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季青绫褚俊》第425章 药汤有毒

    接连数日夏念都没有前往淮央宫,褚俊心神不宁,派了佟喜过来打探。
    当佟喜见到夏念时,却见她得了风寒,人看起来病怏怏的。佟喜心知皇后是为了皇上的病情每日殚精竭虑食不安寝才会导致风寒。
    “皇后娘娘。”
    夏念咳了两声,“你回去跟皇上说胤青和宣绫许久未见缠本宫缠得紧,等过两日本宫就去淮央宫。”
    “喳。”
    佟喜明白,皇后娘娘不过是不想让皇上担心罢了。
    回到淮盐共,佟喜按照夏念的说法如是答道,“皇后娘娘不放心皇上的病情,这两日傲雪公子会留在淮央宫。”
    一同跟来的还有婢女铃铛。
    这一天傲雪来给褚俊施针,在开始之前褚俊问道,“你家主子怎么了?”
    “皇子和公主缠得紧,主子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开身。”
    如果真的是胤青缠得紧,按照以往的情况念儿总有办法,这一次怎么会脱不开身呢?
    他想念儿一直能在身边陪着,否则总觉得他会离开她,两个人再也见不到了。
    “皇上英明,主子却是不是被小殿下缠着才脱不开身,而是前两日感染风寒,主子怕病气过给皇上,故而才不来的。”
    傲雪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夏念处处为褚俊着想,他应该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褚俊心知夏念是怕他担心故而才不愿说,想着不不愿揭穿,就当不知道吧。
    傲雪去了银针走进,“皇上准备好了吗?”
    褚俊点点头,施针的过程极其难忍,九九八十一针,每一针陷入皮肉都疼得钻心。但褚俊知道,他必须忍下来,这样才能好得快一些,才能让念儿不再担心。
    夏念说,施针到后来会越来越疼,那证明是心脉郁结被打开,才会有的反映,是正常现象。
    褚俊似乎觉得,每一次施针都要比上一次疼上一点,不知是不是错觉。
    “今日的施针结束了,皇上差不多该吃药了。”
    佟喜刚好端了药汤进来,“皇上,药好了。”
    “总觉得你们是商量好的,怎么就配合得这么妥帖,时间丝毫不差。”
    褚俊也只是开了个玩笑,端着药喝了一口觉得哪里不对,似乎与前两日的都不太一样,以为是夏念又改了药方,也没有多想,便把药喝完了。
    “没事的话,傲雪先离开了。”
    喝了药褚俊觉得有些乏累,“也好,朕有些乏了。”
    褚俊一觉从早上喝了药睡到傍晚,佟喜进来的时候发现他还在睡,只觉皇上是累了,便没有喊他醒来。
    晚上用了晚膳,夏念觉得身子好了许多,想着也无碍,便去了淮央宫。
    “皇后娘娘。”
    “皇上在做什么?”
    佟喜直言,“皇上睡了一天,到现在还没醒,午膳和晚膳都没吃呢。”
    自从施针开始,褚俊从没睡过那么长时间,便有些疑惑,“本宫进去看看。”
    守在床边,夏念推推他没有反应,喊他也不醒,越发觉得不妥,怎么睡得这般沉。执起手诊脉,赫然发现他竟然中了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褚俊中毒,无疑是雪上加霜。
    “佟喜,皇上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夏念隐忍未发的怒火佟喜感觉的到,“回娘娘,皇上今日一早吃了些米粥,然后傲雪公子来施针,紧接着喝了药汤,就睡下了,没有吃过任何别的食物。”
    米粥,药汤。
    从针灸的医箱中取出一根银针,夏念朝着褚俊的人中穴扎下去,没有犹豫。“褚俊!醒醒!”
    果然有效,褚俊悠然转醒看到夏念心中笑道,“念儿怎么来了。”
    “我有话要问你,今日的米粥和药汤,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妥,或者不对的地方?”
    褚俊不知她为何要这样问,却仍旧说道,“米粥到没有,只是觉得今日的药汤与前两日不同,以为是你换了药方,怎么了嘛?”
    见她脸色越来越冷,褚俊也觉得哪里不对。
    “你中毒了。”夏念没有隐瞒如实说道,“佟喜,今晚的药汤可在,给本宫端来。”
    佟喜听闻褚俊中毒,愕然愣在原处,却在听闻夏念要今晚的药汤时,如飞一般的跑出去,很快,药汤放在了夏念的面前。
    舀了一勺,夏念刚要喝就被褚俊拦下,“念儿。”
    “没事。”放入口中慢慢的感觉,果然,药汤有毒。
    将药汤吐出,夏念用清水漱了口。“佟喜,你立即去查,都有谁接触过皇上的药。”
    “喳!”
    只是想不到查出的结果,竟然指向夏念。
    而且这一次褚俊中毒,再次惊动了朝臣,朝中百官都知道褚俊中毒一事,言官更加声势浩大要皇后给出一个交代。
    夏念一次次面对百官,听着他们恶言相向,却什么都不说也不辩解。
    褚俊却知道,她没做过的就是没做过,连一个解释都懒得奉上。这就是夏念,这也才是高高在上原本备受敬仰的夏念。却是因为他,念儿一次又一次被人诬陷被人埋怨,被人诟病,他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
    “朕不相信是皇后做的,给朕好好地查!”
    言官却道,“皇上,看来皇后娘娘就皇位本就觊觎,皇上若是有什么事,皇子还小成不了气候,到那时天下就是她的了。”
    “胡言!”他们的屁话简直让褚俊恨不得将人杀了才好,只是一动气,一口鲜血喷出,人跌回椅子。“皇后原本就是夏王,若是她真的觊觎天下,以她的能力就算是朕也不见得是她的对手。在那时她若是要用毒用手段,朕也许早就死了好几次了,可是她没有,她将夏氏几百年的基业拱手给了朕,只是甘愿留在后宫,你们根本不了解皇后!”
    佟喜跪在褚俊脚边,“皇上,您不能动气啊,皇上!”
    “滚给朕都滚出去!”
    张太医也被这件事牵连,可如今太医房的其余庸庸碌碌,哪里有他的医术。“皇后娘娘的心血算是白费了,皇上中毒不说,毒药甚至瓦解了体内的药性,病情怕是再也控制不住。”
    抖着手,佟喜问道,“皇上还能撑多久?”
    张太医摇着头,满脸苦涩,“多则半月,少则几日。”
    若是皇后在,也许还能赌上一赌,只是如今淮央宫的宫门被言官守着,皇后根本进不来,每次刚想闯入,言官就已死相抵。“朝中的大臣简直糊涂,丞相他们也不管管么!”
    “丞相与王爷为了调查下毒一事忙得不可开交,也顾不上那些言官要做些什么。”
    听到自己余下不多的日子,褚俊没有多大悲伤,伏在榻上道,“佟喜,替朕拟旨。立大皇子褚胤青为太子,朕过世后,太子年幼,皇后垂帘听政,石亲王与朱丞相监朝。”
    佟喜闻言大惊,皇上这是在留遗诏。“皇上!”
    “按朕说的办。”褚俊再次望向张太医,“张太医,朕乏了你先出去吧。尽快帮着石嵩他们找出下毒一事的犯人,好让皇后洗脱罪名。”
    张太医跪在榻前,“臣遵旨。”
    即使在现在,皇上命不久兮的时候,他能想到的也是皇后。
    从昏睡中醒来,褚俊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左一句又一句,听不清楚。
    佟喜却又不在殿内,也不能问他是谁在外面。
    艰难的从它上起身,褚俊披着长衫从走到殿门前,终于听清楚了殿外的声音,“您是原夏国的王,是盛泽的皇后,身份尊贵,是没错。可您同样背负这为别人带来不幸的厄运,皇上曾为了护您周全而差点丧命,如今又卧床不起。娘娘如果为皇上着想还是不要进去了。”
    只是因为那一则预言“朱雀降世,倾尽绝尘”,儿时国破父母具亡不说,到如今仍旧逃不掉。夏念本不信命,只相信事在人为。可如今听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提起,也不得不怀疑,难道真的是她命格不好克死父母,克死亲人,如今连最爱的人都逃不过去吗?
    “娘娘,您为盛泽居功甚伟,臣等着实钦佩,可娘娘的本身,对皇上对盛泽都是威胁。即使娘娘对皇位无意,可您的一举一动,在很多人眼中就是对皇位的觊觎。”
    原来……原来是这样,始终没有人相信,她对天下真的不在意。
    殿内的褚俊紧紧贴在门扉上,说不出的痛苦。此刻,褚俊深深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他没有办法出去反驳众人的话,因为在以前他也是一直怀疑着猜忌着。可等他真的明白时,夏念已经放弃了全部,留在身边。
    殿外传来清冷的声音,“本宫明白了。”
    没人见到夏念转过身离开时凤眸中的色彩,那是一种死的气息,浓郁而沉重。
    褚俊跌坐在地,他脑海中反复出现夏念悲伤的模样。
    自己总是让她难过,让她受伤,明明说要守护,可真正带给她的是不快乐,是禁锢。
    想她在江湖的随心所欲,想她在皇宫的步步惊心,褚俊心疼她,也怨恨自己。“念儿,这么多年是我将你困在了身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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