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哲东是要给外面的宾客敬酒的,虽然都是自己人,可结个婚不就是图个闹吗?汪涵宇很快也出去招待女眷了,再怎么生疏,毕竟还是卫家人,场面上的应酬还是需要的。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隐约听到隔了两进院落的嘈杂人声。
看着上的礼服,向雪忍不住好笑:“幸好没用凤冠霞帔,不然那一就得把我压得气都喘不过来。”
心里开着一朵又一朵灿烂的花,即使是独自等候,向雪也不觉得心焦。偶尔会捏一捏自己的手背,咬一咬自己的舌尖,用微微的痛感来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她和卫哲东终于真正地结婚了,尽管有着一张结婚证书,可是没有举行婚礼,总觉得那张证书只是一种敷衍,即使法律上已经承认他们的婚姻。
现在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夫妻也对拜过,看着房间里满目的红,心里才真正地踏实了下来。
因为甜蜜着,即使等候也不觉得心焦。这种等候的过程本,就是一种酝酿,把幸福酝酿得满满的。
等候的过程越是漫长,积累的幸福感就越厚重。
向雪以为至少要守到半夜,没想到卫哲东踩着晚上九点的钟声就走进了房间,当然顺手关上了门。
桌上点着红烛,四壁贴着大红的喜字,连品和家具都是大红色的。原本在向雪看来多少有点俗气的颜色,却忽然变得温暖而灼,把心脏里的幸福都点燃了,烧得很旺。
卫哲东走到她的面前,向雪忽然觉得有些紧张。
还是头一回看到他穿中式的服装,也是头一回看到他穿这么鲜艳的颜色。要知道,卫哲东的衣服以黑灰色居多,白色都极少穿的。向雪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穿大红色,竟然会英俊得如同冈底斯山脉上的天神。
烛火跳跃着,映在他的脸上,那眼神都仿佛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光彩。额前有几缕发随意地落下来,唇角含着浅浅的笑容。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对方。明明早已经再熟悉也没有了,却依然还是贪恋着彼此的气息。
“雪儿。”卫哲东轻声低唤。
“嗯。”向雪的睫羽微微眨了眨,又害羞地重了下去,忽然觉得有些精神紧张。
接下去是什么流程?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卫哲东向前跨了一步,站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躯把她整个儿笼罩在自己的影里。
因为光线受阻,向雪下意识地抬起头,还没有来得及再看他脸上的表,已经被他整个人拥到了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宽厚,把她拥得太紧,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可是她没有抗议,而是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这是让她最安心的港湾。
“雪儿,我终于完完整整地拥有你了。”卫哲东松开手臂,“今天,你真美。”
“幸福的新娘,有丑的吗?”向雪嫣然一笑,让卫哲东差点丢盔弃甲。
“我会让你一直幸福下去。”卫哲东承诺。
“嗯,我相信。”
“我们都会幸福,因为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明明只是喝了一杯酒精度数不那么高的交杯酒,可是她却觉得晕晕乎乎,仿佛已经醉了似的。
原来,话也是可以醉人的。
“今天,我才真正有了真实感。”向雪感慨。
“难道你觉得我们的结婚证是摆设吗?”卫哲东佯怒,“你对我的信任度是不是太低了?”
“不能怪我啊,谁让你太出类拔萃?要知道,京城世家里多的是优秀的女孩子,我觉得就像做着一个最美的梦。”向雪调皮地笑了,眼睛里却水光滟潋。
“现在还觉得做梦吗?”卫哲东柔声问。
“嗯,还像是梦一样啊,但是这个梦永远都不用醒来,我会一直生活在梦境里。”
“傻丫头。”卫哲东宠溺地说,“你救我于危难之中,我许你一生幸福。”
向雪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是为了报恩吗?真的是因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其实……”
“又瞎想了是不是?就算涌泉,我也不能把自己给涌了吧?有一种最简单的衡量标准,就是砸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我绝不会偿。”
“……”
“所以,即使我们没有这样的交集,我也会上你。”
?
向雪的心瓣颤了一颤。
“你我吗,雪儿?”
?这个字太沉重,向雪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得腔里似乎滑过一道道暖流,却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不知道朝哪里宣泄才好。
卫哲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唇,脸色渐渐地变了。
即使没有对自己一见钟,难道还没有久生吗?他用心地在捂着那颗芳心,竟然还是没有被捂吗?
不,他不相信她的心没有被捂。
或许,只是还没有到把喜欢和依赖发酵到的程度吧?看来,他还需要再接再厉。
“我……”向雪有点艰难地开口。
卫哲东温和地说:“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他靠近了她,落下了唇。
淡淡的酒香弥漫在她的口腔,让她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就被被堵在了舌尖。
宾客大约已经渐渐散了,原本的嘈杂安静了下来,她的耳畔只有他的呼吸声。他的手描摹着她的脸部轮廓,指尖摩挲着她的肌肤,空气都仿佛一下子变得格外轻薄,几乎没有了存在感。
向雪闭上眼睛,摇曳的烛光在黑暗里跳跃着优美的舞蹈。偶尔被他遮住了光源,光线一阵胡乱地播洒。
“啪!”不知道是他还是她不经意带到了一只杯子,残余的酒香就这样在空气里弥漫开来,让向雪醉得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
一点残存的理智,让她想要扶起酒杯,却被卫哲东紧紧地扣住:“不用管!”
他的气息渐渐灼,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则转移到了她的衣襟间。
指尖落到盘花扣上,中式的盘花钮扣解起来似乎还需要一点技巧,而卫哲东显然并不熟悉这种钮扣,好半天都没解得下来。
他喘着气放开她,也不知道是解钮扣太费体力,还是吻得太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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