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柳笛》第332章 免疫力

    二狗接到了一连串的好消息，马克从大狗果园里订购了十吨水果，近两日便要求发货；莹莹单位上需要五吨水果，黄连长单位上需要二十吨，小城里的武警不少，每人仅仅发放二十斤就需要二三十吨。
    大狗忙碌起来，春妮也忙碌起来，大狗把部分订单交给了春妮，这是二狗的安排，在照顾大狗的同事他也在兼顾着春妮。春妮家果园的果实不多，规模也比大狗的小得多，有个三吨四吨的订单基本上就收购了她果园里全部的水果。春妮不舍得全部出售，仅仅是卖掉了果园里一部分果实，剩余下来的还要继续供给清荷，她与清荷很谈得来，可亲近了。
    大狗却是如鱼得水，尽情地出售着自家果园的水果，今年再也不用把水果倒在清漪河里喂鱼了。已经有三四年时间了，大狗年年都要倒掉些水果喂鱼，这让他很窝心。早在心里捉摸着砍伐掉部分果树，改种果树苗，销售树苗，近几年销售树苗的收入年年攀升，他很看好这个行业。
    今年有了二狗的帮助，销售行情大有改观，心中砍伐掉部分果树的想法慢慢消失了，长远来看，销售果实还是比果树苗划算、实惠。在采摘、发货的忙碌劳作中，大狗既收获了劳累又获得了金钱，特别充实，小日子过得比蜜甜。
    二狗同样很忙碌，在工作之余帮助大狗做着出口报关材料，这是必须的申报材料。大狗虽然会做国内生意，但对外贸出口生意却是门外汉。二狗在公司内有了出口精萘的经验，再做起水果出口的报关材料易如反掌，信手拈来。
    早晨上班刚半个小时，二狗又出现在了莹莹的办公室，递交上报关材料，感激地对她说：“今年辛亏有了你的帮助，我们家才没有向往年那样遭受损失，真不知道怎样来感谢你？”说着把一张存有五千元钱的银行卡放在莹莹桌面上。这是大狗给清荷送货时交给二狗的钱，大狗觉得现在的社会到处都需要拿钱开道，不能让人白给自己帮忙。
    莹莹生气了，说：“二狗，我一直拿你做朋友，把你看做自己的亲人，你就这样不相信我？是我家缺钱还是黄连长家缺钱？”
    “不是你们缺钱不缺钱的事，这是我哥大狗的一点心意。”
    “二狗，如果你想要我和黄连长犯错误，你就把这钱留下。看着我的日子太舒服了是吗？心里不平衡？来祸害我。”莹莹一点也不给二狗留面子，她是真的生气了。
    二狗不再坚持，收起银行卡，说：“莹莹，这钱你不要，我给你留着，我准备下一步开个商业公司，给你一份干股。”二狗是真心想报答莹莹。
    莹莹依然不高兴说：“我不想要你的什么股份，我也不缺钱，只是有一点，以后我家的水果可都要免费吆。你们家的果园就是我家的。”她很不讲理，但也很亲情。
    二狗呆呆地看着莹莹，心中喟叹：莹莹，你知道吗？从小你就是我梦中的情人，盼望着你能成为我们家的一员，但咱们却真的是有缘无份，只有把这种情深深埋在心底了。
    莹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说：“二狗，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让我不舒服。”
    二狗说：“看你又不能吃你，也不敢动歪心吆。”
    “切，找死吧，没事就赶紧走你的，我还忙着呢。”莹莹不想与他废话，她也许读懂了二狗感恩的心，抑或是还有些不老实的心，她觉得不自然起来。
    二狗说：“好，我先回去了，莹莹，咱们以后再聊。”
    “走，走，赶紧走，不想再看到你。”莹莹笑着说。
    从市检验检疫局出来，二狗的心是高兴的，莹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在当今社会真是难能可贵。在一个物欲横流的经济大潮中，有几人可以坚持自己的清心寡欲？在金钱面前又有几人具备超强的免疫力？
    秃头小二没有费多少工夫，就把那天晚上找茬的几个小流氓调查的清清楚楚，他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清荷。她怔住了，本以为是同行之间的竞争惹出的麻烦，到头来却还是因情惹出的祸端。自己在中学时就是因为恋情而被迫放弃了学业，现在又因为情事而大打出手，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吆！清荷困惑了。
    秃头小二说：“姐，你说怎么办吧，是不是把那小子废了？”
    “别，算了吧，姐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只要他以后不再找茬就可以了。”清荷在阻止秃头小二，她知道这混小子什么样的缺德事都可以做出来。她也是在感念对面杂货铺大嫂促成自己与二狗的好事。
    “好哩，姐，我去警告警告那小子。”秃头小二说着离开了清荷，他嘴上说的是警告，做法却是拳脚相加，着实让杂货铺大嫂小叔子吃了一顿苦头。
    清荷由此无妄事件之后，做起生意更加小心，交代店里的两个小姑娘轻易不要与顾客发生争吵。枪打露头鸟，霜打露头青，周边邻居有几人不羡慕她这个红红火火的小商铺？即使有人来无事生非也是正常现象。
    华北平原的秋天是多变的，昨天还可以穿着裙子招摇过市，一夜秋风扫落叶之后，不得不套上厚厚的老棉袄。再经历过几场凉凉的淅淅沥沥秋雨，便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那雪花飘呀飘着飞成了鹅毛大雪，一夜之间华北大地变得银装素裹。树梢上、屋檐上、柴火垛上、狗窝上、鸡棚上、猪圈上盖满了厚厚的雪花。
    二狗爹早早起床，拿着扫帚打扫着院子里的积雪，二狗娘从材火垛里拾掇着一抱抱棉花秸秆，一趟一趟地送到厨房里。二狗爹打扫完院里的积雪，又到门前空地上，村里的街道上，扫出一条人行小道。
    “早哇，二狗他爹。”村里的老伙计有起床的了，也在打扫着街上的积雪。
    “早哇，老伙计，坐下歇会，抽袋烟。”二狗爹喘着气，头上冒着腾腾热气。早晨起来的劳作，让他身体倍感舒服。
    “抽袋烟，歇会儿。”老伙计说着放下扫帚，就势蹲在道旁。二狗爹把自己的烟叶袋递过去，老伙计装了一烟锅又递回来，二狗爹磕巴磕巴烟袋锅，也装满了一烟锅。
    两人开始喷云吐雾唠起家常，“二狗他爹，今年的收成还可以哇？”
    “可以，大狗今年的果园没少卖钱，地窖里还存放了不少果子。这都是我家二狗的主意，今年全靠我家二小子了。”二狗爹美滋滋地说。
    “大狗也行呀，把生意做到国外去了，还卖给了德国鬼子。”老伙计羡慕地说。
    “那也是二狗的主意，大狗只是一个听喝的。”二狗爹在不断夸奖着二狗。村里的人只知道大狗、小翠能干，却不知道二狗在主导着这些事情。
    “你家俩小子都能干，这是你们老两口的福气。”
    “还行，现在这日子比以前强多了，富裕了。”二狗爹一点也不谦虚。
    太阳出来了，把东边的天空映成通红一片，瞬间，洒出万道金光普照大地，白花花雪地上的反光刺人眼睛。老河湾村家家户户的烟囱上冒出屡屡炊烟，村里的狗叫声、鸡鸣声此起彼伏。“二狗爹，吃饭了。”二狗娘做好了早饭，出门叫老伴回家吃饭。
    “回家吃饭了。”“回家吃饭。”两位老人先后扛着扫帚离开了那片空地。
    “小狗，起床了。”小翠在拍打着儿子的屁股，他一会还要去上学。
    小狗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看看身边依然沉睡的大狗说：“俺爹还没起床哩，我再睡会。”说完又钻进被窝，眯缝着眼睛不睁开。
    “大狗，起床了，一会还要去送货。”小翠拿着扫帚在大狗屁股上抽了一下，大狗没动，继续酣睡。
    小翠狠狠心，在大狗、小狗屁股上又各抽打了一扫帚，“都给我起床，一个大懒，一个小懒。”大狗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在小狗屁股上踹了一脚，说：“儿子，起床，咱俩都起。”
    小狗咯咯地笑，说：“你起，我就起。”与大狗较上了劲。
    大狗无奈醒醒神，开始坐起身子穿衣服，小狗也开始往自己身上套棉袄。爷俩起来时，二狗娘已经摆好了早餐。有豆面糊糊，白面馒头，烤鱼片，胡萝卜咸菜，饭桌中间还有一海碗红烧兔子肉，生活富裕了，生活水平相当有层次。
    吃完早餐，小狗挎着书包上学去了，大狗“吭吭哧哧”发动起机动三轮车，从地窖里抱出几筐水果，装在三轮车厢里。二狗娘手里提着两只剥好的兔子，对小翠说：“你俩把兔子捎给二狗，他一人在外边，也没个人照顾，能吃好吗？”
    “好哩，娘，你放心吧，我兄弟在外边精神着呢。”小翠答应着说。
    下雪的缘故，路上的车辆、行人比较稀少，大狗加大油门，轰着三轮车突突向前疾驰。小翠说：“路况不好，大狗，你慢些。”大狗又把油门减下来，平稳地向前行去。
    “又快过年了，二狗今年能结婚吗？”小翠问着大狗。
    “这事不用咱俩操心，二狗现在身边女人多着呢，是块香馍馍。”大狗大声咋呼着。小翠想想也是，田静静、莹莹、清荷都是好姑娘，二狗你到底选择哪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