中,寻了许久,终于发现了一直熟悉的徽标,那个曾经就生活在自己身边的徽标。
    她抬脚,“店家,我有信交给殿下。”
    隔着高高的窗棱,一体态异常敦实的老者探出头来,仔细瞧着下首踮着脚仰脖的女子,轻咳了一声,“姑娘,给殿下捎信要去皇城,这里只是当铺”
    “店家,您瞧清楚,我是叶珍珍!”
    不认其人,却听过其名的老店家不禁多看了几眼,半晌才听咯吱一声窗棱被他推开,半个身子都探在外,伸手接过,“放下吧!咳咳……”轻咳,见四周无人,那人又道,“殿下如今已经用不到我们这些人了,不过信还是能捎过去的,叶姑娘,殿下那边有话,从今往后忘记以前的一切,只消记得自己是谁便可……”
    叶珍珍看了那人许久,徐离依啸在朝中各个商铺都设有眼线,如今竟然用不到了,难不成当真要放弃他曾经建立起的势力?她茫然的点头,递给了店家碎银,“店家有劳!”
    兀自茫然的走出了当铺,老店家回首换来了家丁,习惯性的摆手,信被包在一张牛皮卷下,悄悄门窗示意信的重要性,动作迅速,好似与生俱来便如此一般。
    家丁入了后院,装在了背囊,扬起马鞭便奔着皇城而去。恐怕这是最后一次未太子办事的家丁心中异常的紧张,皇城眼看就要变了天一般,太子却在这个时候想要放弃所有,不知以后会如何。
    中途下了场异常大的雪,家丁却依旧马不停蹄的行进着。终于在这一天的寅时入了皇城,由人领着入了太子府内,徐离依啸却依旧未歇。
    他稍有迟疑的接过了信,眉目不展。
    殿下:
    “我想余七姑娘宁愿死也不想回皇城,可是她不能死。
    多想与殿下并肩齐行,如此,你便牵起了我的手。
    无奈,殿下永远与我相距千里。
    所以我成全你们。
    多想每次四目相对,那样,殿下便亲昵的唤我珍儿。
    然,殿下永远眼眸冰冷,只会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才会异常温暖。
    今日,我成全你们。
    她是太子妃,她是我深爱之人的女人,我爱他,所以成全你们。
    余七时日不多。
    余七恨您,时常清醒下的她总会怒火着双眼恨恨的喊着殿下的名字。
    她想保护身边所有的人,却被你一一杀掉。
    她想安逸一生,却因为你饱受苦难。
    她说她太老了,快三百岁了,她很累。
    她说她想你了……
    可是,好像已经迟了。
    今日,我把她送来,望,一切安好!
    两日后,在皇城的门前,马车内。”
    合上信,徐离依啸兀自笑了。连日来的不眠终于有些困意。他起身,褪去了衣衫,静静的躺在窗内,睡得安妥。
    晨起,他照常起身,府院后的工程进行的顺利如常。
    “殿下,冰房中还烧些冰,我已经派人去北朝边塞取来,途中定会消融,所以多加了棉绒以备储续。”
    “恩!”
    “殿下,刘大人求见。”身后的老管家被人搀扶而来。
    徐离依啸回首看了眼,“管家,东面的院子已经为你置备齐全,日后行动不便不可到处走动。”
    老管家顿时老泪纵横,“殿下,老骨头一把了,哪里呆得住,还是趁着能走到处未殿下做些事。”
    “去吧!刘大人那里,叫他回去。”
    “……哎……”有些迟疑的老管家还是应了,扭身而去。
    两日后初期而至。
    徐离依啸独自前来。
    远远的他便望见一辆马车正有着一人缓缓驱车而来,扬起的马鞭轻轻的落下,马车行的迟缓,徐徐而来,生怕惊动了车内依旧熟睡的人。
    叶珍珍立在远处,眺望着城楼下那个矗立的身影,她忽地嘴角上扬,只用自己才闻的见的声音道,“殿下,望一切安好。保重!”
    她放下马鞭,掀开垂帘打量依旧熟睡的余七,久久回首,这才起身钻出了马车。
    见叶珍珍走远,他慢慢踱步上前。
    垂帘下依旧闻见余七清浅的呼吸,紧闭的双眼,只是满头的白发已经黑了大半,他不禁欣喜了,抱着那个软弱无力的身体,对着余七的耳边低语,“我的太子妃。”
    他抱着她放在了地窖中。每日必来陪伴她聊天,说笑,他饮酒她安睡,他念书,她安睡,头发却一根根变黑了。
    这一日……
    棺冢的门开启,徐离依啸淡淡一笑,“好久不见……”
    徐离依啸在冰冷的棺冢中踱步,
    我是那自在遨游的蝴蝶,你是那万次丛中的花朵。
    我是这南朝的王,你却不属于这一世。
    我生时,你已去。
    我死时,你却还……
    谢谢你出现在我面前,要你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当我们住在彼此的心里,你沉睡千年,阴阳相隔,也不是分离。”
    “抱我!”徐离依啸垂首,对着怀中熟睡的人命令道。
    清浅的呼吸,熟睡的脸庞,银丝长发,有的只是一呼一吸间的吞吐。
    “你不能”你终究是不能。
    不能敞开心扉接纳我,哪怕是最后一刻。
    熟不知,余七握紧的双拳下,不自觉的蠕动着……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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