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柳笛》第330章 混战

    “呀，小林同志也来了，快请进。”小马姑娘从门内探出半个脑袋，见到二狗很是惊喜地同他打招呼。
    “你好，没想到这是你的家。”二狗嗫嚅着，手脚变得有些不利索，差点把怀中的两箱水果扔在地上。他一丁点也不曾意识到小马是马副总的千斤，两人在平常的工作中，小马也没有向他露出半点口风。
    “王部长，小林你们坐下喝水。”小马热情地招待着他俩。二狗把两箱水果放在茶几旁，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小林，看你热的，过来洗洗手，洗把脸。”小马热情地拽着二狗来到洗手间。“这是肥皂，这是毛巾，都是我的专用用品。”小马在旁守护着二狗说。
    “好，好，谢谢。”二狗边说着边开始洗脸洗手，那肥皂有一股玫瑰花香味，沁人心脾，毛巾有一股处子少女的青涩，温馨的气息直达胃腹。
    二狗洗完脸后，同小马一块来到客厅，王部长与马副总两人正边喝茶边喷云吐雾，甚是悠哉。马副总长着一张国字脸，两道浓眉直插云鬓，双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干练之人。“是小林啊，来，坐下喝水。”马副总亲切地叫着二狗。
    二狗很拘谨地坐在王部长身侧，他还没有与马副总打过照面，只是听同事们说起他时都很佩服，说他能力很强。公司能坚持到现在不倒闭，全凭马副总上下打点、折腾经营着。还有传言说他与公司总经理闹得不和，两人在很多观点上都有不同意见。小马给二狗斟满一杯茶水，递到二狗手中，说：“到我家了，你就别那么受拘束，你平常在办公室可不是这个样子哦！”
    二狗腼腆地笑笑，想起今天下午调戏她的事情，脸上更红了，低头轻呷了一口茶水，掩饰着心中的紧张。王部长对着马副总说：“马经理，你看小林怎么样？小伙子办事能力挺强的，在你面前却放不开手脚。”
    “好，不错，年轻人收敛些好，比那种张牙舞爪的年轻人受人待见，小伙子是可树之材。”马副总欣赏道。
    “他平常与你家小马很处得来，两人关系不错，年轻人之间话语也多，常常一聊就是半上午。”王部长云遮雾罩地说了半天，二狗也没有听懂他说这话的意思。实际是马副总看上了二狗，先前就给王部长透过口风，让他多考察考察。
    马副总再次拿眼打量二狗，说不上帅气，却很精神，关键是他能与自己的女儿处得来，女儿没少在自己面前夸奖他，她喜欢他。“喝水，小林，听说你最近在公司里做了几件事都非常成功，年轻人多干些活，多锻炼锻炼有好处的。”马副总和蔼可亲地同二狗说话。
    二狗点点头说：“是，是，其实都是王部长与小马在帮着我，不然还不知道会做成什么样子呢？”
    马副总再次点点头，对二狗的谦虚态度很是欣赏，年轻人就应该稳妥、内敛一些。王部长在马副总面前夸奖了二狗很多好话，仍是云里雾里没有一点主题，二狗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与马副总谈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反正好多话题都是围绕着二狗在谈的。
    小马姑娘则是洗了几个苹果放在王部长、二狗面前，脸带喜色地说：“你们别光喝水，吃些水果。”说完又羞涩地跑回自己的闺房。
    王部长与马副总瞧着小马欲拒还迎、欲笑还羞的神色，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让二狗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两人为何这样开心。又坐了一会，王部长说：“马经理，我与小林还有事情，去化工局，就不在你这里叨扰了。”
    “好，你们有事先忙，先忙。”马副总客气着。他知道两人是要去化工局送礼，化工局是他们公司的上级主管部门，每年都要当神一样上贡几次。
    马副总、小马一直把二狗、王部长送到楼下，马副总给二狗的感觉是特亲切，可以礼贤下士，颇有大将风度。
    霓虹闪烁的夜色中，二狗跟随着王部长来到化工局，从门卫上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见到王部长后两人亲热地握下手。他是王部长下午便已经约好的人，专门在这里等候。王部长指挥着二狗把进贡的水果统统卸在门卫旁边的一间储藏室内。之后两人便离开了化工局，王部长先行回家了，二狗让司机把自己送到夜市上，他今天还有几个坏电器需要维修。
    清荷的商铺太火了，人来人往，嘈杂声，嬉笑声不断。二狗进入店铺拉出自己的维修摊，沉下心开始工作，清荷凑上来说：“小林哥，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吃饭了吗？”
    “单位有事情，还没来得及吃。”二狗埋头工作，看也没有看清荷一眼。他觉得生意之外的事情，尽量要与她少拉扯，撇清关系最好。二狗是个专一的人，既然已经确定了田静静为自己的女朋友，他就不想再与别的女人有感情瓜葛。
    清荷从店里拿出一杯豆汁，一个面包，疼惜地说：“小林哥，你先将就着吃一点。过一会，等你忙完手中的活计，我带你去个小吃摊，好好吃一顿。那小吃摊上的生蚝可有名了。”
    二狗接过豆汁与面包，心里升起一丝感动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吃点面包，喝杯豆汁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今天你要听我的。”清荷爱怜地与二狗争辩着。他不再说话，埋头于手中的电器修理活，她的热情灼烧了他，他觉得自己将会很快抵挡不住这种真挚的热情和情感，二狗心里彷徨起来。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店门口突然聚集了五六个长头发、流里流气的青壮年汉子，他们大声喧哗着、吆喝着进入店内，拿起摆在货柜上的水果，“咔呲”便是一大口，边吃边嚷嚷：“我呸，这是什么水果，又酸又涩，还五毛钱一斤，我看两毛五也不值。”“白给都不要，还不如街边垃圾箱的烂苹果好吃。”
    几个小青年吆五喝六地撵着身边的顾客，“哥们，在这里挑啥啊？买回家能吃吗？”“姐们，别在这里挑拣了，这些东西马上就要进垃圾堆了。”店里的顾客们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模样，知道是专门来找茬了，纷纷躲避着，谁也不想惹上麻烦，干脆一个个溜之大吉。
    两个店员小姑娘愣愣地看着他们，没有了主意，她俩之前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惊呆了，搞蒙了。清荷看着慌里慌张从店里外逃的顾客，察觉到店里一定出事情了，迅速地几步跨入店内，见五六个长头发的小青年正在店内大肆祸害着货柜上的水果，她厉声说道：“你们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姑奶奶我开的店，就敢来捣乱。”
    “嗨吆，小姑娘挺漂亮的嘛，你不就是那个初中时便勾引男人，最后又被男人甩的小破鞋吗？”小青年说完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另外几个男人皆是张狂地哈哈大笑，根本没有把清荷放在眼里。
    这么一句话，惹痛了清荷心中几年的一个伤疤，她突然间就发疯起来，拿起身后的扫帚劈头盖脸地向一群流氓身上抽去。几个小流氓本就是来找事的，能吃亏了吗？他们夺下清荷手中的扫帚，一脚便把清荷踹在地上，接着拿起店里的水果、蔬菜一通乱拽乱扔，好好的一个商铺顷刻间变成一堆垃圾场。
    二狗正在店外修理着电器，听到店内的动静不对，赶紧进来，已经是无法阻止几个疯狂的小流氓，任凭他们宣泄了一阵心中的无妄流氓本性。二狗把清荷扶起来，对着几个流氓说：“你们也太无法无天了，连小姑娘都欺负，算什么本事。”
    “吆嗬，还真有装大尾巴狼的，找揍是吗？”几个小流氓说着，围在了二狗周圈，这个一拳，那个一脚，开始摆弄起二狗。二狗虽然奋力力争，但好汉不敌人多，双拳不敌四手，身上脸上接连中招，打得二狗毫无还手之力。
    清荷看到二狗吃亏，急眼了，扑上来与几个流氓撕扯着，但她怎是几个游手好闲的小流氓对手，又被他们几脚踹在地上。二狗也是被他们打得晕头转向，顾不上了清荷，两人只有挨打的份了。
    “都给我住手，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到老子的地盘撒野。”一声暴呵在店内响起，秃头小二双眼暴睁，如叱咤天神般出现在店内。他身后接着过来几个手臂上纹着青龙的小伙子，手持着钢管照准几个小流氓搂头盖脸地劈了过去。
    瞬间，场面热闹了，先是一对一地厮杀，拳来脚往，战了个旗鼓相当。接着店内又拥入几个纹胸小青年，即刻间加入战斗，变成二对一，几分钟过后，胜负立判，小流氓们被打得抱头鼠窜，逃出店外。
    此时清荷已经清醒过来，搀扶着二狗站在店门口，嘴角流着鲜血，咬牙切齿地说：“小二子，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打残了算姐的。”
    “好哩，姐，你请好吧。弟兄们，打死一个算一个，不准手下留情。”秃头小二恨恨地说。
    敢欺负清荷，那就是欺负他亲姐姐，他从小没少得到清荷的照顾。现在店里的两个店员小姑娘，一个是他亲妹妹，一个是她姑表妹，是清荷怜惜他们这个穷苦的家庭，总是想方设法地在帮助他们。秃头小二平常虽然混蛋，但懂得感恩，知道谁对自己好。此刻见有人欺负清荷，自然是舍了命的报恩，施展出他浑身的武艺，把小流氓们打得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